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好像来晚了。都怪你,被河泽几杯酒就放到了。”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兄弟过生日我能不喝吗?再说你不也喝了两口就醉得死鸡似的。”另一个声音大呼小叫着。
只见一高一矮两个人影提着酒瓶,摇摇摆摆的走来,正是首领和马眼。
这样的场合凭空冒出来这两人,而且是应该能跑多远跑多远的首领和马眼,当下场面一片寂静,这是什么情况?人们的脑子似乎都转不过来。
“不是吧?才离开一会就搞出人命来,河泽这小子也太狠了点。”首领举着酒瓶指向奥斯的方向,咋咋忽忽的叫着。
“好端端的怎么会死?是不是你给我兄弟说了什么?”马眼气得腮帮子鼓鼓的,似乎忘记了现在和他说话的人才是他兄弟。
“我只是告诉他以德报怨不是犹嘉的风格,他们家族不出圣母。”满是络腮胡的大男人吐了吐舌头,可爱的表情和他的外形行程巨大的反差。
“所以这就是我兄弟的报复?看上去比圣母还圣母。”马眼咧着个嘴在摇头。
“人死了就不用受难了?哈哈我也不用当这个劳什子的首领了。”首领口气欣喜若狂,如同宣布不用上学的小学生。
“我兄弟死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你有没有同情心啊?”马眼狠狠的瞪着首领,大声的骂着。
……
两人还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就像正在观赏一场演出的观众,评价着剧情的起伏,分享着作为一个观众的感受。
“让他们闭嘴。”奥斯冰冷的声音响起,没有一丝感情。
几十只枪口瞬间指向首领和马眼,几个身强力壮的士兵走上前来,要把两人拿下。
突然,一串焦脆的响雷,惊得人头皮发麻,电光,忽而在头上闪,忽而在身边闪,让人不知所措。
“想动老子?”马眼不屑的撇了撇嘴。
“以德报怨也不是我的风格。”首领目光如电。刚才还互相骂骂咧咧的两人,此刻统一起来,一直望着奥斯。
顷刻间,只见一道闪电,如雷鸣般的划过奥斯的脸,把他的四周照得犹如白昼。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枯叶被卷到空中,像断了线的风筝,飘飘摇摇,上下翻飞。
一道光芒如水般音符一样绚烂的流动,把河泽的整个身体包裹,红红的光束投来,如温暖的手,把孩子温暖入怀。一束束闪亮的金线把河泽从奥斯的怀里抽离,在金色的光芒中,河泽悬空慢慢升高。
“杀了他们。”
枪声骤然响起,奥斯的目光却一直跟随着河泽,他伸出手想把河泽抓住,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越飞越高。
“啊……”
尖叫声此起彼伏,原本射向首领和马眼的子弹,如穿过了透明的空气一般,直接射向对方的战士,受伤者倒下一片,躺在地上呼天抢地。
再看光影流动,如彩虹汇聚,把世上一切柔和的色彩凝固在高空中,这气象非凡的弧状霓虹,一段包裹着河泽,另一头,刚才还站立的首领与马眼已经消失不见,只见一匹展翅腾飞的白马跃入天际,它那氤氲霞光,辉耀闪映,如飞腾的彩云,呈美显艳。
“是斥塔,图里达守护神。”
人群不可思议的惊呼着,在图里达的传说中,守护神斥塔本是人间的一对兄弟,后来哥哥艳羡鸟儿能飞,弟弟艳羡马儿能跑,于是造物神把两人化身为一匹长着翅膀的天马,守护着整个图里达。
这只是一个传说,即使迷信的图里达人,没有想过有一天能亲眼见到展翅腾飞的天马,刚才还手握武器的战士们,此刻全部把枪支扔下,拜倒在地。
“神佑莱斥鲁神佑莱斥鲁”
天马似乎感受到人们的膜拜,得意的挥了挥翅膀,洒下无数亮斑,如彩色的雪,飘摇而下。
被光影包裹的河泽落入天马的背上,天马展翅,飞向高空。
“不准带走他。”
奥斯双眼赤红,对着天马咆哮着,话音未落就双手举枪朝天马射击。
“奥斯你会后悔的,我等着你来求我的一天。”
绚烂的光芒渐行渐远,连同翱翔的天马一起消失于天际,仿佛把人引入神话世界,万物归于平静,只有天马最后一句话在天际回荡,在人们的心中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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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旧趋于毁灭,新生降临大陆。
莱斥鲁新的王者以铁血的姿态掌握集权,战争在整个黑暗大陆扩散,莱斥鲁大军所到之处,摧枯拉朽、势如破竹。先进的科技压倒性的摧毁奥斯成功路上的阻碍,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大陆,硬实力是王道,所谓的权谋、算计、勾心斗角,在全部在机甲和化学武器中灰飞烟灭。
这是一场场没有对手的战争,烽烟散尽,唯有千篇一律的胜者欢呼雀跃,败者掩面而泣。
一切失去新意,只有一次又一次的重复。
接下来是新秩序的建立,改革的推行,再没有高高在上的贵族,再没有等级森严的阶级制度,奴隶社会的黑暗大陆彻底沦为历史,一个崭新的大陆呈现在历史的舞台上。
这片大陆依然黑暗,属于一个人的黑暗,这里没有奴隶,却有比奴隶更加悲惨的一类人——奥斯的敌人,直到有一天,连敌人也消失殆尽。
在这一片崭新的大陆上,奥斯终于成为一个举世无双的恶人,关于他恶魔的故事广为流传,很多,都与一个名字有关,从此,这个名字和关于他的一切全部沦为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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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以后
“蜻蜓呢?蜻蜓在哪里?我刚才远远看见一个穿白衣的女孩,很像咱们家的蜻蜓……”一个中年男人急急忙忙的询问自己的老婆,口气中透着焦虑。
男人还没有说完,身材臃肿的妇人就不赖烦的打断他的话:“是了是了,你急个什么?今天是节庆,生意一定很好,蜻蜓这不刚出去吗?”。
“你让她穿白衣出门?你知不知道万一……”男人的声音高了许多。
妇人再次打断了男人的话:“哪有这样巧会被领主撞见,再说了,蜻蜓还是个小丫头而已,和河泽大人……”
“你给我闭嘴,当心被人听见。”妇人还没有把话说话,嘴已经被男人死死的捂住。
男人心中把女人骂了个遍,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根本不了解这是生死攸关的事情,现在谁敢在奥斯的面前穿白衣?更不用说她这样明目张胆的说出河泽的名字,真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