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情 第一百零二章 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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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前,聂龙将端木透送回了薛奕名的别墅,无论是规律的作息还是两人的神态都很正常,要不是薛奕名从莫离那里知道了端木透去见了一个神秘人物,他还真不能从此时的情况判断出端木透有没有背着他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来。

此时看到端木透平安回来了,被隐瞒的痛苦取代了之前的担心,薛奕名愤怒地质问起来:“你去了哪里?我说过不管你去什么地方,都要事先告诉我。”

“我是不是什么事都不能做?”端木透觉得薛奕名太过专制,几乎要将她逼上绝路一样。

此时端木透不能确定自己的心情,也不能将现在的情况视为理所当然,整天紧张、痛苦之外,还要忍受薛奕名的软暴力,那所谓出自于对她的保护和关心而将她软禁在一个圈地里的爱,似乎理由充分,可是她就觉得自己是一只被拴上了链子永远都不能获得自由的宠物,实在很难受。

“我要保证你的安全!你明知道这段时间很危险,还去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我能不担心吗?现在这样的状态不会持续很长时间。不能忍耐一下吗?”。一腔深情,无尽的担忧,都没有着落处,薛奕名痛苦万分。

“不能。”端木透冷酷地说,“我已经受够了。你以为你说爱我就可以这样对我吗?我被你莫名其妙地关在这里,整天听你说那些莫名其妙的情话,我很痛苦啊!”

“我的心,你一点都感觉不到吗?”。薛奕名绝望地望着端木透,一字一血地说。

“我知道你爱我。非常感谢你能爱我,但是,又怎样?我不爱你啊!”

“你明明……”

“明明什么?明明跟你在床上很兴奋是吗?”。端木透本就恨自己总是别扭着一颗不爱薛奕名的心去承受薛奕名带给她的快感,床上他们亲蜜无间,离开床,她就悔恨自己无法拒绝的心,每跟薛奕名做一次爱,心就要悔痛一次,就要被割上一刀,那是种什么感觉?薛奕名怎么会懂!“什么也不是,我只是一个下流的女人,离开你的身体就不行!这个解释你高兴吗?”。

“透!”薛奕名暴吼:“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要埋怨我不理智吗?相反,我很理智。我现在说出来的话恰恰是我最真实的想法,你不是想听吗?我不积累到承受不了是不会说出来的……”

“到此为止。”薛奕名实不堪再听到端木透说出更狠心的话来,连忙自己断了这个话题,也想熄了这场争执,说:“我们先吃晚餐。”

“不想吃。”端木透甩下一句话冲上了楼。一时苦不堪言,伏床大哭。

薛奕名气得差点没把客厅里的东西全给砸了。

反思。

薛奕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反思这段时间来与端木透的关系和感情有哪里处理得还不够。如透自己所说,她的负面情绪要不积累到承受不了是不会爆发出来的,刚才这么强烈的发泄,他真的让透有那么痛苦吗?无法再忍受下去了一样的痛苦,就只是因为他的保护和关心?可是这到底哪里错了?透是他爱的人啊,关心她的安危,要保证她的平安,这些有什么错?明明是透不能理解他的一片心情……

不行,不能继续指责透,那只会让他的心态渐趋扭曲,于解决纷争毫无意义。

难道是和透的关系发展得太快?三十天,他们从焦着状态一下子跃进到了上床兼同居的关系,速度快得是有点不可思议,他都有点被突然到来的幸福感冲昏了头脑,频失理智。本性就有点谨慎过头的透当然可能还没有适应这种情感的快速转换,而他还不够细心,没有照顾好透的心情,是不是这样?

透一直都没有明确表示过爱他——从来没有对他说过“我爱你”这句誓言,而他却自以为是地将她据为己有,心高气傲的女人是不能忍受自己的感受被忽视了的痛苦吗?还是不能忍受自己对晨希的背叛?若透的心里从来都只有晨希一个男人,那他的占有无疑是对透最深重的伤害。

可能还是过于鲁莽了,自私地把自己的感情放在首位而没有顾忌透的心情。为此去道歉,透会不会原谅她?愿不愿意积极面对他们的感情?

除了的纠缠,他们之间也是有爱的——透会相信吗?如果她倔犟地守着过去那段感情,宁愿在对晨希的种种幻想中溺死也不愿面对他的爱,就算她心内有对他的爱,恐怕也会被她故意忽略。

承受不起端木透那样刻意的冷漠,薛奕名真有种痛断肝肠之感。

只不过是晚了一个时机,他还要为这场爱情付出多少?他的爱还要多浓烈才不会被忽视?难道强求来的爱真的只是幻想?

不、不、不,不能消极地想这些问题,他现在只要做一件事:让透相信他们之间是有爱的!

用什么方法?

到失去他的时候,透的爱会觉醒吗?

