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包括戴儿和萧潇的十几个同学为了对付墨池,让他出丑可是绞尽了脑汁。
可是却都被墨池脸不红气不喘的给软软的顶了回去,弄的几个人挫败不已。
然后就调转了矛头对付夏囡,结果还是惨败而归,墨池谈笑风生间就把问题给化解了。
几个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就发现已经被人给绕了进去,实在是郁闷不已。
这还不死心,一大帮子的同学又轮番向墨池敬酒,企图把他灌醉。
反正对付别人男朋友的那些杂七杂八的招数都用上了。
可是墨池是谁啊?那可是商场上模爬滚打过来的,酒量能差吗?就算是来者不拒结果还是夏囡的同学被他灌倒了一大半。
最后还是一位喝的已经不知今夕是何年的同学在钻进桌子下面时做了总结。
“大人物…就是大人物!嗝…小妹甘拜下风!”
还不忘打了几个酒嗝。
反正今天他们是丢尽了女孩子的脸面,害的夏囡第二天被几个人围着好一顿的数落。
这件事本也没什么,可不知为什么后来校园里起了一些流言。
起初夏囡也没有发觉,后来传的越来越难听,甚至有同学在她经过的时候对着她指指点点她才有所察觉。
但是并没有在意,因为校园里这些八卦的事情总是无所不在的。
直到几个要好的同学都开始刻意的疏远她后,她才后知后觉的从戴儿愤愤不平的描述中知道了那些谣言已经传的多么的不堪入耳。
“夏囡,你说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传的就跟真的一样,说你是被大老板包养的情妇,而且还不是一个人,同时有着好几个金主!每天都有那些金主接送你上学,还说什么亲眼见过你挽着一个大月复便便的人逛街!想象力还真够丰富的!就见不得人家一点的好!”
“还有什么?”夏囡背着画夹和戴儿一起在校园里鹅卵石的小路上慢慢的走着。
听她说完瞟见不远处景观林里两个指着她在议论些什么的女生低声问着。
声音听不出喜怒。
戴儿一愣,看着夏囡好一会后才又小心的开口。
“还…还说你就是做职业情妇这一行的,就是…就是靠男人吃饭的!”
其实谣言比她说的这些要难听很多倍。
什么高级妓女,打胎打的已经不能生育,就连夏囡前一阵子住院也被说成了是被那些金主的正牌老婆打的,还说什么差点毁了容。
极尽侮辱之能事,反正是那些话让戴儿想上三天三夜都想不到!
夏囡慢慢的走着没有说话,那有些忧郁的表情还是泄露了她的不开心。
戴儿有些后悔自己一时没忍住,慌忙拉住了夏囡更加小心的问道
“夏囡?你…没事吧?别理他们,咱校的这些女同学最喜欢胡说八道了!”
“戴儿!”夏囡突然出声“我…”
可是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些话是夸张了,是又胡乱编排的成分,可是也有真实的。
她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戴儿呵呵一笑搂着夏囡的肩膀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想说什么我们想管也管不了,他们那是嫉妒,是见不得别人好,见不得别人的男朋友比自己的好!我们不要为这些事自寻烦恼,只要遵循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感情就好!”
话是这样说,可夏囡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毕竟换了谁在学校里走哪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这样的感觉都会觉得不爽。
所以夏囡下午躲在家里没有去上课。抱着双膝窝在玻璃房里藤制的吊篮里,望着外面的山峰怔怔的出神。
心里乱糟糟的很不舒服,偶尔低低的叹息出声。
楚岩上来看着被对着自己的吊篮深深的吸了口玻璃房里浓浓的花香,才把双手插在口袋里优哉游哉的走了过去。
“在想什么呢?心事重重的!”
夏囡看了他一眼,这会心情不好也没搭理他,扭头继续盯着外面的山峰了。
“到底怎么了?你要不说我可猜了啊!”
瞄了眼夏囡见她没有反应才有似模似样的接着道
“是谷川昨晚不够卖力?还是他现在跟不上潮流,想不出新鲜的招了?”
对于这样的话夏囡已经从最初的恼羞成怒到现在的心里麻木毫无反应了。
当着那三个男人的面他都敢说的比这还过分,更不要说现在只有她自己了。
她就纳闷了,家里那三个男人怎么就敢让她们单独接触呢?
转过头来看着楚岩那一脸阳光到不能在阳光的笑脸缓缓开口道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下流?”
如果她听不到声音的话就凭这笑容肯定会以为这会是多么个正派的好孩子呢!
怎么一开口就完全变了个人一样?记得谷川还说什么他坐怀不乱,他明明就是比谷川还能随时随地的发春嘛!
“可以啊!”楚岩耸耸肩“只要你不要这么老是躲着我。”
夏囡白了他一眼,他这个样子她能不躲着他吗?
楚岩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不过是想要她多注意他一点,把对那三个男人的感情分给他一点。
曾经他欺负她,为的就是这个,可是她的反应和现在一样,现在他换了种招数,怎么结果还是这样?
他在夜店观察了好久,那些招女人喜欢的男人们就是这么的无耻啊!
怎么到他这就不管用了?
见夏囡还是不理他,才又接着问道
“说呗,到底怎么了?”
夏囡这叫一个与,郁闷呀,本来心情就不好,结果又遇到这么一个无赖。
现在她是不得不说了,要不这人嘴里还不定吐出些更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呢!
“学校里有好多流言蜚语。”
“你的?”
夏囡叹着气点了点头。
“都怎么说的?”
楚岩饶有兴致的问。
夏囡不语,不过看她的样子他也就猜出个七七八八了,毕竟他也大学过。
“不说我也知道,女孩子嘛,就那么些事,无非就是乱搞了,小三了,什么的!”
夏囡郁卒的把头向后靠在了吊篮后面倚着的大抱枕上。
她以为只要他们来接她的时候把车停远一些就不会被人发现的。
她以为一切都是可以瞒的住的,现在才知道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纸怎么可能包的住火呢?
