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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的发型应该是全部盘起,一部分使用编发,挽在她的头顶,做出一个圆润弧度,再插上一个钻石小王冠。这发型前面看着尊贵华丽,后面看着却是如同盛开了一朵百合,的确十分的美,却也极其的复杂而且耗费时间。
虽然如此,这个发型依旧是有能力请到会这个发型的发型师的人们,在结婚当天最好的选择。
但是夏泠音总觉得,太过复杂的东西不大适合她。
而此刻,这个发型却是恰如其分的满足了夏泠音所有的喜好!
这个发型不比那个简单,却是低调内敛的美丽着,身后长发依旧有一部分飘逸的披散着,直直的垂落,华美如斯。而被盘起的那一部分,则是一小束一小束的缠绕成了一朵一朵的小百合花,形状俏丽,盛放着,围绕着她。
一朵一朵小百合花的形状,最后变成了一朵大大的花型,这个花倒是不大神似,反倒多了些抽象的意味,束起一块柔和的弧度,在头顶盘绕。木芳菲看了看她,伸手在那个墨飒隐弄来的大盒子里翻腾了半天,最好找了好几个钻石卡子,拿在了手中。
每个小百合上有被她加上了一个闪亮的钻石发卡,让夏泠音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的神圣高贵,雍容却又月兑俗。
然后,在木芳菲想要找一个适合的王冠的时候,夏矜轻轻步了出来,声音轻柔却带了丝颤音的慢慢道,“用这个吧。”
夏泠音赶忙一抬头看过去,在看到妈妈不舍的表情时微微一勾唇,轻轻笑着用甜糯糯的如同小时候的口音慢慢的清脆唤道,“妈咪。”这个称呼有点久违,夏矜微微愣了愣,然后浮上笑意。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故意让那尾音略略上扬,绵长的延绵开去,声音中似带了无限的柔情和眷恋,喊着“妈咪”的时候,就像是在喊一个伟大的灵魂,带着膜拜和依赖,好似她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一切。
稚女敕的时候,孩子总是这样带着盲目的崇拜,对爸爸妈妈有着一种无与伦比的憧憬。几乎每一个孩子在小的时候都曾经幻想,我长大后要成为和爸爸妈妈一样厉害的人。但是当孩子长大,父母老去,身影不再高大,声音不再雄厚充满底气,孩子便会没了那时候的憧憬。
长大了,看到的东西多了,才知道,原来父母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并不特别的那一个。
没有特别的高大,特别的厉害,甚至没有自己强,也会在以后长得比他们还要高。了解这些的时候,说明孩子成长成一个大人了,而父母却已经成为了两个老人。父母怅然着,却也欣慰着,而孩子们已经不知不觉的改了称呼,也许他们自己本身并没有发觉。
夏矜喉间微微哽咽,然后轻轻递出一个银质的精致小化妆盒,轻轻的温柔道,“泠音,这是妈妈当年的嫁妆……中的一部分。很多都已经不见了,最后剩下的,都是我最最珍视的。例如,这个皇冠。”
她说着,轻轻倾身,亲手将那皇冠慢慢举起,似乎极其珍重的,将它插入了她的发间。
夏泠音看向镜子,手不由自主的抬起,模了模那个皇冠。
它并不崭新,带着点岁月的痕迹,却依旧可以看得出来,曾经的它有多么的华贵。
后来的皇冠很多用的都是白银或是白金,但是夏矜的这一个,用的却是纯金的,戴上去之后沉甸甸的,有点压头。形状不如现在的新式样那般多样,仅仅是正正规规的皇冠形状,竖起的三个棱角下方,各镶嵌了一颗宝石。
宝石、钻石等这些东西永远不会被岁月侵蚀掉原来的闪亮,只会随着年岁的打磨而越来越光鲜,这就是为什么它们昂贵,每每被用来见证永恒。
这个皇冠上,三颗宝石,中央一颗最大,是红宝石,另外两边一颗是蓝,一颗是略深的绿。
比起身上所有的东西,钻石,宝石,婚纱等等,这个皇冠算不得最最昂贵的,但是夏泠音却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这一个皇冠来的庄重。
不止是因为它外表的尊贵雍容,更因为这是代表了夏矜曾经岁月的东西。
