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小日子都过得蜜里调油、顺风顺水的。
两个曾经错过了热恋期的男女,历经劫波,更加懂得彼此珍惜、彼此谦让,如胶似漆地好像连体婴,算是弥补了曾经的遗憾。
这日子充实得简直像是梦境了。
隔天去研究所看一次儿子,度过那短暂的两小时,之后回来要不腻在酒店里温存,要不就是外出帮儿子添置出窝需要的东西。
春燕衔泥一般,修筑自己甜蜜的家。
至于外人压根就被无视了,比如秦洛水又死皮赖脸地几次要请他们吃饭,被宋书煜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今天?今天不行,得去看儿子;看儿子回来?当然更不行了,我们要填写儿子的成长日记还有完善备忘录;明天?明天要陪老婆;陪老婆之后?你自己动脑补了,陪了之后自然就累了就要睡了。
于是,秦洛水无比怨念地控诉他是一个绝对绝对的老婆控、儿子控;没成想宋书煜不仅不着恼,反而很欣然地当做称赞了,还万分好心地告诉他——等你有了老婆有了儿子,自然就懂得老婆儿子的好了。
啊啊啊——等他有老婆有儿子?
秦洛水想想就觉得简直是噩梦,简直是兵荒马乱,让他把目迷五色的享受时间都留给一个女人,那该多无聊啊,至于儿子,压根儿免谈,别人的儿子,偶尔逗逗耍耍,不需要擦屎把尿的,自然是要多可爱就多可爱,客窜一把宋宝宝的爸爸,他还是很乐意的,至于要一个自己的缩小复制版,他只是一想的恶寒满身,还是免了吧!
他暂时还没有打算和钻石王老五的身份决裂。
于是被损友抛弃的秦洛水只好灰溜溜地蹲墙角,还不死心地回头,哀求宋木头分一分的精神出来,温暖一下他们之间伤痕累累的友情,这回宋书煜干脆地把手机递给了老婆应付。
被桑红温婉地拒绝了——唉,需要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别说分出一分的精神,就是半分,都可能遗忘一些珍贵的陪着孩子成长的细节。
秦洛水彻底觉得暗无天日了。
不死心的秦洛水当然要想方设法地给他们添堵,于是,每天闲下来就要给他们一个骚扰电话,问问儿子问问饭点安排,有时候打的时机不对,骚扰到某个正在做甜蜜运动的男人,还会得到一句咬牙切齿的威胁——秦洛水——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不然——
秦洛水一听那粗重的喘息声就窃笑不已,口中却连连告饶:“当然是重要的事情的,吃饭的事情不是比天大吗?我找到一家美厨,在——”
话没有说完,直接就被无情地掐断了。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天天那么做,当心纵欲过度、精尽人亡。
而且他一直都无法理解,天天那么抱着同一个女人,做同样的事情,那家伙怎么就能不厌倦呢?
他甚至连新公司的财务报表要和桑红说这样的借口都找出来了,桑红正在百度给儿子查找消除水中重力的健身方法,闻言翻了个白眼,直接被她推给了林舅舅派过来的两个专业助手……
要说,秦洛水也不能怪桑红,因为桑红现在连秦青每周打到账户上的不菲美金都不闻不问了,她一直处于对儿子失而复得一般的幸福到混沌的状态,偶尔精神好点,就被某人扑倒床上嘿咻,根本没办法应付别人,就连每周例行的跟老妈说话也总是心不在焉的。
有一回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吓得林青燃以为她的身体又出毛病了,勒令她急速回家,她这才回过神,心虚地告诉妈妈,她——她实在是工作太忙,压力太大。
围着儿子老公转,她实在是太忙,而且宋书煜那身体天天压着她,这也算是压力大!
“压力大?你舅舅不是说你也算是股东,秦总怎么能那么使唤你!”林青燃一听更加心疼了。
远在华SD市的秦洛水莫名地打了两个无比冤枉的喷嚏——一定是宋木头那家伙在说我。
桑红回过神,担心林青燃到舅舅面前多嘴,连忙汗滴滴地解释:“妈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这是自我加压,自我加压懂不?你知道我对照片的要求有点高。”
照片?话说她这段时间有木有模过相机来着?
