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苍澜身形微怔,不知为何,方才安宁的这句话让他竟有一丝怪异。舒榒駑襻
猛然,脑海中跳出一个猜想,莫非安宁她……五皇子皱眉,但很快便借由喝茶的动作,掩饰着他的异样,试探的道,“宸王妃此话怎讲?”
安宁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眸光微敛,“那日在凤府,曾有过一面之缘,五皇子殿下贵人多忘事,怕是不记得了。”
五皇子心里松了一口气,原来,安宁指的是这个,他还以为,她察觉了自己是大牛的事情,想到自己的金蝉月兑壳,五皇子心里浮出一丝得意,那件事情,他做得如此密不透风,他们又怎会么察觉?看来,是他多想了,也幸亏是他多想了,不然,若苍翟和安宁知道,他曾以大牛的身份接近二人,怕是更要对他心生防备了。
“呵呵,本皇子该罚,以茶代酒,赔罪了。”五皇子呵呵的道,眸光扫过安宁,仰头一口喝下杯中的茶,心情顿时大好。
安宁不动声色,只是,敛下的眉眼中,却是隐隐闪过一抹让人无法轻易察觉的诡谲,她不过是试探罢了,试探苍澜到底有没有相信她和苍翟不知道他就是大牛的事情,现在看来,他确确实实是相信了,不但相信,似乎还很自信,自信吗?若是苍澜知道,在他起初接近她和苍翟的时候,就已经被他们盯上了。
安宁敛眉喝茶,詹玉容原来脸上的笑容,却是有些僵了,她不笨,自然是留意到了五皇子看安宁的眼色,自从五皇子来了这里之后,目光就一直没有从宸王妃的身上移开过,即便是偶尔的转眼,宸王妃也是在他余光所及之处,这意味着什么?
一个女人的直觉,很快便有了答案,五皇子他……
她就知道,宸王妃这样有魅力的女子,饶是她这个女人看,都不由得晃神,更何况是男人呢?任何男人都可以为宸王妃着迷,但就是五皇子不行。
自从自己嫁给五皇子之后,他对自己一直不冷不热,偶尔的热情,也只是在有事情吩咐她的时候,她虽然心里苦楚,但却知道,即便是五皇子在外有很多红颜知己,但那些对她来说都不是威胁,而眼前这个宸王妃,却让她感觉到了害怕与警惕。
五皇子看她的眼神不一样!而那眼神,是她从来不曾从五皇子身上看到过的,这个认知让詹玉容心里咯噔一下,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不,她不能允许五皇子的心落在别人的身上。
“殿下,您不是说您不舒服?以臣妾看,还是叫大夫看看比较好,殿下的身体可马虎不得,况且,您在这里,她们都不说话了,这可是我们女人的聚会……”詹玉容意有所指的道,故意想将五皇子支开,她确实是嫉妒,不是嫉妒宸王妃风华绝代的风姿,而是嫉妒五皇子对她的注意。
五皇子好看的眉峰微蹙,目光扫视了一眼众人,“看看,你们都不说话,这倒是让玉容埋怨起本皇子来了。”
嘴角含笑,满脸温和,语气却是冰冷,在场的众女眷,一时之间,竟不知道五皇子到底是开玩笑还是在严肃认真的责备她们,五皇子虽然母妃已逝,但深得皇太后的疼爱,众所周知的,几个皇子之中,皇太后就和五皇子最亲近,况且,几个优秀的皇子中,大皇子莫名失踪,生死不明,二皇子又没有继承皇位的权力,怕也只有这个五皇子,将来继位的可能性最大了,对于这个有可能当上皇上的人,她们又怎敢造次?
顿时,她们脸色都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此时,詹玉容扯了扯嘴角,尴尬的笑道,“殿下,玉容怎敢埋怨你?可这是事实嘛。”
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儿,五皇子看了詹玉容一眼,嘴角微扬,一抹高深跃然于眼底,“也罢,那本皇子离开便是。”
说着,五皇子立即起身,詹玉容也跟了上去,等到二人离开,夫人小姐们才继续她们方才的话题,而凤倾城和成家夫人,顿时又成为众人谈论的焦点,二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成夫人似乎是终于忍受不住,借口到了别处,但带着凤倾城一离开众人的视线,便一脸凌厉的对凤倾城说着什么。
从安宁这个角度,远远看去,能够清楚的看得到凤倾城那虽然不甘心,却又不得不隐忍的神色。
而詹玉容亦步亦趋的跟在五皇子的身后,看着五皇子高大的背影,她竟然觉得他整个人被一股冷冽的气息包围着,詹玉容虽然知道自己不能惹怒了五皇子,但是,想到方才五皇子看宸王妃的眼神,尤其是刚刚一路上,她所联想到的一切,五皇子今日故意透露不能怠慢了宸王妃的意思给她,是料到了自己会迎合他,将宸王妃给请来吧!