夏泠音的手轻轻抚了抚,心内在想,就是这个皇冠,陪着夏矜牵着她最爱的男子,单纯幸福的笑着走过红毯,在牧师的面前见证幸福的。那时候的她,一定觉得自己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觉得以后的日子便会像那红毯两旁开满的鲜花一样,繁花似锦,美丽奇妙。
虽然,那结局并不完美,但是它是陪着她幸福过的物件。
隐隐的,她的手指好像透过那沉甸甸的金属触感而感受到了当年夏矜的思绪。明明知道死物是不会记录人的情感的,但是夏泠音却依旧忍不住如此想着。
夏矜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柔软如水,“泠音,当年的我没有走到最后,其实怪不得别人,只怪自己太软弱,害怕的事情太多。所以,你也别执着于我们上一辈的恩怨了。你老是想要保护我们,给我们最好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幸福才是我们这一辈子最想看到的事。”
“比起荣华富贵,那些虚名,还有陈年往事的纠葛,恩怨情仇的偿还,我们更想要你的幸福。那些东西跟泠音你的快乐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夏矜的声音轻轻缓缓的,带着温暖的柔和,让她想起小时候伴她入睡时的那娓娓道来的嗓音。妈妈总是温柔的,好像拥有一个大到没有边际的怀抱,包容她所有的一切,好的,不好的。
听着妈**话,夏泠音忍不住抬头,对上她的眼睛。
真的和自己的很像很像,却已经略显苍老。那双眼睛里盛满了对她的爱,却也有一丝的沧桑。
人的容颜会变,身材会变,唯一不变的,是母亲看着自己时,那双温柔的眼。
夏矜是内敛的,像极了古代时候的古典女子,她总是不爱表达自己的心意,喜欢用行动内敛的对别人好。她做的永远不会说,她的爱永远不外露,她的神情总是温温柔柔的,她的姿容总是仪态万千的。
她的感情从不外露,哭或是笑,都藏在那温柔的面容下。
但是今天,她竟然与自己说了这么多。
出嫁时,最惆怅的永远是母亲。相处那么多年,母亲从那个小生命还弱弱小小的躺在手心里,只有那么一点大的时候就开始看着,盼着。直到那个小生命一点一点的长大,学会了笑,学会了哭,学会了说话,学会了走路,学会了读书,最后学会了隐藏,学会了疏远。
母亲在一步一步见证着孩子成长的同时,也在随之看着自己老去。
那么多年,朝夕相伴,亲情刻入骨血,可不是说放就可以放开的。
夏泠音忽然也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泪光熠熠,在眼眶里缓缓的打着转,一圈一圈就像一片荡漾的涟漪,扩散层一朵幽蓝的光。就在母女俩快要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门,忽然被轻轻的敲响了。
是一个甜而清脆的女声,带着浓浓的笑意和期待,轻轻敲响后笑道,“夏姐姐,您好了吗?”。
这声音一出,立刻惊醒了夏矜和夏泠音,两人对望一眼,都是有点不好意思。
夏泠音吸了吸鼻子,将眼泪挤了回去,夏矜亦如是。这是她的婚礼,不应该有眼泪,不论这个眼泪是属于不舍还是属于幸福。白樱桃和洛林赶紧朝门外应了一声,“马上就好!”然后笑着走过去调和气氛,“阿姨,小夏子,外面日头可毒了,要是再不出去,英俊的新郎官就要变成黑炭了。”
白樱桃一边说,那双圆圆的眼睛一边滴溜的转,露出一脸煞有其事的遗憾。
旁边几人顿时看笑了,紧接着白樱桃目光狡黠的一晃,招了招手道,“快快快,我们出去堵着新郎,有红包拿的,灭哈哈。”她嚣张的笑了笑,苏菲亚也一伸手,豪气的将胳膊搭在了白樱桃的肩上,“走起~”
接着大家乱哄哄的跑出去了,室内只剩下了妈妈,洛姨和洛林。
洛姨走过来,仔细的上上下下瞅了瞅她,然后颤声道,“您真是出落得和当年的夫人一模一样,一模一样……”她说着,似乎有点絮絮叨叨的味道,声音中竟带上了一种难言的情绪,哽咽着,半天无法恢复。
夏泠音一直知道自己与妈妈是极像的,而她也确实利用这个做了不少。
她微微笑着,伸手抱着洛姨,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故意忽略了她用的那个敬语,只转移话题道,“我没妈妈好看。”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大笑和欢呼声,有的人喊,“新郎威武霸气!”
