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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络的世界里是沉默的轰然,也因此冲淡了外界环境的冲击。世界并没有因为少了她的注视就停止转动,也不会因为她的隐藏而随之黯淡。
可她顾不了那么多,僵持而呆滞的身体在温暖的怀抱里慢慢软化,她耳边的轰鸣也在慢慢褪去,她闭着眼,心智在一点点复苏。
她能感受得到,自己那颗刚才受到重创的心,仍然在不紧不慢的跳动着,血液回流,一点一点的在血管里流动。她甚至能听见那曾经极其熟悉的脚步声,一点一点走近,再一点一点离开,终于与她失之交臂,就如同那人,再不会回来。
楚清琦大步走过来,朝着楚清林和那女子打招呼:“晓媛,下课了?”
这就是那位促进楚清琦和她离婚的“第三者”,这就是那位怀了楚清琦的孩子,使得楚清琦不想让孩子蒙羞的那位女子。
原来她也在这上课。苏络竟然还能自嘲的想,真是一个有上进心的女人啊,都怀了孕,还在积极进取,果然将自己比的如同尘埃中的泥泞,甩到一边再踩一脚都不值得怜惜。如果她自己能够早三年,五年,或者只早上一年,也这般上进,想来她们的婚姻也就不会走到尽头了。
苏络正在伤感,就觉得下巴被人重重一挑,也只看见楚慕华那双漂亮而深沉的眼,就被他的唇覆上了她的。
楚清林如释重负,道:“哥,你可来了,嫂子交给你了,我还有事……”说着就想溜。楚清琦叫住他:“跟我一起回家吧,妈打过电话了,今天晚上有你爱吃的菜。”
“不回了吧。”楚清林有些头疼,道:“我还有论文没写呢,等明天,明天我肯定回。”
楚清琦嘲弄的道:“你这效率也太低了点,这论文都写了快一个星期了,大周末的也不放松放松?”
楚清林倒自然了些,道:“你这到是激励我啊,还是讽刺我啊。”
“我是叫你劳逸结合,平时刻苦也就罢了,大周末,就歇歇吧,你这也有一周没回家了吧?妈又该念叨你了。”
一行三人边说话边往前走,楚清琦只顾着和楚清林说话,暖媛只温婉陪笑,在一旁看这兄弟。眼波流转,忽然看到树后的人影怎么那么熟悉?这不是刚才清林叫的“嫂子”吗?
她轻轻一揽楚清琦的胳膊,抻了一抻,道:“清琦,你看那——”
楚清琦被打断话碴,面上虽无不悦,却也只是敷衍的顺着晓媛所指方向看过去。究竟有什么可看的?校园里虽说风气还算正,可也难免有那种敢于挑战世俗的人,光天化日之下,做那种有碍世风的事。
就比如这两个……男女。
看不清相貌,也只是两个侧影而已。那男子勾住女子的下巴……两人正旁若无人的接吻,也不顾来来往往多少人的侧目。
楚清琦不无嫌恶的道:“有碍观瞻,这有什么好看的。”
晓媛也只是害羞的一笑,却还是极紧的拽住了楚清琦的胳膊。这时楚清林问了一句:“哥,你下周还出差么?”就把楚清琦的注意力给拉走了:“出差,问这个干吗?”。
“我下周可能要去趟长春,要不你跟我一起去?也不用别的,你就负责把我来回路费给报了就行。”楚清林开着玩笑。
“你去长春?干吗去?是公事还是私事?公事的话,你们学校管报啊。”
“也不算是私事,就是系里做了一个专访,要去长春某大学采访一下心理学界的前辈。系里没这个预算,再者说了来回车票也不贵……”
楚清琦笑起来:“你倒是会算呵,你们系里没这预算,你就让我给你出?”
“我不是想着你要是去长春,不是跟我顺路吗?”。
到了岔路,楚清林死说活说不肯回家,楚清琦也就不再强求,道:“那你好好写论文吧,要讲究效率、效果,也别太熬夜了,回头你给妈爸打个电话,什么时候回去一趟。”
楚清林的插在口袋里,道:“我知道了,哥你路上慢点开。嫂子慢走啊。”
直到楚清琦把车开出大门口,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跟他最后打着招呼:“走了啊”,而后一踩油门,车子驶出了大门,很快融入到街上的车流之中,楚清林才不无懊悔的松了口气。
他是下意识的看见了苏络,就叫了声“嫂子”,却全然忘了,站在他身边的朱晓媛才是现在他名正言顺的“嫂子”。
毕竟十多年,再没感情,那也形同于一家人,更何况,他对这位“前嫂子”,还是很尊敬的。或许她不是一个能入得厨房,出得厅堂的理想妻子人选,但她有她的独到之处,在人生之路上,不论是方向的选择,亦或是感情的波折,都是这位“前嫂子”以她独到的敏锐、大气、豁达、远见、卓识,有意无意的替他出谋划策,替他扳正了方向,在他做决定的过程中提供了许多有意义的建议。
这一点,亦师亦友,是楚清琦这个做哥哥都没能做到的。
楚清林回头望了一眼刚才那棵被朱晓媛特别注目的树。
已经空无一人。
楚清琦疏忽,楚清林却不然,他不敢自夸心细如发,可他一早就认出来那女子的背影分明就是刚刚离开的苏络。而那男人么……
楚清林说不出来的烦躁,摇摇头,闭了闭眼,心想:都是外人,不关他的事。也许,以后再见面,真的该听从嫂子的建议,呃,不,是前嫂子,还不对,是苏络的建议,别再叫什么“嫂子”了,甚至,是不是该避避嫌了?
这个世界如此狭小,朱晓媛也在这里上课,因此楚清琦不可避免的就要多来几趟,如果他们三个见了面……
楚清琦想到的,是苏络脸上的逞强和倔强。他有些怜悯的想,当楚清琦和朱晓媛什么都不做,就那样无声的站在苏络面前,就已经是对她最狠厉,最致命的打击。
苏络若当众哭出来,便是最最下乘的落败,可她若是笑出来,真是比哭还让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