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尚书进来之后就看见了自己的儿子裹着窗幔趴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一心念着儿子,也顾不上会不会得罪宰相。
再说,就算得罪了他也不在意,他可是烈王爷一党的,换言之就是皇上这边的,早就和宰相结下了梁子,也不介意多这一次。
“正好两位王爷也在,下官请两位王爷做主,还下官一个公道,世人皆知我儿痴傻,宰相大人却让人将他劫出,若是出了意外,不是想让下官无后吗,再说,要是我儿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岂不是要让尚书府平白背上罪名。”
“一派胡言,本相何时派人抓了你儿子,倒是你儿子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本相还没找你算账,你却敢先跑到本相府里撒野。”
“宰相大人倒是说起谎来也不脸红,我尚书府离这有好几条街,我儿痴傻,家里从不让他独自出门,他怎会识得相府的路,再说,我看这院子也不是偏僻的角落,若是我儿闯了进来,怎么会连个家丁也没有发现,只怕是有人故意将他劫来的吧。骀”
“本相从没有抓过你的儿子,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本相也不清楚,你要信就信,不信也无所谓,本相行的端坐的正,不怕别人说闲话。”
“哼,宰相大人倒是端正了,不知道这二小姐是否端正,他将我儿劫出,这可是有人亲眼看见的。”
“一派胡言,难道说我女儿会自毁清白吗,这明显就是有人故意陷害。见”
“陷害?就算是有人故意陷害,那也只怕是二小姐有意要害别人,只可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你”
宰相大人这回是被堵得哑口无言,这个蠢货,绝对是有可能做出来这样的事。
而且,照这样推测,她要害得只怕是齐依依了。
果然,看向晟烈时,晟烈眼里已是满满的凛冽,就连一旁的晟钺也是攥紧了拳头。
宰相大人知道,这一回,他算是栽了,别说惩治那傻子,不被吴尚书咬住不放就不错了,而且还一次将两个王爷都给得罪了,搞不好是三个,逸王爷虽然不怎么爱理朝政,可好歹也是个王爷啊。
这三个王爷,对齐依依可是都宝贝的紧,这是满朝文武都清楚的事,就连皇上也对她特别的疼爱,都快赶上公主了。
早知道齐依雪只会给自己惹麻烦,当初他就该把她嫁过去,说不定,以钺王爷对齐依依的喜欢,他还能当上国丈呢,这不也是自己的女儿和她的儿子在一起了吗,她的儿子不就会心甘情愿的称呼他为岳父了吗。
看着自己的父亲被人这样质问,齐依然心里也有火,可是,这样的情况下她不能开口,人家刚刚已经表明了要两位王爷做主,就算她是皇贵妃也不能擅自插嘴,不然,只怕是会被质疑袒护娘家。
而且这是闹到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家事了,吴尚书直指父亲目的不纯,那就牵扯上了朝政,若是她开口,那绝对会被扣上干预朝政的罪名,这在后宫可是大忌。
“好了,这事就这样吧,不管齐依雪安的什么心,现在受到惩罚的都是她自己,尚书公子也没有受伤,吴尚书你就把他带回去吧,大家同朝为官,关系不要闹得这么僵,此事也不宜宣扬出去,否则哪一家都不好看。”
晟钺出面调解,再怎么说,宰相也是母后的人,支持了她这么久,不管自己觉得对或不对,总之,表面上还是得顾虑着点母后的面子。
反正他知道这事不会就这么完了就可以,表面工作他做完了,晟烈要怎么对付齐依雪,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有了晟钺的调解,吴尚书和宰相都没有提出任何的异议,虽然还是觉得自己有理儿子却吃了亏,可吴尚书还是带着儿子走了。
依依以为,这场戏就这样落下了帷幕,没想到,才出了宰相府,就听到满大街都在议论着这件事。
马车所到之处,无疑不听见人们在绘声绘色的讲述着今早雪院里的一幕,细节具体的好像都亲眼看见了一样。
依依真的感慨八卦的传播速度,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太对劲,这传播的也太快了吧,他们都才刚刚出来,这事情怎么就传得那么多人都知道了呢,而且就连那傻子是被齐依雪自己抓来的都知道,她记得,吴尚书他们来的时候,院里的下人已经被赶出来了啊。
要说他们传出来齐依雪的丑事她倒是可以想得通,毕竟那是亲眼见到了,那么多人不可能谁也不传,可是后面的这些,怕不是下人能够传出来的吧。
现在回忆起来,只怕是晟烈一早就安排好了的,不然,雪院外面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下人,不会是他们早上都没有事做,集体所以走走就听见了里面的动静吧。
“别猜了,我告诉你,荷香是我的人。”
晟烈慵懒的嗓音在马车里响起,瞬间揭开了依依所有的疑惑,照这样说,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个?”
