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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银满带着福香到了大雄殿,却被一圆脸、皮肤黎黑的执事僧拦住了。
“姑娘,不可贸然进去。这样既会影响讲经的法师,也会影响信众。”
福香垫起脚跟,往里打探,啧啧道:“这么多人啊!听得如此专注,若进去,的确会影响。”
执事僧三十多岁,面容慈和:“山门外还有很多人没放进来,若是任由信众自由来去,这寺里可就没地儿容纳了。二位是听经还是找人?”
银满挑眉:“听经怎样?找人怎样?”
执事僧笑了笑:“听经就在殿外,也一样能听,心诚不拘形式;找人么,讲经会也快结束了,你们耐心等等。”
“若是有急事呢?”
“那就等里面的人自己出来。”
“什么情况下能自己出来?”
“比如,已经领悟了,比如,想方便。”
银满和福香“噗”地笑出声来,又赶紧掩嘴。
银满好不容易忍住笑,又问道:
“敢问师傅,连家有人出来吗?”。
执事僧想了想:“原来你们是连家的啊。你们过来前不久,两位女施主带了两个小姑娘出来了,说要去各殿随喜一二。”
“哦,谢谢师傅。”
福香突然轻声叫了起来:“姑娘,奴婢看见福静了。”
福香试着招手,没想到福静依然静立,听得十分专注。
福香颓丧地放下手,叹息道:“没想到,福静这么虔诚,奴婢无能为力。要不,姑娘回禅院歇歇?”
“真是无聊啊!也只能这样。”
主仆俩刚转身要走,却发现几个人低着头顺着大殿的边缘悄悄走了出来。
“姐姐,你怎么出来了?莫非看见我们招手?”
原来,出来的是连银珠,身后还有绿绮、碧绡和福静。
连银珠看见她,笑了,凑近悄悄说道:“我先去方便方便,你等我。”
说罢,扶了绿绮的手,快步离开。
福静笑嘻嘻地行礼:“六姑娘说要出来,奴婢一回头,就瞟见了姑娘,太夫人让我们不必再进去,到各殿转转。”
“那叫随喜。”银满纠正她。
福香撇嘴:“你耍自在了,忘记自己的本分了?”
福静拉着她的手:“要不,你去转转,换我来伺候姑娘?辛苦你了,福香姐姐。”
福香“嗤”了一声:“嘴甜没好事。”
连银满“嘘”了一声:“别闹着别人。你们都随我去,一会儿我跟姐姐要去转转的。”
福静笑道:“姑娘,那叫随喜,您也说错了。”
银满伸出食指戳她一记:“贫嘴。”
福静又道:“你们没看见,今天九姑娘的衣裙特别漂亮。粉色衣裙,裙子上还绣了金色的蝴蝶,十分耀眼,衬得九姑娘那张小嘴粉嘟嘟的。”
不一会儿,连银珠回来了,笑嘻嘻地拉着她的手:
“死丫头,又上哪儿疯去了?若非是在寺庙,你要让人急死呢。”
“我有事请教云慈大师,没乱跑。姐姐,你还进去吗?”。
“不进去了,再进去扰人清净,实在不恭。本想回禅院静一静,既然遇上你,我们姐妹就去各殿转转吧。”
福香、福静全笑了,银珠皱眉:“笑什么呢?”
“六姑娘,我们姑娘说了,不是转转,是随喜。”
“是是,我说错了,好吧?!那我们就去随喜吧。”
却说乔姨娘与花姨娘离了大雄殿,就各自走开。
八娘银倩看着伊哲出挑的衣裙,撇嘴:
“到寺庙来,也穿如此艳丽,是来敬佛还是怎么地?”
乔氏不以为然:“伊哲还小呢,穿艳丽些也是应该的。据说胡人更看重这样的日子,隆重些也能理解。再说,谁让她们有钱呢?!你的姨娘没本事啊。”
“娘,您怎么用贬低自己抬高她们?算了,我也就这么一说。哎,她们鬼鬼祟祟的,真的是去各殿随喜么?我们跟去看看好不好?”
“”
看花姨娘母女悄悄出了地藏殿后的侧门,银倩忍不住也跟了过去,没一会儿便回转,一脸深思。
乔氏紧张地拉着她就跑:“你这孩子,现在怎么如此顽皮?吓死我了。她们人呢?”
