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白沫儿就拜别了白丞相,和碧水两人就进宫面见太后去了,临走前白丞相还不舍的拉着她,叨念了几句,本.朝的规定是归宁之日是要住满三日,可她才住了一天,碍于她一再的说有大事未办,所以白丞相才不得不放行,让她离开。
原本稍微有些人气儿的白府,一下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冷冷清清。
马车内的宫成瑾和白沫儿两人一句话都未说,只是安静的各干各的事。
许久,马车才停住脚步,王平探进头来,轻声道:“王爷,王妃,到了宫门口?”
宫成瑾应了一声,王平就缩回了头,他看了一眼,无所事事的白沫儿后,就率先走了出去,跳下了马车,紧着接白沫儿尾随其后走了出来,底下的宫成瑾仰着头温柔的伸出手,她只是瞟了一眼后,面无表情的就从马车上面轻松的跳了下去。
看了一眼马车边上候着的碧水,淡淡道:“我们走,碧水?”
说完后,视若无睹的从宫成瑾身边擦肩而过,只留下一个背影。
他背着手踱着,仰头长叹,随后钻回马车内,离开了
宫门口,白沫儿出示了自己的腰牌,说明来意后,就和碧水在宫女的带领下直奔太后寝宫。
绛雪轩,还是和那日来的一样,刚进去就有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感觉,宫内的侍女们看到她来后,通报了一声,她就畅通无阻的进去了。
远处的楼亭,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正靠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着,身边的牡丹花依旧那样的鲜艳动人,白沫儿对着身边的碧水使了一个眼神后,她就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一边站立的侍女准备唤醒太后的時候,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就从侍女手中拿过披风,慢慢的盖在了太后的身上。
估计是常年久住宫中,就连睡觉的時候,身体都在一丝戒备着,所以她转身准备去欣赏一边牡丹的時候,太后缓缓的睁开了眼:“沫儿来了”
侍女不慌不忙的扶起了太后,白沫儿转身微微一笑,随后弯子,轻声细语的说道:“孙媳见过祖母,愿祖母容颜永驻,万年长青?”
太后倒是笑呵呵的对着她挥了挥手,“过来,过来,沫儿”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很乖巧的就走到了太后身边,缓缓落座,莞尔一笑后,就拉起了家常:“祖母,最近身体可好?”
“好好好”太后颔首,倒是一副慈祥的模样。
刚说完,一時间两人倒是没了话语,白沫儿正在琢磨怎么开口和老太太说此行的目的事情,太后倒是先开了口:“沫儿,进宫见哀家有何事呢?”
白沫儿一丝惊讶的抬起头,随后紧抿着唇,她想照道理说,王爷纳个小妾这种芝麻绿豆大点的小事,应该是不用劳烦像太后这样级别的人,但是宫成瑾特意专门来找她,这到让人觉得一丝可疑了
“沫儿有事大可畅所欲言,不必遮掩?”太后似乎一眼看穿了她所想的,然后就有些慵懒的靠在贵妃椅上打着白沫儿。
她似乎犹豫了很久,最后一脸郑重其事的盯着太后:“望祖母同意王爷纳妾?”
很久太后都未曾发话,白沫儿越发是心里没底了,尽管一眼期待的看着太后,但她却一副没话说的样子。
心是紧绷的,久久悬着,未曾踏实
就在白沫儿黯然失色的時候,太后却掩面轻笑了两声,眼里却充满了无限的宠爱,“沫儿呀你是王妃,这种小事你做主便可?”
听到这话,她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释然一笑,奋力的点着头。
“告诉哀家,是谁家的女子能有这般福气?”
白沫儿想了一下,她不清楚苛芙的家世如何,只是见过面,只是知道她的名字而已,所以她也只是说出了自己所了解的:“沫儿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女子,只是闺名苛芙?”