“想知道如何化解吗?”楚岩笑眯眯的说着,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在酝酿着阴谋的样子。
“怎么化解?”夏囡自然是顺着他的话往下问。
她以为自己是不介意的,可是这件事在心头萦绕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自己在那越想就越难受,越想就越觉得她无法在踏进校门。
“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楚岩诱惑者。
然后夏囡就明白了为什么他会和谷川会混在一起。
这两个人在本质上根本就是一路人!亲我一下,多么熟悉的台词!
夏囡负气的起身就要离开,在心里暗暗的诅咒着,哼!爱说不说,不说憋肚子里憋死你!
“哎,别走,别走,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这下换成楚岩着急了。
“哼!”夏囡没好气的哼哼,瞪了楚岩一眼坐到了沙发上,端起沙发前面藤桌上的牛女乃慢慢喝着,等着他的下文。
“其实呢这种事情很正常,之所以会发生全是人跟人之间,尤其是女孩子之间的嫉妒心引起的,再加上国内的仇富心理本就严重,你天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穿最好的衣服,用着最贵的画夹,最好的画笔,上那样的三流学校还每天豪车接送没有点流言就不正常了。”
楚岩边说边给自己沏了壶茶,只不过那技术实在是不敢让人恭维,要是墨池在的话肯定会心疼他那些被糟蹋了的冻顶乌龙了。
喝了口茶才又接着道“其实也简单,有两个办法可以搞定,他们之所以嫉妒是因为你与他们不同,吃的不同,穿的不同,认识的人不同,举手投足间的气质也不同。”
“第一个办法就是变得和他们一样,把你的这些优势都隐藏起来,你没有优势了,那就没人嫉妒你了,自然也就没有流言了,当然这样的话你必须要忍受你们食堂里那些既没营养又不卫生,还会让你胃痛的饭菜,还要收起你最喜欢的那些漂亮衣服还有首饰,最重要的就是你要说着和他们一样粗鄙的语言,制造着这些令你反感的八卦新闻,不分青红皂白,不加以证实的妄论别人的私生活,当然这个方法现在已经晚了,弄不好人家不领情还会说你做作。”
“第二个办法嘛,就是彻底的高调,彻底的让他们看到你跟他们的不同,你本来就是个有钱人,有自己的店铺,有无数处的房产,就你床头格子里那些钻石随便拿出一块就够普通人生活几辈子的,甚至大名鼎鼎的白氏都有你的一半,为什么要隐瞒呢?就告诉他们你有钱,多的随手一扔就能把他们砸死,用得着出卖自己的*吗?谣言这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夏囡听他说完扁了扁嘴靠在了沙发背上。
她是有不少的钱,这些年他们明里暗里他们给了她很多很多,只因为原来他一点的安全感都没有,总怕他们会抛弃自己,自己会流落街头。
经过了白霖轩的事她已经学会了为自己打算。
也不再清高的视钱财如粪土,已经知道把它们紧紧的攥在手里己的生活才能有保证,不至于被冻死饿死在异国他乡。
或许她是继承了父亲的一点经商头脑,能找到一点的商机。
可是那不还是他们给她的吗?她的一切都依附着这三个男人,什么都是他们给予的,这不就是那些谣言所说的吗?
她怎么好意思去显摆!
楚岩显然是看出了夏囡的想法,做到了夏囡的那个沙发上,靠在她的耳边道
“自家老公本来就是你财富的一部分,没什么可耻的!”
他这一开口才让沉思中的夏囡发觉他已经靠自己那么近。
当即就跳开了,让意图想要模模他手手的楚岩落了个空。
直到她跳开了楚岩的视线还停留在她那春葱般的十指上,雪白雪白的,晶莹剔透,真是好看啊!
模上去手感一定很好!
就是那枚戒指真TM刺眼!
夏囡看着他一副正在自我YY的样子打了个冷战,这人的表情忒YIN荡,她受不了了。
正准备下楼呢,他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真正的朋友是不会介意你是何身份的,不管你是富得流油还是一贫如洗,他们始终都会站在你的身边,倒是你自己该好好琢磨琢磨怎么你来这家学校半年了才开始有这么严重的流言蜚语。”
是啊,这件事夏囡也想不明白,事实上刚开学那会也有过这样的事,尤其是她光荣的被戴儿弄成校花时这样的流言就没少过。只是都没有流传起来,很快就被别的八卦给覆盖了。
只是这回似乎是来势汹汹,有人可以制造一般,就连平时几个很好的同学都疏远了她,这才让她很难过。
最终夏囡还是接受了楚岩的办法,好吧,其实是家里那三个男人一致同意的,她没有反对就是了。
第二天高调的去了学校。
其实在墨池他们四个看来那实在是不算多么的高调,可是夏囡毕竟还是学生,考虑到她读的那家学校也实在不是那么的入流,也不好做的太过。
前后两辆路虎开路,中间是夏囡坐着的加长林肯。
嚣张无比的直接开进了校园,直到美术系的教学楼下才稳稳停住。
车门打开是七八个一身白西装,白衬衣,黑墨镜的男人,恭恭敬敬的站成两排。
夏囡做的加长林肯是楚岩亲自开的车,话说争取到这么次机会可真不容易啊!
他也是规规矩矩的穿上了西装,只不过是套银灰色,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彰显自己的不同。
只见他恭恭敬敬的下车,给夏囡打开车门,她下来后,再恭恭敬敬的拿下她的画夹。
此时教学楼里进进出出的都是人,见到这场面顿时围坐一团看起了热闹猜测着是谁这么大的派头。
意外的是看到最近大名鼎鼎可以说是臭名昭著的夏囡从车上下来。
她脸上不在是平时同学们习惯了的那种温温柔柔带着几分纯真的微笑,而是一种由内而发的冷傲。
又穿了件穿了件厚厚的湛蓝色的高领毛衣,更让人有一种冷美人的感觉。
微扬着脑袋,像是在睥睨众人一样。
这还不算,见到夏囡下来肃立在两边的白衣保镖们齐齐弯腰低头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
“夫人…”
这一声夫人叫的全场哗然。
围观的学生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甚至连刻意压低声音都忘记了!
