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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食的问题解决了,柳洼人又鼓着一股子劲头道为着新生活而努力奋斗。
清晨,柳屯整个笼罩薄薄的雾霭里,为了记念柳洼,通州的这个新屯就叫柳屯。春雾风,夏雾晴,看这一大早的雾,今天注定又是一个晴热的天气。
李月姐一早去山边打猪草,又到地里锄了一会儿草,前段时间她开了几块地,种了些菜和玉米,如今玉米穗子已经抽起来了,再过段时间,就能玉米棒子吃了,墨风和月宝是最喜欢吃的。
等一切做好,李月姐背着猪草回到家里,月娥的早饭已经做好,墨风和月宝儿两个就坐在桌边准备吃早饭,墨风一手还拿着书。
“早跟你说过了,吃饭的时候不要看书。”李月姐放下猪草,洗涮了一番出来,看到墨风又在边吃饭边看书,便没好气的轻拍了墨风一记,墨风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放下书,就专心的吃起了面糊来。
“月娇呢,还在睡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李月姐坐下又问月娥。
“四妹今儿个起的可早了,进城了,说是去看阿爷阿女乃,我让她顺便帮我买点彩线回来。”月娥这时端着早点过来,冲着自家大姐慢条期理的道。
“哦。”李月姐点点头,心道这丫头今天算是勤快的了。然后便专心的吃起早饭,早饭后墨风去读书了,家里三姐妹喂了猪和鸡,又拿了针线,开始帮月娥缝起嫁衣来。
如今嫁衣什么的基本都开始收尾了。
月宝儿在边上理着线头,突然就扁了扁嘴巴,红着眼眶道:“大姐,三姐嫁人了,说要跟着三姐夫送棺回乡,那我以后是不是就看不到她了。”
“怎么会呢,你三姐他们送完了棺还会回来的嘛,到时候不就见到了。”李月姐安慰,心里也有些发酸,说实话,虽然她知道宣周送完棺之后还是要回来的,但倒底在那边呆多长时候,什么时候回来还真不好说,于是不免的又细细叮嘱月娥一番。
结果,月娥也被说的眼眶发红了。
“哟,这是咋回事啊,咋一个个都成了红眼兔子了。”就在这时,一声夸张的调侃声响起,外面的院门没关,却是花媒婆直接闯了进来。
“哦,是花媒婆啊,这不想着月娥快出嫁了,有点不舍啊。”李月姐回道,却是不冷不热的,对花媒婆她始终有一种勤惕,但无奈的是,农村里嫁娶什么的又都少不了她。
“那倒是的,你们爹娘走的到,姐妹几个走到今天真不容易。”花媒婆也一脸唏嘘的道。
“不知花婶这会儿上门有什么事?”李月姐说着,便让月娥带着月宝儿进屋里去,她请花媒婆到堂前说话。
“怎么?我没事就不能上门啊?”花媒婆叫李月姐那一副防贼似的表情给弄郁闷了,不高兴的道。
“哪里,只是一般来说,花婶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嘛。”李月姐微微打趣的道。
“你这丫头一张利嘴,得,让你说啊,我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今天来是为月娇。”花媒婆道,
“月娇怎么了?”李月姐问。
“好事啊,东城的冯婆子看中了月娇,她那个孙子听说还救过你家二叔的吧,也算是有缘,便想缘上加缘,想让月娇给她做孙媳妇儿,说起那冯禄,人样什么的我就不多说了,你们都认得,不管是人样人品和性情,那绝对是好男人的表率,再加上识文断字的,在城里一家典当行做事,听说他们东家很赏识他,打算提他做三掌柜的呢,又听说他们东家的小姐都看上了冯哥儿了,只是冯哥儿眼里只有月娇,连东家小姐都拒绝,这冯哥儿的诚意可是十足十的了,如今就看你家的意思了。”那花媒婆虽说不夸冯家,但那语句里拐弯抹角的还是把冯禄夸了一通。
“冯家哥儿倒是个实诚,又于我家有恩,说心眼话我是看中的,可问题是我倒底只是月娇的大姐,不是娘亲,这事呢我没法完全做主,得问过月娇的心意,到时再回复你,花婶儿你看怎么样?”李月姐也干脆的道。
“嗯,这倒也是,做大姐的倒底比不过做娘亲的,行,那我再等你们两日,两日后我再上门。”花媒婆说着,便起身离开,她还有几家要跑呢。
“行。”李月姐点点头。
随后送花媒婆到了门边。