那五皇子突然回来……
想到此,詹玉容咬了咬牙,不甘心自己被他傻傻的利用,虽然五皇子利用她的时候不少,她都一一承受,心中想着,只要自己对五皇子有利就好,但是,她却受不了五皇子因为这件事情利用她!
她是那么的爱着他啊!
终于到了书房,五皇子却是没有坐在书桌前,而是径自推开了窗户,目光幽幽的望着窗外,詹玉容小心翼翼的看了五皇子一眼,意有所指的道,“殿下,宸王妃当真是天女下凡。”
“嗯。”五皇子淡淡的应了一声,目光依旧停在窗外,不但拥有绝世之姿,人也是玲珑剔透,聪慧可人。
詹玉容皱眉,扯了扯嘴角,“宸王好福气,能够娶得这样的佳人,那日玉容也见过宸王一面,二人站在一起,实在是相配极了,宸王对宸王妃的疼爱,更是让人羡慕,女人若是嫁给这样的将自己当成宝贝般疼着的男人,应该一辈子都会死心塌地的吧,玉容看,宸王妃看宸王的眼神,也是充满爱意呢。”
言下之意,宸王妃和宸王是天作之合,宸王妃的心在宸王的身上,所以,若是真有什么别的心思,最好是趁早打消。
此话一出,终于是将五皇子的目光引了过来,不过,那眼神却是冰冷得让詹玉容下意识的吞了下口水。
五皇子眸子收紧,好看的眉峰大皱着,詹玉容知道,那是他生气的表现,他因为自己方才的话生气了!
詹玉容心中一怔,“殿下……”
“怎么?你是羡慕宸王妃有疼她的丈夫?”詹玉容刚想要解释安抚五皇子,五皇子便出声打断了她的话,语气透着一丝危险的温度,嘴角扬起一抹讽刺与恶意,目光正对上詹玉容的视线,一字一句的道,“放心,你这辈子……不可能会有了,除非……”
除非什么,五皇子却故意没有说完,除非什么呢?自然是除非改嫁,但是,已经是堂堂五皇子的妃子,便是五皇子不要了,她怕也难得再嫁得出去,毕竟五皇子敢去染指五皇子的女人,更何况那人还是五皇子明媒正娶的妃子?
邪恶的看着詹玉容完全垮了下去的脸色,心里不由得冷哼一声,让他心里不是滋味儿,那么,他就让她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儿,是的,方才他心里确实不是滋味儿,好似被一块石头压着,想到苍翟和安宁在一起的画面,他更加是一肚子的气,不知为何,他觉得那画面竟是十分的刺眼。
五皇子妃的脸色一阵惨白,心里的不甘却是越来越浓,“你喜欢上她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她几乎可以肯定五皇子喜欢上了宸王妃,不然,他的反应不会这么大!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有疼爱她的男人了吗?这意味着什么?五皇子竟然这么开诚布公的打消了她所有的希望,手紧紧的攥成拳头,詹玉容极力的隐忍着,那看着五皇子的哀怨眼神,似乎是在控诉着他的无情。
五皇子眉心皱得更紧,喜欢上她了?喜欢?这两个字跳进他的脑海,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自己心里的那种感觉,真的可以说成是喜欢吗?
