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擎天过来的时候,便就瞧着那一干人都焦急不安地坐在了大殿里面,一见他进来了,赶紧地迎了上去。
白亦枫赶紧走到墨擎天的面前,问道:“父皇,不知您什么时候给倾城解毒呢?”
墨擎天微微一笑,道:“就现在。”
一时间,所有的男人都是心头一震,随即也都是欢喜不已的,一个个都喜不自禁地道:“多谢西沙国君!多谢西沙国君!”
墨擎天却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道:“无妨,无妨,各位实在不必如此,因为这个丫头朕打心眼儿里面喜欢,所以朕自然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送死的,所以必定会救她的,各位尽管放心便就是了。嫦”
一听到墨擎天这么一说,所有人顿时都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儿的,心里面也都顺畅了不少了,担惊受怕那么多天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当下,白亦枫赶紧地催促墨擎天,道:“父皇,那您现在就开始吧!倾城身上的毒素早一分诊治,便就早一分安心啊!”
但是下一秒,那墨擎天却摇了摇头,道:“那丫头身上中的毒实在是来势汹汹,所以朕自是是半点也马虎不得的,所以在医治的时候,也是断断不能够分心的,若有半分差池的话,必定会当场送命的,但若是有你们几个在的话,朕和那丫头不必都做不到半点心不分,所以你们几个暂时先回避,你们觉得怎么样?聒”
白亦枫一等人,都是一怔,然后随即都转过头去看了看那寝殿,他们的心里面自然是万般不舍的,但是却也都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随即他们便也都点点头,然后拱手,道:“是,一切但听国君吩咐。”
墨擎天点点头,然后道:“既是如此,那么京师郊外,有一座寺,叫做恩祈寺,你们与其在这般担惊受怕的,那么现在不如你们就去那里为这丫头祈福去吧,等到你们回来了,那丫头身上的毒,必定也就能够化解了的,去吧。”
一众男人只得点头,答应,道:“是,既是如此,那么咱们就不打搅国君为倾城医治了,告辞!”
“等等!”但是墨擎天却忽然叫住了,然后顿了顿,在他们几个人的身上扫了一圈,然后道,“这一会儿,朕需要一个内功深厚的人辅助朕的治疗,不知道你们中,谁的内力是最强最深厚的呢?”
当下所有的人,都赶紧地指着释无尘,齐声道:“无尘方丈,内力深厚,举世无双,找他必定不错的。”
墨擎天对着释无尘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那么无尘方丈,你便就留下吧,其他人先去恩祈寺祈福吧。”
释无尘看了墨擎天一眼,然后微微颔首,道:“是,无尘明白。”
其他的男人便就走走了出去,只是走到了皇宫门口的时候,皇甫尧却猛地停住了脚,然后对着跟在他身后的泰山,轻声道:“泰山,现在你就不用跟着朕了,你且留在宫中,一有什么消息,你便就快马加鞭禀报于朕。”
泰山自然也是巴不得能够留下来的,他心里也是极为放心不下黎倾城的,所以便赶紧地道:“是!末将遵命!”