有的人喊,“啊啊啊,好幸福!”“新郎这么好,这么大方,你们一定会白头偕老,子孙满堂的。”听到这句,夏泠音笑了,不知道是谁说的,隔着一层门板和一定的距离,她听不出来,只是心内暗道,新郎大方和好跟一定会白头偕老子孙满堂似乎没有直接的联系吧。
纷纷杂杂的声音热闹极了,接下来便是一堆一堆的祝福声,夏泠音不知道墨飒隐用了什么把那些人给收服了,但是想也知道,他的办法多得是。
洛林提醒道,“小妹,弄好了就快出去吧,不然就真被烧糊了。”
夏泠音哈的一下笑了出来,对着镜子补了补妆,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
身后重重的裙摆就好像一朵蛰伏的花,随着她的起身而一点一点的绽放开来,如斯华美。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有些辛苦,却感觉不到辛苦,只是满心的开心和幸福。洛林伸手扶了她,笑道,“好了小妹,别想七想八的。”
夏泠音嗔怪的看了洛林一眼,这么一生只有一次的重要事件,她怎么能不想七想八?
洛林哈哈一笑,转开眸去。
他今日也是一身笔挺的昂贵西礼,为了不抢新郎的风头,婚礼上的伴郎伴娘都会自觉的穿着稍微平凡一些。虽然知道这回的新郎新娘不一样,风头不是那么容易被抢过去的,但是大家还是习惯的穿得并不花俏。
这套西服礼服虽然低调,却无处不透漏着它的贵气不凡。
黑色的底色,上面缀满了一颗一颗小小的“星辰”,就像晴朗无云的夜空一般璀璨。白色的衬衫领口绑着一个黑色的领结,短发被整齐的梳理定型,显露出他俊朗成熟的面容。挺拔的身材一如从前,亦是十分的迷人的。
比起前世来,现在的洛林似乎更加的成熟,更加的俊朗,气质更加的沉淀,也更加拥有了一种稳重中的威严,许是当董事当久了,练出来的,还有可能,是前世的她后来根本没有留意洛林哥的成长轨迹。
外边一片晴空万里,夏泠音轻轻舒出一口气,被洛林扶着一点一点往外走。
后边几个女孩子也跟着站了起来,将她的裙摆拖着,随着她的脚步而向前挪动,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外面的喧闹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停下动作,自动自发的向旁边一站,留出了一条空位。
大家都没说话,眼睛亮亮的盯着夏泠音,却有一个少女亲切的站在门边上,清脆好听的声音扬声道,“喔~新娘终于被千呼万唤始出来啦!”她说完,笑得眼睛成了一个漂亮的月牙,轻声道,“嫂子!你好漂亮!”