可是,她是苍翟的女人,他虽然不愿承认,但是,方才詹玉容说得不错,安宁的心在苍翟的身上,从还是大牛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那小侍卫对苍翟不一般,稍早他还真的相信苍翟喜欢的是男人,所以那日再得知小侍卫就是宸王妃的时候,他心中除了吃惊自己没有察觉到小侍卫的身份之外,还嫉妒苍翟,因为安宁竟然能够甘愿办成那普通的小侍卫来陪伴着他。
事实上,小侍卫的聪明,一早就是他佩服的,他曾想,若是那小侍卫不对苍翟死心塌地,那么,他也定要将他揽在身边,当他的幕僚,他相信,有了那小侍卫,他一定能够如虎添翼。
可怎料到,那小侍卫是苍翟的妻子,他想揽小侍卫做幕僚的想法,明显不能实现了。
后来,安宁恢复身份之后,他看到她和苍翟的如胶似漆,心里嫉妒过,甚至恨不得那站在安宁身旁的人是他苍澜。
这就是喜欢吗?他有不少红颜知己,从来不会介意她们和除了他之外的男人有任何纠葛,但对于安宁……这样的感觉却是第一次。
她确实是一个吸引人的女人,不只是容貌,他想,若是她只是一个长相平凡的女子,她身上所散发的那些特质,就足以吸引他了。
只是,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五皇子皱眉,极力的回想,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可他怎么想,也想不出确定的时候,或许是在她恢复身份之后,在苍翟怀中,她幸福的笑容,或许还在她是小侍卫的时候,他就看上了他的聪明,或许还在更早更早的时候……
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笑意,也罢,只要弄明白自己是喜欢安宁的就好,看着窗外的目光,渐渐的变得柔和,经詹玉容这一点醒,他顿时豁然开朗,“是,我是喜欢她!”
喜欢她又如何?又有谁能够阻止?
詹玉容怎么也没有料到,五皇子竟然会这样坚定的承认,身体顿时一个踉跄,她怕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这一冲动的指控,竟然将原本不明白自己心意的五皇子给点醒了,并且,他心中的爱意,似乎越烧越旺。
“不,你不可以,你绝对不可以。”詹玉容失态的朝着五皇子大吼道,他怎么可以喜欢上宸王妃?虽然,这个结果是她预想到的,但是,亲耳听到他说出来,她依旧有些无法接受,她那么努力的想要得到他的爱,可是,却那么困难,甚至还被他判了死刑,绝了所有的希望,所以,她又怎能甘心呢?
此刻的詹玉容,也顾不得太多了,哪怕是知道自己会惹怒五皇子,她也在所不惜。
五皇子皱眉,“不可以?有什么不可以的?”
他苍澜堂堂一个皇子,难道连喜欢一个人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詹玉容更加急了,“她不是你能喜欢的,她是宸王妃,她已经是宸王的女人,是一双已经被人穿过的破鞋!”
“啪……”
“破鞋”两个字刚出口,啪的一声响彻整个房间,五皇子一巴掌狠狠的打在詹玉容的脸上,那一耳光,没有丝毫手下留情,硬是在詹玉容的脸上印上了五根指印。
詹玉容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在那一瞬间一片空白,就连外界的声音也都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等到缓了好久,詹玉容才回过神来,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詹玉容满脸的不可思议,五皇子打了她?
五皇子虽然对她不冷不热,但是,却从来没有打过她,今天,她竟然为了……那个宸王妃么?
心里原本的嫉妒,渐渐的变成了嫉恨,眼里更加疯狂了起来,“是因为我方才说了她是破鞋吗?可她本来就是,她已经是宸王的女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殿下难道想和宸王抢女人?”
五皇子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和宸王抢女人又如何?谁能笑到最后,那是各凭本事!”
脑中浮现出苍翟的身影,五皇子的眸子倏然收紧,眸子中的冷意越发的浓烈,苍翟还真是幸运,有了安宁做妻子!
可是那又如何?他苍澜想得到的东西,就一定会努力的去争取,皇位是这样,而安宁……目光又重新看到了窗外,嘴角微扬,安宁也是亦然!
五皇子的目光温柔,但想到什么,却是一字一句的开口,“不许你说她是破鞋,她不是,若是你想当破鞋,我不介意让你成为一个名符其实的被遗弃的破鞋!”
詹玉容原本就在听到前面那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震惊得无以复加了,在听到五皇子近乎绝情的警告之时,眼里更是多了几分惊恐。
他说什么?不介意让她成为名符其实的破鞋?他是要休了她吗?
不行,绝对不行,她是五皇子妃,这一辈子,她都要站在这个位置上!
