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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是来看我的笑话了?”田阿婆和胖婶出去后,李金凤才自嘲的道,明明灭灭的油灯,映得李金凤的脸色一片惨然。
“这有什么好笑的,不管如何,你是我妹子,二叔二婶,阿爷阿女乃都很担心你,他们让我过来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才好跟周家讨个说法。”李月姐将手里的小囡儿放在床上,没想小囡儿一只手就死死的揪着李月姐的袖子,咧着没牙的嘴笑着,两条腿还一蹬一蹬的,看着格外的讨喜。
李月姐不由的伸手捏了捏小囡儿的脸颊子。小家伙笑的更欢了。
“讨说法?”李金凤垂着头,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一脸恨意的道:“这说法讨不回来的。”
“到底怎么回事?”李月姐问。
好一会儿,李金凤才慢慢道来,原来自从小囡儿出生后,又逢周东礼被赶出周家,而周老爷子也病发瘫痪,如此种种,周家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而那周二夫人失了儿子,即不敢恨周老太爷,也拿大房没法子,最后那一腔的恨意便发作在了刚出生的小囡儿身上,到处嚷嚷着小囡儿克家,这事情说的多了,再加上也确实有些巧合,于是小囡儿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背上了命硬克家的罪名。
自此,便是周大爷和周大夫人也开始讨厌小囡儿,之后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算命先生,给小囡儿算命,说是小囡儿必须软禁一处,日日吃素茹斋,方能化解命硬克家之命,最后周家硬是将才出生还不到一个月的小囡儿丢进了这后院,找了一个妈子照顾后,就任其自生自灭。
这倒底是自己的骨血啊,金凤又如何舍得?只是她当时还在月子里,又被家里的佣人看的死死的,硬是没一点办法,好不容易,出了月子,她终于找了一个机会去看小囡儿,看到小囡儿的时候,她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小囡儿屎尿全在一身,那照顾她的妈子居然啥也不管的跟别人聊天说八卦。
李金凤倒底是周家长媳。于是,便狠狠的冶了那妈子,然后将那妈子赶出了周府。最后她求着周东源把小囡儿接到身边,可这事是周夫人做的主,而一个女娃子,周东源也根本就不在乎,最也只是换了一个人去照顾小囡儿。
因着有上回那妈子的事情,李金凤是怎么也不放心的,于是便一有空就自己去后院看小囡儿,而换的妈子因为前车之鉴的原故,对小囡儿还不错。
可好景不长,半个多月后,李金凤发现情形不对了,她再去后院看小囡儿的时候,后院的门竟是日日锁着,而周东源也警告她,不准她去看小囡儿,金凤没法子,只得自己想办法偷偷的去瞧,只是后院门的钥匙却在新来的后院管事刀管事身上。
因为是偷偷的去,她白天自然没有机会,最后只得晚上,趁着周东源在别的妾室那里睡觉的时候,去找了刀管事,求他给个机会让她去看小囡儿。
没想那刀管事却是个色胆包天之徒,居然调戏她,而金凤为了能见小囡儿,只得忍辱,没成想,却让周东源当场抓住,任金凤百般辩解,周东源只是不信,而让金凤崩溃的是,此时,那刀管事居然承认了两人有私情。
李金凤百口莫辩。
周东源当场就要让人去请李家人来,李金凤崩溃了,现在这种情况,去请李家人,将事情闹大,那以后她爹娘,两个弟弟就再也没法在人前直起腰来了,只得求着周东源不要把事情闹大,周东源假腥腥的说着,看在一夜夫妻百日恩的份上,这事就暂不闹大,但却要金凤写下认罪书,然后将金凤软禁在这后院。
李金凤虽恨周东源的无情,可事情至此,她也知自己已经没有路了,再说了,能日日陪着小囡儿也许是最好的选择,最后,她只得写了认罪书,然后住进了后院。
只是受此委屈,李金凤胸中一股恨意难消,这才有了李月姐刚进门看到的那一幕。
“你傻呀,那种认罪书怎么能写?这明显是那姓周的挖的坑。”李月姐一听李金凤说的这些,气的跳脚啊,明显着这是周家挖的坑让李金凤跳。
“是啊,我太傻了,只是当日事发突然,我哪里想得到那么多,只是事后,被关在这院子,有一次却看到那姓刀的居然安然无事,我哪里还能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可事到如今,知道又如何,认罪书已经写了,白纸黑字的,便是假的也成了真的了,我的事,你叫我爹娘和阿爷阿女乃不要管了,周家有那认罪书在,就全占了理,阿爷阿女乃爹娘他们便是要闹,也只会讨得没趣,到时,别说他们,便是你们姐妹几个,还如何嫁人?”李金凤这时沮丧的道。
