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12点)
戴婆子出神想着,那些人出的主意好像值得琢磨琢磨。那些人不知道,自己作为女乃女乃这边的人,可是明白的,今儿个女乃女乃送大房去慎独园,可是吃了那大姑娘的亏了。若等下真能让大姑娘下不来台,受些挤兑,还能给二女乃女乃出气呢。
这么一想着,这戴氏仔细想想那些人出的主意,发现还真叫个好。今儿个这一趟可没白来,白捡了个这么好的想头!于是,这戴婆子还真就按着那些人说的去做了。要说那林女乃娘因三哥儿得老太爷欢心,弄得也有些鼻孔朝天,在主子面前虽然还谨慎着,可在下人堆里却被奉承得有点儿心高气傲了,被戴婆子几句话就挑拨起来了。于是,除夕那夜的大戏就开演了。
小白氏一听这戴婆子的坦白就有点儿傻了眼,虽说她乐意看戏,当然了,能落落大房的脸就更好了,可这不代表这生事的是自己的人,更何况还被揭露出来了。
小白氏可真急了,这摆明了就是西头那贱/人给自己下得套,这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在那个地方让戴婆子捡便宜?别说现在这事情闹成了这样,就算是当初那夜真按着那想头,下了大姑娘的脸,事后那贱/人也会把这底兜给二爷的。别人或许不知道,那贱/人可是从小服侍二爷的,跟自己一样,明白二爷跟大房之间的事情的。
小白氏有点没了主意,一时不知道怎么做了。这胡嬷嬷就在边上问了,她可是代表着太太的,自然要问问二女乃女乃打算怎么办的。
看着小白氏那着忙,胡嬷嬷眼珠子一转,平时,二女乃女乃喂得她不错,她也不介意这时候给二女乃女乃出出主意。
胡嬷嬷话里才漏出她有个主意,二女乃女乃陪房孙婆子眼睛一亮,就拉着胡嬷嬷说起要好的话来了,一通袖子里的交易,总算是让胡嬷嬷把主意给说出来了。
小白氏这会儿已经是乱了,倒是孙婆子还把持得住,听了胡嬷嬷的话,眼珠转啊转地,直说胡嬷嬷高明,还凑在小白氏耳边细说:“照着胡嬷嬷的话,去大房这么来一遭,看着是把身架子放低了,可也说明了咱们的诚意,对二爷也是个交代。这把人都赶出去了,况还驳了四姑娘的体面,再大的气,二爷也好消了。容后,再跟二爷好好讲讲这里的道道,多说说四姑娘的委屈,不怕二爷不明白。再说,那房才回来,这大姑娘可就要赶出去两个女乃娘了。”
二女乃女乃这回倒是品出味儿来了,二爷那儿只能想办法周旋过来了,可若真把戴婆子赶出去了,明着看是伤了四姑娘的体面,其实……这样,倒是真如西头那个说的了,自己的潇儿就衬出好来了。
于是,也就有了慎独园里的那一出。
这会儿,二女乃女乃的盘算落了空,可让西头那贱/人算计了个彻底,怎么不让二女乃女乃委屈愤恨?
二女乃女乃四女乃女乃都心有不忿,三女乃女乃今儿个也回娘家,也不知道她得没得到信儿,这些都不去说了。
松涛堂里,李鼎看着大孙李棣,问道:“今儿个去你岳家,可还好?”
李棣看了看他爷爷,笑着说:“岳父精神不错,看着还好。”
李鼎点了点孙儿,“滑头,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李棣照旧没吐半个不好的字来,“跟以往相比,还算不错。白小二行事也拿捏得不错。”
李鼎摇了摇头,道:“你这小子,说话倒是滴水不漏,得我几分真传。只是在我跟前,再这么着,就打你的腿!”说着,也不再问李棣了,自己说道:
“你岳父这样,未尝不是好事。只是白小二,这孩子现在是不错,可心气太高了,虽打着胡闹得幌子行事,但我看着,还是晃眼了。我知道你们以前还算要好,只是他若拉拢你,你可不能参合进去。要知道,朝堂之上,顷刻的反复,太多了。你跟他,不一样。”
见爷爷说的严肃,李棣忙追问道:“爷爷,这怎么说的?难道白小二,还参与了什么朝政大事?”
李鼎紧盯着孙儿,点了点头,“他虽行事隐秘,可这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只是,不知道,”李鼎手指往上指了指,“知不知道。”
李棣也一脸严肃,忙着想问仔细。他多年未在,那些朝堂上的暗涌,他已经不再明白了。只是想到,这回老太爷竟然不想让自己回京,定是看出什么了不得大事的迹兆。想着李三口中的话,当年老太爷也是看出了什么,才纵着自己离京,那这会,到底是什么事情?
