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婆子看着目光中已经消失了恼意的方曜，想了又想，觉得虽然儿子浑浑噩噩的活了十八年，但总有些事情是记得的吧。
于是她又对方曜问道：“那你记得，咱家是做什么的吗？记得就点点头，不记得就摇头。”
这次方曜点了点头。他心中明白自己无论如何也是做不成原来的方石头的。现在不如就按照方婆子心中所想的那样，当个刚刚开神智的懵懂儿吧。不过，幸亏方石头的记忆还在这里，所以倒也不至于就那么被当成鬼怪了。
方婆子脸上喜色更浓了。能记得自己家是做什么的，说明他这十几年的记忆还没丢。只要记忆没丢，慢慢儿子就能变成正常的十八岁成年人了。
不过眼下儿子这种情况，显然是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不然的话，他一定不会对自己表现的这么陌生了。显然吗，现在自己这形象，和十几年前可完全不一样了。这样一来，刚才他在房间里沉入思考的举动，以及阻拦自己打人的举动也就能够解释了。
因为方婆子强大的脑补精神，将方曜一切异常现象都找到了解释。所以，此时的她早就没有了刚才的恼怒和慌乱。甚至于她此刻的心情是十分惊喜和激动的。虽然现在的儿子依然不能说话，但至少可以做到正常的理解事物了。这样她就觉得很满足了。
“那儿子啊，娘来问你，那个屋里那个臭丫头欺负你了没？”方婆子想着方才于小晴所说的话。好像她说自己儿子根本就没瞅她一眼什么的。
方曜摇了摇头，看着方婆子的目光中不免带了一点不认同。刚才这个便宜娘可是毫无缘由的就把人家小女孩给打了。这个娘也太霸道了吧。
方婆子一看他的样子，就明白刚才是自己的错了。可她也没料到自家儿子突然好了啊。按照以前的情况，儿子那么明显的表达出了不喜欢那臭丫头，肯定就说明是她欺负儿子了啊。不过，儿子不喜欢……
方婆子心又揪起来了。如果是以前的傻儿子，喜不喜欢的都无所谓。可是现在儿子变聪明了。如果他不喜欢自己刚娶来的媳妇，那以后的日子不就过不舒坦了吗？
“儿子啊，你是不是不喜欢你媳妇啊？”
方曜一顿，心道他连那小女孩长什么样都没记住呢。怎么可能喜欢？不过，他也明白，如果就这么表现出自己的不喜欢来，那小女孩以后的日子恐怕就更难过了。对他而言，无论屋里的女人是谁，他都不会喜欢的。但是，如果因为他的不喜欢而造成一个女人的悲剧就没必要了。
果然，还没等方曜有所表示，方婆子就咬了咬牙，说道：“石头啊，你要是真不喜欢那个臭丫头，娘就把她给你休了。等以后你真正好了的时候，娘在给你娶个你喜欢的。那臭丫头性子那么烈，跟个小辣椒似的，不要也罢。”
方曜有些怔然的看着方婆子，鼻头有些发酸。他突然发现，方婆子对他实在太宠爱了。就是这种母亲宠爱儿子的感觉，他前世今生都没有如此真切的感受过。这种新鲜的感受，让他觉得冰冷的心中流过一层暖意。
不过，方曜还是急忙摇了摇头。要真是让方婆子把那小女孩给休了，恐怕她以后的日子就难捱了。这个时代，似乎对女人是相当的苛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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