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堇 第一二六章 除夕夜

作者 : 古十九

自长大以来,过年是越来越没有意思了,没想到如今回到古代,倒感受了一回。虽说这山离琴凤城有段距离,却也能通过烟花与城里传出的呼喝声想象到人们有多高兴。

那边张灯结彩流光漫天,这边两个孤影静坐于断崖边沿。我轻悄悄的转过脸去瞧师兄,烟花绽放陨落久久不息,映得他那俊朗刚毅的侧脸忽明忽暗。我忽有悲伤怅惘之感,师兄身世悲凉,我又背井离乡重生异世……虽说今日才知他是我师兄,但我此时恍惚间已将他看作了骨肉亲人,两人身世坎坷相当,颇有相依为命的感觉。

平日里我定不会这样伤感,只因今夜非比寻常。往年每每春节将至,不管我身在何处,父母在何处,都会朝着同一个方向聚拢,那个团圆之地叫做“家”,如今“家”字已离我太远,不敢再枉然放置于心里。

此时往事历历冲破记忆阀门,每一个团聚画面似乎就在眼前,我伸长了手,盼着母亲过来拉了我走进那扇红漆木门,门内摆了丰盛的年夜饭,祖孙三代围桌而坐,笑语欢颜,声声都在鼓励着我向前……

“师妹!”师兄亦尘大呼一声,抓住我的手臂大力往后一拉。

“啊!”我猛然清醒过来,一只脚已踏空,惊魂未定,任随着师兄将我拉着生生转了一百八十度,踉跄着被拖了回来。

稳住身形,师兄还不放我,一手紧紧钳住我的小臂,满脸担忧与后怕。我的心脏也跳得激烈,回头看看断崖。一阵眩晕感涌上脑,我便直挺挺的坐了下去,右臂抱着的七弦琴“铮”的发出一声巨响,这才将我的神识彻底拉了回来。

“师妹……”师兄试探的唤道。

“没事……”我抬头茫然的看着他,挣月兑被吊得生疼的手,一抹脸颊。抹下一大把泪。

刚巧有烟花划过天际。在空中砰然绽开,璀璨的光芒映照出我满脸的泪痕,多少有点楚楚可怜的模样。师兄看着眼里,一时慌了神。竟也蹲坐下来,抬手轻触我的脸。冰冰凉凉,我下意识往后避开。他的手呆呆的举在半空,尴尬的气氛一下子蔓延开来。

我愣了半秒,急忙伸出一只手压下师兄的手。回以一个不好意思的笑,收回之时将脸埋在手掌里,瓮声瓮气的说:“都怪那什么诗人写的什么诗,害我掉了这么多颗金豆豆!”

师兄捡起同我一起跌落在地的七弦琴,盘腿坐好,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好奇的问:“师妹说的。什么诗?”

“就是那句‘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真真讨厌得很!”

“原来师妹。是在想家。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我一下子抬起脸问。

师兄摇摇头,脸上有些隐忍的笑意,“师傅叫你,鼻涕虫。”

“那是他对我有偏见!”我手握成拳,一下砸在地上,被小石头硌得我龇牙咧嘴,赶紧拿到嘴边吹吹,抬眼没好气的说:“我都没说他是个洁癖男、吝啬鬼、老奇葩!”

我一说完便发现了师兄脸上的笑,才发觉他这是在故意引开我的注意力,而且很成功,心情一下子就不似先前那么低落了,真想不到这个看似呆呆的师兄还能有如此细腻的心思。我见七弦琴在他腿上放得像模像样,便也扯开了话题,问道:“师兄会弹曲儿么?”

他摇头说:“我会舞剑。”

“那你给舞一曲呗?”我一听,有些小兴奋,谪仙般的人儿舞剑,定然美轮美奂。

师兄扭头看看悬崖,询问我的意见道:“回院中再舞,可好?”

我感动于他对我的担心,当即点头,脆声应“好”。起身抱过七弦琴,一同回了小院内。

院子正中不知何时升起了一堆炭火,火光映亮了整个院子。师傅正坐在墙头嗑着不知从何处得来的葵花籽,见了我们两人进院门便跳下来一人给了一个爆栗,吼道:“出门看烟花也不带上我?!”

“嗷!要看你自己不会去啊?”我当即吼了回去,一低头瞧见师傅腰间别着的储物袋,一手扯了出来便躲到了师兄身后。

“你个死丫头鼻涕虫,还不还来?”他故作凶恶的追上来。

“我就不!”我紧紧扒着师兄的腰,一边揩油吃豆腐,一边左右绕着圈避开师傅的魔爪,忙里抽闲问亦尘:“师兄,到底哪一个储物袋更好呀?”

