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六皇子便带着弓箭和几十名围猎的高手来到了忧园。却正好看到两名御医从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六皇子耶律呈勋马上下马奔了过去,拦住了正向外走,要坐轿子回去的御医,心里早已经跳成了一团。
“六皇子殿下!请进来说话吧。”
正好耶克达在后面相送,见到是六皇子,让了他进门才解释道:“六皇子放心,主子和忧儿姑娘都没事,只是主子怕忧儿姑娘身体虚弱,出门前想要找御医看看情况而已。”
“那现在怎么样?要紧吗?”。
呈勋的心感觉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或许是忧儿有事,就是莫名的一慌,这感觉,他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的。
“不要紧,还很好呢!而且最近我的眼睛也好了很多。”
忧儿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替耶克达回答了问题。
耶律呈勋侧身就看到三哥和忧儿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人都是一身月白色的骑马装,忧儿又梳回了满头的小辫子,只是以前那稚女敕的神情被一抹温柔取代,也许这就是女人将为人母的那份泰然吧!
“是忧儿,定然要骑马去,我才让御医来检查的,其实坐马车不是一样。”
耶律宸勋的大手始终扶着忧儿纤细的腰肢,刚刚御医检查的结果让他开心,忧儿身体好转了许多,月复中的胎儿健康稳定,而且三月有余,已经不会再有大的危险了,所以只要不是剧烈的运动,是不会有问题的,骑马当然也可以。
而契丹人向来生活在马背上,早年四处迁徙的时候,女人将孩子生在马背上的也有,所以对这些事情并不如何在意,只要健康,骑马没有问题。但耶律宸勋总是有些担心忧儿赢弱的身体,而且她本来也不是那种健美结实的契丹女人,所以才更紧张一些。
“现在不是没事。呈勋,你吃饭没?我们吃了再走。”
忧儿也伸手环过耶律宸勋的腰,依偎在他怀里,邀着六皇子一起吃饭。
“没呢,一起。”
呈勋也不拘礼,大大方方的随着他们一起去了饭厅。
“三哥,既然忧儿没事,我们去亚蒙猎场如何?现在近郊除了兔子,连鹿都见不到一只了,而且还可能是那些围场的管事养了偷偷放进去的,无趣的很。”
近郊的几个猎场的确都不太大,说是猎场,不如说是圣都里那些达官贵人,或是皇室宗亲郊游的一个地方。好多纨绔子弟狩猎的本事都生疏了,只知道在圣都终日享乐,狩猎就已经成了他们平日消遣的一个项目而已。所以那些围场里的动物也都不怎么凶猛了,还有不少根本就是人为放养进去了,就是怕那些公子哥手脚慢了猎不到,心里不痛快。
而亚蒙猎场不同,距离远些不说,其实根本只是半个围场,而另外半边则是依着一座深山的,山另一边则是茫茫雪原和又一片更大的原始森林,算是半个野生的状态,所以真正要狩猎,当然还是去哪里更惊险刺激一些,而且猎物也多,甚至还有可能猎到熊或老虎。而当年,牙就是在那里被耶律宸勋找到的。
“赶路起码大半天,加上狩猎,来回最少三、五天时间……”
耶律宸勋微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看向了忧儿,他现在有了为人夫,和将为人父的责任,自然总是想着他们母子的。
“孩子还在肚子里,走着倒也方便,若是过两个月肚子大了,或是生了之后要抱在怀里,只怕就真的不能去了。”
忧儿一笑,倒不介意。最近害喜轻了,食量也大了些,昨天到今天都感觉睡的好,也有精神,那本来天真、好事的性子又起,想着想见识一下那雄伟的猎场了。
“那好,再吩咐耶克达多带些东西,我们去亚蒙狩猎。”
耶律宸勋大手揉揉忧儿满头的小辫子,除了宠溺,便是温柔,只怕现在忧儿说要星星,他也想法子去做架梯子试试了。
“三哥,要去崖边,找找雕巢的。”
呈勋总是想着,若是也能有一只像翼那样的雕,盘旋在自己马的上空,当自己伸出手来的时候,便会停在他的臂上,该是多威风的一件事情。
“找来了,呈也不一定养的活,可惜了。”
说话的不是宸,却是忧儿,让六皇子听了乍舌的看着她。
