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啊，孙爷爷问你，你现在是不是脑子变明白了？”孙老大夫那作为医者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小子与以前不一样了。
方曜一顿，继而点头。他本也没打算继续装作傻子，如今正好就此公开了。
“难道是你被救起来之后，脑子就明白了？”孙老大夫问道。
方曜再点头。方石头落井的事情，此时拿来当借口倒是挺好用的。
果然，孙老大夫捋着自己稀疏的山羊胡，点了点头说道：“果然是大难之后必有后福啊。看来你是因祸得福了。既然你脑子明白了，还不能说话，那就应该是喉咙的原因了。来，孙爷爷给你看看。”
方曜双目发亮的对着孙老大夫点头，跟上他又回了大堂后间的病房里。
“哎，老孙头，我还等着瞧病呢，你可不能这么半路就走啊。”原本那个正在看病的老年人不愿意了，出声叫住了孙老大夫。
孙老大夫一拍脑袋，暗道自己真是糊涂了。不过是听到石头这小子脑子好了，竟然就急得连正看到一半的病人也忘了。他急忙对方曜说道：“石头啊，你看孙爷爷这儿好多病人等着瞧病呢。你媳妇儿一会儿得服药，你得照顾着才行。你的喉咙，等孙爷爷给他们瞧完了病再看，行不？”
方曜也觉得自己太过着急了。方石头喉咙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真不用这么着急看。他这么拉着人家大夫，确实也有些不应该。再加上，他内心也很担心病房里的于小晴。于是，方曜连忙点头应了孙老大夫，自己回了病房去看顾于小晴去了。
孙老大夫继续帮人听脉瞧病，不时与其他人聊个天啥的。当然，他们此时聊天的主题便是刚才的方曜了。
“老孙头，你说方家的那个傻小子不傻了？”正等着药方的老头闪着八卦的双眼问道。
孙老大夫斜眼看了他一下，手上毛笔稳稳落下，好不滞涩的写下药方。不仅如此，他还一心二用的向那老头回话：“我说老张啊，你也够笨的。你刚才没看到吗？我问他是不是好了，他都点头应了。刚才我说话的时候，他也听得很明白啊。”
“嘿，一个傻了十几年的小子，能这么容易就好了？”那老张头显然有些不信，他继续质疑道：“自从他爹死了之后，那小子就更加憨傻了，而且据说还有些疯癫。怎么会说好就好了？”
其他人听了，也不禁点头附和。这些消息可都是从方家的一些亲戚那儿传出来的，应该不会有假。而且十几年来，方家那小子确实也是一直憨憨傻傻的。虽然没看出疯癫来，但也不能说好就好了啊。
孙老大夫听得直翻白眼，将药方递给那老张头，说道：“你们听什么人胡说的啊？石头虽然人憨了点，但并非真的傻到万事无知的程度。那些说他疯癫的人，不过是欺负他娘的时候被他打了才乱传的。”
“至于他怎么好的，我瞧着应该是前天他掉井里那一回，将脑子摔好了吧。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记载的。按说，石头小时候也是个聪明孩子，后来不知怎么的才傻了的。现在不过是脑子好了而已吧。我说你们可不要跟着别人乱传。石头多好一孩子啊……”
正在孙老大夫为往日的方石头澄清谣言的时候，方婆子终于来到了医馆。方曜抱着于小晴跑了之后，她便立即收拾了一下便跟着过来了。所幸镇上也就这么一家医馆，她不怕找错了地方。
但方婆子年龄毕竟大了，比不上儿子那么快的速度。因此，虽然一路奔行，她还是慢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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