“什么情况这是?不说她是小三了吗?怎么转眼成夫人了?”
“哪是小三这么简单啊!我听说她是职业情妇,金主多着呢,她自己都认不过来,不过看这排场情况不对啊!”
“毛!这谣言传的,姑女乃女乃差点就信了!有这么脑残的正牌的夫人去做别人情妇的吗?”
“……”
夏囡扫视了一圈人群,心里很是感慨万千。
楚岩凑到她耳边道
“看到了没?现在这人就是这样,你越是遮遮掩掩她们就越是对你有兴趣,就越是想要编排些流言来诽谤你,好像非得这样她们才能找回些自信一样。”
不如把事情摊开来,让他们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想要造谣都没人再会去信。
她都是已婚的人了怎么会去做什么职业情妇。
模模手上子初送的戒指,夏囡有些想笑。
明面上她是墨太太,来的时候谷川交代手下称呼她夫人,虽然没有说明,她知道他是想说是他的夫人。
他的那些手下大概也是把她当做了大嫂的吧?
而她手上象征已婚的戒指确实子初的。
还真是公平的分配。
“墨太太…”夏囡正想着呢,就听到有人叫她这个还不太习惯的称呼。
正眼望去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面容清瘦,带了副金丝眼镜,穿了件长长的黑呢大衣,里面是规矩的西装,一副文人墨客的样子。
貌似这人挺眼熟的,夏囡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在那人走近后终于想起了来人是谁。
“校长!”
“墨太太,欢迎您来本校就读!”
校长扶了扶眼镜很是郑重的说着,还有些诚惶诚恐的感觉。
说完似乎才想起夏囡已经在这里上了大半年了,尴尬的笑笑伸出手来。
周围的同学更加的哗然了,校长主动跟夏囡握手了耶!
校长那可是师长,主动跟她握手那就不是把她当同学,而是同辈而论了,这夏囡真是好大的面子!
不过楚岩怎么会让别的男人碰到夏囡的手呢,他自己都还没得到这项福利呢!
“校长客气,我家夫人也是最近听说些流言蜚语这才劳动了您的大驾。”
楚岩笑嘻嘻的就迎了上去,和校长握了下手。
夏囡暗暗翻了白眼,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校长就突然出现了呢。
显然楚岩这么一说校长就更加的尴尬了,两个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寒暄开了。
“夏囡!”戴儿的嗓门那叫一个大啊,显然也是对她今天的排场有些意外。
戴儿是刚来,看到夏囡就情不自禁的叫了出来。
夏囡更意外,因为今天和戴儿在一起的竟然不是萧潇,而是那个不知和她们两个有着什么样缘分的连羽佳,连家的二小姐。
这一意外那脸上的冷傲瞬间就破功了。
“你们怎么在一起啊!”
“哈哈!夏囡,你消息也太慢了,以后我们可就是同学了!”
连羽佳得意的说着,她回国后父亲把她安排在了自家的商场,所以才会连续两天碰上夏囡和戴儿。
可是现在她决定来和夏囡做同学,直到昨天下午父亲才托人给她办好了手续,正式来上课。
没想到夏囡没见到倒是听到了一堆的谣言。
“同学?”夏囡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她和连家的复杂关系了。
连羽怡,是她前男友的未婚妻,当然现在她也成前的了。
连羽娇,就是从同学这个关系上发展过来的。
现在这个连家二小姐也成了她的同学,她什么时候和连家这么有缘分了?
貌似连家是害的自己父亲跳楼的幕后推手,连羽娇现在也在加紧着对付连家,她和连羽佳之间的关系会不会太过诡异?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到了父母的关系夏囡对连羽佳的感觉有些怪怪的,没了以前的那种好感,反而有些排斥。
明知道子女无罪,她不就是很好的例子,白霖轩报复到她的头上她是多么的无辜,可是心里就是别扭的很。
或许白霖轩当初对自己做的也不是那么的难以理解。
夏囡愣怔的时间连羽佳已经对着围观的同学嗤鼻着冷哼了起来。
“我就说,我连家二小姐交的朋友绝对不是一般人,那些谣言传的那么丰富多彩亏的他们能编的出来!不去做编剧可惜了!”
周围的同学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尤其是最喜欢八卦的那些女同学更是青一阵白一阵的不断变换着。
谁能猜到人家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是嫁入了豪门。
这个时候,那些在谣言泛滥的时候有跟夏囡要好的同学据理力争的话,就不自觉的就被众人想了起来。
据说夏囡的男朋友又有男人味又有钱。
据说还是某家酒店的总裁呢!
记得那些同学说的好像就是姓墨。
不过还是有些人愤愤不平的想着,哼!说不定是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嫁入豪门的呢!
不过也都明白大势已去,在想说人家什么只能躲在被窝里偷偷的琢磨了。
萧潇过来的时候正好就听到连羽佳说这句话,盯着她看了好久都没有移开视线,咬咬嘴唇,眼里慢慢泛出不甘的目光。
甚至还隐隐的戴了些怨恨。
要说楚岩这个人还真是尽职尽责。
说什么都要贴身保护夏囡,赶都赶不走。
夏囡那叫一个郁闷啊!怎么不知道他还有这招?
不过这是在学校,料他也不敢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情来,正好报一下自己这么长时间被他吃了不少豆腐的仇。
虽然那些豆腐是吃在嘴上的,可她是很不爽的。
“我渴了!”小声的提着要求。
话音刚落一个精致的粉色保温杯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夏囡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是从哪变出来的?
