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甘心在你的生命里当女配,不争、不夺就好,最后父爱、家产、爱情都被夺走,我已经一无所有,只剩清白之躯,你也要毁掉么!
——林夏瞳
脸颊冰凉,林夏瞳伸手一模,竟是湿漉漉的。抬眼望向窗外,天微微透着亮光,她在某点女生网看小说不觉又熬了通宵。
小姑娘熬夜会变皱巴巴的老太婆,管家刘伯在耳边唠叨无数次了,她也不想顶风作案的,可扛不住这篇仙侠小说太好看。《倚天阙,绝红尘》不光情节饱满,文笔优美,人物性格刻画的入木三分,尤其是那个废物女配愚蠢、花痴的嘴脸简直跃然于纸。通篇小说,就看着那女配各种犯贱来衬托女主的蕙质兰心,更有读者在书评区留言,说看这篇小说就指着这SB女配的蠢样活了。
作为小丑般存在的女配,痴心妄想的爱慕着男主,还屡屡冒犯女主,自然是被男主各种嫌弃、女主各种作弄,最后灵根被毁,落到凡夫俗子手中,卖入青楼,被折磨致死。
明明是女主大获全胜的结局,林夏瞳的眼泪却止不住的涌出,不光因为她和文里的女配同名,更因为现实生活中的她,也是如女配般惹人厌的可笑存在,不免兔死狐悲。
身为掌握Z国大半经济的跨国集团林氏家族的继承人,被人明着暗着质疑是废物,没有能力担当下任家主,已经是家常便饭。长相普通、体弱多病、才能平庸,偏偏占着林家嫡女的位置,怎么能不碍人的眼,林夏瞳唇边泛起苦涩的笑。
“小瞳,你又通宵了,不乖哦……”
思绪被推门声打断,林夏瞳不用看,闻声也知道来人是谁。那连嗔怪都带着几分媚意,如出谷黄莺般悦耳的声音,正是说话的那女子改名的由来。
七岁那年,父亲忽然说要再娶,林夏瞳还没来得及哭闹,继母就带着前夫的女儿站在了自己跟前。继母的女儿也是七岁,仰着那漂亮的小脸,甜甜的问:“爸爸,我能跟你姓么?”
林夏瞳当时只觉得那女孩的眼神,满是濡慕,就像自己看爸爸的眼神,心里不知道怎的就慌乱起来。只记得父亲愣了会后放声大笑,把那粉雕玉琢的女孩抱上膝头,对继母称赞道:“耀华,你生了个乖女儿。长的像你,性子也像你,声音这么好听,就叫林清音吧。”
继母抿着嘴浅笑,林清音趴在父亲怀里撒娇,父亲也被逗的哈哈大笑,十足的三口之家的甜蜜模样。站在沙发前的林夏瞳,下意识的往后退去,站在客厅里的巨型盆栽旁。
母亲去世后,父亲就一直抑郁寡欢,整天用忙碌的工作麻痹自己,家也很少回,那天却笑的那么开心肆意。林夏瞳缩在花影里,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才敢让眼泪肆无忌惮的落下。
从继母和姐姐进家门开始,林夏瞳就努力的让自己缩在角落里,莫名其妙的拉肚子、家庭作业不翼而飞、上课昏昏沉沉、考卷被偷换……世家大族出身的小姐,她不是不懂这些手段,只是不愿意让父亲为难。
反正不危及性命,只要父亲幸福就好,林夏瞳步步退让,临到考试拉肚子就不考,参加宴会的礼服被烫坏就不参加,既不打扮也不交际,慢慢的她自然落了个废物的名声。而林清音则人美声甜,品学兼优,更长袖善舞,很是讨人喜欢,但凡她出席的宴会必定是焦点,俨然上流社会的名媛。
林清音为人称道的是她的慈悲心,以千金之躯每个周末都去敬老院当义工,更热衷于慈善事业。对林夏瞳这个没血缘的妹妹,好到也是挑不出毛病来,眼下没有外人,她仍旧关怀备至:“你个小坏蛋还不睡觉,刘伯知道又要念你了。晚上你想顶着熊猫眼参加宴会么?”
