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着四郎手里的饼子,老三两口子是满脸的慌张,沈老头是脸黑的像锅底,王氏站在那里死死地掐着孙氏不让她跑了。
“老三媳妇!你这怎么说?”
沈老头觉的脸上无光,他也知道这个儿媳妇爱偷嘴,只是没抓到过,现在他刚教训完四儿子,真相就出来了,这让他把脸放哪里?他当然火大了。
孙氏立刻低头认错,在这个家里公公还是很有威信的,如果让他恼了,把自已休了都是有可能的。
“爹,我错了,我也是没办法,三郎四郎五郎都饿的慌,我也是心疼他们,可怜我的五郎现在又瘦又小,我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的,那我也不活了。”
“你给我住嘴!五郎没事也让你哭出事来了!”
沈有福一见孙氏又要开始嚎,一噪子就把她吼住了,本来他很生气,可是孙氏一扯到几个孙子身上他就是再大的气也消了一半。
沈子平也在一旁说:“爹,那个病鬼饿一次又死不了,她骗了我们沈家,没把她赶出去就算不错了,又给她买药,又给她请大夫,只是少一口吃的算什么了?她花咱们沈家的可是能买一堆的苞谷了。”
沈有福听着觉的有理,在他心里孙子可是比儿媳妇重要,粮食在他的眼里更是顶顶的重要,去给一个病的连人都见不了的儿媳妇,他都觉的浪费了。
沈张氏见沈子安在一旁脸沉似水,安慰他说:“子安啊,你不要气恼了,饼子没了就算了,家里还有一些白面,就罚你三嫂给你媳妇做白面饼吃,你放心,这次肯定不会让别人拿去吃了。”
四郎在一旁听了立刻叫道:“阿婆,我要叫白面饼!爷爷,我要吃,不要给那个病鬼吃!她吃了也是白吃,早晚会死的!”
“四郎!你胡说什么?”
沈子安斥责道,听到别人说苏芷会死,他从心里不舒服。
四郎被吓的跑过去抱着沈张氏的大腿说:“是娘这么说的!娘说那个病鬼就是来把沈家闹穷的,说她死了家里才能清静。”
沈有福冲沈子安说:“你和自已的小侄子吼什么?她吃我们沈家的花我们沈家的,把她的饭给小辈吃还委屈了她不成?吃什么白面饼,那是要给子举吃的,别人都别想有份!你给我回去,不要在这里气我了!”
沈子安握了握拳,伸手对孙氏说:“把那个饼给我?!”
孙氏被沈子安那双怒气冲冲的眼睛一瞪吓的顾不的想就从怀里掏出了另一个饼子,然后才后悔,想干什么给他啊,自已为了这两个饼子头破手扭还摔了两下,这两块饼就该归自已,但是怎么着都晚了,沈子安拿着饼就走了。
王氏在一旁哼道:“三弟妹,你也不用心疼,你可是占便宜了,那饼子是沾了油的,看你衣服上面可没少抹到,回去洗洗能洗下半两油来,这是多大的便宜啊。”
说完转身就走,气的孙氏在后面直咬牙。
沈有福瞪着孙氏,对沈子平说:“把你媳妇带回屋里去,今天的晚饭不用吃了!”
