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怎能如此见风使舵?”南诏国主赫然起身,悲愤的指着崇正帝和西陵女皇陛下,厉声指责,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崇正帝和西陵女皇皆是一脸笑意,那神色就好似在说:见风使舵么?他们可是一直都对这南诏国皇帝不待见,这算什么见风使舵?最多不过一个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罢了!
安兰馨的脸色,却更是沉了下去,这崇正帝和西陵女皇陛下对苍翟的迎合,就等于是对她不放在眼里,那么她的目的……安兰馨皱着眉头,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怜儿,却见她的表情,也是有些难看,随即便见她俯身下来,替自己添了一些茶,动作之间,碰到她的手臂,安兰馨一惊,这是她们的信号,正了正色,安兰馨便做好了配合的准备。
大殿之中再次响起了“太皇太后”的声音,“二位,何必赶尽杀绝?今日,就当卖哀家一个面子,北燕国有好些奇珍异宝,等宴会结束之后,二位便随哀家一起,去挑选一些自己喜欢的,权当是哀家的一片心意了。”
此番举动,无疑就是在贿赂崇正帝和西陵女皇,在场的这么多人都看着,只要这二人卖自己一个面子,那么,他们也不会不将她这个太皇太后放在眼里。
此话一出,西陵女皇的眼睛亮了亮,她和崇正帝不一样,她想和苍翟交好不错,但对于北燕太皇太后提出来的这个诱惑,却还是有些动心的,毕竟,北燕国这种泱泱大国,它所拥有的珍奇异宝,那就当真是珍奇异宝了,按照这太皇太后的承诺,只要是自己看上的,就能够拿走的话,那当真是一件好事。
西陵女皇虽然有些动摇,不过,她却还是不会冒险得罪苍翟,这北燕新皇帝和太皇太后的微妙关系,她又怎会看不出来?如今南诏国撞到北燕国的枪口上,以后怕是难以在四国大陆立足了,而以东秦国和北燕国如今的这层关系,她是断然得罪不得这其中任何一个的,沉吟片刻,西陵女皇呵呵的笑道,“多谢太皇太后的美意了,不过,本皇方才的决定,和赶尽杀绝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出于对我国利益的考虑,还请太皇太后见谅。”
安兰馨眼神一凛,就连怜儿的心中亦是泛出浓浓的不悦,不过,在一旁看着好戏的安宁等人,嘴角却是扬起一抹满意的笑,心中暗道这个太皇太后,还真是不死心,三番两次的自己给自己打耳光,还真是便宜了他们这群看好戏的人啊。
目光扫过那“太皇太后”,安宁的眼中依旧若有所思。
“哈哈……女皇陛下,可还记得你输给朕的那块玉佩……”崇正帝笑道,意有所指,话还没说完,那,西陵女皇陛下的神色便紧张了起来。
“那玉佩怎么了?”西陵女皇陛下急切的道,那玉佩可千万要完好无损啊,那可是她西陵国最重要的宝贝,当年要不是自己心存贪念,又小瞧了那个“二公子”,也不至于将那玉佩输给崇正帝,“当初你可是答应过本皇,要好好保管它的,等到下一个四国祭,再由本皇将它赢回来。”
崇正帝挑眉,脸上的笑容更是浓郁,“朕是答应过你,不过,朕倒是觉得用不着等下一个四国祭了,朕这次回国之后,便派人亲自将那玉佩给女皇陛下送去,女皇陛下意下如何?”
饶是西陵女皇再是女王的存在,在骤然从剧烈的担心到狂喜之时,也是片刻愣了神,“你……你是说……现在就将那玉佩还给我?”
“不是还,是送!”崇正帝纠正道,一个字不同,这里面的学问可就大了,他是在告诉西陵女皇,是自己施恩于她。
“呵呵……送,那小妹在此谢过老哥了。”西陵女皇呵呵的笑道,一声‘老哥’更是拉近了二人的关系,她自然是明白崇正帝的意思的,但她也同样清楚,崇正帝将那玉佩送给她,定和自己方才对北燕太皇太后的拒绝有关啊。
她此刻对方才的决定,更是庆幸了起来,太皇太后的珍奇异宝即便是再贵重,都及不上那块玉佩的意义,她今日,可是大赚了啊!
