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聂震准备的那些女装被花韵之同那件银元宝装一起压在了箱底。
在凌玉门整整待了三个月,程泰那边并没有什么动静,花韵之便在想着过两天回祁云寨。
这日,邢开随着聂震去了马场,前一晚看书看过头花韵之顶着黑眼圈趴在房间的窗口,打着哈欠,看着楼下街道来往的人群。
因凌玉门是三国之间的通往商道,来往的商队更是来自各地,这也使得聂震的书房中藏有不少珍贵典籍。每天练武回来,花韵之都会去聂震那里拿书来看。而昨夜她却是忘了时间,等到回过神来,天边已然开始透亮。
花韵之叹了口气,有些羡慕那看一夜经书,第二天依旧神采飞扬的聂老大,同时鄙视一下自己这精神欠佳的疲乏模样。
“嗯?这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眼前突然出现的一个身影让花韵之褪去了眼里的萎靡。“呵!原来是他……”
蔚然悠闲的走在凌玉门小镇的街道上,四下看着,说道:“都说这凌玉门是三不管,想不到却是这般的热闹非凡,与寻常的城镇没有什么差别。”
身旁的护卫紧跟在他的身后,警惕着周围来往的人群,他低声说道:“这凌玉门虽说没有官府和军队,但两旁的街道都有暗桩在看着,没有人会选在在金狐狸的眼皮底下闹事的。”
“哦?”蔚然不动声色的向护卫暗示的方向看去,见无论是衣着还是样貌都毫无特色的中年男子蹲在一边儿卖着所谓的家传跌打丸。“你不会是说那卖跌打药的男人就是金狐狸指派的暗桩吧?根本看不出哪里不一样。”
那护卫说道:“乍眼看来,是与其他人无二,但请公子注意他的眼睛,若是寻常的商贩,又有那个会在做生意的时候,两眼还在不停的往外飞?而且他的视线主要放在佩戴武器的人身上。而在他左则三十步外的树荫下那卖西瓜的老汉亦是,而这两天观察下来,这附近的似是防卫最严密的地带。”
“都被你发现了,还能叫做暗桩?”蔚然挑眉说道。“金狐狸被传的如何如何厉害,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那护卫摇摇头说:“三少爷,依照感觉,这附近最少有十个暗桩,可我只能寻到两人。而且聂震出身武林名门聂家,百年中,聂氏子孙至少有三人考去过功名,聂震的父亲聂怀远更是高中二甲,又岂是寻常的江湖人能够比拟的。”
蔚然见护卫义正言辞的模样,失笑道:“本公子听你的就是了,定然不会小看了任何人的。若是不说出去,别人还以为你是我的管家而不是护卫。”
一直在楼上观察他们的花韵之,起先还是将注意力放在蔚然身上,可最后确实一脸吃惊的看着那护卫,双眼更是死死盯着,想要让自己仔细瞧清楚,生怕自己认错了人。
大概是花韵之的眼神太过红果果,那护卫心里图生出一股冷意。他抬头朝那让自己感到芒刺在背的方向看去,右侧高楼的窗边一个年轻男子死死盯着自己,严重透着强烈的怒火。
虽然只见过一面,花韵之敢保证自己绝对没有看错,那跟在疑似宋王三公子的人身旁的男人正是当初将开儿丢在自己怀里的,那名叫‘大光’的护卫。
因为从他们方向来看,花韵之是背着光的,大光看不清她的相貌,可就算看清了,五年了,花韵之与以前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大光不一定能认得出。对自己的敌意确实一点也没有收敛。大光忙上前一步,站在蔚然身前,而后暗示蔚然必须要迅速离开这里。
蔚然在弄清楚楼上的年轻男子看的是自己的护卫后,并没有听大光的意见,而是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大光,他是何人?为何这般样子看你?”蔚然问道。“难道是你的仇家?”
“属下不知。”大光摇摇头。“如今情况不明,还请公子早些回去,以防万一。”
“只是一个男孩儿而已,何必如此谨慎?”蔚然说道。
“三公子,你看着楼的招牌。”大光心里焦急,可蔚然却是一脸我相信你的架势,使得大光郁闷无比。
“宇楼?!”蔚然一愣。“这不是那金狐狸的老巢吗?那那个人难道是金狐狸的人?而且据说金狐狸就住在宇楼的最高,这个人也是在五楼……看样子他不可能是金狐狸的仆人。”
蔚然与大光的盯着宇楼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周围暗桩的警惕,周围逐渐压抑的气氛渐渐影响到了周围行人。随着行人不断离开的,原本热闹的街道,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花韵之站起身,垂眼冷冷的看着那两人,转过拿起聂震墙壁上挂着的金剑,飞身冲出窗外,从五楼一跃而下。在他人惊呼中,一名壮汉突然从一旁窜出,将手中的板斧向半空中的花韵之飞去。楼下的暗桩暗叫不好,这位要是出了事,公子定然不会饶过他们。原本隐藏的暗桩统统现了身,一部分人企图拦住那飞来的板斧,另一些人在楼下生怕花韵之出个意外。
可那板斧速度过快,前去阻拦的人还未近身便已错过。还好那板斧似是准头差了,正好从花韵之的脚下擦过。
只见花韵之勾起嘴角,脚尖在掠过的板斧上点了一下。而就这样,她原本降落的身体因这借力,第二次跃起,后整个人稳稳的落在地面上。
而那板斧因为花韵之的借力,改变了方向,“咚!”的一声重重的砸在了路边的大理石台阶上,将那石阶砸了个粉碎。
“少主,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这样吓唬黑子啊?”方才扔板斧的男人也不理那些暗桩冲着自己的刀尖,小跑着来到花韵之面前。
而那些暗桩在看清来人是谁之后,集体在心里咒骂。祁云寨的主仆怎就这么不靠谱啊?不带这样玩的好不好?
“你先一边儿待着,过一会儿再找你算账。”花韵之看也没看王黑子,只是抽出金剑,剑尖对准有些发懵的蔚然主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