可是,五皇子的性子,她或多或少也是知道几分的,他若是真的有了这样的念头,那么……她五皇子妃的地位,怕真的就有些不稳了。
猛然想到什么,詹玉容好似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殿下,我们的婚事是皇上和皇太后做主了的。”
五皇子眉心微蹙,冷哼一声,“愚蠢的女人!”
詹玉容身体一怔,殿下最不喜欢的便是别人拿皇上和皇太后压着他,自己方才这举动,怕是更加踢到铁板了。
不过,她还有什么筹码是殿下忌惮的呢?詹玉容努力的想着,她必须要让殿下知道,自己对他还有用,他不能休了自己。
对了,詹家!她是詹家的女儿!
“殿下,你不是想要皇位吗?我们詹家可以帮你,对,我可以和爹说,爹那日也说了,将会在经济上无条件的支持殿下你……所以……”詹玉容说到这里,隐隐多了些哀求的意味儿,那么的卑微,卑微到将自己的有用之处全数说出来,甘心的被他利用。
五皇子嘴角勾起的冷笑更加浓烈了几分,淡淡的道,“放心,只要你安安分分的,你这五皇子妃的位置,暂时谁也动摇不了,记住,一定要安安分分的,不然……”
詹玉容听着五皇子的话,却没有忽视五皇子话中的两个字——暂时!
暂时谁也动摇不了,那么,他的意思是,终有一天,她五皇子妃的位置,终究是保不住的吗?
心中浮出一丝讽刺,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努力将心中的那一股郁结之气压下去,她不能再说什么来激怒殿下了,不然,她几乎无法想象,五皇子会不会在今天当着这么多夫人小姐的面儿,就将她给休弃,她詹玉容丢不起这个脸。
书房中一片安静,五皇子依旧看着窗外的某个方向,詹玉容脸上依旧火辣辣的疼着,似乎是担心自己继续留下来会再次惹怒了五皇子,詹玉容福了福身,终究是告辞离开。
出了书房,詹玉容的心里更加的排山倒海,紧紧的咬着唇,一回身,她的视线猛然落在了那扇开着的窗户上,从她的这个角度,隐隐可以看见五皇子的一个衣角,她知道,五皇子就站在那个位置上,而这个窗户所对的方向……
詹玉容顺着那视线看过去,看到的景象,却是让她的脸色更是惨白,她看到的是夫人小姐们在花园中聊天的画面,而让她脸色苍白的人却不是她们,而是她们当中的一人——宸王妃!
那一个举止优雅得体,似乎和谁相谈甚欢的人,正是宸王妃!
此刻,她一切都明白了过来,窗户前的五皇子一直都在看宸王妃,竟还用那样柔和的视线,想到这里,詹玉容更是嫉恨,尤其是在想到这都是她自找的之后,詹玉容更加连肠子都悔青了。
哼,她现在才知道,殿下说什么身体不舒服,他根本就是以此为借口,就是想看宸王妃吧!
怀璧其罪,狠狠的瞪着那一抹身影,詹玉容将所有的恨都转移到了安宁的身上。
一定是安宁勾引了殿下,一定这样是的!
大步朝着花园的方向走去……
而在书房内,五皇子的目光依旧停在那一抹身影上,脑中不断的回想着一句话,他喜欢上她了,喜欢上安宁,这感觉似乎很不错,若是,她也能喜欢上自己,那就再好不过了。
宸王妃么?从现在起,在他的眼里,只有安宁,没有宸王妃!
苍翟,从今之后,你我的争夺,怕是要多一项了!
如是想着,五皇子眸中凝聚起一抹深沉,但视线却一直没有从安宁的身上移开……
五皇子的注意力在安宁的身上,而花园中,安宁和人闲聊着,不过,她的注意力却是在另外一人的身上——凤倾城。
突然,凤倾城似乎是趁着成夫人和谁说这话,偷偷的离开了,安宁眉毛一挑,只觉得凤倾城的行为分外的鬼祟,几乎是想也没想,安宁便找了个借口,暗自跟了上去。
安宁带着茵茵,二人一直到了跟随着凤倾城来到偏僻的柴房,饶是安宁也十分诧异,凤倾城怎么会来柴房的?
不过,这个疑问很快就迎刃而解,因为,在凤倾城到了之后,另外一人也出现了,那人是老妈子的打扮,看起来十分的不起眼,但是,那声音,安宁却怎么也不会忘记。
原来如此!她怎么混进来的?