喝了一口,是自己喝习惯的那个牌子,没有奇怪的味道,难道是从家里带来的?可是他刚才藏在哪了?
“我饿了!”
某人一阵风似的刮了出去,几秒钟就又冲了进来。
双手捧着的小食盒里是软软的蛋糕,雪白雪白的,一口就能吃掉一个。
利索的拿出消毒湿巾把夏囡的手擦的干干净净,没有残余一点的颜料,顺便不着痕迹的为终于模到她的手手得意一下,然后再恭恭敬敬的把蛋糕拿给她。
整个过程脸上都是严肃无比的,像是军人在执行命令一般。
夏囡郁闷的往嘴里塞着蛋糕,顺便郁闷的接收着那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视线,其中一道还是导师的。
都怪楚岩的动静太大,打扰到人家,把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我手累了,画不动了!你替我!”
“呃…”楚岩终于被难住了。
他这人啥都行就是没有艺术细胞,画只小鸡都能被人看成是道士驱鬼的符。
看看前面那个有点美貌的美女石膏像,他觉得还是不要糟蹋人家的形象了。
附在夏囡耳边小声的道“小囡囡,作弊是不对的!”
夏囡很不雅的白了他一眼,上课带保镖也是不对的!
不过眼珠一转,她想到个更好的办法整他。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们就当他是机器人,随便使唤!”
夏囡这话一出全教室的人都热血沸腾了。
话说有这么个帅的掉渣的机器人使唤那感觉不是爽透了!
“咳咳!”女导师一声咳嗽,教室里立刻就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就在众人以为这下到手的福利没有了时,那导师一本正经的扶了扶耳边彰显她古典美女画家的金色牡丹步摇开口道
“老师在这站了半天了,腰酸腿痛的,夏囡同学,可以先让他给老师揉揉肩吗?”
“当然可以!”
然后楚岩郁闷的被当成佣人一般的指使了起来。
一会捏肩,一会捶腿,一会端茶,一会倒水,忙的不亦乐乎。
还得接受某个罪魁祸首偶尔投来的威胁般的眼神,受不了就走,没人拦你!
堂堂金牌杀手就此泪洒校园,沦为美术系众师生的佣人。
一时间学校的女生纷纷垂足顿胸,当初她们怎么就没报考美术系,现在还有光明正大吃帅哥豆腐的机会!
楚岩其实只是想要补偿夏囡,谷川并没有将那天的杀手是他的事告诉别人。
虽然子初看他的目光总是别有深意但是夏囡肯定不知道是他打伤了子初,他的搭档打伤了她。
对于子初他到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对于夏囡,他的心里始终有挥之不去的愧疚。
尤其是她的伤还没好的那一段时间,见到她,视线总是不由自主的就看向她伤口的地方,然后就恍然觉得自己也在疼。
看着她越发的清瘦就止不住的心疼,想要好好的照顾她,想要为她做的多一些在多一些。
可是无奈她的身边还有三个男人,他们一样的爱她,一样的在全心全意的照顾她,哪里还会有他的机会。
所以他只能赖在他们家不走,默默的寻找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可是她却这么恶搞自己,楚岩心里无奈的泪水啊,如滔滔江水般绵延不绝。
可是他还是不舍得离开啊!得到个正大光明跟着她来学校的机会容易么!
那三个男人要是知道他还留在了学校里回去还不定怎么教育他呢!
夏囡今天总是感觉怪怪的,倒不是因为楚岩。
而是连羽佳,总是跟她套近乎,她也不好不理人家,可是她越是这样她的心里就越是别扭。
说不上来的别扭。
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楚岩自由活动,墨池来接她,这一回他的宝马直接开到了学校门口。
见了她就亲热的揽着她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引的周围的同学吹起了口哨。
夏囡还没顾得上不好意思呢,连羽佳就冲了过来。
“墨池!”
夏囡皱眉,这也叫的太亲热了吧!
其实这还真是夏囡自己的感觉,主要是平时除了她几乎没有人直呼墨池的名字的原因。
让她潜意识的以为这是自己的专利了,现在又有别的女孩子这样叫了当然心里不舒服。
墨池见夏囡皱眉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心情。
板起脸来就又恢复了在人前的那副严肃刻板的样子。
“我没有开车能不能搭个顺风车啊?作为报答我请你们吃饭怎么样?我知道一家刚开业的日式餐厅,去尝尝怎么样?”
连羽佳兴致勃勃的说着,看上去很是热情好客。
“不必了,囡囡不喜欢日餐,这里出租车很好打的,所以你自便。”
墨池冷冷的拒绝,然后在夏囡觉得似乎有些过分,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把她塞进了车里,自己也上了车,扬长而去。
连羽佳看着那辆黑色的宝马越来越远眼底一片阴霾。
这件事在夏囡眼里似乎成了一个小插曲,就这么烟消云散了,连羽佳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依然粘着她。
晚上躺在楼上的沙发床上关上了所有的灯,正欣赏满天繁星还有皎洁的月亮呢就听着电梯响了一下,寂静的夜晚这点轻微的声音都非常的明显起来。
“好美的星空啊!”楚岩从电梯里出来,抬头看看星空,感叹了一句。
现在在城市里抬头都是各种灯光的光芒,早已见不到星星,所以再看到这漫天的星辰他这个大男人也是免不了的感叹一番。
好吧,其实以前做任务的时候在野外也没觉得这有多美,现在看到那个躺在沙发床上正忘我的欣赏星空的人儿时他才觉得,啊,好美!
夏囡看了他一眼,借着月光朦朦胧胧的看到他那挺拔的身姿,还真是有几分让人心动的资本。
不过她已经看到他的真面目了,心动不起来了。
“他们都还没回来?”淡淡的问着。
“嗯。”楚岩点头应着。
墨池是有应酬,A市的市长请客不好不给面子,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嘛!
