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冷冽的两个字吐出,阎鹰低下头,幽暗的鹰眸冷冷的瞅着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的杨帆。
鹰眸里,阴暗的杀意一闪而过,幽暗的瞳孔深谙的如同万丈的深渊,让人忍不住心慌,恐惧。
“当,当然,你要是敢动我,我父亲必定让你好看。”咽了咽口水,杨帆强硬壮胆的大声回道,更挺了挺胸膛扬出气势。可惜,在满身威严冷冽的阎大爷身前,再有气势,也不过是一只公鸡在一条巨龙的面前。
“我就想看看,杨武怎么让我好看法。”冷幽幽的声音缓慢的吐出,带着让人入骨的冰冷,阴森而骇人。
这话才缓缓落下,后一刻阎鹰优雅的一步上前,穿着军靴的脚,直接干脆一脚踩上杨帆的右手,举动优雅而威严,俊美的脸孔依旧冰冷一片,面无表情,仿佛他踩上的不过就一块砖板这么简单。
踩上手上的军靴微微一沉,立时咯咯的骨头断裂声立即传遍整个大厅。
“啊…松开,你这个该死的兔崽子,敢这样对本少爷,本少爷绝对不会让你好过,松开…啊。”骨头被踩断,杨帆被这剧烈的疼痛扭曲了整张,仰头愤怒的瞪着阎鹰。
因为高度的问题,他只能隐隐约约瞧见那完美刚毅的下巴,精致的弧形透过冷漠和无情,带着一种无形的戾气,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寒战。
手上的疼痛和四周灼热视线让杨帆一张脸孔顿时烧红,双目全是赤红的恨意。
想他杨帆可时受过这么大的侮辱,丢这么大的脸?在政界,商界,谁不见了他都称他为杨少,不留三分颜面?
如今却被这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在所有商界,政界里的风云人物之下狠狠的让他出丑。想着,杨帆满眼的恨意和愤怒,脸上火辣辣的灼热,仿佛真的给人掌了十几巴掌一样红肿。
大厅内,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得见,所有人有些紧张的看着这一幕戏,目光看着杨帆不由都露出讥笑和鄙夷。
到现在杨大少爷还是没能弄清状况,这种官二代除了败家和*还懂什么。今天单凭他这几句恶语,想怕他老爸的官位不保了,一个赫赫有名,势力权力任何国家也不敢轻视的冥门。
谁敢冒然去得罪?一个小小的政委员就想挑衅冥门,实在是太笑话了。
想着,所有人都不由幸灾乐祸,一个个拿着看戏的心态,没人情愿上前说一句好话,当然,也没有人敢上前多说一句。
凌玥尘黑眸的随意的扫视四周,见十有*的人都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不由露出一个轻蔑。
这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官员,实在是让她想笑。
视线一转,把目光移到阎大爷的身上,见阎大爷阴暗着一张脸,幽暗的鹰眸深处隐隐带着杀意。凌玥尘模模额际,思考着要不要上前阻止一下阎大爷的举动。
当然不是因为她的同情心泛滥,而且凌玥尘会有同情心这玩意?
这里是国际晚会,在场的少数也有数百名知名人士,如果阎鹰在众人的眼底下杀了这所谓的官二代,恐怕以后多少会引来一些麻烦。与其这样,还不如私底下解决,杀一个人,最后就是来阴的。
即省麻烦,又痛快。
这头凌玥尘正在思考,那头还真有人站出来开声了。
“不过就是一只蝼蚁,犯不着阎大将军动脚。”一口流利的英语,低沉厚润的声音缓缓的响起。
一瞬间,顿时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抹高挺的声音缓缓的步行而出,一身深蓝绅士的西装服,一头碎长柔软的金发,西方标准的深邃五官。
这人一出来,凌玥尘稍微一愣,而阎鹰则皱起眉头,冷冷的瞅着来人。
湛蓝的眸子不着痕迹的扫过站在不远处的凌玥尘,眸底下,某种复杂的情绪快速闪过,快得让人察觉不了。视线一转,目光淡淡的和那双冷冽的鹰眸对上。
“阎将军,别来无恙吗。”淡然的声音如同和老朋友打招呼一样,那么简单,那么自然。
阎鹰冷冷的盯着那双湛蓝的眸子,俊美的脸孔依旧一如既往的表情,冷冽的神态通常会使人尴尬不已,而来人却依旧一脸自然。
“很好。”良久,阎鹰才淡然的回道,视线也移开了那双湛蓝的眸子,随后则缓缓的收回踩在杨帆手上的脚。
“还不起来。”阎鹰的脚才刚松开,那人湛蓝的眸子一垂,冷瞅着地上的人冷喝。“表哥,快给我教训这个男人,是他…”这一喝,把因为这个人出现而愣住的杨帆喝醒,顿时满脸的喜色,隐着痛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急急的开口求助。
“给我闭嘴。”话还没说完,冷喝的声音立时响起,湛蓝的眸子狠狠的一瞪杨帆,里面的怒意让杨帆不由闭上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身为二世祖的杨帆,从小就受备无限的宠爱,性格简直就是任性妄为极点,就算连他老爸,他也敢顶嘴上去,却独独害怕他表哥,裴杰斯。
“给阎将军道歉。”低沉的声音含着怒意,裴杰斯厉声的低喝。盯着这个任性的表弟,不由感到头痛,这个白痴,谁不去惹,竟然惹上了阎鹰。
想着,裴杰斯抿紧薄唇,这次的国际晚会他当然要出席,出面给阎鹰道歉的势力里,自然有他。他很早就到了,却避免早早遇上阎鹰和她,便一直躲在客房里喝闷酒。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玥尘,尽管他说过一定要做她的朋友,可是真的做起来该有多难?
