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情 第八十三章 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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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透现在在不在章理手里,模清章理此时的行动实为必要。

薛奕名马不停蹄地又去找章理。

要找章理的下落并不难,如果他不在他的豪宅里,那就往他常去的两家俱乐部去找一准就能找到——章夫人提供的情报,当然这么晚了他也有可能已经在俱乐部里找到了一夜的对象而离开俱乐部到他的另一处豪宅里鬼混去了。

要真有心计较,章理和谢晨希倒还有那么点特殊关系呢。章理的妻子名叫武玉兰,是个很漂亮、高学历、知书达理、生性敦厚贤良的女人,巧的是她的母亲是谢晨希幼年的保姆,去世前一直生活在谢家,而武玉兰在谢家也生活过十多年,直到考上大学独立。大概自己只是一个佣人的女儿,说出来丢脸,武玉兰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提及过这段过去,便是章理也被她瞒着。是后来章理做了一件惹火谢晨希的事,谢晨希就对薛奕名愤慨地谈起了这桩往事,说他还在章理和武玉兰结婚的时候送过一份大礼以示祝贺,因此特不满章理给他闹出毁他名誉的事,念在那个时候老保姆还在,谢晨希便没有找章理麻烦。

象章理这种人,是修了多少年才修来的这么好一个妻子,有一个完满爱的家庭又是多么不容易,居然还不懂得珍惜。

薛奕名非常不合时宜地替章理遗憾,也同情了这悲情的女人一番。

虽然武玉兰话语中声声都是讨伐,难免愤怒与埋怨,但倒也不必欺骗他,薛奕名选择相信武玉兰提供的情报去找人。

薛奕名的运气还算好,他在一家提供隐性服务的俱乐部里找到了章理,当真就是武玉兰提供的两家俱乐部中的一家,经理告诉他章理是在俱乐部里吃的晚餐,然后一直在这里,现在正和几个朋友在包厢里花天酒地、婬乱作乐。

这个时候也不必打草惊蛇地去强闯包厢,薛奕名隐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一边关注着门边人们进出的情况,一边静心分析起事态来,场中热情惹火的艳舞和哄闹的气氛于他全无半点影响。

现在的情形倒也让人还能安心,至少说明章理还没有对透干出什么不可收拾的恶事来。

事态大致可能有两种结果,一种是章理委托了两批人对透进行绑架,而透现在被第二批绑匪带走了,对透志在必得的章理完全有可能如此谨慎;另一种要乐观一些,那就是透真的被什么人救走了,愚蠢而骄傲的章理也有可能并没有那么细心。后一种当然是最好的结果——薛奕名数次如此祈祷:必须心怀美好的愿想,但也要做好情况坏到最恶劣程度的准备,一旦情况真是第一种,他就更不能轻举妄动,免得惊动了章理,让他对透痛下杀手。

如今之计,只能静观其变。

薛奕名耐心地边喝酒边等待着,此时他化身成了一只猎豹,一定不会让他的猎物从他的利爪下逃月兑:大型肉食动物狩猎之前都会花大量时间锁定猎物,以及等待捕猎的时机——碰巧,他很嗜血。

凌晨四点左右,章理醉熏熏地和朋友们一起从包厢里出来了,没什么异常地集队走出了俱乐部。

薛奕名连忙跟上去,他不准备惊动章理,开来的车也是从租车行租来的普通车辆,在跟踪这么隐秘的事上要比他的那些豪车来得有安全系数。他暂时没有更好的计划,只是先跟踪章理,确定透是不是真的被章理控制了,模清情况了才好制定救人计划,免得一冲动反把事态弄僵了。

章理醉得几乎脚步不稳,居然还敢独自开车上路,数拒朋友要为其代驾的热情,跑车走着之型路线往前开。

这倒是薛奕名成功跟踪章理的理想状态,醉酒的章理握稳方向盘都有难度,再要他分心关注车后是不是有人意欲对他图谋不轨,实在挑战他的精神力。

跟踪一路的结果是,章理毫无异常地回到了他与妻子共同居住的那套豪宅,既没有绑架罪行失败之后的心虚,也没有绑架了人质后准备凌虐一番的燥动,正常得倒有点让人不安了。

是不是透并没有被章理控制?章理甚至连自己委托的绑架失败了都不知道?这有没有可能?

能这么乐观吗?