子初不用说,有手术。
至于谷川嘛,楚岩没有告诉夏囡,他闲的蛋疼,去找白霖轩探讨人生了。
“对了!”夏囡突然坐了起来“你怎么好像对那些谣言很有经验的样子!不会是以前的女朋友经历过吧?”
“噗…”楚岩差点吐血“你的想象力可以在丰富一点么!”
夏囡郁闷的撅撅嘴,又躺了下来。
她觉得她会这样想一点都不奇怪。
他是个男孩子大概不会有什么流言,就算有,也不会像女孩子的那样伤人。
男人嘛,度量大,大概也不会在这上面计较的。
“你真不记得了吗?”楚岩有些深沉的开口问着。
夏囡一惊,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自己身边。
正居高临下的低着脑袋还自己眼观眼鼻观鼻。
第一个反应就是起身跳开,可是因着他声音中的忧伤硬生生的忍住了自己的动作。
对,就是忧伤,夏囡觉得自己分明从他深沉的话语中听到了忧伤的成分。
一时很是好奇,他那样阳光的一个大男孩,又有些没心没肺,整天就惦记着怎么调戏她,怎么也会让别人有这么忧伤的感觉呢?
“小囡囡,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我是楚岩,楚岩啊!”
楚岩见夏囡愣住更加殷切的问着,恨不得马上就把小时候的那些事说给她听。
可又不得不忍住,因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记忆还真没有几件是愉快的。
夏囡狐疑的看着月光下他朦朦胧胧的脸庞。
“我知道啊!”
她知道他是楚岩,谷川的同学兼死党嘛。
楚岩挫败的垂下脑袋,听夏囡这么说就知道她还是没想起来。
也不能怪她,他离开A市跟爹地去美国的时候她不过才五岁多一点。
“这个,还记得吗?你妈妈送给你的!”
楚岩举起右手,让她看他中指上的那枚珍珠戒指。
借着月光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还是可以看得出大概的轮廓的。
那是个白金的戒指,中间镶了颗珍珠,珍珠的周围是一圈细小的碎钻。
很女气的一个戒指,戴在他的手上说实话真的很不协调。
珍珠应该是淡粉色的,不过因为光线的问题不太好分辨,但肯定不是白色的。
而且很小,比普通的珍珠要小上将近一半,圆圆的反射着淡淡的光芒倒是很好看。
像是个小孩子的饰品。
想到这里夏囡的脑海中猛地涌现出一段记忆。
那是她五岁的生日,妈妈送了她一对珍珠的耳坠,说她已经是个小美女,可以打扮了。
就是淡粉色的珍珠做成的,她很喜欢很喜欢,结果却在第二天跟人显摆时被人弄坏了。
把上面的珍珠给弄掉了,记得她当时哭了好久。
白霖轩跟郑以南还狠狠的修理了那个弄坏她耳坠的‘凶手’。
可惜那颗弄掉的珍珠最终也没有找回来,还是妈妈又给她买了一副一样的她才又高兴起来。
其实这段记忆早已模糊了,要不是那个人被白霖轩和郑以南揍的很惨她都忘记了。
事实上那个时候她还小,见了什么就是三分钟的热度,后来那副新买的耳坠都不知道让她给扔哪了。
这件事自然也就不太记得了。
想起了这出自然也就想起了别的。
夏囡皱着眉头道“你是那个,楚…楚岩,对,楚岩!啊!你是那个楚岩!”
夏囡慢慢的把他跟记忆中的那个人跟他对上号差点没跳起来。
那个楚岩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那时候在幼儿园里别的小朋友都不跟他玩,说他是野种什么的。
因为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那些小朋友脾气都是很大的,还经常欺负他。
现在想想她那个时候就是太善良了,觉得他一个人被欺负还在那死忍着不哭就主动的去跟他玩。
那个时候的她有点婴儿肥,特别的招人喜欢,在她的保护下渐渐的也有很多小朋友愿意和他一起玩了。
尤其是郑以南,两个人更是合得来。
只是没想到他这人恩将仇报,总是变着法的欺负她。
剪过她的辫子,往她的身上放过毛毛虫,她最怕的就是蛇这种软体动物,他总是趁她不备逇时候弄那种特仿真的玩具吓唬她。
反正对于夏囡来说那个楚岩简直就是坏事做绝,当然也没少挨白霖轩的揍,白霖轩比他们都大一些,他在怎么厉害也打不过他。
后来就连郑以南也看不下去了,两个人经常和起伙来修理他。
忽然夏囡明白了,一切的一切都明白了。
她明白的可不是怎么就那么巧这个人后来和谷川成了大学同学,她又那么巧的碰到了谷川他们三个人。
而是为什么他现在还是总欺负她,吃她豆腐,原来这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啊!
当即仇视着楚岩,猛地把他推开鞋都顾不得穿就钻进了电梯。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嘛!
等墨池他们回来她就告诉他们赶紧把这个人撵走!
楚岩看着夏囡跑掉,情不自禁的一阵苦笑,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现在想想才知道当时他的做法让夏囡多么的讨厌甚至厌恶。
可当时她的一门心思都放在别人身上,张口就是轩哥哥,以南哥哥,他只是想让她把注意力多放在自己身上一些,没有想到会适得其反。
也是那个时候他明白了谣言是多么的伤人,慢慢的就琢磨着怎么办。
那个时候他努力的想和他们融入到一起,想跟那个瓷女圭女圭般精致的女孩子一起玩耍,想和他们一样叫她我的小公主。
可是他单方面的想,人家并不接受他。
因为他的母亲未婚先育,因为那些小朋友的妈妈来接他们的时候都会说
‘瞧,这是个野孩子,私生子,有爹生,没爹养。’
然后那些小朋友就会问,妈妈,什么是野孩子?