“在后山呢。我们又没做啥,后山她们去得,我们也去得。娘,我们到观音殿去吧。”
说着,拉了乔姨娘就往观音殿而去。
银珠、银满两姐妹进了地藏殿,敬了香,出得门外,顺着游廊往里,信步走去
“咦!这里又道侧门,竟然开着,也不怕恶贼进来,盗取寺里珍宝。”
福静迷惑:“寺里有很多珍宝吗?”。
“哼,这么有钱,没珍宝才怪。”
银珠轻拍她的手:“别胡说,亵渎了佛祖。”
没走多远,看游廊左边有一小佛殿。
“以前都没细细看过,去看看?”
说起来,有很多年没回西凉,很多年没逛过佛寺了。对于连银满来说,心中感慨万千,兴趣很浓。
走近了,方知是观音殿。
刚想进去,银珠眼利,一把拽住她,拉向一边。
“怎么了?”
银珠拉着她走到窗口,悄悄看着里面的人。
银满细细一看,原来是乔姨娘母女,身边也没带侍奉的奴婢。
乔姨娘恭敬地拜了又拜,添了香油,殿内的香灯递给她一样东西,她小心地放入了怀里,脸上露出一丝期待的笑意
看乔姨娘母女说笑着离开的背影,银满挠头:
“神神秘秘,也不知道拿了什么好东西?!”
银珠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会今天才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可是连贴身伺候的人也不带,仿佛要做啥见不得光的事一般!”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姐妹说几句知心话,也要回避贴身侍婢,何况他们?他们不会信任那些奴婢,因为,那是娘拨过去的人。”
“娘一番好心,他们这么不知好歹?”
“好心不一定有好报。娘是正妻,利益相关的事,他们不可能信任娘的。妹妹,你千万别犯糊涂,就算你把心掏给庶出姐妹,可他们还是会防着你,关键时候为了他们自己,还是会害你。”
“姐姐,你说得太吓人了吧?”前世,好象庶出妹妹没害过嫡姐妹。
“妹妹有一颗良善的心,姐姐高兴,可若是不识人心险恶,姐姐真的要担心了。”
“姐姐,莫非,祖母就是这样教导你的?”
“去!我是为你好,不爱听拉倒。”
一直以为姐姐是个古板的,没想到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银满笑了。
“妹妹谢姐姐教导!”银满俏皮地蹲身行礼:
“好了。我们也进去看看吧?也不知道观音殿能求啥?!”
姐妹俩带了奴婢进去,几个婢子倒也自觉,留下福静、碧绡守住门口,福香和绿绮帮自家姑娘铺垫褥,取佛香,伺候姑娘敬香。
银满敬香之后起身,一看观音法像,不由惊叫出声:
“观音娘娘的法像,怎么与我们平时看的不一样啊?”
大多数佛殿的观音法像,亭亭而立,玉树临风,一手持柳枝,一手托净瓶;
或者双手合十,面目端庄,俨然大家神圣。
而这里的观音法像却风姿独俱。坐在莲台之上,面和目慈,左臂自然伸直,左脚踏麒麟兽尾部,右腿弯曲,脚踏样云,右手捧了形似女圭女圭的七彩莲子,身体徽微前倾,目光俯视。
仿佛要赐大福于信男信女的慈祥状。
银满的目光很快又被佛堂上供奉的几排小女圭女圭吸引住了。
那些女圭女圭乃是小泥娃,供奉在神案前,有坐者,有爬者,有舞者,皆为男性。
好奇地问香灯:
“我可以带两个泥女圭女圭走吗?这么可爱。”
香灯五十挂零,胡须花白,看起来和气异常:
“姑娘,你可定下亲事?”
福香上前一步轻啐:
“胡说啥?我家姑娘才十岁呢。”
绿绮撇嘴:“看你出家久了,都不知道世俗规矩了。”
香灯笑了笑:
“贫僧把缘由告诉你们前,总得问清楚,没有恶意。只有成亲后想求子的,才能请了女圭女圭回去。”
原来四月初八日这天,已成亲的渴望生子的女子多去拜观音和送生娘娘,讨一个泥女圭女圭,以红线绳套住脖子,号称‘拴女圭女圭’,然后拿回去塞到枕下,以求来年添丁。
已定亲的,为了将来能顺利在婆家开枝散叶站稳脚跟,也可以求了回去。
听香灯这般解释,饶是银满脸厚,也不由红了脸,忙不迭地跟着银珠出了观音殿。
姐妹俩对视一眼,不由捂嘴闷笑。
想起先前乔姨娘的作为,连银满暗忖:莫非,乔姨娘也讨了女圭女圭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