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河边,夏宁静十分的为难,先不说自己会不会,只是看着眼前可爱的小兔子自己都无法下手,她在心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过头看了看风非月,火已经升起来了,此时正似笑非笑地看向这边。
夏宁静有些赌气,对立在一旁地小刀说道:“小刀,你来。”
小刀痴痴地走过来,接过夏宁静手中兔子,抽出身上的长剑,一剑下去,兔子的脑袋和身子分了家,随后递给夏宁静。
夏宁静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溅了满脸的兔血,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失去脑袋的兔子四脚抽动地映入眼球,顿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顾不上许多,手捂住嘴巴跑向一边蹲在地上呕吐不已。
小刀愣愣地站在那里,手提着兔子傻站着。
“喝点水。”夏宁静吐得天昏地暗,耳边响起风非月的声音。
夏宁静毫不客气地接过风非月递过的水袋,漱了漱口,站起身子。
风非月皱了皱眉,后退一步,嫌恶地说道:“去洗把脸,脏成什么样了。”
夏宁静没好气地把手中的水袋扔向风非月,冲他喊了一句:“我这样子还不知道是谁害的。”说完,气哼哼地去河边洗脸了。
风非月摇摇头,走向小刀,接过小刀手中的兔子,用小刀手中的剑,三下五除二,利索地剥了兔皮,又剖月复洗净。等夏宁静洗净了脸,风非月已经用一根树枝把兔子串好,放在火上烤了。
夏宁静招呼一直傻站着的小刀在火堆旁坐下,然后就静静地看着风非月。火光下,风非月神情专注,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看着手中的兔肉,熟练地翻动。动作娴熟的程度让夏宁静有一种错觉,好像眼前的人经常在野外生活一般。
三人都不说话,只听见火烤肉吱吱的响声,不一会儿,空气中就弥漫着肉的香气,夏宁静忍不住地说了一声:“好香啊!”
风非月从怀中掏出一个油包,倒了一些白色的东西酒在烤肉上,夏宁静认出那就是盐,不禁越发的奇怪地看向风非月。
“给。”正当夏宁静思忖之间,风非月撕了一只兔腿给夏宁静。
有些迟疑,夏宁静看着风非月,“给我的?”
“如果不饿的话,那就给小刀了。”风非月眼睛看向一旁的小刀。
夏宁静一把夺过风非月手中的兔肉,不客气地说道:“谁说我不饿了。”说完不理风非月,吹了吹手中烫手的兔腿,吃了起来。
风非月有些好笑,眼前的夏宁静哪有大家闺秀的样子,活月兑月兑一个野丫头。他看了看一旁默默无闻的小刀,撕了一兔腿扔给他。小刀接过,也不管烫与不烫,就机械地吃了起来。夏宁静看到小刀这个样子,赶紧上前阻止,“小刀,等凉了再吃。”小刀茫然地看了看夏宁静,倒是动作停了下来。
夏宁静转过脸看向风非月:“师父,给小刀解药吧!你看他真可怜。”
风非月头也不抬,“解药没有,不过若你真看他可怜,你就好好跟师父学。”
夏宁静咽住了,半响才说一句话:“一年的时间,能学会吗?”
风非月撕下一只兔腿,把剩下的架在火上,优雅地撕着一片片兔肉塞进嘴里,然后拿起一块手帕,擦了擦嘴,这才说道:“如果你想学,就没有学不会。”
夏宁静看了看一旁依旧拿着兔腿发呆的小刀,心中满是怜悯,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小刀说道:“小刀,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现在你可以吃了。”小刀也不知听没听得懂夏宁静,倒是听到让他开始吃了,便大口大口地撕咬着手中抽的肉。
火啪啪地烧着,一只兔腿下肚,也饱了,累了一天,也该休息了。夏宁静眯着眼睛问风非月:“师父,我们晚上睡哪里?”
风非月把剩下的兔肉全给了小刀,收拾好东西,又往火里添了一些柴,拍了拍手,对夏宁静说:“一会儿,就在火堆旁睡下。”
夏宁静望了望草地,就什么也不铺,也不盖的睡在草地上,以大地为床,以天为被?
像是猜透了夏宁静的疑惑,风非月站起身,走向拴在一旁的马,从包袱里取出一张毛毡,扔给夏宁静,“把这个铺在地上。”然后又拿出一件披风。
毛毡有些重,夏宁静没接住,打在身上有些疼,不过,这时她倒一点也不生气,心中喜滋滋地取了毛毡,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铺好毛毡,喜形于色,对风非月说道:“师父,铺好了。”
风非月又把手中的披风扔给夏宁静,把夏宁静兜了个满头满脸,“这是盖的,你睡吧!”
夏宁静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慌作一团,双手不停地扯下了蒙住脸的披风,喘着气说道:“那你们呢?”
风非月重新坐在火堆旁,拿了一根树枝拨了拨火,说道:“我不困,小刀如果想睡的话,坐着也能睡着。”
夏宁静歪歪头看了看小刀,对风非月的话一点都不怀疑,只是,对风非月……
夏宁静斯期艾艾地说道:“师父,要不我睡上半夜,你睡下半夜?”
“如果有野兽来了,你怎么办?”风非月看着夏宁静说道。
“这……”夏宁静愣住了。
“赶紧睡吧!明天还要赶路。”风非月见夏宁静愣头愣脑的样子,有些好笑:“我眯上一会就可以了。”说完,闭上眼睛,不再理夏宁静。
夏宁静看到风非月这样,倒也不坚持,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要真是来了野兽什么之类的,自己还不成为它们的点心,月复中之物?转过脸看到小刀还呆呆地坐着,便对小刀说道:“小刀,你不要睡了,等师父醒了你再睡,如果有野兽过来,你就把它们赶跑,听懂了吗?”
小刀木然地点点头。
夏宁静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明白,只见他面无表情,木然点头,便也作罢,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权当他听明白了。这才合衣躺在毛毡上,裹上披风,头枕在手上,不一会,便沉沉地睡着了。
夏宁静睡得极不踏实,老是做恶梦,不是梦到野兽把她吃掉了,就是梦到表妹在对自己笑,天还没有亮,夏宁静就醒了,起身坐起,脖子有些酸痛,她用手轻轻捶了捶,晃了晃脑袋,两眼随意的四处看看,突然她的眼球定住了,手有些颤抖的指着不远处,眼睛瞪得大大的,继而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啊!”声音惊得林子里的鸟张开翅膀,扑腾的向天空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