模过,她偷偷带着相机想给儿子拍照,在大门口就红外线扫了出来,被直接点名批评扣留了,因为研究所内部严禁拍照!
林青燃一听顿时就叹息道:“傻丫头,有吃有穿的,你那么逼自己干嘛?你舅舅的手下说秦总的公司管理很规范的,留那两个人平常在就行了,你不要把自己绑在那里了,多回来陪陪妈。”
桑红一想到妈妈舅舅外公还有那妗子姨妈之类的亲人对自己的老公和儿子可能有的态度,她就觉得压力更大了。
当即就安慰妈妈,又是撒娇又是哄的,林青燃才算是挂了电话。
宋书煜忙碌的时候不多,虽然他也有想工作,不过儿子现在还在那里,他不打算动那里一丝一毫,他可不希望因为自己手下的一个无意间的过失,损伤到什么控制端,影响到自己儿子。
不过,部署外围调查的工作还是有条不紊地在做,所以,他偶尔会问一下下属的进度,并没有刻意地督促或者提点,他也曾告诉他们,完全可以耍耍打打就把这些小任务完成的,不过因为是在国外,短时间建立一个人际交往圈子,实在是有点难,他当然得体谅他们。
偶尔一个人的时候,桑红会不由自主地动动困倦不已的腰身,想起某男那强健的胸膛,有力的臂膀,还有那邪恶的挑逗和坏笑,小心脏就突突地跳,而且每天早上醒来,又是那种熟悉的粘湿感,不用看,她知道自己湿了,真是——果然做的多了,变饥渴了?
难道真要应了他的话,以后天天离不了他了?
为了调整身心状态,接下来的时间,桑红尽量不去招惹那头狼,再被他折腾,估计她要被他把身体弄坏的,但他总有办法说她“勾引”自己,然后搂着亲着就会顺理成章地疼爱她一番。
比方桑红一直对编程图表很头疼,偏偏宝宝的日志记录名目繁多,所以她当然不能放过向身边这个免费的老师求教了。
她拉着宋书煜让他帮她修改一个小栏目,或者增加一个小项目比对数据,这也被宋书煜当成是一种“勾引”,就因为她的头发和身上散发的阵阵香气,坐得太近,让他被勾引了,因为他看着她白皙的脖颈,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象着它的温暖、热度、柔韧度,就想变身吸血鬼,在上面狠狠咬上一口。
这不,那家伙又开始琢磨着从她的脖子哪处下口了——
桑红嘟着小嘴晃晃他的胳膊让他回神:“我说了好几遍这里这里,你的鼠标往哪里移啊!”
“嗯?哦——什么,再说一遍?”某男的鼻子嗅着发香,一脸的陶醉状。
某女只好再重复一遍。
“这个啦,这个容易,你坐过来我做给你看。”某男身体后移,空出软皮电脑椅子怀里的一块,让她坐过来,嗯哪,抱着真舒服,某男继续陶醉,伸手开始帮她修改图表。
“怎么不继续?”某女看他在图表上编了一半就停住了。
“老婆亲我一下,我会更有动力的。”
吃豆腐是情有可原的,因为他已经吃成习惯了。
桑红不愿意跟他多纠缠,就扭了身体侧脸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啄了一下就离开了。宋书煜当然没变成吸血鬼去顺势咬她的脖子,反倒成了流氓,理直气壮地抗议:
“就这样?你安慰咱儿子吗?你对我不好!偷工减料的,我亲你时都不会这么小气,亲一下应该这样──”
一把扣紧她的小腰,给她来了个深深的舌吻,再顺势而为地几下,最后,失去理智的桑红就在软椅上被他逼着回了一个舌吻,再之后就失控了,滚了一回床单,表格再被提起来就是几个钟头之后了。
眼看太穷奢极欲了,再这样下去可不行,桑红几乎可以想象自己如同弱柳扶风,眼睛浑浊暗淡,眼袋发黑的恐怖形象,她连镜子都敢仔细地看了,却眼睁睁地看着宋书煜一天比一天俊朗有神采的模样。
她嫉妒得要死,一口咬定这无耻的家伙一定是采阴补阳,把她的精华吸走了!