这样直接的赞美,带着真诚的热度,真是让人不喜欢都不行。
远处的乔临风听了这声“嫂子”,脸色顿时变得有点尴尬。这个曼妙的背影,可不是那次在白天鹅高级会所中看见的,挽着墨飒隐的胳膊亲密无间的那个女孩吗?原来,竟然是自己误会外加太八卦了……
他摇了摇头,抿起唇角。
夏泠音欢快的笑着,先是看向了墨飒隐的表妹,然后抬眸一望,一眼便看见了唯一一个没有让开到一旁的人,他站在不远处,一贯冷漠的眉眼竟透出浓浓的暖意,冷冽刚毅的唇角上扬成一个温暖愉悦的弧度,让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快乐。
夏泠音一身洁白,身上那身华丽的婚纱随着猛烈的阳光照射而折射出了璀璨的光泽,竟一时间有了一种刺眼的亮度。
所有人看向夏泠音,全都愣住。
唯有站在不远处的那人目光闪过惊艳,然后很快反应过来,大步迈着走近了她。
夏泠音一时间竟有点紧张,这场婚礼太过盛大了,因为容克家和墨家的面子,所以来的人也与这盛大的程度成正比,她作为这场婚礼的女主人,自然也要承受不一样的压力。远处的记者看夏泠音出来了,立刻一片闪光灯闪烁开来,更远一些居然还有夏泠音的粉丝,一边摇旗呐喊,一边尖叫,还有的人内牛满面。
看着这情形,她不得不有点吃惊。
精致描绘过的妆容极其完美,璀璨的白色和地上的红毯相交映,形成了一个极大的反差,继而融合在一起,变得越发的夺人目光。
墨飒隐走上前,从洛林手中接过了夏泠音的手。
洛林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才微微笑着放开了手。这场婚礼不是纯西方的,却也不是纯东方的,每样都有点,虽然有点不够单一,但是现在很多人都这样做,倒也没让人感觉有什么不对。
旁边伴娘们都穿着精致的白色礼服,伴郎们都穿着黑色西装礼服,陪着两人一起走到了院落门口。
门口的队伍一见他们越走越近,顿时越发的激动,墨家派来的人们也都个个穿着西装,将道路疏散,留出了空位。车子一排一排的列开,看到那迎接他们的车子,夏泠音吓了一跳,脸上完美的笑一时间竟有了一丝裂缝。
晕,这年头竟然弄了辆……马车??!
而且这马车骚包至极,上面的装饰彩色炫目,华丽丽的,跟单离和梵西的设计风格倒是十分的相似。但是这似乎不是墨飒隐的风格吧,崇尚低调的墨家这次婚礼搞得如此盛大已经是十分的出奇了,这还用上了如此不符合他们风格的东西,真是让人跌破眼镜。
正在夏泠音惊诧间,墨飒隐已经低低凑在她耳边说道,“单离弄的。”
夏泠音一眯眼,这也很不寻常,更加不寻常了。照理说,墨飒隐应该不会让单离随便在他做的事情上动手脚的,但是今天他居然准了?奇怪,太奇怪了。
墨飒隐放在她腰间的手一用力,侧脸低声道,“别走神。”
她侧过头仰起脸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微微笑了,隆重与否其实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他已经给过她一个无比温馨的小型婚礼,这个大型的,更多的是展示给世人看,那么是何种形式又有什么关系?
而且,她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这次的婚礼之所以如此重大,正是墨飒隐在用行动告诉全世界他对她的重视,换种方法来说,这次墨家破天荒的一概低调,是为了给予所有观望的人一种信念和力量,也是青墨集团站在容克集团身后,墨家与容克家彻底平等的融合的一种宣告。
扶着她上了那辆奇怪的马车,夏泠音这才发现前面竟还坐着一个车夫。
那“车夫”回过头斜斜勾唇笑着看了夏泠音和墨飒隐一眼,一扬马鞭,扬声笑道,“出发咯!”