听得李金凤说这些,李月姐也沉默了,周家做事滴水不露的。
“你看也看了,回去吧,帮我把这封信交给我爹娘,你以后也不用再来了,我不想再见到你了。”这时,李金凤又站起来拿出一封信递给李月姐,然后送客道,她的背挺的笔直的。
李月姐接过信没多说,起身走了,金凤是顶要强的,如今这种情形,如果说她最不愿让谁看到,那也许就是自己了,毕竟,当初原是自己要嫁进周家的,她拼死拒了,可金凤却自己布局把自己嫁了进来。
真说到如今,一切都成了她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出得这曾经很熟悉的后院,李月姐长叹一声,最后只得托胖婶平日有机会时照顾一点,然后直接先回到了东屋,而田阿婆则回了西屋,田阿婆倒底是个外人,这种事不好参予。
东屋此刻,屋里油灯爆着火花,李二从抄关上回来就听说了金凤的事情,在李月姐去见李金凤的时候,李二也已经去找了周东源,而周东源只是将那一份李金凤写的认罪书拍在李二面前,李二无言以对。
“月姐儿,你回来了,见到金凤了吗?情况怎么样?”东屋的人一见到李月姐,便连忙围上来问。
“见到了。”李月姐点头道,然后把金凤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最后又将那封金凤写的信交给二叔。
李二飞快的折了信看,之后便交给李婆子,李婆子看完,两人的脸都是黑的。
“周家这欺人太甚。”李婆子重重的拍了拍床子。
“娘,现在没办法,金凤的认罪书落在周家手上,这事情,金凤便是混身长嘴也说不清了。”李二两眼通红,却又有些丧气的道。
“那我们可以把金凤接回来啊,就算是金凤偷人,他周家可以要休啊,总好过如今这般在周家吃苦。”一边方氏抽泣着道。
李月姐长长一叹,周家若是肯休金凤又何必多此一举软禁呢,毕竟周家栽了这么个罪名给金凤,但倒底也关系到周东源的脸面,再加上这里面还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周家定然要防着李家一手,再加上周家人狼性,多少抬进周家的女子,那日子过的不好,也从没有见走出过周家的,便是死也多死在周家。
想当年,她被软禁那会儿,阿爷阿女乃也去找过周家,可周家只给自家阿爷阿女乃两个选择,一是火祭,就是烧死李月姐给死去的周老爷子陪葬,周家当年的气焰可比现在强多了,李家根本不能同周家相抗,自然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李月姐被烧死,那最后只有软禁,为死去的周老爷子吃斋念佛等,所以,最后李月姐还是被软禁在周府后院。
而今世,李月姐可以想象,如果李家一定要接李金凤出来,周家说不定同样会让李家人选择,这次当然不是火祭,但通奸者沉塘,这在柳洼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事情普通人家干不出来,但象周家这样的大户人家,真干出来了,最多被人说几句太狠太刻薄,但你又能耐何,便是告了衙门,衙门说定然还是会为周家说话。毕竟这种有碍风化的事情衙门更重视。
李婆子李老汉还有李二也明白,要想接回金凤怕并不容易,再说了,还有小囡囡在,金凤自己怕是也离不开那孩子,不过,不能任由着周家牵着鼻子走。
“那这样,今天也晚了,大家早点休息,明天仲达,月姐儿,再叫上墨易,我们去周家。”李婆子道。
“嗯。”李月姐点点头,如今的李家可不是前世的李家,总要有所态度的,不为别的,至少也能让金凤日子过的好一点,而李月姐还有一个打算,便是那刀管事,不为别的,便是为了前世的自己出口气,也不能让他还象现在这样的逍遥。
“我呢,我也去。”这时,方氏道。
“你去干什么?只会哭,只会嚎,还是在家里呆着吧。”李婆子挥挥手。
之后,李月姐就回了西屋,然后把墨易叫到一边,把整个事情跟墨易说了说,明天他也得去撑场面的,墨易听了气的一脸黑沉,他如今也是有脸面的人呢,虽然跟东屋算不上什么感情,但倒底是一家人,李金凤如今这样,周家那巴掌可同样是打在李家西屋人的脸上。
“大姐,你说明天我们怎么做吧?”墨易黑着脸问。
李月姐低低的在墨易耳朵说了一番话,墨易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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