宋书煜被她的想象力逗得爆笑,淡定地回了她一句,到底谁吸谁的精华了!
桑红哪里会承认,狠狠地骂他流氓!
就这样偶尔一天,被宋书煜愣是逼着推到浴室,把所有的强光灯打开,把她的脸按到镜子上,命令她对着镜子瞅,桑红奋力反抗啊,她不要在这样的强光下暴露出纵欲过度的老女人模样啊啊啊。
宋书煜被她的哀嚎逗得彻底要笑喷,用蛮横的武力钳住她,非要她睁开眼看不然就不放她出去,某女无奈被迫睁开眼睛,面对自己的心病。
她很担心看到自己面黄肌瘦,一点点地睁眼睛,旋即她那眼睛就睁大了——镜子里看到一个面如桃花艳、眸若寒潭深的神采奕奕的美女!
她伸手按了两下自己有些肉的脸颊,那皮肤白里透红,似乎更加有光泽;
她瞪大眼睛凑近镜子寻找睡眠不足带来的鱼尾纹,除了双眼皮的上边的两道辙痕,什么都没有唉,反倒是那双眼水汪汪亮晶晶的让她吃惊。
“喏——都凑到镜子上了,你自己看看,这小脸养得更有颜色了,粉扑扑的细腻,这眼睛充满幸福的小女人的甜蜜,瞅一眼都让人心动,还有这里,整天帮你义务按摩的,有没有觉得大了很多,罩杯都显得小了哦,是不是该去购买大一号的内衣了?”
宋书煜看她平静下来,从她身后抱着她,一点点的指着自己给她带来的好处,摆明了让她看,振振有词道:“还说我吸精,谁被滋润成这样诱人的小模样了?”
桑红瞬间就忘记了自己的担忧和控诉,美滋滋地对着镜子做各种鬼脸和表情,睡眠不足怎么还可能这样神采奕奕?
“老婆,承认吧,你才是在那运动里受益的那个,都说了,床上运动有益美容。”
于是某位月复黑狼借着小红帽陶醉的时候,一番撩拨,啊啊啊,再次被吃干抹净!
事后,桑红越想越危险,觉得自己简直就是那狼嘴巴边上的小兔子,只要人家嘴巴一张、舌头一添,她就顺溜溜地滚成人家喜欢的姿势,这失控的感觉太他么不爽了。
于是,小牙齿一咬,小蛮腰一扭,狠狠地一跺脚,就要和他分房睡,于是某男只好妥协让步,保证不再这样随时随地地受她的勾引,约定不能再夜夜笙歌。
当然,这样的保证能不能真的贯彻执行,估计依然得看某男的心情。
桑红生怕沉溺温柔乡、醉生梦死的,缺乏了时间概念,再误了接儿子回家的日期。
掰着指头算着,天天小日历瞅着,还特地设置了语音记事本提醒着。
终于,这天上午六点整,桑红自己录制的兴奋的语音提示语把两个人从温柔乡里惊醒——桑红迷迷蒙蒙地爬起身,却发觉自己被结结实实地熊抱着,压根儿无从翻身,她兴奋地推推身边那个紧紧地抱着她的臂弯,甚至都忘记这货昨晚怎么又出现在自己的床上——因为今天就是她的宝贝儿子出窝的日子。
宋书煜有些迷糊地睁开眼,以为她那笑脸是幻觉或者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正努力地开动懒洋洋的脑子想着怎么哄她,解释一下自己出现在她床上的理由,哪知道人家是真的是笑,不是冷笑不是嘲笑是明媚动人的喜悦的笑。
旋即他就听到了那柔软的小身子靠在他怀里画圈圈:“真是让人激动,让人兴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今天咱们的小家伙就要接出来了。”
“这可实在太好了,赶紧再清点一下儿子今天要用到的各种东西了。”某男连忙顺着她的话成功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这天上午两人兴冲冲地按预约时间去接儿子,宋书煜把早就准备好的各种证件材料带着,当然也带着巨额的储蓄卡,而且提前一周已经告诉了该银行这天将有大额资金支出,于是到了办公室,签字付款,办理儿子的离院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