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物袋和符箓全被拿走了。
最让流光郁气难消的是,那一桶的秽物,让他洗刷了十次,头发和身上还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恶臭。
道观里的小道士们苦着脸憋着气搬运着洗澡水的模样,气得他险些抓狂。
“师兄,你真的要去杀了那刘厨娘?师父说过”蓝飞见了师兄的煞神样,也知他动了真怒,虽说他和很唾弃刘厨娘连他那个一穷二白的储物袋都没有放过。
流光师兄的袋子里装着些基础符箓和补充灵气用的灵石,蓝飞的储物袋里只有些灵粟和较珍贵的灵草种子。
“不杀她,难消我这口恶气,”流光直到月兑力二度昏厥,都没想明白,刘厨娘是怎么从洞内金翅蝗皇和玄火龙的双面包抄下逃离生天的。唯一说得过去的解释,只能是玄火龙和蝗皇两败俱伤,她趁机逃了出来。
蓝飞已经查看过废坑,金翅蝗皇消失地无影无踪,那朵铁心幽兰也不知所踪。
洞内有烈火灼烧后的痕迹,石头龟裂变形,土下的蝗虫卵也烤焦了,所有的迹象都显示,玄火龙在洞中肆虐过。
“我那日和她打过照面,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妇孺,似还有些拳脚功夫,”蓝飞回忆着那一日刘厨娘挟刀威胁他后,眼明手快,一击就将他击晕了。
有力气将流光师兄拖下山,困在了夜香桶里,寻常的妇孺又岂能有那样的气力。
“吃过那贱人的亏后,你以为我还会再掉以轻心。那名刘姓厨娘的来历,我已经派人打听清楚了,她并非是普通的厨娘,而是隋云城岳家的家婢,”流光身上的灵石被文姝偷光了,只能是靠着本门的练气心法,缓慢恢复功力。
“隋云?那岂非是凌天门境内的家族?不过这个岳家并没有什么名气,我可没听说过睿国的修真界有岳姓之人,”蓝飞好听些八卦,对于睿国境内的大小门派都有些了解。
“过去是没有,现在可是未必,你不要忘了,早些日子在各派问仙大典上,就出现了个隋云来的双灵根奇才,那时本门也有意招揽,最后还是凌天门占了地理优势,将人收拢了过去。过几日,等事情平息后,我们再乔装打扮,去小长生客栈观望后,再做定夺,”流光只恨那刘厨娘扮猪吃老虎,一路上装出了副乖巧样,若不是他掉以轻心,被玄龙火符耗空了灵力,也不会被她借机会暗算了去。
丢失的储物袋算是白搭了,他的储物袋是他花了两块下品灵石从门中的一名筑基炼器师手里买来的,连个禁制都还没设好。
眼下只能期望那刘姓厨娘只是一介隋云家奴,并不会使用储物袋的法门。
谈话之间,一股恶臭味卷土重来,蓝飞止不住用手捏住了鼻子,流光恶声恶气道:“还愣着做什么,继续让人打水进来。”
“真想不到,那两名道士还真穷”文姝倒空了顺手牵羊得来的储物袋,皱眉嫌弃着。
两个储物袋到手时,同样也找不到袋口,不过在文姝尝试着用意识进入时候,居然出奇的顺利,袋口很开就显了出来。她并不知道,这是因为落叶门的两人随身携带的也不是什么珍贵的储物袋,未设禁制的缘故。
蓝飞和流光的储物袋还不如她的蟒坤袋来得高级,装得东西很有限,而且也值不了几个钱。
“叫做流光的恶人,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那只鎏金笔了,剩下来的都是些破纸和石头,尤其是这种这种叫做‘
鼬符’的符箓,拿在手上就有恶臭味,也不知留着有什么用。”流光为人有个习惯,喜欢收集各类符箓,并且还会将符箓的种类记录下来。这种鼬符,就是他无意中在一名外门弟子那买到的,只是贪着新奇,才留了下来。
文姝打晕了蓝飞后,见了因为灵力衰竭而厥过去的流光时,一时恶从胆像生,将他浑身“模”了个遍。至于那把鎏金笔,流光昏迷时还死死拽在了手里,任凭她如何使力也抽拔不出来。
“要不是娘说做人要留三分情面,我还真像直接将他的手剁了下来,”文姝恼着,从陈琅的事看,所谓的修真者都是草菅人命之流,流光亦是如此。
至于心肠还没黑透的蓝飞的储物袋里,东西可杂多了,有落叶门的基础心法口诀,还有鹤嘴锄,喷水壶,几包种子还有一本厚厚的《灵草大全》和《灵植士入门手册》。
文姝翻看了下,发现那把鹤嘴锄倒是好家伙,锋利无比,也不知是用什么材质炼粹的。
除了两个储物袋外,文姝还得了另外几样东西,一样是被玄火龙吐火烤成了颗金色的球体的蝗皇丹。还有那对在烈火之下,依旧光彩璀璨的蝗翅,最后一样,就是那朵被火烧得差不多要死掉的铁心幽兰花。
“此行也还划算,总算有所收获,至少锄头的问题解决了,这几日也不能去找铁叔找剩下来的几样器具。这颗蝗皇留下来的金珠子,也不知是什么玩意,不如趁着今晚回去,拿给那只妖猴看看,”文姝下山后,雨就歇了下来。
经了雨水洗刷后的天空,铅色赘云缓缓散去,几缕夕光落在了干净的青石路面上,石缝下的苔藓在雨后阳光的照耀下,坚韧的生长着。
文姝月兑下了身上的蓑衣,把从山上带下来的泥泞都清洗干净了,再将储物袋里的东西全都收到了蟒坤袋里,去买齐了八角等香料,一切都收拾妥当后,才折回了凤尾街。
在回客栈之前,她先去邻居六嫂家走了个门,不紧不慢地回到了客栈。
落日时分,是客栈里最忙的时候,外来落脚的客人,短暂前来吃个饭打个尖的散客坐满了客栈。
文姝埋了埋头发,走进了客栈时,果然没什么人注意到她。
她刚要往里屋走,忽听得“啪嗒”的开扇声,一名玄衣男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手中执着把扇子。
来人眼含精明,嘴边两撇八字胡须,说话声中带了几分虚假:“敢问这位可是岳文姝,岳小姐儿?”
文姝听了声音,回头一看,看清了来人的模样后,手中的八角大料包一个拿捏不稳,散了下来。
“您是?”被称为岳家小姐儿的少女脸倏然红了起来,像是没见过大场面那样,支吾不好意思着。
“在下洗涛,是本家老太爷派过来接两位回隋云县的,”洗涛心中冷笑着,将文姝的模样看在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