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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修者不同,妖擅修神魂,而孔雀泪,传闻就是妖中上妖九族之一的百雀族至宝,孔雀王动情时留下来的泪,传闻能修复神魂。
人妖殊途,妖界和人界之前又隔了一处由神界划下的游魂海,近几百年,修真界只有猎修才会擅自进入妖界猎妖,而孔雀族作为上妖九族,其族中的至宝更是鲜难流到修真界。
“孔雀泪?百雀族的人竟敢私自闯入修真界,你可知一名百雀族的女子,在了修真界,其价值已经抵得上一件中品的灵宝了,”黑篷人出言不善,绿雀女子眉目中,生了丝恼色。
原来是百雀族的女子,难怪生得如此动人。
地厅内,有人低声窃语着,看向了绿雀女子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不善,尤其是其中的一些,都是流露出了下流的笑容。
百雀族的女子,以孔雀舞和美貌闻名,有些家境贫寒的百雀族女子,在刚出生时,就被贱价卖到了各界,沦为了舞侍。
绿雀女子出身高贵,何时受过如此的侮辱,只是她想起了此次外出,受了亲人的重托,决不能办砸了。
绿雀女子娇艳的脸上,愤愤之色勉强压了下去,手腕一翻,手上多了个玉匣,“孔雀泪在此,你要还是不要?”
黑篷人斗篷一挥,那玉匣就落进了斗篷里,“跟着我来。”
秦桑语忙差人将两人往了地厅的另一侧走去,在那里备有了一个小型的密室,供那百雀族的女子和黑篷人密谈之用。
“秦长老,”崇云公主还有几分不甘心:“那黑篷人是什么来历?他真的拥有清世镜?你怎可以让那名妖女观看清世镜,倘若她要借此对琅天界不利,又要如何是好?”
“崇云公主无需多虑,清世镜只是供人一观,镜子是死物,人才是活物。你真以为,那上妖族的贵女,能轻而易举地离开七星山?”秦桑语含笑抚着须,“公主既是带了重宝前来,又在岂可败兴而回。鉴宝会才刚刚开始,不如放开心怀,以物易物,说不定收获还远大于清世镜。”
陈玄远在旁,并未插话。
夜殊和白弥站得稍远,只见了秦桑语那几人互相凝视了片刻,白弥心中了然。
密室之内,雀绿女子戒备着,那名黑篷人进了密室后,就打开了玉匣。
孔雀之泪,实属罕见。
冷玉制成的长盒子里,铺了块软丝绸,绸缎里,躺着粒水滴状的晶石,泪身蓝色,晶莹剔透,周身散发出清凉沁人的水色幽光。黑衣人只是用手轻触,就觉一股柔缓的灵力自其中缓缓渗出。
黑篷下,多了抹亮光。
“果真是孔雀泪,”黑篷人赞许着。
“清世镜呢?”绿雀女子显得有几分急促,焦虑不安地盯着黑篷人。
人在密室中,她并未觉得安全,与这名行踪诡异的黑篷人站在一起,她生了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感觉。
“只是不知雀族的二圣女要询问清世镜些什么问题。”一听黑衣人此言,雀绿女子娇容陡变,高声质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知道我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于我?”她此行来琅天界,很是隐蔽,即便是贴身女侍也只以为她是在圣地闭关,眼前的黑篷人又是如何得知的她的身份。
“二圣女莫急,在下知道的事,还真不少,不过在下的嘴也和蚌一样,牢实的很,不该说的是半点也不会泄露出去的。况且在下和二圣女一样,都是为灵宝而来。还请二圣女一观宝镜,”黑篷人不紧不慢地答道,藏在了黑篷下的手悄然一掀。
黑篷下,那名黑篷人显出了真貌来。
没有人?一个影子,雀绿女子俏眼圆瞪,黑篷下,空无一物,居然只有个影子。
影子的胸月复处,似被人破开了口子,又似暗夜晴空里挂着烈日,一面椭圆形的镜子,生出了耀眼的余晖来,镜子清楚地倒映出了雀绿女子的丽颜来。
黑影明镜,妖族寿元较长,雀绿女子虽是活了一百多年,但在和人族相比,一百多岁不过刚是十几岁的少女而已,族中的长辈和亲人对她又爱护的紧,何曾见过如此的景象。
“二圣女可是要问了,在下还想回地厅再看上一场好戏,可莫要再耽搁了,”黑篷人言语自若。
