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周一,暂且只有一更。俺们家这电信明天和后天要断网两天修理,我存稿不足,为了不断更,只能一更了。说好的双更木有了,你们不要恨我!我也很无辜。
另外,最近因为在忙考试,所以有时候更新时间会稍微晚一点。实在不好意思啦,不过数量和质量是绝对保证的。
JMS顺手扔票吧!
=======
因薛铭已经不知不觉进入了杏林深处,抬头循声望去,看见一袭耀眼大红喜服的殷熙平,正扶着一枝树干,呕吐不止。
薛铭下意识的便要过去扶他,低头时发现自己裙角的墨玉压裙,才一时惊醒,自己已经死后又得以重生,不是前世的荣国公夫人,而是宁远侯世子的未婚妻。
她有些局促的站在原地,想要走开,却挪不动脚步。身前的杏树堪堪能挡住她的身影,不至于让她落入殷熙平的视线之中。
殷熙平脸色蜡黄,一手扶着树干,躬身干呕着,眉头痛苦的扭在一起,样子十分痛苦。顾长平不知从哪里走过来,出现在殷熙平身后,伸手去拍他的后背,“殷兄,人死不能复生,若是先夫人在天之灵看见你今时今日这般情况,怕是不能安息。”
这明明是安慰的话,而且说的十分诚恳。可殷熙平却没来由的火了,猛的站直身子,一抖肩膀甩掉了顾长平放在自己肩膀的手。
顾长平眉头一紧,手有些尴尬的停在半空中,不明所以的看着殷熙平。缓缓将手收回,两手相握放在身后。从薛铭的角度看去,正好能看见他紧握在身后的手,青筋突起。
薛铭错开了脚步,又将自己的身子藏的更隐蔽一些。
殷熙平有些挣扎的站直了身子,转过头去看顾长平。似乎也发觉自己方才有些不妥,拱手做了一揖。“酒后脑子有些混沌,方才多有得罪,还请世子海涵。”
“我们之间说什么客气话?”顾长平上前去搀扶了他,“你我戍守蜀边三年,彝人不时来犯,几次若非是你出手相救,恐怕我已经命丧黄泉了。”
殷熙平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别说这些,当时我被贬谪,虽然有国公的身份却毫无兵权,也亏得是圣上将我放置在了你的军营。你素来高风亮节,不喜捧高踩低那起子文人的酸腐伎俩,不曾轻慢过我一天。我虽平日不说,可心里都记得清楚。那些日子因姝儿过世,我整日浑浑噩噩,若非是你一直拉拽着我,只怕今日我已成废人。”
殷熙平对先夫人用情极深,是世上难得的痴情男子。顾长平一直对他心存敬佩,自袖中取出一方手帕递给他,“别说你我是共同戍守边疆的将士,纵然不过是有过几面之缘的朋友,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颓废下去。”
殷熙平呵呵一笑,拍了拍顾长平的肩膀。“你是个好的,也合该让那一场恶战成全了你这少年将军的美名。”
当年殷熙平扔下十万大军和处于白炙化状态的战事私自回京,是极其不负责任且有负皇恩的做法。她对一个女人负责了,可却对不起全国百姓。当时只有十八岁的顾长平第一次以副帅的身份上战场,若非是素来军师素养就高,恐怕也要将自己的性命交代在那一场恶战之中。
几天几夜的奋战,最后顾长平带着仅剩的三万士兵突出重围,一举歼灭乱军,凯旋而归。当时他身负重伤,心中是暗自恨过殷熙平的不负责任的,然而却也感谢他对于一个女人的痴迷成全了自己。以殷熙平当日所犯过错,按军令处置应当斩首。然而荣国公乃是开国功勋,关系网盘庚错节,动一发则牵全身,皇帝不能轻易动手。并且受封与蜀地为王的十三王爷又在皇帝面前力保殷熙平,太子也顾念旧情说了不少好话。皇帝最后便以体恤义女早亡留下弱子为由,只夺了殷熙平的军权,将他贬谪到蜀地在顾长平手下共同戍边。
政治敏锐度不高的男百姓看见的是皇上爱惜义女,宽宥国公爷,是个仁慈的君主。完全不懂政治的女百姓们,则为国公爷和国公夫人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捐了一把辛酸泪,又感慨一番皇帝也是个多情种。
而整日研究策论的读书人,和在朝为官的老爷们都明白其中暗自隐藏的玄机。
十三王力保国公爷,足以说明两人之间交情不浅。一个是封疆王爷,一个是手握重兵的国公,两相勾结日后岂不是为太子造成威胁?
好多朝廷官员经过此事后,渐渐倒戈向了十三王。而剩下的官员们也渐渐开始对一味仁慈好心的太子渐渐失望。储位候选人,慢慢的似乎在发生变化。
薛铭重生之后,并不知道三年前因为自己的死为牵动的朝局变动。但是看着殷熙平和顾长平看似和平友好的交往下,似乎还隐藏着一股汹涌的暗流,她开始有些惴惴不安。
“姑娘,您可要奴婢好找。”薛铭正要退后,身后突然想起碧丝清脆的声音。
顾长平和殷熙平听到响动,也双双侧目看了过来,目光正好落在了薛铭身上,让薛铭好不尴尬。
碧丝见此,也知道自己似乎犯了错,忙低垂了头,端着手中的紫檀添漆托盘站在了薛铭身后。
顾长平率先扔下殷熙平走了过来,“薛姑娘,怎么在这?”
薛铭尴尬的扯扯嘴角,“因席间多吃了几杯酒,不胜酒力所以出来走动走动。”
顾长平有些紧张的蹙了眉,伸出手想要去探她的额头,却发现不合规矩,硬生生的收了回来,问道,“可有哪儿不舒服?不若要人寻个房间,你歇上一觉罢。”
薛铭刚要拒绝,殷熙平有些漂浮的走了过来,“前面便是内子的房间,不若我着人请姑娘去歇息歇息吧。”
薛铭有些不可置信的瞪眼看着殷熙平,今日新婚他却要让一个外人进新娘子的院子休息?要不要这么不靠谱?
顾长平也觉得实在太唐突了,便道,“不是有客间的?叨扰了嫂夫人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