一时间,皇甫尧等人便就都坐轿子出了皇宫,而泰山却赶紧地朝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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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尧一行人走了之后,墨擎天随即挥了挥手,然后那一种的宫女太监也都躬身退了出去了的,所以那朝暮殿里面便就只剩下了释无尘和墨擎天有两个人了,一时间两人都是相对无语,只是静静地坐在。
墨擎天慢条斯理地倒了两杯茶,然后递了一杯送到释无尘的面前,然后道:“无尘方丈,请。”
“多谢国君,”释无尘微微颔首,接过了那茶水,顿了顿,释无尘轻声问道,“国君,现在这大殿里面,已经并没有了第三个人,所以国君有什么话,不妨就直言吧。”
墨擎天心思一动,然后看了一眼释无尘,蓦地就微微一笑,道:“无尘方丈,看来你不光光是武功独步天下,也是难得一见的聪明人啊。”
释无尘淡淡一笑,然后道:“国君,特意把白亦枫一等人给打发了出去,却偏偏留下了无尘一人,必定是有话要和无尘说的。”
墨擎天,微微一笑,抿了口茶,道:“是啊,若不把皇儿给打发走的话,朕便就救不了那丫头了,不,朕便就会失去皇儿了,自然朕是断断不能失去这个花了二十四年才寻回来的皇儿啊。”
释无尘眉头微微一蹙,问道:“国君,您这是什么意思?不妨直说的好”
“不着急,不着急,朕是什么意思,稍后朕自然会告诉你,现在咱们先给那丫头喂汤药,”墨擎天抿了口茶,然后对着外面,道,“云儿,把药端上来。”
“是,呵呵,药来了。”随即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年,端上来了一碗浓黑的汤药。
释无尘并没有多看那碗汤药,倒是多看了几眼那个白衣少年。
因为那个少年的一张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而且就连手上也都是密密麻麻的伤痕,而且他的左脚还瘸了。
更重要的是,那个少年的眼中都是痴傻之气。
一时间,时常忍不住就愣了一愣——
这堂堂西沙国国君的侍从,怎么竟然是一个又傻又残的孩子呢?
释无尘看了看墨擎天,抿唇不语
那个少年一瘸一拐地将那汤药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对着墨擎天傻乎乎地笑了笑:“云儿已经做好了哦!呵呵呵呵!”
“是的,云儿做的好棒呢,今天又进步了不少的呢,云儿真乖!”墨擎天对着那少年慈爱地笑了,眼中都是满满的疼惜,然后墨擎天从桌上的托盘里面取出一块糕点,放在那少年的手中,柔声道,“云儿,吃吧,这可是你最爱的甜糕呢。”
“呵呵呵!是啊!是啊!是云儿最喜欢的甜糕哦!”那少年赶紧地接过了甜糕,欢欢喜喜地就跑了出去。
墨擎天看着那云儿的背影,好一阵的出神。释无尘瞧了瞧那云儿的背影,然后又看了看墨擎天,好奇地问道:“国君,那个孩子是……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释无尘自然是发现了墨擎天对那个云儿的疼爱之情了,所以便就更加好奇不已了。
墨擎天一声长叹,然后道:“这孩子是前一阵子,朕无意中在海边捡到的,那个时候,他的身子都已经凉了,人也早就不行了,但是朕看着就觉得于心不忍,所以朕便就把他带了回来,刚好那个时候,朕正好研制出了一种可以起死回生的药,叫做生死蛊,所以朕便就在那个孩子的身上试了试,没想到,那孩子真的是活了过来,只不过却成了一个痴儿,朕为他医治多时,但是却仍旧没有将他治好,哎!真是可怜的孩子啊!”
释无尘看着墨擎天一脸的懊恼和心疼,随即说道:“国君宅心仁厚,能救那孩子一命,已经是大恩大德了,好在以后来日方长,国君必定能够找到治愈那孩子心智的方法,国君不必如此焦心。”
墨擎天勾了勾唇,道:“哎!希望如此吧。”
一边说着,墨擎天一边端着那碗汤药,朝寝殿里面走去,释无尘自然也就跟在了后面。
黎倾城现在还没有醒来,所以释无尘只得在后面抱着黎倾城,然后让墨擎天这么一勺一勺地给黎倾城喂药,墨擎天十分地仔细,期间都不让一滴汤药洒出来。
等到喂完了汤药之后,释无尘便就将黎倾城缓缓地放了回去。
墨擎天将手搭在了黎倾城的脉搏上,顿了顿,墨擎天点了点头,道:“不错,七界石已经开始起了作用,现在这丫头体内的毒素都活跃了起来,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丫头便就能醒了。”
释无尘赶紧问道:“那么倾城醒了之后,那毒素能不能彻底解除的呢?”
墨擎天缓缓地摇了摇头,道:“不能。”
释无尘一阵焦急:“那该如何是好啊?”
