怎么办呐!
他越想越急,拚命使劲儿想把王妃推开,却发现不知怎地,自己四肢无力,一股子热潮从身体下方升起,本想推开人的手竟然缠起王妃的腰肢。
昏了、蒙了、脑子混沌成一片了……那股柔柔软软的香甜怎能浅尝即止,低下头,他想一尝再尝……
坜熙看一眼纠缠的两人,奸商式的笑脸再度扬起,那是他在谈判桌上成功后,经常露出的表情。
接下来呢?
傍点时间,让他们再尽情尽兴些,他先找留守在王府里的隐卫们问问,听听看涂诗诗和陆茵芳谁是谁非,倘若陆茵芳屋里真有女人哭声传出来,基于好心有好报的原则,他该去把人救出来。
再然后,对了,通知涂诗诗来看场好戏吧,接下来,两人手上握有彼此把柄,妻妾相斗的戏,仿佛八点档连续剧……肯定好看得紧……
第三十章宫变
第一场篮球赛在京城开打了,因事前的宣传做得相当好,而推广篮球运动的大皇子,又恰恰是百姓心目中为国为民的好王爷,因此不管有钱没钱,大家都乐意掏出银子来看这场球赛。
不过,与其说是来看球赛,倒不如说是来看大皇子。
当他进球场开球时,百姓的欢呼声几乎震破耳膜,大伙儿高喊着“王爷万岁”,好像他真的成了万岁爷。
而坜熙也不负期待地,在球赛结束之后,向所有观赏球赛的百姓们宣布,今日门票所赚的银子将全数捐出来,送到东北,买米、买粮、买耕具,给饱受旱灾所苦的百姓,帮他们度过这一季田无所出的日子。
此话一出,百姓们更是欢声雷动,掌声久久不歇。
坜熙成功地将自己的名声推上有史以来的最高点,当然,他没忘记在最后的演说中,把功劳全归给当今“劳苦功高”、“厥功甚伟”的皇帝老爷,他可不想变成皇上眼红的小钉钉。
当所有人都在为坜熙宣布的事欢呼时,独独银月满心不欢,她嘟起嘴巴说:“那么,今儿个大伙不就白忙一场?”
前几日,她凑在王爷和夫人身边,听他们估算买得的门票能收边多少银子时,整个人心情跟着沸腾起来,她选用带点撒娇口吻问:“王爷赚那么多,能不能分一点点赏赐给我们下入呐?”
王爷听了乐呵呵,慷慨地说:“我就是欣赏银月这副性子,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赏!一定赏!你把夫人照顾妥贴,本王一定重重有赏。”
现下可好,银子全捐出去了,还赏啥?说话不算话!
噘嘴、膨脸,她扭着身子、踢着腿,充分表达自己的不乐意。
沥熙见她那模样,忍不住好笑道:“放心,今儿个门票收入还不算多,待会儿,准有一大笔银子要往熙雅小筑里堆。”
“哪来的银子?”一听见银子,瘪下的小脸立刻飞扬起笑意,银月两颗眼珠子闪闪发亮。
“你没见到刚刚穿梭在看台上的小贩吗?”
“看见啦,生意好得很。”说到这里,她明白,自己口袋的赏赐又有着落啦。
“若是没估算错的话,以刚刚球赛时,百姓的热烈反应看来,待会儿周边商品肯定卖得很好,到时银月想要多少赏银,还怕没有?”
听见这个,银月握紧双拳,乐得站起来跳几圈,再坐下、抱紧茵雅道:“夫人、夫人,银月没说错吧,王爷是全天底下最最最好的男人……”紧接着,一连串的阿谀之词不断从她嘴里冒出来,连找个空档呼吸都省了。
茵雅望着银月夸张的快乐,笑得阖不拢嘴,她早知道坜熙另有盘算,否则计划中的温室二、三、四、五……十号要怎么实现?