‘就是他啊,就是坏孩子,千万不要跟他玩哦!’
后来他明白了,有些时候隐忍并不是万能的。
而张扬有张扬的好处。
他开始强势,嚣张,用拳头说话。
当然这也挨了不少的训,毕竟那里是贵族式的幼儿园,里面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家的孩子。
各个都是小皇帝,小公主,那里容得别人欺负。
一切直到夏囡的主动伸手为止,她主动的跟他玩,让别人一起跟他玩。
当然还是有的小朋友是讨厌他的,可是终归是有人跟他玩了。
因为对于夏囡的这份感动,也或许是男人天生的好胜心理,夏囡越是不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他就越是这么多年对她念念不忘。
万幸的是,现在他又见到了她,虽然她已经是三个男人的了。
可是也不多他一个不是吗?就是怎么才能让她接受自己呢?这是个问题。
……
白霖轩最近很颓废,简直是不分日夜的买醉。
不分日夜醉的不省人事。
亏着墨池手下留情,要不然这会早就没有白氏了。
不过现在说这个问题,对于白霖轩来说似乎是无关紧要了。
谷川来到白霖轩的办公室的时候他正躺在沙发上对着一罐啤酒牛饮呢!
洒出来的液体弄得衬衣前襟都湿了一大块。
胡子邋遢的,也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收拾过自己了。
听到有人推门进来,眯着眼睛看了好久才认出他来,打了个酒嗝道
“你…你来干什么?嗝…看我笑话?是…你自己要来的还是囡囡叫你来的?”
闻着满屋的酒气谷川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
依然带着那副痞子般的笑容慢悠悠的晃到办公桌前面的黑色真皮座椅上坐下来才开口道
“给你送份东西,就是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还能不能看得懂!”
说着扬了扬手中的牛皮纸的文件袋。
他哪里有那么好心,只是最近无事太清闲了,忽然想起这个人,觉得他上回被他家宝贝给说出来的灰色心情快换过去了,特地来添把火而已。
不过谷川看看地上那横的竖的一堆空啤酒罐,摇摇头,显然,他高估了白霖轩的毅力。
几句话就被打击成这样。
直到后来他才明白,不是白霖轩的承受力差,而是说那些话的人让他太过于在意。
一句话就可以比一颗毒药的作用还要大!
“什么东西?”
白霖轩含含糊糊的说着。
谷川嗖的一声就把手里的文件袋扔给了白霖轩,直直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白霖轩本来本能的伸手去挡,手上的啤酒因为这个动作哗啦一声全都倒了出来。
直浇的他满脸满头都是湿的。
可就是这样,他还是没有一点要清醒的意思。
谷川也不急,不客气的把双脚放在面前的红木办公桌上,得瑟的抖动着。
不过白霖轩可没他那么好的心情,抹了把脸,翻了个身,脸向着沙发靠背的那一面开始呼呼大睡了。
谷川也不恼,勾勾嘴角嗤笑了一声。
“我还以为你会对你父亲的死很感兴趣呢!看来是我想太多了,还巴巴的专程给你送过来!”
“你说什么?”
白霖轩转过身来皱着眉头问着,看样子谷川的话非常有作用,他的酒都醒了五分。
谷川耸耸肩没有说话,这已经足够了。
白霖轩愣了一下,摇摇晃晃的坐起来,先是又开了罐啤酒,喝了好几口后才拿过了谷川扔过来的那个文件袋。
那上面也沾上了些啤酒,呈点状的湿了好多片。
文件袋看上去有些旧,像是放置了有一段时间了一般。
捏着上面的线晃晃悠悠的绕了好几圈也没有把文件袋绕开,又折腾了好一会,带撕带扯的总算是把文件袋给打开了。
里面是厚厚的一打资料。
有关于他的,详细到吃什么东西会过敏。
更多的是关于曾经的白氏是怎么一点点没落的,他父亲自杀前公司的经济状况,还有公司到了夏囡父亲的手上,他是怎么呕心啼血的一点点把公司的局势扭转过来的。
甚至包括他是怎么和连行文勾结一点点谋夺了夏氏,制造了夏氏如山的负债,以拯救公司和善待夏囡为条件逼的他跳楼自杀的。
白霖轩不得不承认这上面的东西都是事实,真实的让他看得眼睛都是痛的。
他答应过要娶夏囡,善待她的。
只是没想到她会看到她父亲跳楼的那一幕,更没想到她的母亲会因为这个而去世。
最最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意外的发现了这一切是他做的,从此恨上了他。
那个时候他想娶她,她也不肯嫁了。
白霖轩不敢细看那些资料,看一眼自己心里的愧疚就会比之前成倍的增加。
压的他浑身颤抖快要没法呼吸。
粗略的翻到最后一张时不由的双目睁大,愣在了那里。
那是父亲的字体,他认的,就算是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仍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看的出来写那张东西的时候他的心境很不平稳,字体潦草非常,而且有的字已经用力过大,在纸上留下一个个的小洞。
纸上的内容让他震惊,手一抖,满手的纸张洒落下来,只剩下父亲亲笔所写的遗书一般的东西。
那上面寥寥几笔却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白氏投资失败,再加经营不善已经面临破产,股东债主逼命的讨要他已经无力承担,所以选择了自寻短见。
恳请他的好友,夏囡的父亲,代他抚养自己的独子,将他抚养成人。
“不可能!不可能!”白霖轩大口的喘着气,喃喃的自语着。
这怎么可能!事实怎么可能和自己所想的差那么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自己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
谷川抚模着自己虎口的老茧漫不经心的开口。
白霖轩猛的抬头,双眼都是通红的,里面散发着骇人的杀气。
几步冲到谷川面前想要揪住他的领子把他从座椅上提到自己的面前。
可是谷川是谁啊!墨池和子初联手都打不过他,或许再加上一个楚岩还有那么一点的胜算。
要不是他自己同意谁能近的了他的身!