湛蓝的眸子闪过一抹苦涩,他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要和她碰面,他只是想等到内心再也没这么闷痛的时候,他再重新的去认识她,以一个朋友的身份。
他会努力的去得到她的认同,但在这之前,他不希望再和她碰面。可偏偏,他这个愚蠢的表弟却给他惹上这么一桩事,要不是他的朋友在察觉不对,第一时间通知他,这个小子还不知道怎么死。
“表哥。”一听裴杰斯竟然要他道歉,杨帆立即不敢置信的睁大眼。他表哥竟然要他向这个踩断他手骨的男人道歉?简直就是笑话,他可是堂堂的政委员的儿子。
他表哥竟然让他向别人道歉,表哥疯了不成。
“立即给我道歉。”见杨帆没有乖乖的照做,裴杰斯不悦的皱起眉头,再次厉声喝道。
现在道歉还有得挽救,身为冥门的当家人,既然对方道歉,阎鹰不会放低身份继续追究,毕竟论起尊辈问题,阎鹰可算是长辈,而长辈又怎么好意思继续追究已经道歉的晚辈。
“凭什么,应该是他给我道歉就才对,表哥你看清楚,你表弟给别人打耶,你竟然帮外不帮亲。”一听,杨帆极度不满了,激动的对着裴杰斯大喊,一口话说得又快又急,让裴杰斯想阻止也来不及。
脸色一阵难看,裴杰斯几乎给这个空着一颗脑袋的杨帆气得两眼冒火,就没差想一枪崩了这厮,免得他害人害己。知不知道,他这一翻话,不但能让他掉了性命,还极有可能连累他父亲掉了官位。
想着,裴杰斯真替他舅父感到悲剧,迟早舅父的地位权力都败在杨帆这小子身上。
“凭什么?”低沉的声音冷笑而出,鹰眸冷瞅着满脸激动的杨帆。
这个问题很好,竟然问他阎鹰凭什么。
“阎将军千万别介意,小孩子不懂分寸,如果得罪了阎将军,希望阎将军能多多宽容。”裴杰斯眉头一皱,顿时开口说道。一口话说得极有暗示。
将杨帆贬为小孩子不懂事,而阎鹰则身为长辈理应不该和小孩子计较太多,宽容才是长辈的行为。
“二十五岁也算是小孩子?莫非是个痴儿,智商停在三岁孩童的阶段。”鹰眸一扫,一口露骨的毒话马上在阎大爷口中吐出。冷冽的脸孔面无表情,仿佛当真在以事说事。
这话一出,全场群众一愣,呃,这话好高。
杨帆什么官家的第二代,就算不熟悉商界,政界上的人,好歹也多多少少听说过大人物才对。没想到,竟然连阎大将军也不晓得,真不知道这人是没脑子还是如同阎鹰说的,是个痴儿。
阎鹰这一比喻,简直就是贴切的不得了。
扑哧,顿时一记笑声忍不住响了起来,立即带动所有人笑了起来,如同连着的鞭炮一样,噼噼啪啪的响了起来,格外的刺耳,格外的响亮。
站在阎鹰身后的凌玥尘,大大方方的笑了起来,一双黑眸满满的闪烁。
她到忘了,阎大爷的嘴上功夫还在她之前呢,说出的话绝对不会多加修复,有多气人就多气人,裴杰斯想简单的一句堵塞了阎大爷?做梦。
大厅内,讥笑的声音响之不断,杨帆顿时脸色一阵青又一阵白,最后全是火辣辣的红。
这些笑声,简直就像巴掌一样,掌掌掴上他的脸颊。
恨意聚集在杨帆的眸中,恶狠狠的瞪着仍旧一脸冷冽的阎鹰身上。
都是这个该死的男人,今晚将他二十五年来的面子全丢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