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杜曼秋说的也没有错,并不完全是楚氏跟沈氏的错,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些过失。但是追根究底,楚氏跟沈氏的过失大一些,梓锦完全就是无辜的,杜曼秋不能攻击长公主却要把梓锦拉下水,廉王妃的责任也不小,不过廉王妃要怎么跟皇后交代,那就是她们妯娌的事情,杜曼秋却不该管的。
杜曼秋一时好胜,不想让自己这一房没有颜面,就想把所有的人拉下水。
廉王妃冷笑连连,看着杜曼秋说道:“我没想过要遮掩自己的过失,我处事不当自然会跟皇后娘娘请罪,不过这是我跟皇后娘娘之间的事情。现在只是说锦哥媳妇还有繁哥媳妇的事情,锦哥媳妇跟繁哥媳妇在不知道顺宜公主身份的前提下这才起了争执。但是像我们这样的家族,素来都是来者是客,怎么能对客人这样无礼,这不是过失?跟客人争吵更是不对,溟轩媳妇过来劝说,反而被人一失手推进水池子里,这难道就是杜夫人说的溟轩媳妇的过失?”
楚氏跟沈氏其实也挺倒霉的,本来只要低个头认个错,顺宜公主也不是揪着不放的人,大事化小也就算了,虽然也是受点委屈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杜曼秋这样强势,廉王妃就只能一条一条数落楚氏跟沈氏的过错,眼看着楚氏跟沈氏脸色越发的苍白,心里叹息一声,可怜了俩孩子,但是现在却不是心软的时候,杜曼秋太强势,只要廉王妃让一步,她就会进一步,就只能这样强强对阵。
楚氏跟沈氏忙跪下来认错,廉王妃说的一点也没错,这件事情是她们不对,不能因为自己心情不好,反而慢待了客人。虽然那个时候顺宜公主态度高傲,但是待客之道错就错了。
杜曼秋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脸色越发的难看了,又听到廉王妃说话这样的刻薄,只觉得真是事事不顺,心里有把火烧的越发的难受,月兑口说道:“溟轩媳妇如果一进亭子就喊出顺宜公主的身份,不就得了,就是给锦哥媳妇和繁哥媳妇多少胆子,她们还敢争论不成?”
“说到底,杜夫人就是一口咬定所有的错都是溟轩媳妇的?”长公主不乐意了,“这年头怪事真是多,没想到好心反咬被蛇咬,这好人还真是做不得!”
“好人?要不是她冲过来,顺宜公主也不会落水了。”杜曼秋哼道,眉眼间就带着熊熊的怒火。
“照你这么说,要是溟轩媳妇不过去,锦哥媳妇跟繁哥媳妇就不会跟公主起争执了?就会对话了?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当时可是有很多人都看到,锦哥媳妇跟繁哥媳妇与顺宜公主争吵的一幕。”长公主瞧着杜曼秋道,人一旦情绪激动的时候,就很少能冷静的,就算梓锦不过去这后面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长公主的想象力还真是好。”杜曼秋毫不让步。
事情一下子僵持不下,廉王妃看着杜曼秋,这么多年了这脾气一点都没改,冷笑道:“这么多年你素来都是这样,人前一面人后一面,对着我哥我娘的时候总是被欺负的那一个,可是面对别人的时候,你总是这样强势,真是一点也没变。”
“廉王妃也是一点也没变,就是不知道廉王爷如今还爬不爬墙头了!”
到此,气氛彻底冷了下来。
廉王妃冷笑连连,杜曼秋面色铁青,长公主一言不发,楚氏跟沈氏更是连头也不敢抬。
当年廉王爷夜半时分爬墙会佳人的事情,虽然被很多男人传诵,被女人羡慕,到底是不合规矩的,廉王妃也没少听了冷言冷语,只是别人说廉王妃也许不在意,但是被自家人这样揭疮疤,终究是痛彻心扉的事情。
“好,既然这件事情杜夫人觉得没错,只好跟本王妃进宫一趟。”廉王妃嗤笑一声,本来很简答的事情,就因为杜曼秋的死要面子一定要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廉王妃如何不怒?“在你的眼里,是你自己的颜面重要,还是整个平北侯府的安危重要?顺宜公主是皇上跟皇后最疼爱的女儿,在平北侯府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落了水,终究是在侯府落水,护卫公主不周的罪名板上钉钉。你不想着如何补救,居然还想推卸责任,胡乱攀咬,你怎么配做平北侯府管理中馈的夫人?你这人从来都是自私自利,为了一己之私人前人后两张面孔,别人不知道我可最清楚的,难不成你还想要我把陈年旧账摊在太阳底下让大家评评理?别以为你做的那些昧良心的事情没人知道,天知地知总有一天真相大白于天下,早晚会有人把你收走!”