白霖轩一动,他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看都不看就准确的抓住了像自己袭来的那只手,反手一拧,白霖轩就被制服,顺着他的力道转过身去。
可是却像没感觉到疼似的,嘴里还是喃喃的说着
“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那怎么样才算是可能啊?我说你这个人有病还是怎么着!就那么希望自己老爹是被人害死的啊!还是说你就这么的喜欢虐待我家宝贝,没有这个借口了就浑身难受!”
说到最后一句谷川的声音里没了笑意,猛的松开手,推的白霖轩一个踉跄。
“囡囡!囡囡!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不可能!”
白霖轩揪着自己的头发痛苦的哀嚎。
怎么会这样?当年他明明看到父亲是被夏囡的父亲从楼上推下来的。
那天他心里一直不安,觉得父亲很不正常,所以半夜见父亲还没回来,就打车去了公司。
刚刚走到公司的楼下就看到父亲从白氏的大楼上掉了下来。
看到夏囡的父亲在楼顶探着身子,向下伸着手,大叫着父亲的名字。
他当时就明白了是夏囡的父亲把自己的父亲推下了楼。
那个时候他还小,不懂的这么多。
后来白氏归在了夏氏的名下,他才明白了他那位所谓的夏叔叔为什么要杀了他的父亲。
如果真如父亲遗书上所说那他就成了他们白家的大恩人。
从不共戴天的仇人到这么大恩情的恩人,这么大的身份转变白霖轩怎么可能接受的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肯定是你伪造出来的!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个东西的存在!
我已经在忏悔了!已经后悔的恨不能杀了我自己了!你们还要怎么样?对,我是对不起囡囡!我是伤害了她,可是这些年我又哪一分哪一秒好过了!
你们要白氏尽管拿去好了,做事要有个度的好不好!你们到底要把我逼成什么样子才甘心?”
白霖轩大声的吼着,他认定了这是谷川伪造出来的。
他爱着夏囡,爱的很深很深,越是恨,就爱的越是深。
他是伤害了他,可他不是故意的,她那么倔,总是跟他对着干,总是有把他惹怒的本事,他控制不了自己。
现在她已经成功了,她的几句话已经比要了他的命还要让他痛苦了。
这还不够吗?到底要怎么样他们才能甘心啊!
“什么样?”谷川冷笑着开口,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你知道你把她弄成了什么样吗?你应该知道我们是在哪里遇到她的,夜店门口啊,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你把她那个样子扔在了那儿,如果她没有遇到我们呢?如果我们没有一时善心大发了呢?她会怎么样?只能沦落在那任人欺辱!”
“不会!不会!我马上就回去找她了,我不会让她有事的,不会让她有事的!”
白霖轩大声的反驳,当时他没有走多远就回去了,他后悔了,什么从此他们之间的债就两清了,他受不了她的离开。
每一次把她推给别人他最后都是忍不住的又把她救回来,他无法忍受她躺在别的男人的身下,哪怕是他把她推出去的。
回去的时候他的感觉就不好,从未有过的不好,心都是颤抖的,生怕他晚一步她就会出了什么事情。
可是他赶回去后还是不见了夏囡。
他发疯般的找遍了所有的夜店还是没有找到她,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他以为她是被什么人带走了,他拼命的打听,也没打听出来到底是什么人带走了她。
甚至哪里有人报警说有强、奸案发生,有无名女尸,他都会不顾一切的跑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她。
谷川冷嘲的笑笑,他都已经那样对她了就算是在把她找回去又能怎么样?
宝贝每天面对着如此羞辱自己的人,恐怕早就一死了之了。
“不会让她有事!你知道她是怎么走出那件事的阴影的吗?那个时候她都已经完全崩溃了,整整七天七夜,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吃,不喝,不睡,一心求死,我都觉得她肯定活不了了,要不是子初坚持,现在哪里还会有什么夏囡!她早就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了!”
“啊!啊!”白霖轩受不了的大声的叫着,像个野兽般的声嘶力竭。
谷川所说的每个字都像是一根根的钢针直扎进他的心里。
似乎只有这样喊出来才能发泄心里的痛苦!
这三年他从未停止寻找她,每一分,每一秒她的身影都在自己脑海里晃悠。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抑制不住的想她现在怎么样了。
他不敢往不好的方面想,可是又控制不住的就想到那方面。
每想一次他都觉得他的心像是正在被凌迟着一样的痛。
多少次心痛的蜷缩在地板上一睁眼天都已经亮了,可是再也没有那个小小的身影进来,声音软糯的叫他‘哥哥,快起床吃饭了。’
“你知道这三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吗?”
谷川再次开口,蹲来,看着发泄完后蜷缩在地上一脸死灰默默留着两行清泪的白霖轩,他的声音也变得苦涩不堪。
“这三年她每天都噩梦不断,一到阴雨天就独自望着外面的雨幕不说话,接着就会病的下不来床,你知道有多少回她就像是突然精神失常了一样拿自己的脑袋往墙上撞吗?你知道有多少回她突然跑到雨里放声大哭吗?这三年她吃过的药比饭都多,对于以前的事她怎么都不愿意说出来,憋在心里,生生的把自己憋出病来。”
所幸的是现在她已经好了,谷川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白霖轩,眼神中也带上了浓浓的不肖,发狠的道
“白霖轩,我一直都想骂你,你他妈真不够爷们,对付一个才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算什么本事!把她弄成那个样子你就特爽,特有成就感是不是?”
“说实话,我本来特想揍你一顿的,不过现在看你这样,我觉得要是揍你一顿实在是太侮辱我的拳头了!”
