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很泰然,很轻松。没错,她是和韩子楠同乘一船,孤男寡女,是有些说不过去,可他却在船中饮酒狎妓,看上去比她可快活多了。大家半斤八两,彼此彼此,谁也说不了谁。不对,不是半斤八两,他可是花天酒地和妓女鬼混啊,而她和子楠只是一不小心碰上,大家说说话而已,差远了!
不过,她倒没想到这严璟在闲暇之时竟是这一番纨绔模样呢!原来他与张宣这些人在一起不是密谋奸计,而是玩乐嫖娼,还真是之徒!该不会京城的人都知道严璟平时喜欢嫖娼,就她一个人不知道吧,那她不是全天下最大的傻蛋了!
“你……”乐清想着就侧头要责问,却正好撞上他直直的目光。
他这目光让她心里慎了一下,话到嘴边却停下,再次别过了眼。严璟却开了口:“公主不为刚才的情形解释一下吗?”。
乐清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抬头挺胸,“解释,我解释什么?好像是你才要解释吧,堂堂宰辅,却带着兵部尚书在这湖上寻欢作乐,两个人叫了上十个女人陪着,你们胃口倒是大得很!”
“我还以为公主常往外跑是贪图府外的玩乐,却没想到竟是与其他男子私会,失行之事,还是少做的好,公主以后就不要随便出府了吧。”严璟沉声开口。他话音刚落,乐清便不悦了,立刻反驳:“谁私会,谁失行了?不就是一起坐了一条船么?我出不出府你管不着!”
严璟侧头看向她,脸上平静,一双眼睛却是犀利,让她心中一时有些不安起来,却还是迎着他的目光与他对视,心想你瞪我我也瞪你!
好一会儿,他回过了头去,说道:“以前你年纪小,我并不曾怎么管过你,而现在你已经十八了,该是持家理事,相夫教子的时候了。”
“你不是有管家吗?持什么家?什么相夫教子,你又不要我相,还教子,等你有儿子再说吧。”乐清不满地回绝,心中又想起了日前让安安弄的药。后来没怎么提,估计安安以为她是一时说着好玩呢,这事还得再回去好好策划一番,她才不会给他生孩子!
严璟神情突然有些认真起来:“乐清,你早就已经嫁人了。”
“你还是叫我公主吧,别弄得像跟我多熟似的。”乐清没好气地回答,“我知道我已经嫁人了,嫁给你了嘛,所以我才住在严府啊,所以我才……”脸色略带绯红又略带愤恨,后面的话就在她的瞪目鼓嘴中没了下文。哼,要不是被逼嫁给了他,她会让他压在她身上做那种事吗?他要不是驸马,她早就把他给斩了!
目光犀利如严璟将她脸上的表情看在眼里,也清楚地知道她后面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瞧了她一眼,唇角微微扬了起来。
“公主以为,为人妇就是往床上一躺吗?”。他停了片刻,又侧过头来看向她,脸上很是轻松,甚至有几分得意,像是对这话题很感兴趣,又很期待她的回答。
乐清把他这反应归结为“色鬼反应”,因为只有色鬼才会对这种谈话感兴趣。她脸上稍有些躁热地瞧了瞧外面的船夫,不想回答,不想如他的意,却又想反驳,又想不出好的话来反驳,被他盯了好久,突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竟然转移话题!你说,你堂堂丞相之首,竟带着朝廷大员在湖上与青楼女子厮混,你又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