沈张氏跟在沈有福后面走了,看了儿子儿媳妇一眼,恨铁不成钢。
王氏回到自已屋子里,向床上一坐,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和沈家老大沈子富都看了过来,问事情经过,他们没有过去,是不想有麻烦。
大郎二郎一个稳重一个精明,两人都知道和三婶子有关的事情很没劲,春兰春香倒是有兴趣,可是王氏说让她们有那个闲时间不如多打几个络子换铜钱。沈子富为人软和,这种事他更不愿意去看了,就怕被人抓着让他帮着,那可为难死他了,他哪边都不想得罪的。所以最后只能是王氏去了。
王氏拿起打到一半的络子,把这事从头到尾一说,最后对沈子富说:“你这三弟两口子真是太不要脸了,一个偷东西,一个为了给媳妇遮掩说兄弟贪嫂子的便宜。我呸!就那个孙氏长的那寒碜样,老四看上她还真是瞎了眼了。”
一屋子人都笑了,王氏看到两个丫头才觉的在女儿面前说这种事不太好,可是已经说了,想想让她们知道一下老三两口子的为人也是好的,免的将来被他们坑了。
春兰同情四叔,娶了那样一个媳妇就算了,还总是被人欺负着。
春香说四叔那是不稀罕和他们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闹腾,不过现在娶了媳妇终于要发威了。
大郎二郎也点头,觉的让四叔对付一下三叔三婶挺好的,四叔平时不多说少道,可是却有自已的主意,可以说是这个家里难得的人才,在他们心里觉的甚至比会读书的五叔强多了,可惜别人不这么想,现在他娶了那样一个媳妇,更是有人把他当泥踩了。
“也不知道四婶的病能不能好,要是治好就好了,四叔好像挺喜欢她的。”春兰说,“我那天看到四婶了,那张脸都没法看了,也不知道四叔怎么会对她那么好。”
沈子富说:“男人娶了媳妇就要对媳妇好,我对你们娘还不是挺好的。”
几个孩子低了头笑。
王氏扫了沈子富一眼,哼道:“你就是用话讨好我也没用,以后少要和老四在一起,哼!当初他要是娶了我姨家妹子至于现在给家里招来这么一个瘟神吗?这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听大夫说那病不好治,这些日子来可是吃了不少药了,没准真的要像孙氏说的那样把家里掏空了。那不是我们这些年来的辛苦都打了水漂?真是愁死人了。”
王氏对沈子安不满,对沈子安的媳妇更不满。
“娘,现在不是已经让四叔不交钱给女乃女乃了吗?他负担四婶的病。你不要担心了。”大郎说。
王氏瞪儿子一眼,说:“你懂什么!他能赚多少钱,最后还不是要用家里的!”
一屋子人听着王氏叨叨都不说话,王氏生起气来是极为吓人的,他们可不敢在她生气时去招惹她。
苏芷不知道发生的事情,她等的饿劲都过去了沈子安才回来,脸色有些不好看,只递过来一张饼。她接了过去,觉的还是温的,金黄的玉米面,虽然有些粗糙,不过上面抹了油,闻起来很香,她细细地嚼着吃了。
沈子安见媳妇啃着饼子才想起来一怒之下忘了给她端碗菜粥过来,不过想想估计已经让孙氏吃了,心里更是气闷,倒了一碗水给苏芷,见她喝了,心里想以后一定要把饭拿过来,就算她在睡觉盖起来也能保一会儿温,就是凉了也比吃不着要好。
苏芷见沈子安的样子就知道肯定又出事了,她张口问了,沈子安没有说,担心她听了生气会影响病情,苏芷也就不问了。
“小妹,你只要把身体好好地养好,别的事都不要挂在心上。”
苏芷听到沈子安叫着小妹这个名字,心里面微微地别扭,虽然她占了这具身体,可是她并不是赵小妹,她还是喜欢自已的名字,那样才给她一种自已还活着的感觉,而这个名字也是前世最最疼爱她的爷爷给她起的名字,她不想舍弃。
“子安,你以后叫我苏芷好吗?紫苏的苏,白芷的芷,都是药材,也许对身体比较好……小妹这个名字听着就像个小孩子,长大了就该改了,否则总觉的不吉利。”
苏芷临时想到一个借口,想可不是不吉利吗,否则怎么会那么早死了?
“好,就叫苏芷,这个名字听着很好听。”
沈子安觉的媳妇说的有道理,想不愧是在尼姑痷里住了那么多年,真的是显的有学识。
苏芷听了沈子安的猜测心里想这样也好,赵小妹也不知道会不会认字,不过有了尼姑庵这个理由自已以后就不怕展露自已的学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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