“我是在学宸,他昨天晚上就是这样说的。”
忧儿开开心心的揭开了宸的老底,更将他损自己弟弟的话挑唆的抖了出来,窘的宸向忧儿直瞪眼睛。
“呈若喜欢,翼便同你的一样,只是我们去找了雕巢,带了小雕回来,却要害的它们骨肉分离,实在是残忍的事情。当初牙和翼也只是我们救回来的,并不是刻意要去捉回来的啊。”
或许是即将为人父,耶律宸勋也能感到那份浓浓的骨肉亲情,若是有人将自己的孩子从身边带走,该是如何悲痛欲绝的的事情呢。
“嗯,宸说的对。”
忧儿伸出小手,盖在宸的大手的,和他紧紧的交握在一起,同时感受着那份悸动和柔情。
“那好,狩猎也省了,射到哪一只,都会是别家的儿子或女儿,伤的也可能就是别家的父亲或母亲,还是在家念经的好。”
耶律呈勋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双手交叉枕在脑后,靠在了椅子上,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对啊,那你从今天开始肉也不要吃了,牛是牛儿子,羊是羊儿子,你都戒了,出家做和尚去。”
你走也想。忧儿撇了撇小嘴,将耶律呈勋面前的碗筷干脆推到了一边,呈勋根本是在抬扛嘛。
“悲天悯人的是三哥,凭什么我要去做和尚。”
呈勋一下半跳起来,又抓回了碗筷,夹起一大块肉,塞进了嘴里。他才不信三哥有了如此美貌心仪的佳人,会舍得去做和尚。
“呈,到了春天,你便满十八了,圣皇准你游历的时候,是不是也要带个女子回来?”
“忧儿世间只有一个,我怕是只能找个乐儿了。”
呈勋这话说的极逗,像是自嘲,又像是赞许;乐儿可以是个人名,也可以当成是个乐子,只是真不知道他说的乐儿是什么意思,他要的女子到底在哪儿。
“走吧,先看看你这次能猎到些什么。”
耶律宸勋扶了忧儿的腰肢向外走,他对呈勋对忧儿的感情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只是感情的东西谦让不来,要两情相悦;而且呈还年轻,他今后的乐儿也好,喜儿也罢,总是会在不远处等着吧!
门外,耶克达一手牵着雷,一手牵着焰,几日不见,焰那身火红色的皮毛越发的光亮了,身子骨架也壮实了不好,当初耶律宸勋驯服它的时候,就知道它还是未成年的小马,只是没有想到长的这般的快。riqrge。
“焰好高了,只怕过些日子要高的我都爬不上去了。”
忧儿到了焰的身边看看,的确高了不少,但拉过缰绳踩上马镫试试,身子还算灵便,倒是一下就翻身上了马背。
“再过些日子,你还想要骑马?只怕肚子大的你连走路都会费力了。”
耶律宸勋想到忧儿或许会变成的样子,不禁好笑起来,拉过雷的缰绳也翻身上马,看着一旁的忧儿,带着点打趣的逗她。
从圣都出来,若是骑马快奔,也要半日才到亚蒙猎场,只是耶律宸勋替忧儿着想,自然奔的不快,所以走了大半日,却还要三十里才到。
“忧儿要不要休息一下再走,反正都是晚了,傍晚到驿站休息,明天一早正好去围场。”
耶律宸勋见忧儿小脸红扑扑的,倒不像是累了,反而很是精神,总怕她过于兴奋,忘了倦怠,反而累坏了身子。
“三哥真是贴心,这一路走下来,只怕比坐车还要慢呢!”
六皇子看看马队前面跑的没精打采的牙,心中就是好笑,什么时候满身霸气的三哥竟然变得像个宠妻的妻奴,忧儿还没喊累,他却总是要歇着了。
“呈可以不用如此贴心,你先行吧,去驿站摆好火盆,烧上热水,我们进去要热呼呼的饭菜,暖呼呼的屋子。”
耶律宸勋瞪了呈勋一眼,倒是给自己安排个先行军,过去打点一切,让一边的忧儿忍不住想笑。
“那我先走了,牙,我们比赛,看谁先到。”
“嗷!”
高亢嘹亮的一声长嚎,牙也总算是来了精神,这样不疼不痒的在路上磨蹭,真是磨光了它的狼性,此时可以发足狂奔一下,倒是将那份郁结发泄一下。
“主子,你看!”
当牙和呈的身影在一片雪尘中远去的时候,耶克达猛然发现身后远处也掀起了一片茫茫的雪舞,像是有大队人马在向这边赶过来。
因为这是一条官道,所以有人赶路也不奇怪,只是现在冬季,往亚蒙猎场的人实在不多,而且单看这些马蹄掀起的大片雪雾,便知道人数起码要在百人以上,这么多人如此急行过来,实在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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