薛奕名思考着这种可能性,在脑海中罗列着种种有可能激发出端木透情感冲动的方法,然后想要从中选出一个最好的。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薛奕名觉得今晚还是让彼此都冷静下来比较好,脆弱的关系再也经不起打击。忍耐着思念,薛奕名没有去打扰端木透,自己准备暂宿在书房里,要是睡不着也方便处理一些公务以打发时间。

习惯了让端木透枕着自己的臂弯睡觉,此时身边空无一人,薛奕名顿觉得空虚、可怕,倍觉煎熬,辗转难眠,坐立不安。

端木透经过轮番痛哭、枯坐、沉闷之后对改变现状仍然是无能为力,她知道薛奕名若不放手,她就只能维持现状,倒是一番发泄让她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一点,不觉得就有点饿了起来。本来她是想睡觉捱过这顿饿的,不曾想越夜越饿,胃有点痛了起来,再忍不得,她只好悄悄模到厨房给自己弄点吃的东西。

一碗面加个蛋,尽量简单。

不能安枕的薛奕名下楼倒水,恰见着了,不敢惊扰,无声地看着端木透在厨房里忙碌。

他的妻子肯定用不着亲自下厨房与油烟为伍,但是他其实很希望能吃到妻子亲手为他做的晚餐,有爱的晚餐,这样才有一个家的味道。

透会成为一个好妻子。

“能给我也做一份吗?”。薛奕名易感得惊人,这样的场景也让他觉得很幸福,不由得欺近了专注于手上工作的端木透,开声自然是吓到了端木透,他则趁机抱住,细细品味端木透发间的温暖和肌体的清香,也将他的心跳声传达给端木透,那虽只是近在咫尺的思念,却是他追求爱情的路上最强烈的音符。

透要是能体会到他的心情,哪怕只有一分,他也会幸福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透,好爱你。”他的誓言可以不厌其烦地说,要说到端木透的心坎上去,要说到她的血液中去,变成她的本能,然后安心地为他所爱,他也为她珍爱。那该是多么幸福啊。

刚刚才吵过架,现在又来厚脸皮地缠人,谁受得了这么反复无常的男人!

端木透冷着容颜,挣扎着说:“你放开我。我不会给你做的。”

“我饿啊。”薛奕名可怜兮兮地说。

饿死了也与她无关吧。

“把保姆阿姨叫起来给你做。”

“阿姨睡了,就不要吵她了。透,难得这么安静,应该好好享受我们的两人世界。”

“谁跟你有什么两人世界,你……”敏感的耳垂被攻击了,端木透浑身一颤,竭力想摆月兑这尴尬境地,一边挣扎一边喊:“放开我。”

“帮我做夜宵,就放开你。”

卑鄙的男人,这点事也要威胁她。

“我知道了,我给你做。”端木透不得不妥协,终于得以恢复自由,但仍不是最终的自由,薛奕名还站在她身后扶着她的腰呢,身体贴得太紧了,谁的身体有任何细微的变化都能感受得清清楚楚——让人受不了的暧昧。端木透又恼又无奈地在薛奕名的注视下开始张罗他的那份夜宵,不敢有丝毫分心。

“透,我们不要吵架了好不好?”薛奕名忽然感性地说:“好难受。以后有什么事,我们都尽量冷静地沟通?我学会让步,你也更加细心一点,我相信只要我们都有诚意,没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的。包括我们的爱……”

“根本就没有什么爱。”端木透不耐烦地说,“你不要吵我了。弄好夜宵给你,我要去睡觉了。”

“有的。只要你不逃避就能看得到。”薛奕名握上端木透拿勺的手,轻声哄着,“我爱你。只要你把这三个字说出来,你就会发现自己的心情。”

心海滴落了一滴水珠,涟漪泛滥。

端木透咬牙忍耐着,试图将薛奕名的声音连同他的诱惑都赶在心门之外。

身体却很自然地屈服了。

“夜宵可以不吃,我们先来确定一件事。”薛奕名关了气阀,让端木透放了手中的活计,将她扭转过来抱进怀里,说:“透,呆会我对你做的事,如果你觉得有一丝痛苦就推开我。”

知道薛奕名要对自己做什么,端木透颤了一下,不小的心理压力骤聚起来,马上就想推开薛奕名,但薛奕名不允许她这么早就做出决定,太草率。

薛奕名吻住了端木透……

她没有推开薛奕名,一整晚都没有。从厨房到卧室,薛奕名一直都在讨好她,现在也没有停止,而她那早不知羞耻的身体一次次被挑逗出,自己发出来的声音与其说是屈辱的痛苦,不如说是贪得无厌的催生出来的渴求。

心,不知道被丢到了哪个角落,对痛苦已经麻木了。

没有觉得痛苦,她就是幸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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