“什么?”太后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了起来。
她不解的转头看去,才发现太后早已经勃然大怒的站了起来,奋力的一掌拍上了前方的石桌,猛的吓的白沫儿莫名的惊慌了起来,她赶紧站起,有些畏缩的咽了咽口水。
在她印象里,虽见太后次数不多,但太后却总是一副慈祥的模样,笑脸迎人,瞧见太后发这么大火这还是第一次。vc9p。
想开口说话,太后却十分严厉的呵斥起来:“哀家不准?”
“太后息怒?”一旁站立的侍女,通通跪倒在地。
白沫儿死死的咬着唇瓣,垂下了头,缓缓的跪在了地上,太后睨了一眼她,语气间明显有些不悦:“你跟哀家来?”冷哼一声后,就拂袖离开楼亭。
大厅
白沫儿一声不吭的跪在地上,高堂上太后很久没有说话,她只是驱散了侍女们,屋子内只剩下她们两个人,顿時周边的口气,莫名的有些无形的压迫感,令人窒息的喘不过起来。
她大气也不敢的喘一声的垂头跪在地上,额头上早已经冒着森森冷汗,掌心的热汗不知道将她的衣袖浸湿了多少次了。
“沫儿”高堂上传来一丝平稳到不能在平稳的语调。
“是”样宫沫女。
太后走下来,轻叹了一声,慢慢的扶起地上的白沫儿,重重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白沫儿疑惑不解的眨着眼。
“苛芙是谁你可知道?”
她摇了摇头,其实她没必要了解宫成瑾下一任王妃是谁,她只知道,顺利的让苛芙登位后,她就可以和离了,不用在面对府中任何一个女人对她的耀武扬威,软硬兼施的威胁,久了她会累看到宫成瑾对苛芙关心,她会燥乱,所以她想逃离,眼不见为净?
瞧见白沫儿半天没说话,太后有些无奈的长叹,悠扬的声音一直在屋内环绕。
“苛芙本是罪臣之女,其父因谋反未遂,秋后处斩,不得不说那女人手段了得,为救其父再次蒙混进宫只为爬上龙床”说道这里,太后眼中竟闪过一丝厌恶,白沫儿不语,只是静静的等待下文。
“她爹早前还为谋反前,苛芙就曾和瑾儿私定过终身,两人更是青梅竹马,这些哀家看在眼里,都默认了毕竟瑾儿喜欢,可那日宫中边塞来人,皇宫中宴请使者,恰逢哀家身体不适,未出席宴会,哀家就让贴身侍女去通报皇上,可想不到的是,侍女经过花园時,看到苛芙和边塞的使节在做苟且之事,她赶忙回来告诉哀家,当時我本不信,但一想到若是真的,瑾儿日后若是娶了这种女子,真是丢尽了我皇家的脸面,后来哀家匆忙去一探究竟的時候,果真如侍女说的那样,且待哀家了解事情真相的時候,苛芙偷.情竟为了她爹日后造.反做出铺垫?而且她根本就是利用瑾儿王爷的身份,收门生,暗中造小部队,哀家当時就下令不准瑾儿靠近他,可那孩子死心眼,偏说人家苛芙爱他,还为此轻生,大闹皇宫,也是在这時,苛芙接看瑾儿的名义进宫,给皇上下药,媚惑皇上,可最后让皇后一举抓住告到了哀家这边,哀家封.锁一切消息不让瑾儿知道这事,以免难过准备赐死苛芙時,瑾儿也不知从那的来的消息,赐死那天以死相逼,求哀家放了她,说她是无辜的,无奈哀家也只有流放了苛芙,几年后她爹终于造.反可瑾儿死心眼,偷溜给她爹传递消息,那一场仗死伤无数,最后还是老王爷出兵平息动乱,她爹被生擒,她当然要使劲一切媚术,让瑾儿带她进宫,趁其不意,偷跑进皇上的寝宫,但却不得不说苛芙倾国倾城,皇上也是男人,最后她成功了,瑾儿也知她成了皇上的女人,她还跑到瑾儿面前说,是皇上无意强占了她的身子,为了瑾儿整天沉醉哀家不忍,让皇上赐死苛芙,皇上也同意了,但瑾儿却哀求,最终派人送走了苛芙,瑾儿也大病一场,从此姓情也变了,似乎忘记了一切”
听着太后说完后,白沫儿微微闪过一丝心疼,她也终于明白为何刚才太后的反应会那么大了,宫成瑾为了这样的女人,值得吗好傻,好傻傻到她莫名的为他揪心
她摇了摇头,太后却有一丝颤抖的执起她手,拍了拍白沫儿抬头看去,不知道从什么時候开始,太后的眼眶中竟然是泪光闪闪眼前的这个老太太,只是疼爱她的孙子,任何的事情都是咬着牙忍了下去。
其实,她有些动摇了
“沫儿,哀家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早几年苛芙还在的時候,哀家就有说过,瑾儿若是想苛芙,那就不要叫哀家祖母?”
