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这个谎言,持续了个把月都没要被揭穿,头一个月,冷宸瀚一个月也就要了她两次,对于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而言,一个月禁欲禁成这样,还真是挺憋屈的。舒榒駑襻
以然将这事给方以媛提了下,她都惊呼出声,“以然,看来他是爱惨了你,你也别太过分了,适合而止就行了,总不能把一个大活人在这方面憋出病来吧。”
没有女人一起睡,男人还不会胡思乱想,身边多了一举活色生香的娇软躯体,可就难以把持了,情难自禁都是正常反应,要是无动于衷,那事情才大条了。
方以媛最近事儿也多,唐筛报告那天还是以然陪着去拿的,结果十分的不理想,她又专程跑了好几个医院,不死心重新做了鉴定,结果还是跟最初是一致的。
本来她是万分期待要生下这个孩子的,现在也有些游移不定了。
不过她唯一深感庆幸的是平之的坚持,平之坚持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以媛还是后怕,怕最差的那个结果孩子不健全不健康。
她刚拿到报告哭成了一个泪人儿,没有忍住那一种悲痛欲绝,大哭过一场后,心里还是布满了驱散不走的层层浓重阴霾。
以然在那个时候也没有劝她,因为不知道如何劝慰,这种事情,她也没想到会发生到自己身边的人身上。
每个人经历这样的磨难,都会觉得生不如死,何况是一个备孕倍感艰难的女人,可能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做母亲的机会,失去了也许就是再也无法拥有自己可爱的孩子了。
以媛对这个月复中的胎儿有多少期盼,就代表她此时的心境有多悲痛。
张平之在唐筛报告出来后,就从外地迫切地赶回来了,陪在妻子的身边,陪她共同渡过这异样的煎熬。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以媛是如何看重这个孩子的。
“以媛,要是老天爷真让我们没有缘份,就不会把这个孩子给我们送来了,既然送来了,不管有多么艰难,我们都应该克服,你说是不是?”
张平之知道要是让以媛把这个孩子打掉,说不定她的精神会崩溃,他自然是承受不起这样沉重的代价的。
以媛目露悲戚地点头,她的眼睛比前些天看上去消肿了一些,极力克制了,就怕把这种悲伤蔓延传给肚子里的孩子知道。
“平之,你再让我想想。”
她还是没有狠下决心做决定。
她起初也是不信邪的,还专门跑去偷看了唐筛不好生下来的孩子,真惨啊,看了第一眼都不敢看第二眼了。
那些生下唐筛不好的家庭,哪怕夫妻再恩爱和睦,也在筋疲力尽的反复折腾中破碎了。
养个唐筛不好的孩子,精神也会崩溃的。
这是方以媛的切身体会,虽然她现在是清楚平之不是那样无情无义的人,可是那样的环境下,被逼疯的就说不一定了,她连自己都不敢保证,更不会去对别人寄予厚望。
过了一个月,她的心情还是没能彻底平静下来,随着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起来,她愈发下不了狠心。
这件事,以然自知也帮不上她的忙,不过找她出去逛逛散心之类的次数在不知不觉间变多起来了。
有时候转移下注意力,也好过一门心思扑在一件糟糕的事情上来得强。
张平之私底下也是拜托以然能够多陪陪她,悠然居能放下的他都几乎放下了,从这一点看出来张平之这人还算不错。
可就在以媛这事情还没有最终做出决定之前,又起了风波,张平之在国外的那个前妻居然回来了,趾高气昂在以媛面前宣布张平之是她的。
张平之的前妻叫李飞媛,也是有个媛字,可她的个性跟以媛的是南辕北辙,以媛性格温婉体贴,而李飞媛泼辣跋扈,恬不知耻。
以然是后来知道李飞媛在方以媛面前闹的,还是有一次去悠然居从一个老顾客的口中听来的,说李飞媛来悠然居闹了好几回了,每回都没给以媛颜面,说得极为难听。
而张平之虽然对她置之不理,冷嘲热讽,李飞媛却根本不吃这一套,这个人对于自己所认定的,就理所当然。
“姐,你是不是被一个女人给为难了?”