真不公平,怎么就给晟烈长了这个一个好事的脑子,她的心思全都逃不过他。
“你的眉头都快打结了,我还能不知道吗。”
“消息也是你放出来的吗,这样做,只怕齐依雪以后都不敢出门了。”
“小狐狸精是在为她担心吗,还是在怪我做得太过分?”
“我才不担心她呢,她这叫做自作自受,谁让她想出这么狠毒的主意,要不是被你发现了,今天早上被人围观的就会是我和那个傻子,或者是我和你,如果这样,我想齐依雪只怕是会笑得合不拢嘴,而不是你所说的担心。”
依依早就说过她不是什么好人,昨晚晟烈让杨柏给齐依雪下药她是知道的,如果真的担心,她当时就会阻止了。
没有百倍的还给齐依雪,她已经算是很善良了。
“嗯,小狐狸精说的没错,对于那些想要害自己的人就是不能手软,尤其是像齐依雪这样的,她可不会记得你的好,只会变本加厉的一次次陷害你,不过这次倒是有些可惜,我还真有点期待我和小狐狸精被人捉奸在床,那样,你就一辈子都带着我的标记了,走到哪人们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不要脸啊不要脸,这个男人已经不能用人类的思维来想他了。
午后,宰相府上空传出了一声声嘶力竭的哭声,这声音正是刚醒过来的齐依雪。
宰相夫人想到自己女儿今后的悲惨命运,眼泪就像不要钱一样的往下掉,抱着齐依雪,一句话也不说。
“够了,你还有脸哭,看看你教出来的女儿,我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
宰相被他们哭的更是心烦意乱,他就不明白了,然儿聪明绝顶,无论是心机和手段都是一流,在后宫中撑起了自己的一片天地,怎么一母所出的妹妹就蠢钝如猪。
“父亲,我是被陷害的,不关母亲的事。”
“陷害?你还有脸说是陷害,那为什么人家不去陷害别人单单就陷害你,你还不给我如实招来。”
“啪”的一声,桌上的茶杯跳了起来,在桌上旋转了两圈,然后滚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齐依雪呜咽着不敢答应。
“没有那点本事还敢学别人耍手段,这回真是出丑出够了。”
“父亲,我这样做也是替您着想啊,你不是也想除掉齐依依吗,我只是想帮父亲的忙而已,如果齐依依做出了丑事,那么烈王爷娶得就会是我。”
“愚不可及,你以为他娶不了齐依依就会娶你吗,痴人说梦,如果齐依依真的在相府中出了事,那他只会毁了相府,将我们赶尽杀绝。”
“女儿啊,你怎么这么傻啊,做事之前也不和娘商量商量,齐依依留在相府,烈王爷明显是会在周围保护着她的啊,你这样鲁莽的行动不是自己往死路上撞吗。”
宰相夫人也痛心疾首,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儿,琴棋书画一样不行就算了,连脑子也这么的蠢,以前她还指望着她能找到一个好人家,可现在,留在府里只会浪费了她的粮食来养她。
“我知道了,这事就是齐依依那个贱人陷害我的,昨晚我明明将那个傻子扔进了她的房间,我也听到了他们有做见不得人的事,我有证人,我一定要揭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