这方西陵女皇高兴,那方南诏国主却更是气愤,想到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南诏国主好似快要气炸了,所有的颜面,几乎都在今天全数扫地,他不甘心,在这个大殿之上,唯一让他抱有希望的是太皇太后,可是,太皇太后显然也帮不到他任何的忙啊!
“好,很好……你们,你们要置我南诏国于死地吗?”南诏国主失态的咆哮着,整个人近乎疯狂,目光狠狠的从几人脸上一一掠过,崇正帝,西陵女皇,苏琴,舞月,安宁,最后落在苍翟的身上,暗自紧咬着牙,他现在能做什么?浑身的无力感,甚至比当年败给东秦国时,还要强烈。
苍翟迎视着他的目光,眼底浓浓的不屑丝毫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来,这南诏国主算什么?在他的眼里,他什么都不是!
“来人,还不快将这只狗给丢出去,皇上方才已经下令,将之赶出北燕国,这样的人,站在我北燕的土地上,倒是脏了这个位置了。”
男人浑厚的声音掷地有声,温和之中透着严厉,众人看向那开口之人,眼里皆是划过一抹诧异,那人竟是先帝同父异母的兄弟,善亲王!
此时的他,满脸嫌恶,在世人的眼中,这个善亲王总是温和的,十分的低调,便是出席重要的宴席,他也只是默默的坐着,鲜少会开口说些什么,要不是他那显赫的身份在,众人怕是会将这个人给彻底的忽视了。
今日,这个鲜少开口的人都鄙夷这南诏国主脏了脚下的地了,他对南诏国主,怕真是嫌恶至极吧。
南诏国主脸色更是胀得发青,目光扫过开口之人,暗自将他的模样给记了下来。
善亲王似乎意识到什么,立即起身,单膝跪在苍翟面前,抱拳道,“皇上,臣越俎代庖了,请皇上降罪。”
苍翟锐利的眸光闪了闪,降罪?何罪可降?何况这善亲王素来安分。
“善亲王请起,来人,将南诏国的人都给朕拖出去!”苍翟沉声吩咐道,话一落,顿时引得南诏国主嚎叫得更是厉害,完全失了一国之主的风范。
侍卫一哄而上,片刻之间,便将方才被苏琴打倒在地的南诏使臣,以及南诏国主全数架了起来,拖着出了大殿,过了好一会儿,大殿之中才重归宁静。
方才所发生的一切,犹在脑海中回荡,在场的许多人,依旧是幸灾乐祸,看来,这南诏国怕真的是“命不久矣”了。
不过,有一人却是敛着眉,喝着酒,一如既往的温和儒雅,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回到了自己位置上的善亲王。
没有人注意到,那眼睑遮盖之下,一道异样的光芒一闪而过。
而另外一人,他的心里却是在盘算着其他的东西,片刻,眼底泛出一丝坚定,苏琴猛地跪地,“北燕皇上,恳请皇上将御妹赐给苏琴为妻。”
轰的一声,当场再次炸开了锅,方才他们可都是亲眼看着这个东秦国的苏琴丞相,是怎么对待月郡主的,女子的清白是何等的重要,他却当众宣布她已非完璧之身,这也正是导致南诏国主和她撇清关系的直接原因啊。
不过这苏琴也看似极力的护卫着月郡主,这个苏琴的举动,着实是让人捉模不透。
大殿之中一片诡异的安静,众人的视线在苏琴,苍翟的身上游移,皆是暗自猜测着,北燕新皇帝又会否同意这门婚事?
别人不了解苏琴方才的举动,但苍翟和安宁又怎会不了解,这苏琴,根本就是喜欢着人家舞月的,可那脾气未免也……想到苏琴方才对舞月所做的事情,给她所带来的伤害,安宁便立即给苍翟使了个眼色,那眼神就好似在说:你敢同意试试!