安宁还来不及多想,便听得那边传来了凤倾城的责备,“你还找我干什么?你忘记了那天我说过的话了?”
你老妈子身体一怔,叹息了一口气,却是詹楚楚的声音,“倾城,那日的情况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人去了,但是……却被人伏杀……”
“哼,现在倒是由着你随便说,反正事情也过了,你今天还要约我干什么?”凤倾城似乎不愿听詹楚楚再继续说下去,她恨詹楚楚,詹楚楚每一次都是给了她希望,又狠狠的让她失望,她现在恨不得杀了她。
“我要救你。”詹楚楚急切的开口,说出自己的目的,却迎来凤倾城更加浓烈的讽刺与不屑。
“救我?你还想怎样?再来一次欺骗么?詹楚楚,你知不知道你骗得我又多惨?现在你看到了吧,我在成家生不如死,你看……你看啊……”凤倾城疯狂的撩起她的衣袖,朝着詹楚楚吼道,“这就是我在成府过的日子,他打我,每天夜里都……”凤倾城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似乎想到那难受的画面,她有些呼吸不过来,但她还是想发泄心中的怨气,“你知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男人?你想必也是知道,且不说他的那张脸就让人作呕,他的粗暴……每次他伏在我身上,对我做着那些事情,我都恨不得杀了他,可是……”
凤倾城闭上眼,遮住满眼的痛苦,“可是,每晚,他那老不死的娘,便对我下药,我根本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被他……被他……”
凤倾城说到这里,几乎是咬牙切齿,那张本来就憔悴了许多的脸,在狰狞的情况下,更加的骇人。
詹楚楚皱着眉头,猛地打断凤倾城的话,“我在想办法,我已经在想办法了,我得知五皇子妃邀了各家夫人小姐在五皇子府一聚,所以便乔装前来,现在连成府的戒备也是十分的森严,怕也是凤孤城的意思,所以,我想见你,不得不找这样的机会……”
“找到又怎样?难道你今天就会将我救出去吗?你知道吗?方才那老不死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那么的羞辱与我,我却要听着她的话,被她踩在脚下是为了什么?”凤倾城紧咬着牙,眸中恨意浓烈。
“那老不死的,不知道哪里来的毒药,知道吗?每天发作一次,我只要违背了她的意思,回到成家,便又是一顿折磨,她也是在给我解药的时候,同时让我喝下致使我浑身无力的药!”凤倾城紧握着拳头,那模样,似乎想要将成夫人给撕碎。
“倾城……”詹楚楚的眸中多了一丝怜惜,除了怜惜,便是愧疚,她真的亏欠她太多了,如今她身处如此的状况,她却不能做什么,“我会想办法,我已经在想办法了,你再坚持一阵子,大不了我放火烧了成府,也要将你救出来!”
詹楚楚眼里划过一抹阴狠,夹杂着几分嗜血的光芒。
凤倾城皱眉看着詹楚楚,她能够再相信她吗?她得到的又会是失望吗?凤倾城闭上眼,索性不再去探寻,冷冷的道,“你若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要回去了,那老东西找不到我,又会生气了。”
说罢,凤倾城转身走出了柴房,詹楚楚临了依然没有忘记,对着她的背影道,“等我一段时间,我安排好了一切,自然会想办法通知你。”
凤倾城顿了顿脚步,但仅仅是片刻的停顿,就又迈开了步子。
隐藏在暗处的安宁敛眉,亏得自己跟上来了,原来詹楚楚还没有死心吗?还想救凤倾城?
嘴角勾起一抹诡谲,救吧,她倒是要看看,詹楚楚能不能救得了凤倾城!
想到碧珠,安宁的眼神变得冷冽,这场她和凤倾城之间的游戏,还没有结束呢!
安宁回到花园的时候,凤倾城已经又如一个听话的媳妇儿一样伺候在成夫人的身侧,安宁若有似无的看着她,脑中在思索着什么,正此时,一个热络的声音传了来。
“宸王妃,原来你在这儿呢?让玉容一番好找,玉容还以为是玉容招待不周,宸王妃先离去了呢。”正是詹玉容,詹玉容满脸的笑意,朝着安宁这边走近,一边走,一边热络的招呼着,那热络劲儿,竟然好似比方才还要浓烈了许多。
安宁回过神来,转身对上詹玉容,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五皇子妃哪里的话?五皇子妃亲自招待,怎么会有招待不周的地方?”
