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莫看看徐博士,指指我。
“她说的应该是石门铭文。”徐博士点点头。
我的脸僵硬,表情肯定好怪异。我是在迷茫?期待?恐惧?紧张?或者都不是?
在于莫和徐博士两道目光的注视下,我的双手缓缓举起,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眼看就要按到石门两个门神的手,却突然脚一软倒在地上。
“飞儿!”于莫一声惊呼,立马抱起我,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工棚。又是扇风又是灌水又是掐人中揉太阳穴,我才缓过神来。
“你快要吓死我了,我的乖乖,你比奥特曼还厉害。”于莫解开t恤最上的两个纽扣,紧张得满头大汗的他拍着胸口。
我眨眨眼,仍是懒懒地傻傻地坐着。
“看来她的情况不是很好,于莫,你带小飞回宾馆休息一下吧。”徐博士安慰他。
于莫的车子离开工地,徐博士想想刚才的情景,索性又走到石门前观察起来。
刚才,飞儿的手好像要印上门神的手。对啊,这门神身形彪悍,为何手却如此秀气?还有,这大拇指的位置也不对呀?徐博士双手印上去,果真能重合。
无缘者莫进?生死轮回,万事注定?
这石门在告诉人们石门信息呢?里面到底埋藏着什么?手印,是巧合还是玄机?
如果说有缘人才能开启此门,那我看来不是有缘人,石门都没有什么反应的。
想到这里,徐博士眼前突然一亮。
那个有缘人,莫非指飞儿姑娘?
不对,不对。或许是巧合,或许人家小姑娘是中暑之后,体力不支才晕倒的。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于科学上是讲不过去的。
因为最后决策未出台,整个上午大家只有等待了。
黄昏时分,于莫的车子又开进工地。
“来了?”徐博士仍然是精神抖擞的样子,“小飞,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很想来看看。”我有点不好意思,大家快把自己搞得像特别来宾了。
“你准备好了吗?”。徐博士猛然问道。
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走吧,再去看看。”
唐董也好奇地凑过来,四个人一起来到石门前。
我凝神看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双手坚定地印上门神的两只手。这个动作,今天在我脑海里已经演练过n次了。因为害怕,我躲避自己聆听到的召唤,已经躲了大半天,现在不想再躲了。如果会发生,就一定会发生。如果是幻象,那肯定就是幻象。
不仅仅是因为坚定了信心,更多是因为对后面将会发生什么事情的好奇和怪异想象。
于莫也支持我,反正怪力乱神的事情他是不信的。在他来说,让我去除了疑惑和担忧,总好过整天失魂落魄一样。
等了十几秒钟,没什么事情发生,看来是我无事瞎琢磨了。
心头大石总算放下来,我整个人的重心又回到脚下。转过身来,大家准备离开,石门内突然响起细碎的嘎嘎声。
于莫和徐博士愣了几秒,异口同声大喊:“录像师马上过来,准备录像。快!”
大家的心脏都要蹦出胸膛了,两眼死死盯着石门。
我的脑海一片空白。所有的神经活动都停止了,就连眼神也是呆滞的。
石门叽噶作响,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从上边最先出现了一条裂缝,然后石门缓缓下沉,缝隙越来越大。这道石门居然是由上自下开启的,古人的智慧简直超乎现代人的想象。细想现今那么多的豆腐渣工程,今人情何以堪?
(题外话:人类建筑史=进化史+退化史。鱼鱼专利,独此一家,仿冒必究!)
地宫,大门落定,仿佛狮子张开大口,里面黑森森静悄悄,扑鼻而来的是一种怪味,大家不禁皱眉掩鼻往后闪躲几步。我的心跳几乎不受控制了,自己也说不清楚是害怕或是紧张,还是期待。我挺直脊梁站着,好似地宫的女主,是开启这地宫的王。
于莫搓着汗湿的手,看看我,又看看摄影师和摄像头。
短短24小时内,发生了好多事情,他一定也是极度紧张。他那双深沉黝黑的眸子忽而眨眨,忽而定定地看着我。
而我,洗成空白。
徐博士的脸上似笑非笑,她从事考古研究工作多年,像这般有着精妙机关的地宫,即使不是皇族也是极度显贵权重之人,里面一定不乏陪葬的古物。这个地宫,不论是文化价值还是即将带来的经济价值,不可估量啊。
石门打开当会,大概除了我是脑瓜生锈了停摆外,其他人的脑壳里的轴承一定已经转了千百回。石门发出一声闷响后终于停止运动,两个浮雕门神全隐没入地底,面前是一道石阶通往里面。
地宫里面的空间一定不会小,靠石门外的光线看不透里面的全景。准备好照明工具,大家在徐博士带领下依次走进地宫。
但是,我们看见的和我们想象的差别太悬殊了!
不仅是徐博士他们讶异,连我这个门外汉都觉得不可思议:里面除了一个盖子开始腐化的大木箱,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打开大木箱,里面是陶罐和瓷碗瓷盘类的用具,连颗珠宝都没有。
没有主人停棺,没有陪葬品,难道……之前已经有人进入过地宫?或者,当初因意外匆匆封了地宫?又或者,这个地宫是假的,真主还在他处?
如若是假的,还如此费周折建造得那般防护严密,那么真的不就更……
徐博士用长棍在前面敲敲点点,叮嘱大家要小心,谨防着地宫中暗藏机关。
里面的空气充斥着一股霉味,要不是头顶那厚厚的白膏泥,整个掀了天窗该有多透亮。探索了整个地宫后,徐博士是纳闷又失望,所见与所想简直是天壤之别。
我们都被古人忽悠了?我看看满脸失意的徐博士,先走出地宫,把肺里边的怪味用深呼吸悉数送出去。
一起吃过宵夜,于莫开车送我回去。喝了点小酒,我有点晕乎乎飘飘然,就连看向他的眼神也是迷离飘忽的。
“我送你回家吧。飞儿,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可别喝酒。”于莫拍拍我烫呼呼的脸颊。
女人不醉,男人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