接收到安宁的警告,苍翟颇有兴致的挑眉,宁儿在想什么,他是明白的,正好,自己所想的正和宁儿所想的一致,他可不会因为苏琴是自己的好友,而这般轻易的让他抱得美人归。
大殿之中的沉默持续着,苏琴原本嘴角扬起的笑意,随着时间的流逝,也跟着渐渐的消失,做出这个决定之后,他的心情豁然开朗,他知道,自己要舞月,这辈子,都要将她绑在身边,无论她的心里是怎样想的,他一旦坚定了的事情,便不会容许出现任何差错。
而对于自己向苍翟请旨赐婚的事情,他的心里是信心十足的,苍翟是自己的好友,凭着他们二人之间的交情,这些事情,苍翟能不同意吗?
所以,他只需要等着苍翟赐婚,然后名正言顺的拥有舞月,只要一想到“拥有她”这三个字,他的心里就热血沸腾了起来,恨不得马上就是二人的成亲之日。
可是,随着苍翟的沉默,苏琴原本的自信却在一点一点的崩塌,苏琴抬眼看向苍翟,“皇上……”似乎是在提醒着他,快些赐婚。
苍翟嘴角一扬,那深邃的眸中闪烁着诡谲的光芒,朗声道,“苏琴啊,你我虽然有些交情,可是,这件事情,朕还是无能为力啊,朕刚得了这个御妹,可是喜欢得不得了,若真是将她赐婚给你,让她远嫁东秦,那日后朕和舞月见面的机会可就少了啊,况且,朕的御妹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如今已非清白的身子,哪有配得上你这堂堂的东秦丞相?”
“皇上!”苏琴瞪大着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苍翟,似乎无法相信方才他听到的话,这个苍翟,说了什么?他说这么些话,他只听明白了一个主旨,那便是不同意赐婚!
该死的,他不仅不同意赐婚,还在故意刁难自己啊!
“朕这是为了你的名声好!”苍翟皱眉,人畜无害的道。
苏琴紧咬着牙,狠狠的瞪了苍翟一眼,该死的为了他的名声好!
“她本就是我的女人!她的清白是给了我的!”苏琴此时也顾不得正字酌句了,直接以朋友的身份抗议道。
苍翟挑眉,不予置评,不过,安宁倒是淡淡的开口,“呵呵,苏丞相,看来你请旨娶舞月,是为了负责么?如果是的话,这倒不必了,如今舞月的身份,还愁找不到好夫婿么?呀……”
安宁骤然惊呼道,微微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苏琴,眼神奇怪的变换着,就在所有人猜着安宁惊呼的原因只是,苏琴只觉得随着安宁打量他的视线,他竟然感到一阵寒意划过他的身体,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加浓烈了几分,直觉告诉他,安宁比苍翟,还要难以应付。
果然,安宁接下来的话还真的是没有让他失望的激起了他满心的愤怒。
“难不成苏丞相看中了咱们舞月如今的身份,才决定娶的?”安宁语不惊人死不休,看到苏琴那好似要杀人的模样,眼中的笑意更浓,他喜欢舞月又怎样?这样以爱之名的伤害,她安宁可是看不惯的,若眼前的人不是苏琴,她定还会有更加非常的手段爱对付他。
“我不是!”苏琴杀人的心都有了,第一次发现,安宁的毒舌,竟然让他恨得牙痒痒,自己可没有得罪她啊!
苏琴不笨,他知道,自己无论是面对安宁还是面对苍翟,他都不可能占到便宜,而这安宁和苍翟二人,明显就是站在一个阵线上的,他如果想要争取到苍翟的赐婚,就必须将最重要的人拉到自己的战线上来。
而那人……苏琴看向舞月,此时的舞月低垂着头,坐在安宁的身旁,好似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跟她无关一般,事实上呢?她的心里却是沸腾得厉害,赐婚?苏琴竟然请皇兄赐婚?听到这两个字的那一刻,她就好似瞬间石化了。
她听错了吗?还是苏琴说错了?
