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送到,真不容易,收藏涨的真慢啊。恳请大家收藏、推荐票支持。
………………………………………………………………
苏络艰难的挤下了拥挤的公交车。
风吹在身上,毛衣就像是细密眼的筛子,任凭风穿透了衣服,直吹的她瑟瑟发抖。她拢了拢单薄的衣服,她想,也许真该买衣服了。天儿太冷,在屋里还不觉得,一出门,就跟掉进冰窖似的。
她最怕热,又最怕冷,对温度的感知一向都比较敏感。只不过随意惯了,人也懒散,有时候就情愿冻着。
从前还能得楚清琦一句带着抱怨的疼惜。如今么……弦断有谁听?
苏络的手里拎着一袋青菜。
走了这么久,有些勒手,每走一步,都觉得浑身从上到下都是那么的笨重和吃力。看着从身边走过的一个又一个轻盈曼妙的身影,苏络绽出了一个有点苦涩的笑。
电梯居然还坏了。
坚持这么久,就指望着坐电梯时休息一会手,这又成了奢想。苏络吸了吸气,有些烦躁的甩甩手,把滑下来的背包带往上推了推,进了楼道。
楼道里没灯,苏络就勉强借着一扇小窗所透进来的微弱的光,拾阶而上。一层,二层……初时还算轻松,越往上,两腿越酸,沉的抬不起来。
苏络又不肯歇,硬撑着把这股酸麻劲过去,倔强的数着脚下的台阶:一、二、三、四……
终于到了。
苏络吁口气,用一只手开门,大概手酸了,竟然没能拧动,她弓起腿,托着菜,两手一起合作用劲,轻微的一声咔嗒,门开了。
屋子里一片白亮,地板洁净如镜,折射出雪亮的白炽灯的颜色,逼人的光泽刺的苏络睁不开眼。
她愣愣的看着眼前站着的高大的男人,他满面笑容,右手还拿着勺子,身上还围着她的小碎花围裙,抽油烟机嗡嗡的工作着,煤气灶上燃着蓝色的旺盛的火苗,锅里冒着热汽,已经隐隐能闻见肉香。
啪嗒一声,苏络手里的菜掉到了地上。她想也不想的退后,退出门口,怦一声从门外带上了门。
她下意识的想:一定是走错门了。
再度盯准门上的门牌号,苏络还懵懂的自问:我老年痴呆前兆就这么厉害了么?好歹也是住了好几个月的“家”,像今天这样走错了,误入别人的家还真是破天荒头一回啊。
再者,既是走错了,怎么钥匙能开得开呢?
苏络直觉自己是遇见鬼了,她掏出手机,找到房东的电话号码,退后了两步,将自己躲进黑暗里,才松驰了一下紧绷的神经,后知后觉的冒了冷汗,仍然没能完全控制住心有余悸。
门从里面打开了,楚慕华还是那不伦不类的形象,笑眯眯的道:“你没走错,进来吧。”
苏络不无嫌恶的盯着他,道:“你这算什么?”
反客为主?他怎么就那么不要脸呢?他居然还敢来,还公然登堂入室。他这叫私闯民宅谁给他的权力,允许他在这房间里为所欲为了?
还有,谁给他的钥匙?
楚慕华并没有义务替她解惑,他只是摇头,嘲讽的道:“这是你的家,怎么,你不敢进?”
他还知道不是他的家啊?
苏络气道:“你怎么进来的?这是我的家,我不欢迎不速之客,请—你—出—去—”
越是心虚没有底气的,越是要借助高声大嚷来助长自己的气焰。苏络说不出来恶毒和刻薄的话,她永远是那个受了伤也躲起来自己舌忝舐的人。
楚慕华一早就知道哪是她的软肋,就像看着一个可怜而又卑微的小动物,不管她怎么张牙舞爪,他其实用两根手指就能把她拈起来,随便摆布。
至于怎么摆布,不在乎她的态度,或是求乞或是乞怜或是讨好或是逢迎,只在于他的心情。就像现在,他的心情还不错,眼神里就带了些纵容的嘲弄:“一日夫妻百日恩——”
苏络气白了脸,惨淡中又有愤怒的腥红,就似一只汽球,被无限度的吹胀,随时都有爆破的危险。
楚慕华收住话头,很好心的道:“你连这话都听不得,那就换一句,百年修得共枕眠——你总不至于这么无情无义。”
苏络颓然的落败。跟这么一个无耻的人讲道理,对于她这么一个嘴笨的人来说实在是太具挑战性了。只怕没能骂着他,自己先被气死了。
苏络低头,打通了房东的电话。
房东就在这个小区,是退休的老干部,虽然六十几岁,却保养的精神矍铄,精气神很足,就像四十岁左右的人。她只身一人,儿女不在这边。听苏岑强烈表达了不满之后,很诧异的道:“他说是你爱人,因为闹了点不愉快你就把他锁到了外边……不是我多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夫妻两个,有什么是说不开的,何必闹的……”
苏络在楚慕华看好戏的眼神中愤怒的挂断手机。
面对这么强悍的无耻,她只剩下了无语。谁跟他是夫妻?他到底有没有羞耻心?连这种下三滥的谎言他都说得出来,还一点惭愧之心都没有……
苏络想,这房子住不得了,她要换房。可现在,她又累又倦,很想休息,总不能鸠占鹊巢,自己倒落得个无家可归。
苏络打了报警电话,在楚慕华挑衅的目光中报了小区地址、楼号。她就不信了,在人民警察面前,他这种无赖小人还能有什么法子。
楚慕华似乎很厌倦陪她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在他看来,苏络的种种举动就像个不肯认输不甘心认输,但输已成定局的幼稚的小孩子。
他再问:“不进?”这已经是他最纡尊降贵的和平橄榄枝了。
苏络气的一噎,懒的理他,一扭脖子,以示自己的不屑。
楚慕华很宽容的笑笑,道:“不饿?”
苏络克制着想骂人的冲动。
楚慕华便呵一声笑出来,道:“那算了,这一锅肉,我还怕白白的填了某人的肚子。”他怦一声从里面关紧了门。
苏络气的直挠墙。这是她的家好不好?凭什么他像个主人一样,把她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