章理要是心机深重地在此时掩人耳目,恐怕会延误他救透的时机。

没有确定端木透的下落,薛奕名不敢心存半分侥幸的心理。

薛奕名叫来了公司的一个保安队长,替他继续盯着章理的举动,任何举动都要及时报告,他则去另找线索,必要时也只能寻求警方的帮助。

一直没有向警方求助,薛奕名是有所考量的。如果事态可控,则让事件就在他这里暂告一个段落,这该是大家都希望的结局。一来透毕竟是公众人物,忽遭绑架,必定造成轰动,这要是有什么蛛丝马迹曝了出来,还不知道媒体会传什么流言蜚语,就怕透再受不得不知所谓的八卦的骚扰。再者案件又牵涉到了透的妹妹,那就更要小心处理。今天的惩罚邱贞儿要是能象本能一样深记不忘,那就是他对她最后的仁慈。毫无悬念,一旦他报了警,邱贞儿就会失去一切,真到那一天了,他倒是不会同情邱贞儿,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透没有他这么冷酷,邱贞儿虽然没有姐妹情义,但亲情对透显然很重要。顾忌透的感受,他就只能给邱贞儿留条后路,日后才有转旋的余地。

这是设定在透的人生安全能获得保障的前提之下的,一旦透有了生命危险,除了拯救透的行为是必须的外,其他行动他一概不予考虑,任何后果他也一概不管。

至于章理,这笔帐可不会轻易就勾销掉。就算透最后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失,章理对透实施了伤害行为,这就是不可饶恕的罪恶,章理要不下地狱,枉他空有一腔热血却是个不敢给自己女人报仇的低劣男人。

薛奕名将车交给那个保安队长,自己准备打车先回别墅,正在此时,手机响了。

让人意外的号码。才不过五点,这个人一向都是不到九点绝不起床的懒人,从没这么早叫他一起吃过早餐。

“小白?”薛奕名报给的哥一个地址,一边不解地问:“难得你起这么早,发生了什么事吗?”。

“因为得到了一件宝物,一直兴奋得睡不着。”白去病闲逸的声音听来非常悦耳,可能此时的心情也的确不错,但要说他正为获得了某件珍宝而兴奋难抑,这样的情绪也实在听不出来,反倒是那语气和神态在薛奕名听来——薛奕名能想象得到白去病此时的状态——象是在调侃他一样,实在让人在意:“怎么样,你昨天睡得好吗?”。

“与你的那个宝物相比,你似乎更关心我昨天晚上在哪个女人的床上过夜。”薛奕名啼笑皆非地自嘲,“我一晚上没睡。到现在也还是不能睡。”

“哦?发生了什么事吗?有没有我可以帮你的地方?你可不要跟我客气,做朋友这么久了,跟我客气就是太看不起我了。”白去病这时才真正的兴奋起来,而且有点失控,那感觉就象是即将有一场盛大的游戏要开始,而他是当然主角。

白去病有点反常,薛奕名困惑地说:“小白,你的身体没问题吧?一晚上没睡对你的身体是不是影响很大?”感觉这朋友今天的脑子是逆向运转的,非常不着调。

“一切正常。不肯让我帮忙吗?”。白去病失望兼自怜地说,“好吧,那是你的事,你说不能让我帮我就只好一边干看着。”

薛奕名真是哭笑不得,无奈地说:“小白,我知道你是个贴心的朋友,要真有什么大事,一定会找你帮忙,现在事情还没那么严重。你还是好好养着你的身体,这个时候就不要让我分心去担心你的健康了。”又强扭了话题问:“你这么早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啊!过来看我的珍宝吧。难得一见的宝物哦。你不来看真是要遗憾终身了。”就算白去病卖力炫耀他的珍宝,薛奕名也还是听不出他真的对那件珍宝有什么了不得的喜爱之情,与平日里得到一件古董、文物的神态大相径庭,现在他的语气、神态倒有点象在邀功,这邀的是什么功?

薛奕名苦笑道:“小白,你说我了不了解你?你自己都不怎么喜欢的珍宝,想来没什么观赏性。那件珍宝要是不特别重要,我可不可以过段时间再去看?我现在有事走不开。”

白去病似乎生气了,音量有所提高:“问你什么事你又不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今天要把那事说明白了,真不能来,我就让你延期,你要说不明白,我们就不用做朋友了。”可能也不舍这朋友之情,又委婉起来,说:“奕名,我可是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得了件好东西第一个就先告诉你。让你来看看也不过是一两个小时的事,还能耽误你什么大事?这样你都还推三阻四的,你到底有没有当我是朋友啊?我可告诉你了,那件宝物真的很重要,我觉得你一定会喜欢。马上你就要生日了,我还准备把宝物送给你当礼物呢。”

“小白,谢谢你的重视。”薛奕名哀叹一声,实情相告:“我现在真的走不开。我在找一个人。如果不尽快找到她我怕她会遇到什么危险的事。你就体谅我一下这颗不得安宁的心,今天就放过我吧。等我的事完了,我再去给你赔礼道歉,行不?”顾忌的哥的存在,薛奕名隐姓埋名地说暗语,反正白去病能听懂。

白去病当然聪明,听此言也不坚持自己的立场了,反劝导起薛奕名来:“你找一个晚上都没找到,这一时半会也该是找不到的。反倒是你继续这样不要命地找下去,弄坏了自己的身体对你找人更不利。听我一句话,你现在好歹休息几个小时,醒来整理好思路再继续找,可能会事半功倍。你要担心浪费时间,那把基本情况告诉我,我帮你继续找,怎么样?”

这是真朋友。薛奕名很感动,就不再盲目坚持。

“我先去你那边再说吧。”薛奕名挂了电话让的哥改行车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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