之后,她听到皇兄和皇嫂对苏琴的刁难,也是感受得到苏琴为他自己反驳的言语中所蕴含的的怒意,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易怒的人,可在自己面前,他却有太多的愤怒。
她知道,苏琴不是会为了身份而娶某个女子的人,那么,他要娶自己,是为了负责么?如果负责的话,那么……是不是显得太晚了?
对于苏琴的意图,她也看不清了,不,对于苏琴,她是从来都没有捉模透过啊!
“月儿,嫁给我!”
舞月沉浸在她的思绪中时,苏琴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赫然将她的神思拉了回来,舞月一抬眼,对上那双深情的眸子,那眼眸中的温柔,似乎要将她溺毙。
嫁给他?嫁给他?舞月的心里不住的点头,她想嫁给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希望能够做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不然,半年前,她也不会将自己的清白身子给了他,可是……她此刻的身体却是僵硬的,不知为何,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舞月月兑口而出,“不……”
如何吐出这个字,就连舞月自己也是不明白,而她的这一个字,对苏琴来说,却是如一记重锤,狠狠的敲在他的身上。
不仅仅是苏琴,在场的所有人都因为这个字而诧异着,不?月郡主竟当众拒绝了东秦丞相的求亲?
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那被拒绝了的可怜人,只见他脸色惨白,由白变红,再变得铁青,煞是精彩,那双眼里盛满了不可思议。
苏琴感觉自己好似被打了一个耳光,利眼微眯着,紧锁着那一抹面容沉静的容颜,手下意识的紧握成拳,喉咙里吐出来的声音,好似被车子碾过一般,“月儿……你……”
安宁在舞月以一个“不”字回应苏琴之时,就已经满意的在心中为舞月鼓掌了,这个苏琴,当真是还如此好好收拾一下的,这才能替舞月出一恶气啊!
此刻,看到苏琴的反应,甚至比方才的更是兴奋,苏琴愤怒么?不可思议吗?这便是伤了女人的心的代价!
“苏琴,你这是干什么?恐吓我们家舞月不成?”安宁唯恐天下不乱的开口道,那眼底闪烁着的笑意,异常的灿烂。
苏琴狠狠的瞪了安宁一眼,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不过,此刻他当务之急却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再柔声对着舞月道,“月儿,你再好好想想,这样……你先别忙着回复我,等你想好了再说也不迟。”
舞月皱眉,安宁和苍翟则是赞许的看了苏琴一眼,果然不愧是身为丞相的人,知道这里以退为进,想好了再说也不迟,他是在替他自己争取更转机啊。
果然,苏琴紧接着便对着苍翟和安宁道,“皇上,皇后娘娘,请借月郡主给苏琴一会儿,我们有话要谈。”
有了先前苍翟和安宁故意阻碍他的经历,这一次,苏琴聪明的没有让他们二人有开口的机会,敏捷的身形一闪,高大的身躯下一瞬便到了舞月的身旁,拉过舞月的手,当着所有人的面儿,一把打横将舞月抱起,引得舞月一声惊呼,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当口,人已经抱着怀中的佳人,走出了大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众人回过神来,皆是倒抽一口凉气,这……这……这苏琴丞相未免也太……强悍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公然掳走月郡主……这又会不会触怒皇上和皇后娘娘?
大家看向坐在主位上的一男一女,他们却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脸上带着笑意,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相碰,又仰头喝下。
聪明的人都是看明白了,看来,皇上和皇后娘娘是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啊!不过,方才为何又那般阻止……他们想不明白,只能摇头,这帝后二人的心思,又怎是他们这些常人能够捉模得透的?
安宁和苍翟自然乐见其成,苏琴想娶舞月,自然是抚平了她心中的伤,才能抱得美人归了,不过,舞月多久会原谅他,那就是舞月自己决定的事情了。
宴会继续,好似方才那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依旧热闹盛大,每一个人的脸上皆是带着笑意。
除却安兰馨,她今日出现在宴会上的目的,别说没有达到,反倒是让人更加忽视她的存在,好不容易等到宴会结束之后,所有的人都散去,安兰馨回到太皇太后寝宫之后,还没有开始发泄心中的怒气,怜儿便率先开口呵斥道,“真不知道主子怎么看上了你这么颗棋子,让你在众人面前耍耍威风,这样简单地的事情,你都做不来,还能指望你做什么?”