看着太后一脸坚定的样子,白沫儿有些犯难原本以为很简单的事情,竟然扯出来一段陈年往事她若执意,必定伤了太后这些年的努力,更是伤了太后的心,她若是不同意,宫成瑾低声下气的请求,让她于心不忍。
宫成瑾啊,宫成瑾真是让她为难
人生亦如赌.博,她如赌了兴许可以离开这是非之地,换的一个两好的结局。
如若不赌,她只怕这一辈都会缠绕在此。
两为其难,还不如放手一搏,竟然宫成瑾找她来求太后,那就证明,她在太后面前一定有些说话的分量。
好小子,竟然利用她?
“祖母,您可能知道我来这的目的我”
“沫儿,你开口時,祖母便知你的目的,瑾儿的算盘打得不错?她知道你是我中意的女子,就包括赐婚都是哀家一手操办的?”她还未说完,太后便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语。
白沫儿一脸错愕,怪不得她刚穿越过来的時候,就遇上了宫成瑾的退婚,敢情是这样
太后斜了一眼白沫儿,幽幽道:“帮着自己的夫君纳妾,沫儿你不会觉得伤心吗?”。
伤心?
她温婉一笑,“不觉得我和他没情没爱的”
“当真?”太后有些不相信的反问着她,白沫儿挑了挑眉,摇着头,随即太后眼中闪过一丝诡异,顿了顿:“想让哀家答应不是不可能”
白沫儿一听,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彩,炯炯有神的看着太后,只见她缓缓道来:“最近,皇后身子有些虚太医说,要皇室中人的血做药引子”
啥?要抽她的血
白沫儿咽了咽口水,有些迟疑
这一切尽收太后眼底,她含笑着走回高堂,款款落座,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样?沫儿”
她微微闭上眼,轻叹一声,好如果说一点血能够换自由,那么她情愿?
傍晚時分,碧水扶着白沫儿告别了太后,蔚蓝的天际似水一般的透明,空旷的宫门口,寂静的只听得见,脚底走路的声音,她面无血色的抬头看去,手腕上的伤痛令她蹙起了眉头,舒爽的凉风吹起了她的衣裳,天空中一行归雁,缓缓飞向远方。
终于她快要自由了
“小姐,你这是何苦?”碧水搀扶着她,略有些心疼的扫过她面色惨白的脸颊。
她轻轻一笑,宛若那秋日里枯萎的树叶,凄凉的落了一地。
“走再不走,就晚了?”
碧水想要说话,但却叹息的摇了摇头,两人款款的走出了宫。
有谁能够懂,此時的她是怎么想的大概没有换做任何人,大概都没有勇气去做而她做了,亦是义无反顾的做了
太后真狠,抽了她大半碗的血这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命?——
呼呼累死我了,这一章四千字咩?
现在白白来提一个问题昂,猜对有奖。
奖励是双休加更一章,顺带把欠你们的一章,也还给你们
听好了哈?问题:太后明明就很反对苛芙为侧妃,可为什么一下子又同意了呢,前提还是要抽了白沫儿的血?
哈哈哈大家慢慢猜,谁知道猜对了,白白觉得食言,期限是本周六,过了周六就不算了,啦啦啦~~~~~快来动脑子-,奖励是不是很诱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