要是白霖轩现在真刀真枪的跟谷川干一场,说不定他还会高看他一眼,可是现在他这个样子,只蜷缩着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只会让谷川更加的看不起他。
甚至连句话都懒得跟他说了,更没了那个心情浪费自己的拳头和力气。
白霖轩闭上眼睛,眉头紧皱,脸上全都是痛苦之色。
好一会才长长的出了口气,睁开眼睛,声音里带着丝丝的颤抖道
“她知道这些吗?”
知道是他的误会导致了她父母的惨剧,知道是他这个恩将仇报的人把她伤的那样深吗?
谷川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嗤笑着开口道“她有必要知道吗?”
白霖轩无非是还存着一丝侥幸,希望夏囡不知道这些,少恨他一些。
可是正如谷川所说的,她有必要知道吗?
“是啊!她从来就不信她的父亲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不管他怎么对她她都没有信过,没有因此埋怨过她的而父亲,从来就不信,哪还有必要在知道一次已经知道的真相!
白霖轩突然觉得很好笑,突然就不明白当初自己怎么就一门心思的报仇,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那些恨到现在自己竟然不记得到底有多深了,不记得自己怎么忍心逼的养了自己十年的人自杀!
不记得自己是为什么一门心思的记挂着父亲是被他推下楼的他就一定得让那个人也从那座楼上跳下!
不记得他怎么很得下心那样对待自己从小就爱到大的人。
以为只要报了仇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是结果,报了仇除了他心里绷的那根名叫复仇的弦断了以外他更加的痛苦。
他不愿意承认这种感觉,所以就去伤害夏囡,等到她消失在自己的世界,才知道什么叫悔之晚矣。
他这一生是多么的可悲,可怜!
谷川拿过他手上他父亲写给他的那封遗书,抖了抖上面本就不存在的灰尘。
问道“很难受,是吗?很痛苦,对吧!呵呵…”
谷川呵呵一笑嗤啦一声把那张遗书给撕掉了。
白霖轩猛的睁大了眼睛,不管怎么说那是他父亲写的啊!
伸伸手想要去抢,可是不知为什么又停在了半空,眼睛直直的看着谷川把那张薄薄的纸片撕的粉碎,然后放在嘴边一吹。
纸片飞舞,晃晃悠悠的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还真信啊!算起来你父亲已经死了十好几年了吧?要是真有这玩意你会一直没有发现?我家宝贝的父亲为阻止你迷途深陷会不拿给你看?”
谷川嘲讽的看着他,他知道中间插了夏囡的那一段,这个人肯定已经相信了这封遗书的真实性。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找来白霖轩父亲的笔迹找人模仿出来的,他容易么他。
好吧,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不算难,他只是懒得跟这个人废话,本想打击打击他直接上拳头的,他实在是闲的手痒了。
白霖轩惊骇的睁大了眼睛,他不明白面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不相信的时候让他相信,他相信了他愧疚的要死了,他又来揭穿这是假的。
真真假假他已经顾不上了,他现在一门心思就像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谷川看着他睁的快要凸出来的眼睛,好心的解释道
“在你书房里找到的那封给我家宝贝的遗书还说的过去,毕竟没人想让自己的女儿看着自己自杀,可是托孤这种事情怎么会聊聊几笔的写在纸上呢!”
“我猜,当年你父亲临死之前一定给我那已经过世的岳父打了电话,把你托付给他们家,只不过巧合的是我那善良的岳父大人知道白氏已经快要完蛋,想来安慰或者提供帮助。”
“正好赶到了白氏,两个人就这么一个相劝,一个执意寻死,最后你父亲心一横就跳下去了,我那倒霉的岳父大人自然是想要抓住他,而这一幕正好被你看到了,这么个巧合就造就了夏家的一幕幕惨剧。”
“看你也挺聪明的,怎么就想不明白,要抽空了几乎整个夏氏才保住了白氏不被商海吞噬,这样的情谊你怎么就会想成人家是想要私吞你家财产呢,合着除了你以外人家都是傻瓜呀!有钱没地花了,退一万步来说真要你们白氏又能怎么样!要不是我那岳父大人劳心劳力了十多年白氏早不知道落入谁的手里了!”
谷川一口一个岳父大人叫的那叫一个顺口,不过白霖轩已经没有精力去想这些了。
对于这些事他已经快要完全信了,不过因着谷川的反复,他倒是真的有了几分的怀疑。
只不过现在觉得怀疑什么的都不重要了。
谷川突然觉得很无趣,他可不是子初,也不是墨池,什么事情还喜欢个弯弯绕绕,先动嘴后动手。
滔滔不绝的说这么多废话,真是浪费他的口水,他怎么就有那么的闲心跟他说这些?
依着他的性子应该直接动手的,唉,都怪这个白霖轩太没气魄!
也是最近是太过于无聊了,明天还是好好的回公司做他的总裁吧!
想着就兴致欠缺的起身朝外走去。
“我今天来就是想要告诉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家宝贝的面前,你对她来说只会是一种伤害,哪怕只是看一眼,听到你的一句话对她来说都是一种伤害,你,最好从此离她远远的,见了她就绕道,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彻底的消失!”
说完正好走到白霖轩办公室的红木大门前,正想伸手开门,那门却自己开了。
“轩…”
谷川跟进来的这个女人碰了个正对面。
这是连家的大小姐连羽怡,他知道。
或许是没有想到自己一开门就碰到个陌生的男人,连羽怡的话就说了这么一个字,剩下的都被硬生生的压回了肚子里。
谷川嘲讽的勾勾嘴角,开门从连羽怡身边潇洒的走过。
没多大会里面就传出连羽怡的惊呼声。
“轩!怎么了这是?你怎么又喝这么多?”
谷川那嘲讽的笑容就越发的深了,白霖轩这个家伙还真是有女人缘,身边的女人爱他爱得都这么深。
从前的夏囡是,现在连羽怡也是。
要不是这个女人,白氏不用墨池动手大概就被连家打击的不行了吧!
只是这个人总也不知道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