墨擎天对着释无尘,微微一笑,然后道:“所以朕把无尘方丈你给留了下来。”
释无尘一怔:“国君是个什么意思?无尘听不明白。”
墨擎天深深地看了释无尘一眼,又看了看黎倾城,然后道:“方丈,咱们出去说话吧。”
一边说着,墨擎天一边朝着外面走去,释无尘看了黎倾城一眼,然后也匆匆地跟着墨擎天出了门。
墨擎天带着释无尘来到了偏殿,两人然后便就相对地坐在了软榻上面。
墨擎天仍旧是一脸的慢条斯理,斟了两杯茶,分别放在了自己和释无尘的面前,但是释无尘就淡定不下来了。
释无尘赶紧地问道:“请国君明示,无尘怎么才能救倾城?”
墨擎天看了释无尘一眼,并不回答释无尘的问题,反倒却问道:“无尘方丈,朕听说这七界石可是你的家传之物,也是令堂留给你的唯一遗物,不知这是真的吗?”
释无尘一怔,然后随即道:“国君所言不错,这七界石正是家母临终前留给无尘的唯一遗物。”
“这就是了,”墨擎天勾了勾唇角,一脸的笃定,然后墨擎天又继续问释无尘,道,“这七界石可是西光皇室的宝贝啊,所以无尘方丈,想必令堂与西光皇室的渊源不浅吧?”
释无尘看了墨擎天一眼,然后点点头,道:“国君,实不相瞒,无尘的生父正是新龙的先皇西门长风。”
墨擎天点了点头:“果然啊如此啊。”
释无尘不解地道:“国君,您这是什么意思?您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墨擎天抿了一口茶,然后看着释无尘,问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那丫头中的是绝色千叹,但是却没有人知道,那绝色千叹,到底是谁研制出来的?那个始作俑者,是个什么来头的呢。”
释无尘也抿了口茶,然后道:“是啊,在下也曾听闻过,那绝色千叹是西光皇室独有的毒药,是从前后宫女人争宠下的产物,但是却也听闻那毒药在二十年前便就已经绝迹了的,只是不想这世上尽然还有,更加没有猜到倾城竟然中了绝色千叹。”
墨擎天微微一笑,道:“想必方丈也很好奇那始作俑者是谁吧?”
“自然是的。”释无尘点了点头。
墨擎天抿了口茶,然后道:“那么方丈,你不妨仔细想想,这绝无仅有的七界石为什么会在令堂的手中?而令堂为什么偏偏留下这七界石给方丈,当做家传之物?这里面大有深意啊。”
释无尘一阵,随即脸色蓦地变得难看至极:“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不会是那样的!”
但是墨擎天却高深莫测地笑了,道:“可不可能咱们暂且不讲,咱们想说一说令堂的身世,朕听闻令堂从前只是西光皇室的一位侍婢,但是令堂却偏偏爱上了西门长风,但是西门长风又怎么会独独对一个侍婢钟情呢?所以啊,当一个女人爱而不得的时候,她会做什么呢?”
“呵呵,比如说,那西门佩瑶就会给倾城那丫头下了绝色千叹的剧毒,可见不管是多么美好善良的一个女子,也会因为爱情而彻头彻尾地变成另外一番模样,所以说,当年令堂眼睁睁地看着西门长风在自己的面前左拥右抱,又是作何感想?而且后来西门长风竟然不顾令堂的颜面和一腔热血,要将令堂送给紫宸啸呢。”
“想必令堂必定或做出点什么事儿来泄愤吧?比如说……下毒,而正是那个时候绝色千叹风行于西光皇室,这并不仅仅只是巧合吧?”
“还有啊,为什么西光皇室仅有的七界石会在令堂的手中?儿为什么令堂不传金银财宝,却偏偏传了一块石头下来?方丈,说到这里,无尘方丈,你应该明白了这些子的前因后果吧?”
释无尘的脸那么的惨白,真的是惨白至极,浑身上下都在剧烈地哆嗦着。
竟然是他的娘亲!竟然是他的娘亲做出的绝色千叹!
竟然是他的娘亲害的倾城这般?!
老天啊!
怎么会是这样?!
为什么?
为什么?!
到头来,最对不起倾城的人竟然是自己?!
……
释无尘只觉得一时间天昏地暗,真真是浑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都在崩溃!