安兰馨脸色一沉,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双唇开合,无声的道,“开口说话的都是你怜儿,怎的又怪起哀家的不是了?”
怜儿眸子一凛,狠狠的瞪了安兰馨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娘娘,莫要忘小殿下……”
怜儿话说到此,安兰馨身体一怔,心中便是有再多对怜儿的不满,都在那一瞬间,全数压了下去,她的儿子在他们的手中,她便只有隐忍,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安兰馨敛下眉眼,却是不再说话。
而怜儿对于安兰馨的反应,自然是十分满意的,想到今日的事情,主子定会不满意,有安兰馨来做她这个承担责任的人,怜儿也是乐得自在。
怜儿想到什么,敛眉,没有支会安兰馨一声,便出了房间,朝着某个地方走去……
冷宫之中,自从先帝驾崩之后,冷宫中的所有妃子都给先帝陪了葬,现在的冷宫根本就没有住一人,更是显得冷清至极,平日里甚至连大扫的宫人都不会靠近这边,好似这里沾染了多少的晦气一般。
而此时,在这鲜少有人回到的冷宫里,却是站着一个高大的锦衣男人,负手而立,似乎是在等待着谁,不多久,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便进了来,看到那男人的背影,立即福了福身,“奴婢参见主子。”
这女子,可不就是方才从太皇太后寝宫离开的怜儿么?
男人没有回头,只是皱了皱眉,“本王很不高兴!”
“主子,是那安兰馨……”怜儿立即为自己辩解,安兰馨不会说话,必须要她的配合,安兰馨没有达到目的,就等于是她的失值啊!
“罢了,你以为当今的皇上和皇后娘娘,就是你们二人就能够对付的么?”男人眼底激射出一道凌厉的光芒,早知道,他最开始就不应该放任苍翟坐上皇位,可是……深深地叹息了一口气,如今苍翟已经是皇帝,事情已成了定局,但即便是已成定局,他也要扭转如今的这个局面。
想到自己的计划,男人眸光闪了闪,隐约多了几分诡异,“本王还有事,你暂且离开,安兰馨你要给本王好好看着,好好教,她以后,还有大作用,休要将你的那些脾气用在她的身上,记住,你始终是一个奴婢,而她是主子!”
怜儿身体一颤,下意识的抬头看着主子的背影,浑身被寒意保卫,主子他……他竟然知道她……猛然意识过来,自己的一举一动,怕也是在主子的监视之下啊。
“奴婢明白,奴婢谨遵主子教诲,奴婢再也不敢了。”怜儿诚惶诚恐,对主子的敬畏,越发的浓烈。
“嗯。”那男人淡淡的应了一声,便没了声响,怜儿愣了片刻,意识到主子方才的命令,丝毫也不敢多待,福了福身,快速的退了出去。
等到怜儿离开之后,男人才转过了身体,而那张脸……不是善亲王又是谁?
只是,此时的善亲王给人的感觉却是不同,整个人浑身带着凌厉之气,但仅仅是片刻,那让人不寒而栗的凌厉之气便渐渐的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温和儒雅。
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缓步走出了冷宫。
善亲王一路都显得格外的低调,他平日里在皇宫中行走,便是路上遇见几个宫人,也都不曾去怀疑这亲王大人在这皇宫内作甚,而今日,是三国使臣恭贺皇上登基的盛宴,善亲王来皇宫之中,自然是为了恭贺皇上了。
很容易就出了皇宫,坐上马车,马车正常的回到善亲王府之后,却在片刻之后,善亲王府的后门却是有一人骑马而去,直接朝着城门飞奔离开……
城门外十里之处,几个黑衣人将一行人围住,南诏国主看着面前的黑衣人,浑身防备着,方才,他被苍翟赶出皇宫之后,再由人将他们一路驱逐出城,想到那些百姓们看好戏的鄙夷神色,南诏国主的心里就好似被一只手狠狠的拽住,他堂堂南诏国主,承受着那些低贱百姓的指指点点,他何曾受过那样的羞辱啊?