“那就好,那就好。”詹玉容呵呵的笑着,更是上前亲昵的拉着安宁的手,“宸王妃啊,前些时候,有人送了我两条锦鲤,我将它们放那边的人工湖中养着,这些天那些锦鲤活泼得紧,可爱极了,玉容带你去看看可好?”
安宁还没来得搭话,其他的千金小姐听到詹玉容这么一说,也都兴奋起来,要说锦鲤在南诏国和东秦国倒是多见,不过,在他们北燕国就有些稀奇了,便是有人能够得到锦鲤,也不一定能够养得活,都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这北燕国的水,还真不知道是怎的,就是养不过锦鲤这东西。
所以,对于锦鲤,她们总感觉有一种莫名的珍贵,有些人只是听说过锦鲤的漂亮,但是,却没有见到过。
听闻五皇子妃养的锦鲤,不但活了,竟然还活泼得很,她们自然是要见识见识的。
于是,便有人开口道,“是啊,是啊,宸王妃,你就去吧!咱们也好沾沾你的光,跟着你一起去看看这稀奇的物件。”
这么多人都以期待的眼神看着安宁,安宁若是拒绝了,那她怕就这的要沦为公敌了,也罢,去看看又何妨?
“那我们走吧。”安宁点了点头,众人都知道,今天五皇子妃虽然邀请的是她们大家,但是,很显然,这宸王妃才是贵客,况且,不仅仅是五皇子妃,就连五皇子对这个宸王妃也是相当的重视,所以,大家便都簇拥着安宁和詹玉容,朝着人工湖那边走去。
詹玉容嘴角勾起一抹得逞,心中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一群女子便到了人工湖,站在专门搭建的观景的桥上,果然看到脚下面的湖中,两条锦鲤游得十分欢快,顿时,许多没见过锦鲤的千金小姐,都兴奋的叫了起来。
“怎么样?宸王妃,玉容说得不错吧,这两条锦鲤是不是非常漂亮?”詹玉容柔声问道,众人看到锦鲤时的尖叫声,已经大大的满足了她心中的虚荣,不过,她要的不仅仅是这样而已。
她的目标是安宁!
安宁目光扫过那两条锦鲤,自然是不会拂了她这个主人的意,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确实是漂亮。”
不过,安宁却是见过比这更漂亮的锦鲤,只是,安宁知道詹玉容此刻的满意,便将这句话藏在了心里。
詹玉容脸上的笑意更浓,“呵呵,这还是殿下送给玉容的呢!殿下说,这锦鲤珍贵,玉容在他的心里,玉容便如这锦鲤一样……”
詹玉容没有说完,但是,脸上隐约浮现的那一抹娇羞,却是每一个人都看得清楚明白,詹玉容是要说,在五皇子的心里,詹玉容就如和锦鲤一样珍贵吧。
“五皇子真的疼五皇子妃,真是羡煞旁人啊……”有人开口道。
“是啊,是啊,没想到,五皇子竟然还是这样浪漫的人,五皇子妃嫁给五皇子,真是有福极了。”另外一人也竞相附和。
“那可不是?五皇子娶了五皇子妃这样贤惠的女子,也是福气呢。”
一时之间,讨好五皇子妃的话,此起彼伏,不过,敏锐的安宁却察觉到詹玉容那笑容之中多了一丝勉强?
勉强么?难不成这些女人的马屁,都拍到马背上了?
这个发现让安宁来了兴致,却是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些女人的嘴脸,犹如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她们粉墨登场。
事实上,五皇子妃又哪里高兴得起来?这两条锦鲤是别人送给她的不错,但是,那个人却不是五皇子殿下,更别说他对自己说那样甜蜜的话了。
她之所以要撒谎,就是要告诉安宁,告诉众人,她和五皇子如胶似漆,谁也插不进来,可是,她又怎知道,喜欢安宁只不过是五皇子一厢情愿的感情罢了,安宁自始至终,都对五皇子没有一星半点儿的感觉,更加别提要插足他们二人之间了。
安宁深爱的人是苍翟,根本不屑为之,只是她詹玉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了。
想到方才五皇子对自己那么毫不掩饰的表达着对别的女人的喜欢之意,她就觉得讽刺以及嫉恨,看了一眼安宁,詹玉容暗地里咬了咬牙,脸上却是依旧笑着,“宸王妃,你可喜欢这锦鲤?你若是喜欢,玉容送给你如何?”