林夏瞳不喜欢参加宴会,不喜欢被人品头论足,更不喜欢被拿来作为林清音优秀的反衬,可刚要开口推月兑。林清音就语笑嫣然的截住她的话头:“今天的宴会主角可是你,主角不到场,怎么可以。”
“我?“林夏瞳不解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二十岁生日呀,别人都说你糊涂,你不会糊涂到自己生日都忘记了吧?”林清音凑过去在她耳边故意压低声音,“晚上还要借你的生日宴宣布另一桩喜事。”
“什么喜事?”林夏瞳按捺住心里乱撞的小鹿,强作镇定的问。
“看这脸蛋儿红的呐……”林清音手轻抚林夏瞳的面颊,指尖寒凉,滑过她皮肤的一瞬让她本能向后一缩。虽然林清音在笑,但她本能的觉得害怕。
“不逗你了,晚上爸爸要宣布林陆两家正式联姻,会有很多政商两界的朋友,媒体也会到场。你可要好好准备哦。”林清音起身起来,头也没回,在跨出房门的时候,忽然说了句,“今晚你一定会毕生难忘的。”
林清音的声音依旧甜美可人,却叫林夏瞳生生打了个寒战,她也不知道为何,对这个总是面带微笑的姐姐,比对着那个满嘴刻薄的继母还要害怕,总觉得话里有话。等嫁到陆家去,就不必再担惊受怕了吧。
想到陆家的长子——陆柏然,林夏瞳的嘴角便不自觉的弯起,虽然是父母之命的指月复为婚,她却很满意这桩婚事。应该是旁人贬低自己时,陆柏然有出声责备,应该是所有男生讨好姐姐冷落自己时,陆柏然有朝自己微笑……
他心里应该也是有自己的吧?要不然也不会一次又一次传递善意,想来,他应该是认可这桩婚事的。
所以当晚宴上,陆柏然微笑着从黏着他的女人群中突围,迈着长腿走到角落里。问她渴不渴时。林夏瞳毫无防备的把他递来的果汁一饮而尽,虽然她不渴。只是他那宠溺的眼神,让她顿时口干舌燥起来,心也跳的慌乱。
伴随着如擂鼓般砰响的心跳声,还有不断攀升的体温,身体里似有一股燥热在乱窜,在骚动,在呐喊,好热,好想月兑掉裹在身上的束缚。林夏瞳意识模糊的撕扯着身上的衣服,身形摇摇欲坠,就快要摔倒在地面时。一双强健的手臂接住了她,林夏瞳意识彻底溃散前,只记得,那张倒着映入眼帘的脸庞上,尽是yin邪的。
林夏瞳倒在床垫上,如坠云端,肌肤熨帖在柔软的被单上,舒适惬意极了。她很小的时候就幻想过,自己的婚礼上一定要铺最柔软的地毯,因为走向幸福的每一步都是辛苦之极。现在全身轻飘飘的感觉,又让她做起了婚礼的美梦,只是这次新郎的脸不再模糊。清隽温和,陆柏然惯有的样子,他朝自己伸出了手,林夏瞳还差几步就能够上。
忽然天空中绽开大朵大朵的烟花,有滚烫的东西抵在身下,林夏瞳手足无措的向陆柏然跑去。却再也迈不开脚步,她看见继母挽着林清音的手交到陆柏然手中,周围的人都在鼓掌庆贺,包括她的父亲。没有一个人理会她的嘶喊,她的抗议。
林夏瞳哭喊的声嘶力竭,仿佛被利刃穿透了身体,每一处都在疼痛都在流血。那真实的不似梦境的痛感,让她豁然睁开眼,呆呆的望着压在自己身上起伏的男人,摇晃,进出。
被涌入房间的记者将的身体拍了个精光,被盛怒的父亲揪住头发一巴掌扇下床,林夏瞳都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继母抚着自己的头,林清音给自己盖上被子,母女两小声啜泣说瞳儿怎能出这等不知羞耻之事时,她的泪大滴大滴涌出来。
林夏瞳抬起泪眼,只看到周遭的不屑、唾弃,还有陆柏然的躲闪。她坐起身来,直愣愣的问他:“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年轻雪白的身体再次暴露在人前,上面布满青紫色痕迹和液体,引来记者又一轮猛拍。她的父亲黑着脸,推开那些镜头,挡在她身前,对着记者说:“今日林、陆两家联姻,本是喜事,却出这等丑闻,实因小女精神有些问题,才会闹这种笑话。”
林董事长赶走记者后,只是嘱咐妻子和继女照顾她,却未曾有半句关心之言转身就走。随着父亲的离开,林夏瞳的眼神开始慢慢灰败,没有焦点。
父亲的疼爱,众人的关注,甚至,陆柏然的心,都被林清音不费力夺走,就连这仅剩的清白之躯,也被糟践。林夏瞳低着头,任由她们母女将自己扔进浴缸,滚烫的水柱打在身上,也不知躲闪。反正生无可恋……
“妹妹这皮肤天生就雪白细腻,任凭我做多少保养也赶不上。”林清音温柔的擦拭起她的身体,笑着说,“就如我不管做多少努力,被大家称赞,在父亲心里却及不上你这个废物!”
本是低垂的头猛然仰起,林夏瞳反手抓住林清音的手,因为激动抓的林清音有些疼,她冷冷的笑着说:“就算你是大家都瞧不起的废物,父亲也打算把整个林家送你做陪嫁。”
父亲竟然要将辛苦大半辈子打下的江山送给自己,父亲是在意自己的……林夏瞳的呼吸开始急促,她慌乱的站起身来,想要赶紧找到父亲告诉他,自己是被人联手陷害的……
“想去告状?可惜你从不信你的父亲,刚才不说,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林清音按住林夏瞳,往她脸上盖块手帕,“乖,睡一会,姐姐疼你,让你没有痛苦的去。”
刺鼻的气味呛入鼻腔,林夏瞳开始昏昏欲睡,浴缸的水漫过身体,就要漫过脸,她各种踢打,却被牢牢按住。
终于滚烫的热水漫过口鼻,她恍惚间听到林清音对管家刘伯说,二小姐想一个人静一静,不许任何人打扰。
她想大喊刘伯,水却借机灌入喉咙,她忽然非常想要活下去。
非常想要活着把那些陷害自己的人,亲手剥皮抽筋,亲手打击报复,让他们也尝尝被毁灭的痛苦!
她非常想要活下去!
如果可以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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