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天牢传来阵阵血腥与腐朽的味道。赵明暄刚踏进来,脚下便顿了顿,紧皱起双眉。
张公公一边在前面小心翼翼地带路,一边小声说:“皇上,您若是要审问高翔,让奴才把他提出去审就是了,何必屈尊来这种污秽的地方,别再让您的贵体染上秽气。”
赵明暄低低冷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高翔被关在最里面阴暗的牢房里。守卫恭敬地打开牢门,张公公进去,尖着嗓子喝道:“皇上驾到,罪人高翔还不快来恭迎圣驾。”
赵明暄缓缓走进窄小阴湿的牢房,看见高翔蜷缩在墙角的草铺上。听见皇上驾到,一时愣住,呆了一下,却没有动。
“你!”张公公愤怒地指着高翔,正想大骂出口,却被赵明暄抬手制止了。
“高翔,你没话要说么?”赵明暄居高临下看着那个满身血污的人,似笑非笑。
高翔细瘦苍白的脸上几道血痕,衬得他眉目更显邪戾。他抬了抬眼,不屑地撇撇嘴,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高翔一时失足,如此,无话可说。”
赵明暄勾起嘴角,朝张公公看了一眼,张公公会意,忙躬身退了出去,片刻后便回了来,双手举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粗细长短不一的钢针。
赵明暄随意拿起一根,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把玩着。他凌冽的目光扫向高翔微变的脸,嘴角笑意更深:“呵?你也承认自己乃阶下之囚啊。知道何为阶下之囚么?”
他手上动作一顿,指尖微动,那钢针嗖的飞射而出,随即便听高翔“啊”地惨叫,双手抱着一边膝盖抽搐起来。
赵明暄又拿起一根,缓步上前了两步,继续道:“囚犯者,无论你身份多么高贵,都只有任人宰割的份。所以,今日你别想要在朕的面前装好汉!”
“你……你知道我……的身份?”高翔痛得全身抽搐,惟有意识分外清明。
赵明暄潭目微眯,语气里满是不屑与嘲讽:“你不过南部小国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而已,朕本从未将尔放在眼中。只不过你此次来目的并不简单,朕不得不重视。怎么,还是不说么?”
他指尖动了动,作势又要刺过去。
这钢针若是再刺进另一边膝盖,只怕此后定要残废了。高翔心头一抖,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才道:“不错,我此次来,不仅是要刺杀皇后,更要借机挑起你庆国内乱,再联合宜良国……”
“可惜你还未开始便被朕抓获了。”赵明暄打断他的话,嘲鄙地笑了,“皇子的手段和计谋,也不过尔尔。”
说完,赵明暄再不愿多留,转身欲走,可刚迈出牢门,便听到高翔一声冷笑从身后传来。
“呵,赵明暄,你自以为聪明睿智,却不知这场局早从甄玉入宫时便已开始。”
赵明暄脸色剧变,猛地转过身,厉声道:“你说什么?!”
高翔背靠着墙,微抬起下巴,直视他冷芒迸闪的双眼:“甄玉也是我手里的棋子,只可惜在最得宠时被你的皇后毒杀。我便只好将计就计,利用你对皇后的憎恶而将甄雪送入宫,还曾派人去找过被你禁足的苏怀武,谁知,苏家虽受到你如此待遇,却仍是对你忠心不二。”
“赵明暄,你与其自满于自己的聪明睿智,还不如感激上苍给你了太多忠心耿耿的能人志士。”
赵明暄静静听他说完,面无表情,只是那双深潭般的漆黑眸子如严冬飞雪,冷厉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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