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太后脸上更黑了,“听说是在外面茶楼碰上的。”
“啊?”乐清想了想,大吃一惊:“三皇叔的二儿子?不会是那个恶心男人吧,不行,儿臣要见三皇叔,儿臣要他把他那个儿子送进宫来让儿臣打几大板,气死我了,他竟……”
“他已经被送进刑部了,两日后处斩。”太后一动不动看着她。
乐清怔住,好久才反应过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
停了一会儿,太后缓缓开口道:“欺男霸女,调戏公主,侮辱丞相,不尊皇室,对皇上犯下大不敬之罪。”
“可是,他是三皇叔的儿子啊……”乐清为难地皱住眉头,随即又问:“母后您是怎么知道的呢?儿臣又没说出去?”
太后叹口气,紧握住椅边的扶手,一字一句道:“严璟。”
“啊?这,儿臣怎么不知道?”
“他第二天便在朝上上奏,又罗列了安王爷十大罪状,如今安王府已被抄家,安王爷一家削除爵位,开除皇籍,改殷姓为‘蝰’,流放岭南,圣旨……明天就下。”说到最后,太后早已抑不住地心痛颤抖。
乐清心里吃惊到了极点,甚至觉得母后就是在开玩笑,可她明白,自父皇驾崩后,母后便再也没开过玩笑了。这是真的么?才几天的时间,五天?还是六天?她只不过是被关在严府几天,外面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三皇叔……总是笑得很和蔼的三皇叔,竟要被流放?
乐清抬起头看向太后,艰难地开口:“皇上不能不下圣旨么?我不追究这件事不行吗?而且那时三皇叔的儿子也不知道我的身份,他是很可恶,但那也不用判这么重的罪呀!”
太后苦苦一笑,“严璟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那儿子的确是猖狂霸道,出言不逊,皇上又有什么话反驳?安王爷暗中支持皇上,严璟早已对他欲除之而后快,如今,终于寻到个好理由了。”
乐清久久回不过神来。那日的情形,她能清晰地回忆起来,一切,历历在目。
那天三皇叔的儿子拦住她们时,她与安安都挡在谢婉晴前面,严璟却一直站在她们身后,直到三皇叔的儿子说出不敬的话后他才上前来,问他是不是姓殷……在进一步确认身份后,他还故意引诱他评论自己,而自己呢,竟是在不明情况下有意隐瞒了身份,帮着严璟弄到了三皇叔的罪名。
到如今,她才知道严璟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回去,把今天的事告诉你父王,让他有个准备。
在她发愣时,太后又叹了口气:“这事已成定局了,母后只是想告诉你,你也不小了,以后行事小心些,你心里简单,可别人却时时算计着,稍不注意,只怕这百年基业都要毁在我们手中了。”
从寿熙宫出来,乐清不往宫门走,径直往中书省去。安安眼明手快,立刻拉住她,“公主,你要去做什么?”
“别拉我,我去找姓严的,是我被调戏,关他什么事,我要他放了三皇叔!”乐清小脸气得通红,不顾安安的阻拦使劲往前面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