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在外地游荡,住的地方各种换,今天能上网明天上不去,还有各种事情要奔波,所以更新时间有些不稳定。前面亲们提出的细节问题需要修改,我只能改个大概,回头我到家以后都一一更正,现在真的木有办法重头弄一遍。最晚12月1号就能到家,稳定下来。
留言我都能看到,但是很多时候不能登录回复,大家请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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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已过,秋老虎却还是热的让人心烦。院内此起彼伏的棍杖拍打皮肉的声音和时断时续的惨叫声,打破了初秋午后的宁静。薛府二姑娘的院子里一个俏丽的小丫头正被压在条凳上,赏赐板子。
薛铭穿着一身海棠红缠枝莲对襟小褂,下面系着一条翠色百褶长裙,盘腿坐在软榻上,一面吐着葡萄皮,一面很享受的听着外面的惨叫和求饶声渐渐微弱下来。
“姑娘,再下去人就没气了。”碧丝看着薛铭一脸淡定有些头皮发麻,小心翼翼的上前提醒。虽然这是姑娘的下人没错,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随便就杖毙了一个丫头,名声实在令人堪忧。
薛铭却是全然不在意,取了帕子将手上残存的葡萄汁擦净。一扬手,喊了一声停,外面的板子声随之而停,两个执仗的小厮也对视互相舒了一口气。
碧丝见薛铭似是要起身,忙上前扶了。正想要在劝几句,消消气,也让这院子里消停些,老夫人和三房虽然不在,可二房也毕竟不是摆设。可薛铭却并不给她这个机会,阔步走到外面。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丫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冷声道,“方才她在吵嚷着自己是谁的亲孙女?”
“孟爷。”跟出来的碧云趁着头提醒,有些忐忑不安的去看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小姊妹。
趴在条凳上的丫头,是薛铭屋里的三等丫头叫丝竹,说不上是主子面前的红人,可是在府上许多下人跟前还是很有脸面的。她生的不错,又能读一两句诗词,人气很高。正因为如此,才使得她心高气傲不甘于只做个丫头。削尖了脑袋想要往上爬。
丫头的生之路线就一条,从婢女到通房,生个儿子变姨娘,从此职业生涯登到顶峰,当然也不乏逆天者挤掉正牌太太当主母。只是这样的事件屈指可数,封建礼数下的士大夫家里,这样的例子绝无仅有。
这位丝竹将自己的升职之路定位的非常精确,势必要做姨娘,不屑于从年纪一把的老爷处下手,便从少爷处入手,因着是个心气儿高的,自然也只盯着三房中嫡出的少爷们。大房大少爷成亲多年,父亲恩爱,无从下手;三房嫡出少爷年纪太少,她可以考虑给他当后妈;剩下的只有二房的铁血汉子薛书仁,偏巧,这位不懂柔情。
无论她如何使用媚术连连出手,对方都能毫不接招。丝竹面对这样的战况,却是越挫越勇,频频进攻。偏巧有一日她好治招展的往薛书仁怀里钻,让薛铭看了个满眼,是以才有了今日这血肉模糊的一顿好打。
薛铭开始不过是想要严加警告,罚个月例就算完了,可谁知小丫头吵着自己是孟XX的孙女,就是老太太也不敢动她一个手指头。薛铭当场就被她这傻X举动逗笑了,孟XX再牛X也不过是个下人,有脸面也都是主子给的,所以薛铭今日就非得将主子给过他们孟家的脸都打回去,让他们对自己有清醒的认识。
不过薛铭其实一直都很好奇,谁是这个孟爷。转头看了看碧云提到孟爷时那副敬畏的表情,便忍不住问道,“谁是孟爷?”
碧云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着薛铭,好似在说,你是不是姓薛,怎么连孟爷都不知道?
事实证明薛铭皮囊下新换的芯儿并不姓薛,可她不能说,只能肃着脸道,“什么表情?快说!”
碧云吐吐舌头,不忍心的看了丝竹一眼,道,“孟爷是老太爷身边的书童,当年老太爷进京赶考盘缠不足,险些饿死。若不是孟爷背着老太爷偷偷割了自己腿上的肉装作是兔子肉给老爷也熬了肉汤,恐怕老太爷不等进京就饿死了,还哪里有后来的高中。后来老太爷知道实情后,便一直对孟爷极好,虽然他的后人依然世代为奴,可在府上却算得上是半个主子。老太爷在世的时候常说,若没有孟爷,便没有咱们薛家的今日。
薛铭听后第一反应是,人肉也和兔子肉一样是带土腥味的?老太爷当真读书读成了棒槌,没有一点生活常识。质疑又给了结论后,方才对那孟XX心生敬畏。毕竟,能够割了自己的肉为别人的人,很少。他有着良好的只得发扬光大的美好品德。
反观他这勾引主子寻求上位的孙女,薛铭无奈的摇摇头。“可惜了,英雄之后多变狗熊。他们孟家也算奇葩,从狗熊变异成了狐狸。”
听说孟爷的孙子也是个恃宠而骄的,在外面打着薛府的名头为非作歹。薛大人出了名的仁慈,为了保持名声自然是多有宽宥;薛夫人是个软蛋,当然也管不明白;薛府最高权力执掌者薛老太太有丈夫必须宽宥孟家后代的遗训,就是想出手也出不去。
薛铭既没有听过老太爷的遗训,又没有什么美名传扬更不是可以任人揉捏的软蛋,孟家的威风自然需要她来杀。
听了她狗熊到狐狸的理论,觉悟高的自然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了,都箴默不语静候。一时间落针可闻,静的连薛铭都觉得忐忑。她清了清嗓子,“她不是有厉害的老子娘和兄弟么?去打发人叫来,也要他们评评理,我今日教训的她对不对。”
说着就转身要进门,偏巧这时候身后响起一个低低柔柔带着几分端庄的声音响了起来。“二侄女合该消消气,这请孟家人进内宅的事便是放一放也不打紧。”
薛铭闻声转头,见一个穿着褚色鱼纹长裙,手上挂着一串名贵的紫檀雕罗汉佛珠,头挽着矮髻,相貌极其年轻,打扮却十分苍老的中年妇人正扶着同样穿着素雅的婢女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的向自己走来。
薛铭迅速调集了原主的记忆,盈盈福了身,亲热的唤道,“二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