雀绿女子振了振神,忆起了此番的来意,她咬了咬唇:“我想知道一个人的下落?不知清世镜是否能指条明路?”她只听闻过清世镜的妙用,但也只是第一次见到,心里不免有几分忐忑。
“哦?敢问那人是二圣女的什么人?至亲好友抑或是情人?”黑篷人字语间虽有几分调侃,雀绿女子却也没有动怒,她生性率直,本就不喜遮掩,也是个磊落的性格。
“那人是我姐姐的恋人,他失踪已经有千年,此处有他的一幅卷轴小像,是我偷偷临摹下来的,”雀绿女子出生不过百余年,因父母坐化,自小就是由长姐抚养。自她有记忆以来,亲姐姐每日晨昏时分都会对着一幅人像出神,有时甚至会垂泪低泣。她不忍姐姐难过,又恰逢族中的商贾带来了消息,说是有个叫做琅天界的小界,流传有“清世镜”,能照得过去将来,人的生死百态,万般苦难。
她于是就趁着这一次百岁历练的机会,带着孔雀泪来了琅天界。
黑篷人看着那幅画像,只见画法潦草,画中人的形貌模糊不清,只能依稀辨认个体型性别,只能说临摹之人画技粗糙,又是匆匆临下。
雀绿女子也有几分尬色,显然她也知道这幅画的参考作用很有限。
“二圣女可是决定了?清世镜可照得过去将来,你的一生福禄,即便是上古奇宝,古卷秘境的下落,亦能查出,你当真是只要用这一次机会,找寻一个与你不相干的人的下落?”那没有形貌的黑衣人,说话时,黑影翻动,那股低沉的嗓音,似带了天然的蛊色,雀绿女子直听得心神动摇,险些把持不住。
她心神一凝,默念了族中秘法,方稳住了本心。
黑篷人心忖,妖族在神魂修仙上,确有些妙法,到底是上妖血统,虽才是凝神初期,心神倒还算坚定。
“我心意已决,那人姓什名什我并不清楚,姐姐不肯在我面前提起,但它是上妖六耳猕族,失踪时约莫是一百多岁,倘若如今还在应该是一千多岁,”雀绿女子只知道那幅画像画于于契妖历虚元一百零二年戊月戌日,距今已有千年,姐姐今年也是一千一百一十岁,那六耳猕猴族的男子,至少也有一千一百多岁。
“只得这些讯息?姓名出生年龄兼不详,二圣女如此的找人之法,只怕比大海捞针还不如。”黑篷人笑而兴叹。
“这”雀绿女子也知有几分为难,只是她手头的讯息有限,又不能询问亲姐,“还有一点,他是名锻师,很了得的锻师,我姐姐的灵宝‘覆天’就是由他所造。”
“八品灵宝‘覆天’?妖族竟出了如此的惊骇之才。千余年前,传闻妖族出现一名妖锻天才,独创‘疯魔八锻法’,却在素有‘天下第一锻’的虚荒锻日坛较技后失踪,莫非此人就是二圣女,如此就以足够了,”正在雀绿女子对黑衣人的见识广博而吃惊不已时。
那斗篷张开立起,那面镜上,雀绿女子的身影模糊成了一团水晕,镜子由光亮转为漆黑。
像是一望无垠的夜空,无数的星辰在镜子上闪烁退去。
过了半晌,那镜子上星辰散尽,依然是一片黑色。
“怎么会如此?莫非他死了?”雀绿女子神情大变,镜子上还是什么都没有。
“二圣女先勿动情,只怕你问得那人并未处在诸界之中,”清世镜可望穿千界八荒,亦能看透生死。
“胡说,诸界之外,那又是什么地方。你这招摇撞骗的骗子,清世镜是假的,一定是你伙同了外头那些人族修者,设计陷害我,”雀绿女子已然大怒,只见她的葱绿霓衣上,抽出了数条绿羽,手指上,十枚绿甲,发出了阵阵毒光。
“且慢,”黑篷人出声制止,漆黑一片的清世镜上,逐渐有了人形。
那人形先是模糊,再是清晰,最后逐渐显出了一个人来。
那人却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子,个头不高,肤色微黑,五官只能算得是中上之姿,唯独一双眼熠动如星辰,很是醒目。
“她又是何人?”雀绿女子狐疑着,那女子看着普通,显然是个人族,而且年龄样貌都如此寻常,又怎么会“那人”的失踪有关,她可不相信,“那人”会为了如此不打眼的一名女子放弃了姐姐那样的绝世佳人。要知自己的姐姐,可是有着“妖族第一美女”之称,无论品貌才干都是当世无双。
“二圣女要想找到‘那人’,必先要在此人身上下手,”黑篷人掩去了清世镜,“买卖两清,二圣女不如和我回地厅,我猜,眼下的地厅可比我们这间密室有趣多了。”
~谢谢‘读书的水人’的平安符和留言,很强迫症的一早起来,憋出来了这章,总算可以放心地出门散心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