那一瞬间,夏泠音自然看清了那“车夫”的样子。
没错,正是单离那家伙……
自从上次他忽然消失了之后,夏泠音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了,比赛中,他自那以后就退出了评委的行列,不知道究竟是去干嘛了。这会子再看他,顿时觉得有了些不一样。她左左右右的研究了一遍,却发现那种不一样好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单离驾着马车缓慢的从皇景华庭走出,穿过整个华城,去到了华城最大的一间教堂。
身后各式各样的车子排成一排跟着,有的是墨飒隐弄来的车队,其余很多却是围观群众。整条街道可以说是除了铺了红毯的地方,其余的位置全都挤得满满当当,许多商铺都干脆不做生意了,全都围观这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盛事。
日头的确狠毒,好在他们在马车车厢中,有空调风吹着,还算舒适。
大约走了有两个小时,他们才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教堂。
虽然到了,但是夏泠音知道,这场婚礼才刚刚开始,累的还在后面呢。所以说,那些光鲜亮丽都是给别人看的,自己体验一把之后才知道,那些虚荣的东西,其实满足的是别人的目光和自己的心,累的却是自己的身体。
顺着铺满花瓣的路走向前方,几个年幼的可爱小男孩和小女孩们手中拿着花篮,在他们的前面撒着花瓣。教堂的门敞开着,里面的人全都站了起来。
墨飒隐一下车就率先从另一边走到了牧师的前方站定,此时也转过头来看向夏泠音的方向。
夏泠音并没有请佛莱恩来,所以空了的父亲位置,便由洛林来代替。她挽上了他的胳膊,一步一步朝前走,目光看向墨飒隐,一时间竟难以移开。宾客们祝福的目光全都被两人视而不见,只随着那越来越近的距离,心跳越来越快。
终于,他们走到了墨飒隐的面前。
洛林将怀中精致的小盒子拿了出来,递到了墨飒隐的手中,然后轻轻放手,转身站到了旁边。站定之后,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伴娘,也就是白樱桃那个粉女敕的女子,却目光一滞。
她怎么忽然之间不见了?
刚刚进来的时候她还在,这才一会的功夫,竟然就消失无踪了,真是神出鬼没。阿罗和阿吉偷偷从后面凑了上来,在洛林的耳边低低道,“白小姐又被……绑架了。”
洛林的脸色一僵,然后却无奈的悄然一点头。
阿罗和阿吉退了下去,并没有打扰夏泠音和墨飒隐的婚礼,因为所有人对此都已经习以为常。
从几个月前白樱桃被绑架,夏泠音前去相救了之后,隔了大约半个月,白樱桃就再一次被绑架了。第一回把夏泠音吓了个半死,疯了一般翻遍了整个华城,最后才发现,竟然是布亚罗那家伙觉得这个眼睛长得像龙眼的女生很有意思很好玩,所以给抓去了!
再后来,三番五次的绑架之后,夏泠音和所有人都淡然了。
因为白樱桃每次被绑架了回来都高兴的跟他们大呼好玩,说是比演戏主持有意思多了。后来更是脸上浮现兴奋的红光,若是半个月没人“绑架”她,她就会跑到夏泠音面前反复的念叨,好无聊啊,怎么还没来绑架她等等。
再然后,几次回来夏泠音都明显的发现白樱桃的脸上泛着喜悦的红光,像是……被爱情滋润过了似的。虽然这回的时间选得实在有点让人黑线,不过洛林也知道,这次的婚礼墨家很重视,守卫自然是森严的,若是白樱桃有一点点的不乐意,对方都不可能劫走她。
洛林回过神来,继续跟大家一起看向中央一对出奇优秀的男女。
神圣的乐声响起,前面的人说着那些熟络的话语,最后问道,“新郎,你愿意吗?”。
墨飒隐眸中依旧含了一丝愉快的笑,唇角轻轻上扬,声音低沉磁性,美好得就像一首暗夜里浅吟低唱的歌曲。他一字一句慢慢的,认真而专注地说道,“我愿意。”
夏泠音不知为何,心头还是忍不住的一颤。
似乎有一瞬间的放空,回过神来的时候,牧师已经说完了话,又问道,“新娘,你是否愿意?”
夏泠音几乎没犹豫,一秒钟后立刻回道,“我愿意!”
墨飒隐深邃的眸中光芒微闪,然后轻轻侧过脸,在那声,“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的声音中,他将戒指拿在手上,郑重其事的握着夏泠音的手,圈住了她的无名指。
这回的戒指却又不是上回那个偌大的蓝钻戒指,而是变成了精致的钻戒。
看着那戒指缓缓的套住了自己的无名指,夏泠音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和那次答应他的求婚不同,和戴上那枚蓝钻戒指不同,这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全世界人的见证之下,她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不同了。
这一刻,现在,这一瞬间开始。
她不再是夏泠音,而是……墨家的少夫人?
