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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阳光很好,凯凯和越越没上幼儿园,正在院子里翻土,玩的不亦乐乎。
院子里不时的传来小哥俩的笑闹声,偶尔还要吵两句嘴。
楚慕华喝着咖啡,从二楼的阳台上往下望着,那双深沉的,几乎看不见底色的眼睛,隐藏着谁也猜不透的心思。
他的视线一直追逐着凯凯和越越的身影,站了快半个小时了,手里的咖啡都见了底,已经没有了一点温度,他还是一动没动。
门口有人按门铃。
李嫂在厨房里准备午饭,陈玉莲便叫着:“李嫂,去开门。”
不等李嫂答应,凯凯和越越已经到了门口,问:“你找谁?”
门口的人答道:“送快递。”
楚慕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唇角一抹意味盎然的笑。
凯凯问:“谁的快递?”
小伙子道:“楚——清琦。”
没听到自己的名字,楚慕华不禁有些失望。那女人竟这么大的涵养度量?他还以为她怎么也得反击,投桃报李,送他件礼物呢。真是扫兴。
真够懦弱的,那天他的话并没说错,她就是一个压抑到乏味的女人,快乐到极致不敢叫,痛苦到极致也不敢哼一声。
凯凯便回身道:“李嫂,快递。”
越越虽是弟弟,却比他更机敏一些,道:“是爸爸的快递,咱们替他签了吧。”
凯凯想了想,道:“行啊,这三个字我会写。”
越越抢着道:“我也会写,我来。”
两人抢了半天,还是越越写的,歪歪扭扭的三个字,勉强可以认出是“楚清琦”的字样。快递员也不介意,拿了单子骑着三轮电动车跑了。
凯凯和越越抱着包裹上了楼,看见楚慕华便笑着扑上来:“大伯,大伯,快递。”
楚慕华毫不介意这两个小侄子手上的泥、土抹了他一身,笑道:“我都看见了,两个小家伙长大了,都能签收快递了。”
凯凯和越越便越发笑的欢快,扑上来跟他闹成一团。陈玉莲开门瞥了一眼,只叮嘱了一句:“凯凯,越越,外边玩去。”
两个小家伙根本不听她的,还是吵的快要把房顶都掀了。
闹的筋疲力尽,凯凯和越越也渴了,吵着要喝水。李嫂替他两个接了凉白开,又匆匆下楼。越越靠在沙发上,眨巴眨巴眼睛,忽然问凯凯:“你说,那里面会是什么?”
凯凯道:“不知道,等爸爸回来不就知道了?”
越越却不甘心等,还是问道:“你说,会不会是爸爸给咱俩买的玩具?”
凯凯道:“不可能,要买也是买两个,再说爸爸每天都回来,干吗不直接送到咱俩手上,为什么还要用快递?”
“那也不一定,万一是想给咱俩一个惊喜呢?”
两兄弟小大人似的一对一答,看的楚慕华直想笑。他知道越越的心思,他虽是弟弟,却古灵精怪,八成是想着把包裹拆了,却又不想担责任,所以拉着凯凯,让他先说出来。
果然,老实的凯岂道:“咱们拆开看看不就成了?”
两人一拍即合,却四下看看。厅里只有楚慕华。
虽然这个大伯平素总是笑眯眯的,可毕竟是大人。大人与孩子永远都是站在敌我两面的。两兄弟心有灵犀,彼此对看一眼,就抱着包裹跟楚慕华摆手:“大伯,我们回房了。”
楚慕华放下咖啡杯,正翻看着膝上的杂声,无意识的朝他俩挥挥手。
李嫂做完了饭,上楼来请陈玉莲、楚慕华。寻不见凯凯和越越,便奇怪的道:“咦,这两淘气包哪去了?怎么这么安静这么老实?”
她一向知道,两个孩子调皮捣蛋是常态,要是猛一下老实了那才是惹祸呢,走到门口推门,门却是锁着的,便拍门叫:“凯凯,越越,洗手吃饭了。”
里面传出来凯凯的声音:“知道了,等我们……”
唔唔的,话只说了半截,倒像是被谁捂住了嘴,接着越越道:“马上来了,马上来了。”
门只开了一条缝,越越把凯凯先推出来,自己随后跟出来,锁上门,笑嘻嘻的道:“开饭喽。李嫂,今天中午吃什么?”
凯凯也笑眯眯的学着越越平常的样子道:“肉——”
两个孩子蹦蹦跳跳的下楼,就连陈玉莲都难得一见的笑起来,跟李嫂道:“有这俩孩子,我就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
李嫂附和:“就是,就是,过日子可不就是过的人么?家里人多,孩子多,那才有人气,日子才热闹。”
陈玉莲不经意的问:“你们小哥俩窝在房里玩什么呢?先洗手。”
凯凯张嘴要说,却先看了一眼越越,见越越摇头,也就闭嘴不说了,两个人又一阵风似的跑到洗手间洗手。
陈玉莲笑道:“这俩孩子,还有小秘密了。”
秘密被揭开是在晚上。凯凯和越越都玩累了,陈玉莲去给他俩关灯,却不防屋里站着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
陈玉莲吓了一跳,定睛看时,却是个硅胶的假人,只是做的活灵活现,五官四肢,样样俱全。
她怕吓着凯凯和越越,强忍了退出来,扯了楚清琦问:“你瞅瞅这是什么?”
楚清琦只看了一眼,脸就是一红,随即问:“哪来的?”
陈玉莲气道:“我还问你呢,你从哪弄来的这么个脏的玩意给俩孩子玩?”
楚清琦三两把缷了里面的气,叠吧拆吧,扔进垃圾桶,道:“哪是我给他们俩买的。”
李嫂回忆道:“是白天送来的快递吧?”
楚清琦从凯凯和越越的房间找到了不曾销毁的包裹单,见上面果然写着自己的名字。只有买家的地址电话,谁买给他的,却不知道了。
楚庆章也听说了此事,气的点着楚清琦道:“你也太不像话了,又不是毛头小伙子,怎么还用这玩意……”
说的楚清琦满脸通红,道:“爸,你怎么怪到我头上了?我怎么会用这……现家里放着没结婚的呢,你怎么只冤枉我。”
楚庆章瞥一眼楚慕华,哼了一声道:“慕华,你到底什么时候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