时序不过秋至,温室花房已经开出好成绩,花房里培养的养花种菜高手,已陆续前往各地,开设新温室。
可买地要银子、盖温室要银子、雇工人要银子,银子像水一样流了出去,大家都在等篮球赛开打,把所赚的银子拿来填满熙雅小筑的库房。
坜熙说:钱赚多赚少不是重点,重点是温室可以造出多少就业机会?机会越多,便有越多的百姓有工作,有钱赚、百姓便不至于贫穷饥荒。
待各地温室的技术传遍全大燕,届时,他就可以收手,把温室转交给平民百姓,由他们继续经营。
此事让茵雅看明白,坜熙不是皇商,不是想丰富自己的收入,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大燕百姓,这样的人不当皇帝,还有谁更适合?
迟早有一日,皇上会发现自己对她的承诺,是最正确的选择。
银月又叫又跳,一下子抱谨言、一下子又抱夫人,她的快乐感染了大家,连端风、立羽也跟着她笑不止,可谨言看不下去,扯住她的衣袖说:“别这样,夫人着男装,王爷还在旁边,你这举动会让人觉得王爷治下不严。”
银月挤鼻子、做鬼脸,反驳谨言说:“正因为夫人穿男装,我抱夫人肯定比王爷来抱夫人,还好得多。”
“顶嘴!”立羽伸手,一个爆栗弹上她的额头,惹得银月哇哇大叫。
“没大没小。”端风往她后脑一巴掌打去,前后夹攻,让她躲都躲不掉。
“王爷……你看你看,平日里他们就是这样欺负银月的,谁不晓得,他们都打心底喜欢谨言姊姊,为巴结谨言,银月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是啊,不是人,你已经快被夫人宠成妖精了。”立羽道。
他们一人一句,斗嘴斗得正热闹时,一名穿着青色布衣的男子向他们趋近。
那人是练武的,有些内力,脚步轻稳,端风、立羽闻风辨人,迅即起身,团团将王爷夫人围在中间。
直到谨言看清楚来人是女扮男装的丁岚时,眼神示意,端风、立羽才双双退到坜熙和茵雅身后。
“王爷,文师父的密信。”
坜熙接过信,逐字看去,信里将文师父上次到熙雅小筑时提过,由壅熙精心策划的“真假皇帝之计”再细讲一回,并暗示今日宫中定然有变,让他带领千名士兵在宫外待命。
看完信,他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笑意。
来了,终于让他等到了,不过这一关,风平浪静的日子不会到来,因此,比起紧张焦恿,坜熙更多的是兴奋。
养兵千日,今天终于可证实自己的训练有用无用。
他起身,却发现雅雅凝结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中,饱含忧郁。
“已经开始了吗?”雅雅声音里有着微微的战傈。
“对,开始了。”
自文师父来到熙雅小筑那日起,她便等着,等这一天、这场硬仗。可……就算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事到当头了,她还是无法不心焦。
见雅雅那模样,一阵不舍涌上心头,坜熙不管旁人眼光,笑着拥她入怀。
他得笑,笑得自信、笑得张扬,笑得让她相信,这件事于他,不过是易如反掌。
他抱起她,在她头顶上轻声问:“回答我,从来,我有没有一次让你失望过?”
茵雅摇头,他不是个会让人失望的人物。
“很好,那么我要你再一次相信我,这回,我不但不会让你失望,我还要成为你的骄傲,好不好?”
