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妍到了梅林馆时,沈云还在睡觉,严姨就在外间和柳妈说着话,听柳妈的意思她们在梅林馆里过得很好,严妍也看到了妈妈脸上的气色不错,对贺向东又多了一层感激,心道自己欠他的恐怕这辈子也还不清了,只能祝福他以后能生活得幸福。
柳妈问了几句严妍工作和生活上的一些琐事,无意中又谈到了向东,言语间都是对他的称赞,还连连说到严妍在b市内有向东照顾着她很放心,严妍很想开口和柳妈说要带她们出国疗养的事情,可是看到柳妈对贺向东的态度,她就犹豫着不敢开口,万一柳妈提前透露给贺向东知道她的想法,那么出国的事情也不知道会横出多少枝节来。
妈妈醒来后,严妍贴身照顾了妈妈一整天,以弥补这些日子以来没来陪她的内疚,沈云的病情果然好了许多,贺向东还专门为沈云请了一位专业护理师来为沈云做复健治疗,所以沈云现在能扶着人下床走动一下了,看到这样的妈妈,严妍消除了妈妈不能长途飞行的担心,可是想到妈妈的身体能得到这么快的恢复,全是贺向东的功劳,她的心就变得酸涩起来,离开他的身边自己真的做得对吗?
在梅林馆里呆了一整天,直到最后一班离开梅林馆前的短途车的发车时间快到了,严妍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梅林馆,柳妈劝她在梅林馆里留宿,严妍却借口自己明天要上班拒绝了,直到坐上了回程车,严妍也没能开口和柳妈提要出国的事情,心想还是趁快办好手续后再和她们说吧。
回到自己的租房时已经快到深夜了,昨晚一夜没睡,今天又疲累了一天,严妍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又突突乱跳了起来,看来今晚她又得依靠药物睡眠了,找了两颗药出来,拿了桌上的热水瓶,却只倒出了半杯水,摇了摇热水瓶,失望地放下,进了厨房拿了开水壶接了一瓶水打开了煤气烧开水,然后重又坐到了桌子旁,手上捏着那两颗药丸发着愣。
门锁处传来钥匙开门转动的声音,严妍诧异地回头盯着门扉处,难道柳妈担心她又从梅林馆赶回来了?大门很快被人打开了,看到大门处站着的陶永枫,严妍手一抖,手上的药丸直接就落入了那拦杯的玻璃杯中,严妍对着陶永枫厉声喝道:“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滚出去!”
陶永枫开了门,没有理会严妍的大专喝问,就象回到自己家一样,不紧一慢地走了进来,然后关上了身后的大门,才对着严妍邪笑了一下,说道:“弄一副钥匙有什么难的?”
严妍立即就站直了身子,用手指着大门口,说道:“滚出去!”
陶永枫却走近她身边,暧昧地半拥着她,说道:“你要我怎么滚出去?”
严妍被他逼得直接就跌落在了椅子上,陶永枫双手撑着她身旁的椅背,上半身恨不得贴到了她的脸上,说道:“你就这么不愿见到我?”
严妍见他贴近,直接就伸出了双手想要把他推开,却被陶永枫抓紧了两只手,根本动弹不得,她只好双脚乱踢,嘴里喊道:“你这个疯子!”
陶永枫凭着自己的力气,把严妍箍得紧紧的,毫不费力地贴着她的耳边说道:“对,我是个疯子!我都快被你逼疯了!”
严妍还在那儿胡乱挣扎,陶永枫却没把她那点小力气看在眼里,把她紧紧的箍在怀里,一边用嘴沿着她的脖颈向上亲吻着,一边喃喃说道:“小妍,五年了,我想你,你想我吗?”。
被他这样亲薄,他的舌头吻在自己的皮肤上就象一条恶心的毛毛虫在那儿爬着,她不顾一切地奋力挣扎,直到自己被陶永枫亲到嘴唇时,她想也不想的就用牙齿重重的咬了下去,唇齿间马上就涌上了一道铁锈的味道,也不知道陶永枫被咬到了哪里,见他吃痛松了些力道,严妍胡乱地叫道:“姐!救我!姐!救救我!……”
陶永枫没想到此刻严妍会大叫着让她姐救她,看着眼前有些疯魔状态的严妍,他喝道:“住嘴!不许叫你姐!”一提到她姐姐,他心里就有着一种莫名的惊慌。
严妍却不理会他的喝斥,此刻的她心里满满的全是对他的恐惧,五年前的一幕幕又浮现在了她的脑海,她不慎滑下晒台时,也是这样叫着姐姐来救她,而现在,她还是叫着姐姐救她,叫得有些歇斯底里。
严妍的叫声在深夜里有些凄厉,陶永枫怕她的叫声引来周围的邻居,从她身上的裙摆扯了一块布,直接就塞进了她的嘴里,严妍被布堵住了嘴巴,手脚挣得更加厉害,陶永枫直接就扯了自己的领带把她的双手反缚在了椅背上,然后扯过她放在一旁的手袋背带,把她的双脚也缚在了前面椅腿上,做完这一切,他也有些气喘,想不到严妍这么弱小的身体挣扎起来力气这么大,拉过一旁的另一只椅子,坐到了严妍的对面,见桌上刚好放着半杯水,他拿过来一饮而尽,然后才对着严妍说道:“为什么你总是不能心平气和地和我谈一谈呢!”