师兄嘴角一抽,说:“小的。”

我拿出最先骗到手的l号储物袋,一对比,也觉得还是小的好看精致,但它真如师傅所说的内存最大么?随即又问:“哪个装得多?”

“小的。”师兄回答得有些无奈。

当即把两个大储物袋抛还给师傅,狠狠的瞪他两眼道:“呐,都还给你了!”老奸巨猾的家伙!还真是先故意引我中招,让我自动放弃最好那个,还好我又抢回来了!我在心里得意的想。

师傅将储物袋往腰间一别,也没说其他,见我怀抱七弦琴,便招手道:“不是说今晚要乐呵乐呵吗?唱支曲儿来听听。”

我盘腿坐下,将琴一摆,傲气的翘翘下巴道:“一支曲儿五两银,现买现唱,新鲜的!”

师傅又跳上了墙头,回过身刚刚坐好,两眼一瞪,道:“五两银?你怎么不去抢?”

“我倒想,就是学艺不到家,到时被人逮了报出师傅的名号不太好听。”

“你敢!”

我嘻嘻一笑,眼珠一转,看向师兄,“我为师兄弹奏一曲《春江花月夜》如何?”当初学琴,最为应手的当是《高山流水》,但以之伴舞剑,稍显柔缓,虽有迭起**,却没有《春江花月夜》那般紧凑。

“师妹随意。”亦尘笑答,笑容干净明朗,动人至极。

“没听过这曲,开始吧。”师傅坐于墙头,吐出一颗瓜子壳说。

我不再说话,屏息回忆了下,手指舒展,开始随意的拨动几下琴弦,不经意间加快指间速度,琴音流畅的自指尖与琴弦的碰触间传散开来。师兄取出储物袋中的长剑,立于原地侧耳倾听,少顷,脚步轻移,手持长剑配合着琴音舞动。一剑刺出,剑尖如蛇,在火光中微微晃动。琴音未停,频率舒缓,师兄一身白衣,屈腿缓动,倒有些像是清晨公园里老人们练太极的动作。

我忍住笑意,手下不敢怠慢,凝神奏曲,只是不知觉间加快了些速度。**时,师兄的动作终于得以舒展,似积蓄了许久,剑光绰绰,明晃晃的光直刺入眼,闪得我不敢直视。我似受到激励,省略掉中途的一段柔缓,直奔下一个**,只见他剑影伴身,一个跃起,在空中竟似电影特镜一般有几个定格,白色宽大道袍随之动作张扬的舞动,当真是美轮美奂,犹如谪仙。

“好!”墙头那爷喝彩道,一手还在往嘴里喂着葵花籽。

我白他一眼,随即眼珠一转,笑道:“师傅声音温煦如春日暖阳,入耳即入心,若是唱曲,定会迷倒不少男女。”

一颗瓜子丢过来,正好落在琴上。“胡扯!堂堂男儿唱曲,成何体统?”

拂去琴上的杂物,我抬眼反驳道:“男儿怎么了?男女平等,除了生孩子是女人专利之外,有什么是男人不可以做的?在我老家那里,男人曲子唱得好,同样能得到尊敬和追捧!”

“呔!你这丫头,哪来如此乱七八糟的想法?你老家何处?”师傅问道,师兄坐于火堆旁休息,也极是好奇的盯着我瞧,等我回话。

“算了,今日不跟你扯这个,不唱就不唱呗!”我赶紧的将话扯开,再说下去,问题就大条了。

接连着唱跳了几支,师傅师兄两人便也尽兴了,他们是修行之人,不似当初木府中人,文绉绉的还要作作诗什么的,今夜便就这么了了。

师傅知道我心头有事,催促着师兄同他一起进了里屋歇息,与我交换了个眼神。我独自抱着琴守着火堆,待差不多时候便起身出了院子,往那秃树走去。

“呔!你这丫头,哪来如此乱七八糟的想法?你老家何处?”师傅问道,师兄坐于火堆旁休息,也极是好奇的盯着我瞧,等我回话。

“算了,今日不跟你扯这个,不唱就不唱呗!”我赶紧的将话扯开,再说下去,问题就大条了。

接连着唱跳了几支,师傅师兄两人便也尽兴了,他们是修行之人,不似当初木府中人,文绉绉的还要作作诗什么的,今夜便就这么了了。

师傅知道我心头有事,催促着师兄同他一起进了里屋歇息,与我交换了个眼神。我独自抱着琴守着火堆,待差不多时候便起身出了院子,往那秃树走去。

师傅知道我心头有事,催促着师兄同他一起进了里屋歇息,与我交换了个眼神。我独自抱着琴守着火堆,待差不多时候便起身出了院子,往那秃树走去。师傅知道我心头有事,催促着师兄同他一起进了里屋歇息,与我交换了个眼神。我独自抱着琴守着火堆,待差不多时候便起身出了院子,往那秃树走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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