他的口气好笃定、眼神好笃定,连态度也笃定得让她不得不跟着深信,成功在望。
“好。”
“答应我,为了孩子,不管外面传出多少谣言,不管我有多久时间没有与你书信联络,记得,你要相信我安好无缺。不可以担心、不可以忧虑,你必须比谁都更坚定,因为你将要为我生下一个勇气十足、性格坚毅,足以撑起国家朝局的儿子。”
她用力点头,硬逼自己在他面前,展现出无比信心。
可不是吗?这段日子里,如果他的表现还不能让她充满信心,那么她就不是个足以匹配得上他的女人。
“我知道.你会好好的、发肤无伤地回到我身边。”她咬唇,用力说。
“对。”他点头,点得半点不犹豫。
“你已经答应我,这辈子,要比我多活一天。”而他是个对诺言再重视不过的男人。
“对。”
“你说要亲自给儿子命名,要陪我坐月子,还要陪我风花雪月一生世。”
“对。”
“所以你的命是我的,我没说可以丢,你就得牢牢掌握。”
“说得好,就是这样。我发誓,必定平安去、平安归,平平安安地回到你身边。”
坜熙再次用力抱紧雅雅,而她在他怀里郑重点头,像是彼此间的某种承诺。
他松手、转头,双眼直视端风、立羽,他的眼神严肃凝重。“我把王妃托付给你们了,承诺我,用你们的性命保护她、周全她。”
“属下领命!”两人双双拱手,眼底有着坚决。
“丁岚,你回去调派府里的隐卫,让他们齐聚熙雅小筑,务必把那里保护得密不透风。至于宫里的隐卫,速速发出密令,命他们全数聚于熙雅小筑,负担起同样的任务。”
“是!”丁岚领命。
他看一眼谨言,他们已是默契十足的主仆,谨言回答:“信在前日已经寄出,四皇子、五皇子接到信后,会按兵不动。”
“很好。”他握握雅雅的肩,再允她一个信心十足的笑脸,然后一点头,转身离去。
茵雅咬紧牙,望着他们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人,才转身对端风、立羽说道:“走吧,我们回熙雅小筑等候消息。”
入夜,皇帝寝宫上方以及其隐密处,都藏了坜熙的007部队,自然,文师父也身在其中,与他们一起守护着皇帝。
除此处外,其他的007成员也已乔装改扮,混入各个宫殿里,不管是皇太后的寿安宫,还是瑜妃所居的勤恩宫,或者大大小小的皇子居处,都有人埋伏。
这些士兵各个身怀绝艺,攀墙、挖洞、偷袭……还有队员与队员之间的合作默契,都是当代的第一把交椅。
不同的组别有不同的密令,而他们的任务就是百分百、达成目的,用任何手段或方法都可以。
亥时三刻,壅熙和章妹忆、康匮齐齐走进寿永宫,身后跟着韦应东和他所率领的数百名禁卫军。
半路上,壅熙得意扬扬地说道:“你可知那个大皇子今日在做什么事?”
章妹忆一笑,轻轻地靠在他肩上,爱娇地回答:“不知。”
“他今日办了篮球赛,听说还真的狠狠地捞了一大笔,可那人脑子有病,竟然说要把银子全捐出来,送到东北给饱受旱灾的灾民,你说,这是不是叫做沽名钓誉?”他满脸不屑、嗤笑几声。
“九皇子在乎吗?”
“我在乎?呵呵,我为什么要在乎?明日早朝,我将要成为皇太子,而他再过不了几天好日子,很快将成为阶下囚,当他通敌叛国罪证传遍大燕时……”
“名声,假的,受人爱戴,假的,很快,那些对他歌功颂德的百姓将会反过来指责他、怒骂他,他将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今日:就由他去乐逍遥吧。”
“九皇子说得好,真正要成大事者,岂会把心思花在那些细枝末节,康匮,你都准备好了吗?”她转头问。
康匮自信一笑。“朕早已经准备妥当。”
近日他的模仿越来越像,不论是口气语调、身形动作,无一不是皇帝的模样。
昨儿个他甚至骗倒了皇太后,连当娘的都认不出自己的亲生儿子,那么要欺骗平日连头都不敢高抬、与皇帝对视的百官,有何困难?
“成败输蠃皆看今夜一举,大家小心为甚。”壅熙对众人道。
“是。”众人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