以然旁敲侧击,一定要把这事给弄得水落石出,以媛最近被唐筛报告弄得心神不宁,要是再加上别的打击,她肯定是受不了。
多亏了张平之一直陪伴着,要是张平之在这个时候弃她而去,那她真会直接崩溃。
“没有。”
以媛还想瞒着她,却被以然给一针见血戳破了,“我已经听闻过了,你最好还是把实情告诉我,这种人你出面她不懂教训,不如我帮你一把。”
以然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冷沉,宛若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她是真的生气动怒了。
她是真把以媛当成了亲人,所以见不得别人如此欺负她,以媛也并不是一个软弱的人,若非是顾及到了张平之的面子,不会任由他的前妻为所欲为。
这事,其实最好还是张平之出面解决。
可张平之没有预想中的果决,在处理这类事情上没有多大的经验,以至于拿捏不住那个为虎作伥、肆意凌辱现任妻子的前妻。
以媛见状,暗暗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事估计没了转圜的余地了,以然知道的估计差不多了,只是还是想要从自己的口中得以证实罢了。
事已至此,方以媛也就把这事言简意赅给说了,还屡次强调李飞媛脾气很差,以然不要较真。
原来李飞媛这次回来,是想要抢回张平之的,在国外过得抑郁寡欢,生活不如意。
张平之如今发展得顺风顺水,她是羡慕嫉妒恨了,总觉得若非当初自己的离开,他不会有今日的成就,凭什么他生活落魄的时候她跟着他吃苦受罪,他如今发达了却平白无故让给别的女人便宜了别的女人呢?
“姐,下回她要是过来,你通知我,别跟她废话。”
以然面沉如水地叮嘱道。这样的女人,不能跟她客气,不然她还当你怕了她。
以然审时度势还是较为厉害的,对于张平之而言,自己的出现,他也会对那李飞媛会不假辞色点。
以然并不想对悠然居目前的发展居功至伟,可张平之能有今天,她方以然还是功不可没的。
想必这一点,有时候还是能发挥一定的威力,她并不想以此挟恩自傲,然而,对于以媛的忍气吞声,她是忍无可忍。
“好。”
以然这般为她着想,加上这些天她忙里偷闲抽空陪自己,以媛还是十分感激的。
这回,她又不遗余力为自己出谋划策,有个人在危机面临的时候义无反顾挡在自己的面前,她曾经是多么的渴望。
如今想想,哪怕真的平之被抢走了,她还有以然,这个曾经一度失去没有好好珍惜的妹妹。
这么多年,不管多大的困难,她几乎都是一个人扛下来的,也真的是累了。
不知道是不是怀了孩子的缘故,她总觉得自己的心肠没有过去那般硬了,考虑起事情来,也一度丧失了果决。
方以媛并没有让以然等太久,隔天李飞媛又来闹场了,以媛直接视而不见,私底下就跟以然通了电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作祟,她通知以然之前并没有跟平之吱声气。
以然此时刚接了小爵,冷宸瀚也在车里,一家三口商量好晚上回家烧烤,上回的烤肉,小爵一直念念不忘,最近在冷宅住了太久,他一回来就耐不住寂寞了。
一直缠着以然不停地念叨垂涎,以然哪能抵挡得住,儿子好一阵子没见了,她自然是很好说话,没等他磨蹭几下就忙不迭应了下来。
没想到出了这么一个幺蛾子,计划及不上变化,以然当机立断要奔去悠然居。
先把以媛的事情妥善处理了,最好要一劳永逸解决,不然由着那个女人蹦达下去,没事也迟早折腾出事来。
“妈妈,我们要去姨妈那吗?”
小爵善于察言观色,妈妈接了姨妈的一个电话,勃然大怒,居然不淡定了,这让他意外不已。
“是啊,你妈要去拯救你姨妈于水火之中。”
以然心里很不爽,很窝火。
“妈妈,你是奥特曼,要去打小怪兽吗?”
小爵这孩子,问题还真多。
以然真想叫他闭嘴,她实在没心情敷衍他的冷幽默。
可儿子跟她好一阵子没见了,她可不想一下子性格大变吓到了儿子。
冷静,她努力深呼吸了好几口,试图平缓自己激烈的情绪。
最近,她似乎有些不正常,情绪多变,动不动就发怒,向阴晴不定靠拢,这明显不是一个好现象。
冷宸瀚适时出声安抚蠢蠢欲动的儿子,以然最近情绪有些不对劲,他多多少少也感觉到了,只是没有告诉她。
他起先以为她是工作不顺心,可后来渐渐发现似乎并不是这样。
还有,她这个月的大姨妈似乎也推迟了,还没来,她心烦气躁也是有可能的。
他隐隐期盼她是有了,可之前她那份身体检查报告又让他有所质疑。
他的期待,比起她的身体健康来,还是后者更为重要。
“小爵,过来,爸爸跟你说一件事……”
小爵被冷宸瀚给喊了过去,暂时不再骚扰以然。
以然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来势汹汹,冷宸瀚预感有人要倒大霉了。
一家三口出现在悠然居,小爵推着冷宸瀚,以然女王风范十足,走在最前端,有那么一种张扬的盛气凌人充斥其中。
如此霸气的以然,冷宸瀚还真是头一回见到,要是她没生气,这种风姿还真的是极为迷人。
平日里,以然他们一出现,张平之跟以媛总会在第一时间就恭迎出来了。
今日,却一直没有等到人来。
小爵纳闷归纳闷,不过从容地推着爸爸入内,尾随妈妈身后。
悠然居内,张平之眉头紧蹙,以媛坐在收银台前眼皮直跳,这个女人越骂越难听,张平之让她离开,她根本毫无所动。
估计以前她的性子就很不好,骑在张平之的头上习惯了,所以如今还是我行我素,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以然的到来,差不多是高潮了。
她入眼正好看到李飞媛指着以媛的鼻子破口大骂,不留口德,对张平之的态度并没有这般的恶劣。
“这位大妈是谁?”