“月姐儿,花媒婆这上门又看上谁了?”隔壁,姚家主婆端着饭碗过来。
“为的是月娇呢。”李月姐也没瞒着,又道:“姚婶儿,这都快晌午了,你怎么才吃早饭哪。”
“别提了,忙了一个大早上,几个城里的老客户要请我们上他们做衣服呢,我们去看了看。”姚家主婆道,虽然姚家到了柳屯这边,开不了成衣店了,但一些老客户有时还会请他们上门去缝制衣服,也算是一点外快。
“对了,月姐儿,你听说了吗?前几天咱们闹仓的事情如今闹大了。”这时,姚家主婆又神叨叨的道。
“怎么讲?”李月姐问,其实她心里也有数,那天自卫所和那曹大管家出面,事情绝对就小不了。
“听说那仓使自杀了,还有人暴出,有好几廒的粮食早就让人搬空了,如今通州各衙门组成了一个审查组,说是要彻查西仓的事情,如今西仓坐粮厅里的人都人心慌慌的,那贾五郎这几天都没去当差,整日里跟屯子一些闲汉在那里打马吊呢,这些话都是从他嘴里露出来的。”姚家主婆道。
“这事闹大也好,要不然,咱们这回可是把西仓那帮人得罪透了,要是不闹大,以后使不得西仓那边还是会给我们小鞋穿。”李月姐道,毕竟丁粮的事情可是年年有,今年解决了不等于明年解决。
“太对了,我也是这意思,最后是现在这一批人全换掉,那以后的人就不会记恨我们了。”姚家主婆道。
李月姐点点头,随后又聊了几句养猪养鸡的事情,姚家主婆就端着空饭碗回去了。
转眼就是中午,日子虽已逼近立秋,但气温却更热了,还燥的慌,稍动一下就一身的汗,嗓子还冒着烟。
中午,李月姐炖了点清汤,再炒了几个爽口的小菜,又拿了一个泡在井水里的西瓜,切了几块,等一会儿吃过饭后,正好消食解暑,只是等一切搞好,月娇还没有回来,这丫头,看个人,买点东西怎么要这么长的时间?
李月姐有点担心,便出门张望,不远处的一个豆篷,豆藤子爬满了架上,底下几张桌子,几张长凳,忙里偷闲的人便喝着茶,聊着天,侃着八卦,说的自然又是西仓的事情。
就在这时,远处一辆马车驶来,高头大马,再加上华贵的装饰,这样的马车使进屯子里,那是十分惹人眼的,一个个都猜着,别是来了什么大人物吧。
众人边看着边窃窃私语,就看那马车一直驶到李家门口停下,先下来一个锦衣公子,又有小厮摆好接脚的凳子,随后那锦衣公子扶着一个妙龄女子下车,一看这女人,所有的人那眼光都直了,当然,不是这女子好何漂亮了得,再漂亮华丽什么的,有这辆马车在前,又有锦衣公子在中,大家那心里都有准备的,不会这么惊讶,只是大家再也没有想到的是,从马车上下来的却是大家十分熟悉的月娇,所以那眼睛就直了,太意外了。
李月姐这时候那心肝一阵直抽啊,因为这锦衣公子她认得了啊,正是申学正的公子,申晴容的弟弟,申修知。上回他来家里,就直盯着月娇,没想到,这会儿月娇怎么跟他再一起,还以这种方式一起出来,这不是惹人闲话吗?这丫头精怪精怪的,定是打什么主意呢,再看别人别样的眼神,李月姐直觉得头筋直抽啊。
不管月娇打的什么心思,她可不能让别的人有什么先入为主的想法,想了想,便立刻上前,先是拉过月娇在身后,然后冲着那申小公子道:“多谢申公子送我家妹妹回来,田阿婆和晴容妹子还好吧,其实你们太客气了,从城里到屯子里又没多少路,让月娇自个儿回来就是,哪还需要这般的相送,太折杀人了。”
“老祖宗和我姐都好,多谢李姑娘关心,也没什么的,反正有车,方便。”那申公子听月姐这般说,也只能这般的回。
边上众人听到这番话,一个个才恍大悟,感情着是田阿婆让人送的,那倒不奇怪了,虽然大家并不清楚,申家跟田阿婆具体的关系,但都知道是远亲,而李家跟田阿婆的关系,那大家也都十分的了解,如今田阿婆派人送月娇回来,那就不奇怪了。
随后李月姐请那申公子进屋吃了几块西瓜解解暑,就不留他了,等到申公子的人离开后,李月姐也不多话,只是让大家吃饭,吃好饭,李月姐将饭碗一丢,然后狠狠的瞪着月娇道:“跟我进屋,把之前的事情好好说道说道。”
虽然之前,李月姐借故说是田阿婆让申公子送月娇回来的,但实则李月姐知道,田阿婆最讲自立,又是一个随性的老太,再加上月娇又不是那娇小姐,田阿婆不可能让申公子送人,所以,这里面要没有鬼,李月姐名字倒着写。
月娇咬着唇,磨着鞋底慢慢的跟着李月姐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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