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今日请大家来此一聚,目的有二。一来,本王自三年前,收复了江山却失了夫人,众所周知本王是郁郁不得志啊,疏离各位和朝廷多日,对于以往各位的情谊,深感愧疚,特此以酒宴一席,聊以赔罪。”
话音刚落,那些人纷纷说起体己话来。不管是先前的二王爷,还是后来的靖王,都没有如此谦虚低调过,如今一席话,原本对他又敬又畏的他们是吃惊之外不少人深有感慨。
奕汉扫了他们一眼,眼里含笑,反手立于奕雄身后,真的是一个英挺一个俊美,还有一个……
燕泠不理会那些考究探寻或者带着讥笑的目光,眼观鼻鼻观心心在他方。
“二来,本王今日向各位引荐一位朋友,此人乃武林新秀,深得我们兄弟喜爱,意欲结为金兰。燕弟……燕弟?”奕雄双手搭上正魂游天外的燕泠肩头,拉她上前,“小弟燕泠,就是最近人称燕红衣的燕小侠,来来来,为燕弟,先干一杯!”
燕小侠?
燕泠嘀咕在心底,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嘴角一撇举杯一饮而尽。
而一些人却心有千千结烦恼比开心多些,大将军王从朝堂的舞台上淡却,虽退而不休,但已然不再是当日那般无上威名手握重权,而今堂而皇之结交江湖朋友,不知这水多深趟得不趟得。
“小侠好酒量。在下柳关西,人称柳阁主,幸会幸会!”
刘冠希?好似以前在现代世界里面曾经有一个歌手还是什么人就是这个名字呢。燕泠笑眯眯打量眼前一身白袍碧玉冠的白净青年,第一个出来向她打招呼,是率直热情呢还是别有深意?
“燕红衣无才无德,不敢自称小侠,承蒙柳阁主和各位贵人厚爱,但称在下燕红衣或者红衣好了。红衣是山野粗人,第一次一下子遇到如此多贵人,实在是有些惶恐,深怕无意间有得罪之处呢。”
“无妨无妨,红衣小侠既然是王爷的朋友,既是我等的上宾,何来的得罪呢?哈哈。”说这话的中年男子燕泠认得,是曾经在定北军中见过的,好像那时候是参军还是千夫长,现在定然是宦途得意的人之一吧。
“您,是不是定北军里……”
男子闻言哈哈大笑:“难道红衣小侠当年见过李某?”
“远观英姿,不曾相识。”
“李橄他而今是李将军了,算来也应是红衣的半个故人吧?”奕汉也跟着打哈哈。
奕雄大手一挥:“今日,不醉不归!”
“来!不醉不归!”
“敬王爷!敬红衣小侠!”
“哈哈,好酒!”
三杯酒下,妆容精致的酒店侍女给席间端上各色精美菜肴,这楼上珠帘垂挂香薰飘渺灯烛亮堂的厢房里,热闹非凡,美女穿梭间偶有爪子挠过软臀酥/胸,女子笑着娇斥一声便接着倒酒端菜。
“明月美酒佳肴妙人儿,独独还缺好诗啊!”不知谁提议,大家一阵起哄喊着对诗,好诗敬酒,不好的罚酒。
“不都是喝酒么?还分敬酒罚酒?”燕泠笑。
奕雄转头见了,差点就痴掉:那样的笑,好熟悉。
柳关西长袖飘逸,双眼眯起,朝奕雄迈进三步:“既然是对诗,关西献丑,抛砖引玉,敬请莫笑。”
说完又踏进两步:“昨日唱罢满江红,河山依旧笑春风。”
最后又向前两步:“美酒醉饮平生梦,敢问能偷几年空?”
“好!昨日唱罢满江红,河山依旧笑春风,美酒醉饮平生梦,敢问能偷几年空?好诗!不愧是柳阁主,七步成诗,无一次意外啊!”奕雄鼓掌,奕汉边说边倒酒,“来,敬酒一杯。”
“哈哈哈,今日的贵客是燕小侠,接下来应该小侠露一手了吧?”
燕泠扫了一眼那起哄的厮,不就对诗吗,都没有限定内容,随便了啦:“呵呵,不敢当,红衣才疏学浅不敢露短啊!”
“今日不是考状元,在座的哪有几个人能比得了柳阁主呢,红衣小侠就不要谦虚了,来一句,咱大家高兴高兴!”
“对呀,对呀,其实柳阁主那是故意为难我等的,酒,可不能让他独吞了。俺就拼着罚酒,也要喝。小侠就不要生分了!”
“那……红衣就献丑了。”燕泠抱拳,“千难百度多陌路,黄沙漫漫埋枯骨。又是春风绿满树,金杯美酒盼归途。”
“好诗,就是伤感了些。”奕汉淡淡一笑抚掌,“燕弟的才情不比柳阁主的七步成诗逊色啊,是吗,柳阁主?”
“然也!”柳关西也抚掌相庆。
接下来,你一句我一句,不亦乐乎。
后来,燕泠又两杯酒下月复,虽然吃了些食物垫底,但还是免不了脑子里阵阵昏沉沉晕乎乎的醉意,转过身来看着风度还在的奕雄,一把揪住他的胸口领子,两颊嫣红的脸趴上前,口里喊道:“人道路遥知马力,为何世间苦相依,若不同心拍手去啊,难得糊涂窃玄机啊哈哈哈……”
奕汉也回头,盯着她:“燕弟醉了。”
燕泠眼里突然滴下几滴泪,那张丑丑的小脸,皱起来:“要是什么都不知道,多好啊……难得糊涂……咦,下雨了……睡觉,关灯了,关电视了,音响也关掉,你们好吵……”
“燕弟真的醉了。”奕雄淡淡一笑,直接忽略听不懂的话,打横抱起她,那软软的轻飘飘的感觉,和燕儿真像啊,“各位,燕弟醉了,本王就先带他回去,三弟就留在此招待各位了。”
“恭送王爷!”
“王爷慢走!”
李橄心内嘀咕,王爷抱燕红衣的姿态,好生暧昧啊。
奕雄抱着她回到来福居她的房间,无翎和无涯跟着,他吩咐他们守住外头,然后轻轻地将燕泠放躺在床榻上。
燕泠伸展开手脚,嘤咛一声又睡了,淡淡的酒气喷在奕雄的脸上。
奕雄的心脏砰砰地剧烈跳动,颤抖的手解开她的衣襟,白色的裹胸露出来,果然是个女子。他深呼吸,接着解开裹胸,一颗红痣从半露的乳白边跳跃出来,他的眼睛刺痛,喉间被堵得死死的。
不是那块熟悉的红斑,不是!
为什么不是?
可是……那位置是一样的啊!
突然瞥及那道和燕儿身上一样的伤疤,奕雄双眼通红。
燕儿!你是燕儿吧!一定是!一定是的!
一把将她捞进怀中,埋首吻住她的唇,那味道,那感觉,是他的燕儿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