出了城,他们一路向南,苍翟已经传了命令,若是在规定的时间内,他们一行人还在北燕国停留,那么,他们就休想离开北燕国这片土地了,哼,那个该死的苍翟,是在威胁他啊!
若是没有离开,他怕是要命丧于此了!
他可不敢去挑战苍翟的仁慈,心里虽然不甘,但是,却也只能不停的往南边儿赶,一切,等到回到南诏国,才从长计议。
只是他却没有料到,才走出了十里之地,就遇到了这些看似杀手的人,第一反应,南诏国主就下意识的认为这些人是苍翟派出来的,他竟然要在这里杀了他吗?
好一个苍翟!
“想杀朕,朕可不是吃素的!”南诏国主气势汹汹的道,似乎是在壮大自己这方的士气,“来人,护驾!”
南诏国主带来的那些南诏使臣,都是苏琴的手下败将,此刻,面对这些黑衣人,心里依旧有点儿胆颤,即便是护在南诏国主的面前,他们的气势,也是让人看了忍不住不屑一顾。
黑衣人冷笑一声,“南诏国主,我们可不是来杀你的,我们是奉主子之命,请你一聚。”
南诏国主眸子一紧,眉峰紧紧的拧成一条线,怀疑的看着他,“主子?你们的主子是谁?”
“国主见到了主子,自然就知道他是谁了。”黑衣人淡淡的开口,并不打算多说,上前一步,“南诏国主,请!”
南诏国主可不是那么容易相信人的人,他请他走,他就必须走吗?万一前方的是个陷阱,他跳进去,又会有怎样的下场?
“几位壮士,你们的主子既然想见朕,那自然要拿出诚意来,连姓甚名谁都不敢透露,这等藏头露尾的人,朕不屑见之。”南诏国主朗声道,此刻,帝王的威严隐隐流露了出来。
只是,他的话却是引得那几个黑衣人一阵嘲讽,“南诏国主,你若是聪明人,就应该知道,现在的形式,你还有没有得到‘诚意’的资格,如果我是你,就立刻更我们走,一面等会儿刀剑无眼,伤到了和气。”
南诏国主紧咬着牙,这北燕国是他的苦难之地么?竟是三番四次的受辱,现在,连这些爪牙都爬到他的头上撒野,当真是可恶至极。
正此时,一骑骏马朝着这边飞奔而来,等到离得进了,那为首的黑衣人竟亲自上前,在骏马停下来的一刻,便将缰绳牵住,躬身道,“属下参见主子。”
骏马上的中年男人翻身下马,身形敏捷异常,人落于地面,便朝着南诏国主走去,爽朗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回荡,“南诏国主,好久不见,你们的行程还真是快啊,让本王一番好追。”
南诏国主看着朝他走来的锦衣中年男子,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好久不见?如果他记得不错,方才在苍翟的宴会上,他们才刚见过面吧!不仅仅是见过,这个人对自己的态度,可不怎么好啊!
“你?善亲王莫不是还没有羞辱够朕,现在追上来,是要继续羞辱么?”南诏国主冷声道,丝毫没有掩饰他内心的不满。
善亲王嘴角微扬,眼里划过一抹笑意,呵呵的道,“南诏国主误会了,本王可是带着万分的诚意而来,怎么会对盟友加以羞辱呢?”
南诏国主眉心皱得更深,疑惑的看着善亲王,“盟友?”
善亲王走到南诏国主的面前,真诚的对上他的视线,“不错,盟友!”
“朕可不记得,什么时候我们是盟友了!”南诏国主冷哼一声,“你们北燕国给的羞辱,朕可是忘不掉啊!”
“呵呵,国主你错了,给你羞辱的是苍翟,而不是本王,而和你是盟友的是本王,而不是北燕国。”善亲王意有所指的道,眸光变得幽深,“难道,你就真想眼睁睁的看着南诏国就此消失在四国大陆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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