在木渎李宅的书房,因那般匆匆送个人下江南,李棣逼问着李三,在结合以往爷爷对自己的爱护,李棣得出了个结论,京城李家怕是有什么危险,而且这危险还不小,不然,一直要自己回京的爷爷,怎么一下子不再让人劝自己回京了,还把那一直留着人给送了下来,彻底擦干净旧年留下的痕迹了。
只是再怎么盘问李三,李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即便如此,李棣还是决定回京了。四十八年那会儿的事虽然过去了,但现在回过头看看,李棣还是相当愧疚的,不是因为他带着白家大姑娘出来了,而是因为家里逢难时他竟然不在。所以,他虽然因为不想府里那些事情伤了骨肉情份,因而不想回去,可这会儿,若家里有事请,他怎么能自己一个逍遥在外?怎么样,也得尽一下心力。
因为这些,李棣决定回京了。可他原本是不打算把妻子女儿带回来的。自己是李家的儿郎,总要为家里尽心,可他舍不得妻女一起跟着面临危险。所以,他想妻女留在木渎。哪想到那夜才跟李白氏漏了天口风,那么个温婉的人,当场就发作了。谁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李白氏怎么都不同意,竟拿死活要挟李棣。最后还有秋水的那句话,终让李棣下了决心带他们一起回来。
既然回来了,就要出力的。所以,不是李棣心急,既然现在把话题说到这个上头了,他就要把一些事情问个明白。
哪想到李鼎一摆手,“给你一个月的光景,你自己多看看,多想想。到了时候,你哪怕只说出了一半儿,就留得。不然,你还是带着你老婆丫头,出京吧!”
李鼎说的不容反对,李棣知道爷爷的脾气,是以忙起身,郑重地答应了。只是,到时候自己若真是没用,真的会离京吗?答案是否定的。
又说了会儿别的,李鼎就让李棣出去了。李鼎并没有看着孙儿退下,而是踱着步子,来到了书案那儿。
除夕那日写的字,这会儿还放在几上。李鼎今日已经不止一次的看过了。越是看,越是想起那日的事情,虽然对那日的结果,他有所估计到,但还是有些失望的。哦,是对有些人失望的。
他虽然对孙儿说,在自己跟前有话直说,可他自己,却不能对孙儿说直白话。当然,日后,孙儿也不会知道,因为李棣的回京,让李鼎彻底推翻了他自己原本已经下了的决心,准备走一条完全相反的路了。
新帝,这么称呼雍和帝,其实已经不合适了。毕竟,当年不显眼的皇子,如今已经在那个位置上坐了七年了。哦,不,现在已经是新年了,已经到了雍和八年了。
八年,对于一位皇帝来说,因该已经可以除去这个新帝的称呼了。那么,是不是代表着为天子已经稳固了朝堂?这接下来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毕竟,这一朝天子一朝臣,亘古不变。只是对于雍和帝,这就更有讲究些。当年,元庆帝是一力教导太子,可惜后来,咳!
虽说后来杀戮过重了,但还是有许多人事,依旧是元庆帝为原先的太子所做的准备。只是,还来不及让这些人事洗去这些标注,元庆帝就匆匆的驾崩了。而原本名声不显的雍和帝竟然坐到了那位子上头。
正因为如此,雍和帝八年未有什么太大的朝堂举措,韬光养晦,善待老臣,而也正因为如此,这位新帝一旦行动,将会是个什么光景?
八年,养得大家本来绷紧的心神,都已经松弛了,就连自己,也以为这位新帝是位和善的,这朝堂的变更,也不会怎么样,老的慢慢致仕新的慢慢顶上,如日出日落花开花谢,顺其自然。
可前些时候,连着两件宗室中的事情,忽然让李鼎绷紧了。宗室的事情,是皇家内务,朝臣不太好插嘴,所以就算有些看不惯,也没有太大的异声,更是有些忽略了。可让李鼎这个少年跟着元庆少帝的老筋骨,看出了不对。当年,元庆帝也是以宗室为试探,慢慢的伸出了利爪的。
这一领悟,让李鼎心里一激灵,而后就上了致仕的折子。只是雍和帝既未留中,也未当廷婉拒,而是单独召见,虽和颜悦色,但也圣心独断,说是安国公乃国家栋梁,再也不想看见类似的折子,把那折子扔火盆里烧了。
火是烈的,李鼎心中却冰了个彻底。(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