墨飒隐将另一个戒指给她,她伸手接过,另一只手握了他大大的温厚的手掌。旁边的声音全都远去,只剩下了手心中的这抹温度,很真实,很美好。周围有花香,有香薰的味道,但是最明显的,却还是他身上传来的那若有似无的清新气息。
淡淡的,温温的,十分的好闻。
墨飒隐看她忽然发起了呆,精致的面容泛起微微的粉色,一双漂亮的眼睛水光熠熠,闪烁着极度闪亮的光芒,手中的动作却久久未动。他低声笑了笑,将手主动的往前轻轻一伸,无名指准确的穿过了她举着的那枚戒指。
被这个动作惊醒,夏泠音一愣,脸色一红,有点不好意思。
这么重要的时刻,她怎么竟然老是发呆,太不给力了!
看到她面若桃李的样子,墨飒隐也有了那么点走神,牧师看着俩新人看着对方就移不开目光,甜甜腻腻的,好像迫不及待的就要缠缠绵绵到天涯一样,顿时越发笑得真心,在墨飒隐的示意下迅速进入了下一个步骤,“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他话音还未落,墨飒隐已经极其强势的将夏泠音的腰一搂。
她脚步一顿,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他有力的双臂箍在了怀中,一片阴影笼罩,那双唇瓣已经极尽温柔的缠绵着覆盖住了她的唇。他的气息中总是带了点强势和侵略,虽然这个吻只是浅浅的,温温柔柔的,轻轻的,但是却依旧让夏泠音有一种无法抗拒的晕眩感。
她闭上眼睛,世界一片欢声,周围的祝福如同洒落的花瓣,轻轻地,轻轻的,近了,远了,远了,近了。
半响后,墨飒隐轻轻松开她的唇,双眸定定的看到她的眸中去。
她的眼睛还泛着迷离的光泽,脸上粉女敕红润,唇瓣上过于浓烈的色彩已经被他全部融化,重新变为了她本身的唇色。他满意的伸手碰了碰她的唇,垂首靠在她的耳边,竟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这叹气却显然不是哀叹,而是带着一丝心中满足的叹息,抒发着他许多没有说出口的感受。
夏泠音的白皙的手放置在他平滑的燕尾服上,可以感受到里面重重的心跳,一下,一下,接着一下,就像鼓点,敲在两人的心田,与她的一起缠绵悱恻。两人的心为对方的一颦一笑而跳,默契的目光流转,不需要多说,已经明白对方的心意。
以后还有很多很多的时光,她看不见他们的将来,但是满心期待。
重生以来,她走了很多重复的路,也创造了不一样的未来,拐了一个弯,轨迹月兑离。以后的一切她再也无法预料,但是她相信,时光已经全然不同,而未来,是需要由他们用双手一同揭开的。
婚礼进行曲还在奏着,大家一同随着新郎和新娘的步伐走到了外边。
接过一束精致美丽的捧花,夏泠音转过身,双手用力的一扬。
那束捧花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度,许多女孩子们全都跳了起来,纷纷大笑着伸手却接,却见那捧花越飞越远,大家追逐着,谁也不让谁。
然后,大家眼看着那被争相抢夺的花束落入了丛中。
许多人纷纷凑过去扒开草丛寻找,却发现那捧花竟就这样不见了踪影,如何寻找也寻找不到。
与此同时,没有人发现,一个悄然逃匿的人看着自己手中的捧花,一愣之后,笑靥如花。
天空中艳阳高照,热气蒸腾着整个世界,灿烂得就像两个新人的笑脸。
以前发生了什么,经历过什么,似乎都不再重要。夏泠音不由自主的心想,也许重生回来,老天给她最大的赠礼不是报仇雪恨,不是虐渣男踩渣妹的快感,不是成名,不是掌控容克家,更加不是财富的累积。
而是,与拥抱着自己的这个男子,相识,相知,相恋。
然后,相守。
从来没有如此坚定的相信过一件事,但是此刻,她坚定的相信,他们会永远在一起,不管沧海桑田,不管世事变迁,不管周围的人事物变了几多,他们都依旧会坚定的看着对方的眼睛,永远不离不弃。
永恒。(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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