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花寨主把那镏金锤给带走了。”李管事如今以对这种情况很是淡定了。每次花寨主来凌玉门都会从公子手里弄些东西回去,而这次仅是个镏金锤,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王黑子回头看了一眼单独的一匹马上扛着的镏金锤,好奇的问花韵之:“寨主,您要来这锤子做什么?”八十斤的锤子,营里也只有他能用,可他用的是斧子啊?
花韵之回头看了一眼那镏金锤,说道:“过几天便是金虎哥的生辰,可是这东西便是贺礼。”
“刘统领用的可是长枪啊?”就连寨主的枪法一开始也是刘统领教的呢!
花韵之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刘金虎刚刚练武时武器其实就是锤,只不过当了虎威营统领之后才改用的枪,如今有个称手的玩意儿,想必他会很高兴的。
而当他们二人回到营中时几近子时,花儿守在帐外,见他二人回来,忙上前禀道:“寨主,你怎的现在才回来?”
“怎么了?”将坐骑交给迎来的下属,花韵之问道。
“三公子在帐里等了一天了,现在还没回去呢!”花儿也有些无奈,平时那三公子等不到人都会回去的,可今天不知怎得却一直待在帐里。本是想要问的,可三公子直接说不让她理会,所以她也不好说什么。
花韵之挑挑眉,交代王黑子将镏金锤收到库里之后,便去了大帐。而她一进大帐却见蔚然趴在书案上似是睡着了,跟在身后的花儿见状也是一阵无语。
花韵之站在书案前,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案面。蔚然猛然撑起身,有些迷糊的看了看周围,待看清眼前人是谁之后,心下觉得有些尴尬,牵强的扯着嘴角冲着花韵之笑了笑。
“你回来了?”
花韵之轻轻点头,道:“有什么吗?等到这个时候。”
“江南的民乱已经被镇压下去了,并城六州那里这几年本是僵持不下,这次却借东方亦葚回京述职之时借机寻事,北都梅城遭到洗劫。”蔚然拍拍脸,赶去睡意,说着自己原本的来意。
蔚然本要起身给花韵之让座,花韵之却是直接坐在了下首的椅子上。“通国已经和伪廷做了交易,既然伪廷那里有了动静,通过这边不会没有动作。”
蔚然说道:“程泰让虎威营驻守西潍城,可朝廷却没有增添一兵一卒。一旦通国再次过河袭击,仅凭着两万虎威营若要守住西潍城,怕是不易。”
“通国那里有我们的探子,既然目前没有传来任何的相关消息,那应是无碍。不过为了防止万一,我会扩大斥候打探的范围。至于虎威营兵源的问题你无须担心,朝廷虽然没有派来一兵一卒,但好歹看在蔚然兄的面子上,从未断了我们的粮饷。这次还要劳烦你向朝廷那边告知一声,就说为了全力驻守西潍城,虎威营决定召集当地民壮两万,盼朝廷给予增发粮饷。”花韵之说道。
蔚然听罢点头应了,他知道花韵之所说的两万民壮只是一个增兵的借口。当初虎威营驻守西潍城开始,父王便有意要他回京,毕竟西潍城地处前线,就算想要让蔚然进入军中,但也不能留在那随时可能丧命的边缘地带。而如今他留了下来,那宋王就算是为了他的安全,也会在京城里对西潍城这里大开方便之门。如今花韵之已是安国候从三品镇远将军,而自己却是毫无建树,虽说父王也企图让程泰在战报中给他报功,后被他拒绝了。自己若是有功,谁也抹不去,他不愿以这种手段得了功,只是这些年自己似乎还是没有什么像样的战功可以拿的出手,这般感觉实在是不怎么舒服。
哪天自己才能真正的凭本事得个身份呢?蔚然有些纠结。
“天色不早了,蔚然兄……”是不是该回去了睡觉了呢?自己赶了一天的路,得好好洗洗才行。
花韵之明显的送客,蔚然也不好留,只听他说:“本来买下那个宅子是想和韵之一同住的,可谁想还是如在云州城一般,这样好了,你明天让人在营里给在你的大帐旁搭个帐子,我也不住那宅子了,和你一同留在营里,省的我再来回跑了。”
“这可不成,若仅是蔚然兄一人,倒也无碍。可是你宅子上上下下二三十号人,其中还有不少丫鬟女婢,怎么能留在军营?”如今遮掩自己女性化的特征已经是很让她头疼了,若是让他住进了军营,凭着他这般随意的习惯,自己的秘密迟早会败露。
“那些人留在宅子里就成了,再不然全部送去京城便是。”蔚然不放弃的说道。他怎么现在才想到这个,自己早早就应该这样做了。
“既然这样,那等我安排一下。”花韵之嘴角一抽,这人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但话说到这样,若是再拒绝就有些刻意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拖,看能拖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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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爷,我们快到祁云山了。”顾元伟驻马看着远处的山峦,回头喜道。
他身后的少年亦是展颜道:“三年了,终于回来了。”
“后天便是刘统领的生辰,这时候赶回去正是时候,寨主必然也会在。”顾元伟说道。
少年低头看了下自己,似是不安的问道:“秀才,你说阿韵看到我会不会认不出我来?”
顾元伟蹙着眉,佯装思考的上下打量着他,而后说道:“虽说小少爷与寨主已经五年未见,小少爷已然成了翩翩佳公子,但既是寨主,又怎会认不出小少爷呢?放心好了,寨主定然第一眼就能认出您的。”
小少爷如今这模样倒是让他想起了他们离开云州之前,比之京城那般少年老成,这样的小少爷也只有在遇到寨主的时候才会有吧?
少年,既是如今已经十五岁的邢开听顾元伟这般说,心中安稳了不少。五年了,他真的好想问,为何阿韵会舍得这么久都不愿意联系自己,哪怕是他在凌玉门的时候也未曾与自己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