杜曼秋冰冷着一张脸看着廉王妃,嘲讽道:“王妃自从嫁给了廉王爷,眼里就只有长公主这个小姑,哪里还有我这个大嫂,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染成黑的,谁是谁非自有公论。我扪心自问可没有对不住王妃的地方,王妃又为了谁为了什么这样对我?”
在一个家里生活的时间长了,嫂子跟小姑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陈年旧账,不翻还好,将就着凑合,但是一旦翻开,陈芝麻烂谷子都能捯饬上来,本就不甚有好的关系更加的恶劣。
杜曼秋就觉得廉王妃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年自己委曲求全处处讨她欢心,可是转眼间廉王妃跟廉王勾搭上,立刻就转入了廉王妹子长公主的阵营,如何不气恼。
廉王妃却觉得,杜曼秋为人小心眼,爱使小手段,当年叶青城跟长公主有段时间感情不睦,就是她在中间捣鼓的,因此很讨厌她,并不是因为杜曼秋说的因为廉王的缘故,纯属是因为杜曼秋自己的原因。
这两姑嫂一决裂就势成水火,廉王妃素来脾气火爆,杜曼秋绵里藏针,这么多年一直是不上不下也分不出胜负,谁也不理睬谁,谁也看不起谁,谁也不肯退一步,不过是当着叶青城跟叶老夫人的面短暂的维持和/平而已。
此时又因为顺宜公主;落水一事矛盾一下子激化了,两人谈及以往更是言刀语剑互不相让,都往对方心窝子里嘴软的地方使劲的扎一把刀,其实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
此时姚梓锦跟顺宜公主已经泡完热水澡,穿戴好后站在屏风后面面面相觑。
顺宜公主小脸有些纠结,压低声音:“我们要不要出去?”
梓锦轻叹一声,同样小心翼翼的说道:“你说我们这会子出去不是成了靶子?”其实梓锦想说,顺宜公主落水的事情,不管怎么样都要有一个交代的,更何况梓锦还有另一个担忧,就怕这件事情闹大了,反而成了皇帝正大光明召见她的借口。
而梓锦也有些怀疑,杜曼秋这么强势不肯同意后退一步,让楚氏沈氏认错揭过,是不是她想推动自己被皇帝召见?如果自己出了事情,就等于是打击了叶溟轩。现在梓锦模不透杜曼秋的想法只能这么猜测,不然的杜曼秋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怎么敢得罪顺宜公主?
想到这里,梓锦的心神就是一凛,现在杜曼秋做事越来越激进,是不是跟她见不到靖海侯夫人有关?又或者跟即将见到靖海侯夫人有关?
不管是哪一样,梓锦都没有办法明确的判断,但是目前在廉王妃跟长公主同杜曼秋打擂台的时候,梓锦又不是傻子,自然不能出去做靶子,给杜曼秋一个攻击的目标。whfx。
顺宜公主眨着眼睛看着姚梓锦,轻叹一声,“原本出来想要躲清闲,结果你家也是事情一大堆,我才不想出去给别人围观,我们下围棋好不好?”
任攻完小。梓锦觉得顺宜公主人小鬼大,探问道:“在哪里下?”梓锦先前觉得顺宜公主单纯可爱,这会子又觉得她是个极明白的,如果顺宜公主说,咱们去别的地方下棋,那就说明顺宜公主是真的没心机的人,如果顺宜公主说就在内室下,那就说明顺宜公主也不是个傻的。
顺宜公主瞧着梓锦,眼珠一转,嘻嘻笑道:“我想表嫂一定不愿意离开这地方,那我们就在内室下棋,好不好?”
人小鬼大,居然推到自己头上。不过梓锦笑了,看来自己还真是有点可笑了,是啊,皇宫那种地方怎么能生长出洁白无瑕的白莲花,顺宜公主从小到大见过的阴谋诡计只怕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多。
“好,就依公主所言。”梓锦低声说道,跟顺宜公主在内室相对而言而坐,转身从身后的百宝阁下面的柜子里拿出棋盘跟棋子摆在桌上。
顺宜公主执黑先走,梓锦执白/面色谨慎,耳朵却听着外室的动静,不敢有丝毫的遗漏。
“今儿个不过是说顺宜公主落水一事,又不是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那杜夫人先说说,这事究竟怎么解决?”长公主首先打破了沉默,听着声音有些凝重,又带着试探,梓锦想到可能她婆婆也想到了杜曼秋可能别有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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