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忙碌下来海氏只累的腰酸背痛,不过想起今儿的场面脸上跟种了一朵花一样,可这朵花还没有绚烂的开放,在听到贺妈妈的话后,如同寒冬骤降,立马凋谢了。
“果真这么说?”海氏眉眼一竖,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养不熟的白眼狼,跟她姨娘一个德行。”说到这里身子软软的靠在秋香色的靠枕上,微眯着眼又道:“锦丫头倒是个好的,知情识趣。”
贺妈妈坐在脚踏上给海氏轻轻地捶着腿,听到她这么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道:“老奴倒觉得五姑娘是个有心肝的,能说出这话来可见心思清明着呢。”
海氏低头看着贺妈妈,缓缓的说道:“这些年来吴姨娘规规矩矩的,五丫头……也还过得去,听说前几日杰哥儿把秦小公子送他的一柄如意扇给了五丫头?”
“是有这么回事,听说是五姑娘给大少爷送鞋袜过去,正看到大少爷拿着如意扇赏玩,五姑娘随口说了一句倒是挺别致,大少爷说用着手沉就给五姑娘当摆设赏玩。”贺妈妈低声应道。
海氏不悦的哼了一声:“也没见他在月姐儿几个身上这么费心,倒是把锦丫头当成亲妹子了,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贺妈妈直觉的后背一阵阵的发凉,忙劝道:“大少爷的脾性您还不知道,也是五姑娘这些年一直给大少爷做鞋袜衣衫的没停过手,就是块石头也能捂热了。说来也怪了,大少爷就爱穿五姑娘做的鞋子,总说穿着舒服。前些日子您不是还说五姑娘手巧的很,做出来的鞋子穿着就是合脚。”
海氏听到贺妈妈还是有些不悦,道:“不过一双鞋子,又不是多大不了的事情。”
贺妈妈不敢再说,忙转移了话题,道:“莫姨娘到底是有些本事,近半个月老爷都在雅风轩过的夜,太太可得提防着点。大姐儿今儿个刚做了及笄礼,还不定莫姨娘又在背地里说些什么,老爷又是个耳根子软的,四姑娘今儿个又说了这样的话,可见平日子里她们母女有些事情是早就有了章程的。”
海氏听到这些心里便是一阵阵的憋闷,怒骂道:“不过是一个被发卖的罪臣之女,仗着有些才学卖弄口舌,哄的老爷连轴转,若是犯在我手里定不轻饶!”
贺妈妈哑然,心里暗暗说道:这些年来您有多少次机会可以将莫姨娘扳倒,可是每次都输在不能压制的脾性上,要不是她在旁边提点着,说不定这姚府的女主子都换了。
想到这里,贺妈妈越发的感觉到了危机,海氏性子暴躁,这几年哥儿姐儿渐渐长大,需要操心的地方越来越多,莫姨娘能寻到的机会就越来越多,偏生海氏又是个容易被激怒的性子,大姐儿婚事迫在眉睫,这个时候可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贺妈妈未雨绸缪倒也不是凭空乱想,此刻莫姨娘也正盘算着这件事情,几个姑娘里大姑娘最大,又是姚谦的长女,尊贵是没的说,她不敢让四姑娘与之比肩,可是二姑娘只比四姑娘大一岁,三姑娘跟四姑娘同年所生,她可要盯牢了,要是太太敢委屈她的四姑娘,她绝不会干休。
不过,听说今儿个公主府的管家上门来也不知道送了什么东西过来,听说过了大少爷的手直接进了五姑娘的院子,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