严妍双手双脚被他缚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嘴巴也被她用布条堵住,心里充满着绝望,她拒绝看向陶永枫,眼神失神地望着地面。
陶永枫见严妍还是不予理会,把身下的椅子拉近了严妍,伸手一把捏住了严妍的下颌,恶狠狠地说道:“为什么你永远都对我不屑一顾?难道我对你不好吗?你知不知道这五年来,我每时每刻不是在想你!我想你想得心都快疼了!可是你呢?你在做什么?你居然把你爸爸的那个东西拿来换那个男人的命!你把我放在哪里?啊?”
严妍被他紧捏着下颌痛得双眼泛上了一层薄雾,她被陶永枫强迫着看向他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睛里有着狂热,自负,恨意和疯狂,她的心里真想发笑,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就对她这么执着,执着到了现在这样疯狂的地步,他今天打算她她做些什么?是强jian她还是禁齑她?或者是杀了她?面对这样的一个疯子,她真是猜不到他的用意,事到如今,她认命了,如果这是自己这辈子欠他的,那么就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吧,只希望他能在她死后放过她的父母。
严妍的安静让陶永枫也安静了下来,他脸上的恨意消退,夹杂着一丝温柔地对着严妍说道:“其实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喜欢我的对吧?你是不是顾忌着你姐姐和严叔?你姐姐已经死了,严叔也不是障碍了,还有谁会拦着我们?你忘了五年前我离开时你是怎么对我说的吗?你说你会等着我回来的,难道你忘了吗?”。
听他这样自顾自地说着,严妍有些可怜的望着他了,如果她此刻能开口,她一定会亲口告诉他,当年她会说出那样的话是他父亲逼着她说的,她根本就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永远都不!
陶永枫并没有打算拿掉严妍嘴里的布,他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东西,自欺欺人地继续说道:“我知道老头子对严叔有意见,可是这些是老头子们的恩怨,我不想管,我来b市只是为了你,我忍了这么久不来见你,就是希望他们的事情早些了了不再影响到我们,却没有想到他们事情了了你却另外找了一个男人,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我等你想你的这颗心吗!!那个男人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做?你等着,等着我找机会灭了他!”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严妍有些诧异地盯着他,见他说到最后居然一头就扑向了她的怀里,把头搁在了她的大腿上,严妍猜不透他又想干什么,想要摆月兑他,可惜自己又动不了,只好坐在那儿干瞪着他,良久,见他也没有反应,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看了看桌上,那半杯水没了,好象他刚才拿了那杯水来喝,好象……好象刚才她想要吃的药掉进了杯子里,难怪他会倒了下去,那药对她来说只是助眠药,可是相对于普通人而言,那药量绝对能让人昏迷!
严妍霎时间心里充满了欣喜,原来的绝望变成了希望,她得趁他昏迷的时候自救!可是这在这个时候,她突然闻到了一股煤气的味道,这才想到她在厨房里烧了一壶水,现在水大概是烧干了吧?难怪空气里会弥漫着一股煤气的味道!
严妍有些焦急地望着四周,刚才回来时太累,也没来得及打开家里的窗户,而自己现在却动弹不得,望着趴在自己腿上的陶永枫,严妍心里又涌上了绝望,难道今天她要和这样疯子一起死在这儿了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里的味道越来越浓,在这个时刻,严妍的脑海里浮现地全是贺向东的脸,她想他了!他此刻在做什么?是不是还在生着她的气?如果她死了,他会不会继续照顾她的家人?以后他会重新再找个人结婚,生孩子,最后他就会彻底把她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