以然月兑口而出的恶毒字眼,说得还挺溜的。
李飞媛没想到自己撒泼,居然有人搅局,她一向善于把场面弄得混乱,对自己有利,对于敢跟自己抗衡挑衅的,她肯定是不客气把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
“你是谁?”
李飞媛凶神恶煞地转身,没想到会看到一个气质极为出众、衣着光鲜的女人,而她的身后还有一大一小两尊保护神,一个五六岁的男孩,一个坐着轮椅却依旧卓尔不凡的冷美男。
她并没有气短,对她而言,男人再好看,坐轮椅那就是瘫痪,找个瘫痪还不如找个四肢健全哪怕没那么好看的,英俊的男人当不了饭吃,适合当小白脸。
“我是谁,你没资格发问,不如问下你的前夫。”
以然重重强调了前夫两个字的音。
张平之汗颜,他没想到原本简单的事情被他给弄得复杂了,自己一直没有把这事妥善处理,结果闹到了以然的耳中,还真有些下不了台,被她当面给看了去。
可他更加清楚的是,以然的出头,自己要是还不加快速度解决,便是给她抹黑脸,她要的无非是想要换取以媛的安宁跟安心。
最近这个前妻的性子,张平之也是知晓的,以前他都习惯了冷处理,现在看来这招真的不适用了,她在国外这些年,别的本事没长进,可这泼妇骂街、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成了一绝。
跟这样的人,理论根本就行不通。
“李飞媛,我是你的前夫,我现在有了新的婚姻,我跟你已经不可能了,要是你还继续在这无事生非的话,回头我可要报警了,扰乱公共场所治安。”
张平之的威胁,在以然听来,还是不够火候。
也许在旁人听来,能起到作用,可在蛮不讲理的这个女人身上,成效不大。
果真应了以然的预感,李飞媛有恃无恐,态度嚣张地叫嚷着,“你去啊,有种你去啊,张平之,我不信你敢。”
冷宸瀚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勾起了一个凉薄的笑。
这种无聊的小角色,没想到劳师动众到以然出马。
不过,以然发起飙来,倒是有着属于她独特的一种韵味。
他以前见李飞媛这一类女人倒是不多,一般这种女人,他是连多抬一下眼皮都不屑,不过今天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上,也就委屈自己把这一场热闹喧哗给看完。
不过事情的发展,又出乎了以然的预料,平日里不显山不显水的张平之,这回当着她的面报了警。
李飞媛面对这一出也错愕不已,她气急败坏怒骂,这喉咙威力还真大,店内的回音荡气回肠,引来几乎正个悠然居内的顾客围观,“张平之,你还真敢报警,老娘跟你拼了。”
她是一边叫嚣着一边飞奔扑了过来,张平之已经做好了准备制住她,没想到她还有后招,只是虚晃摆了个把式,真正朝着以媛的方向攻击过去。
以然大叫一声“不好”,张平之也赶忙扑救,李飞媛真正的目标是以媛耸起的月复部。
李飞媛心里料定张平之是因为方以媛肚子里的这个顾忌才对自己态度狠绝,她从来就不是好惹的货色。
以然以为以媛这回肯定是要遭受池鱼之殃,后悔自己干嘛不早点把这个死女人给解决掉,没有防备她这么狠毒致命的一招。
幸好,还有转机,小爵不知何时靠以媛极近,没有乖乖待在他爸爸身后,所以在李飞媛扑向以媛的时候,小爵也几乎在第一时间飞扑了过去,顾不上被摔在地上的疼痛,两只小手狠狠攥住了李飞媛的一条小腿,死命往后拖,还用上了吃女乃的气力掐。
李飞媛万万没料到被一个不起眼的小男孩给偷袭,她只觉得腿上突然一疼,攻击以媛的方向也有所偏离。
以媛就是趁这个空隙,身子偏了偏,双手护住了自己的月复部,李飞媛的那只拳头,险险地从她的左胳膊擦过。
张平之反应过来,立刻上前把李飞媛给制服,小爵呲牙咧嘴爬了起来,刚才还没有意识到疼,现在才感觉出来。
小爵并没有后悔,若非他机警,姨妈肚子里的小妹妹极有可能要受伤。
以然没想到须臾之间,转变这么大,儿子英武的表现,颇得她心,她觉得回去必须要嘉奖儿子,烧烤连着给吃五天也不为过。
差一点,差一点,以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额头跟后背,都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而她的双拳也早已不由自主握成了拳头,紧紧地贴在腿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