墨擎天看着释无尘的反应,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喝着茶。
蓦地,释无尘猛地跪在了墨擎天的面前,然后咬着唇,问道:“国君!救救倾城!求求你救救她!即便让我去死!”
即便让我去死!
……
不错。
不错。
墨擎天缓缓地勾了勾唇,释无尘,朕等得就是你这句话。
顿了顿,墨擎天看着释无尘,然后一字一句认真地道:“方丈,说实话,倾城这丫头,原本是必死无疑的,就连朕也救不了她的,但是因为有了方丈这家传的七界石,便就还有一个方法,可以保她不死。”
“刚才朕已经给那丫头喂了药,那药中的七界石也必定已经起了作用,所以现在倾城的体内的剧毒都已经兴奋了起来,蔓延速度也达到了最高峰,所以现在能救倾城唯一一个办法,就是把她体内的毒素,引到别的地方来,因为她体内现在含有大量的七界石,所以只要条件成熟,便就可以将那丫头体内的毒素彻彻底底地引导出来。”
说到这里,墨擎天定定地看了看释无尘,然后缓声道:“至于如何引导,方丈,你既然是习武之人,必定知道那男女双修的道理吧,自然这一次也需要用那种方法解救倾城那丫头。”
顿了顿,释无尘点点头,然后笃定地道:“是的,无尘明白,无尘多谢国君提点。”
墨擎天缓缓地摇了摇头,然后又道:“你用不着谢朕,因为现在能救那丫头的人,只有你,只是释无尘,朕要先告诉你,若是那丫头的毒解了的话,那么你就必死无疑,而且会死得相当痛苦,你可要相好了啊。”
但是释无尘却淡淡地笑了起来,道:“只要她能活着,我死了又如何?呵呵,只要她能健康无虞的活着,我虽死尤生啊。”
墨擎天深深地看了看释无尘,然后道:“再过一炷香的功夫,那丫头体内的毒素会达到最高峰,同时她也清醒过来,那个时候,是……是七界石作用最强的时候,也是你救她的最好时候,你赶紧去准备吧。”
释无尘对着墨擎天深深地叩了三个头,道:“是,无尘多谢国君。”
“哎!”墨擎天复杂地看着一脸平静的释无尘,然后拍了拍释无尘的肩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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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无尘缓缓地站了起来,然后缓缓地走到了铜镜前,怔怔地看着那里面的自己,蓦地就笑了,那里面的男人,憔悴瘦削,疲累不堪。
所以,他怎么能够这样地和倾城告别呢?
随即释无尘打了盆水,给自己洗了把脸。
这是他和倾城,最后的时光了,他不要让倾城记住地是那样子憔悴不堪的自己。
擦完了脸之后,释无尘又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这才朝外面走了出去,只是一看见那满地的深深浅浅的红色的花朵,释无尘蓦地就是一阵怅然。
倾城,看来这一次,我要食言了。
我不能陪你去凌云寺看莲花了。
以后都不能了。
……
太多太多的伤感涌上心头,释无尘轻轻地走到一棵花树下,他是想折下一朵浅粉的花来,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花,但是模样却像极了莲花。
他想要把这朵花送给他的倾城。
这是他能给她的最后的礼物了。
释无尘看着那朵粉女敕女敕的花朵,蓦地就笑了。
他的倾城,也是这样的美丽,也是这样的灿烂。
倾城,今天以后,你的人生将会开始翻起更加幸福更加灿烂的一页新的篇章。
只是我却不能继续陪着你了。
但是倾城,有你相伴的这些的日子,我生生世世都不会忘记。
……
倾城,如果你爱我的话,那么就请你忘了我。
释无尘到底还是没有折那朵花,他不要给倾城留下任何的回忆,任何的伤感,他要让倾城,忘记他。
下定决心之后,释无尘大步朝着朝暮殿走去。
“噗通!”
“救命!救命啊!”
只是刚刚走到那朝暮殿的门口的时候,忽然一声落水的声音,让释无尘顿住了脚,顺着那声音看去。
只见那宫殿前面的池塘里面,有一个人正好失足滑了进去,现在正在里面扑腾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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