喜欢?安宁不着痕迹的挑眉,她便是喜欢,也不会要她詹玉容送啊,况且,和五皇子有关的东西,她可收不得。
扬了扬嘴角,安宁柔声道,“这怎么行?这是五皇子送给五皇子妃的,安宁怎么承受得起?”
詹玉容满意的点头,嘴上的尖锐却是隐隐浮现了出来,“宸王妃不是喜欢做横刀夺爱的事情么?两条锦鲤算什么呢?”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安宁,就连周围原本看着锦鲤的夫人小姐们也都诧异起来。
横刀夺爱?五皇子妃的语气,可是像极了指控啊。
安宁脸色僵了僵,横刀夺爱?她何时横刀夺爱啊?苍翟么?苍翟本身就是她安宁的丈夫,是她安宁的爱人,要真有横刀夺爱,也是人家肖想着苍翟,想要横刀夺爱吧!
安宁皱着眉头,这样的指控她可承受不起,对上詹玉容多了几分凌厉的眸子,“五皇子妃,此话怎讲?”
被安宁这一看,倒是詹玉容神色僵了僵,适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似乎是急切了点儿,打草惊蛇了么?心中浮出一丝后悔,她怎能如此沉不住气,暗地里使坏,要比明着来有利多了。
况且,她也想到了教训安宁的方法,可不要因为方才的关系,而不顺利才好啊。
脸上立即绽放出一抹笑容,詹玉容呵呵的笑道,“瞧我,方才是怎么了?好似被鬼附身了一样,横刀夺爱?玉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宸王妃,你大人大量,没有跟玉容一般计较吧。”
詹玉容突然而来的转变,再次让所有人都傻了眼,心中禁不住暗道,这五皇子妃到底是怎么了?真的是被鬼附身了吗?
只是,安宁却一点儿都不相信詹玉容是说辞,被鬼附身?她的慌可以撒得再烂点儿!
被鬼附身,她还知道自己方才都做了什么呵!詹玉容,对她有敌意,而这敌意是从何而来,一时之间,安宁不得而知,不过,安宁心里却知道,自己对詹玉容的防备之心,要提高了,无论是她方才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迟早都会弄清楚。
詹玉容正在纠结着该如何让安宁减轻防备,身后却传来一个力道,詹玉容身体往前一倾,几乎是整个身体便很快的朝着安宁扑过去,仅仅是一眨眼的时间,安宁正想着要如何防备詹玉容,便被一个强大的力道带着,整个人跌落了下去。
安宁想稳住自己的身体,但詹玉容的力道压着她,她始终使不得力,而此时,安宁敏锐的捕捉到凤倾城嘴角扬起的那一抹恶毒之意,仅仅是一瞬间,安宁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是她,凤倾城,不管这个女人到底是为了报复她,还是为了报复詹玉容方才的羞辱,但现在,她这一举,无疑是一举两得。
好一个凤倾城,她想得意么?她安宁便是要掉进湖中,也不会让凤倾城得意。
手一伸,刚好抓住了凤倾城的手腕,狠狠一拉,就着这个力道,一下子,噗通三声,顿时响起,众人惊叫出声,似乎都没有看清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三人就已经落入了水中。
在三个声影落入水中的那一刻,另外两抹黑影冲向了湖中,但目标却是一个,便是宸王妃。
安宁仅仅是刚入了水,便有一个力道带着自己,飞到了岸上,安宁看着将自己带出水中的铜爵,脸上浮出一抹笑容,下意识的抚了抚自己的小月复,确定自己没事,她才放心下来,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四个月的身孕,小月复微凸,在宽大的衣裳的遮盖下,不怎么看得出来,但是,此刻经过这水的洗礼,安宁身上的衣服几乎都是紧贴在身体上,整个人更显婀娜,而那微凸的小月复,也暴露在了众人的目光之中。
“你……怀孕了?!”一个吃惊的声音响起,正是方才和铜爵一起冲向安宁的五皇子苍澜,目光落在安宁微凸的小月复上,好似被雷劈了一下,安宁她竟然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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