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昊眸色一冷，扫向床上的布料，眉头拧了起来，扶着商母在床边坐下，低声道：“妈，你——”
他知道，她一定是潜意识里还希望素昔活着，还在担心她出生没有衣服穿，在疗养院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安静，仿佛还是那个等待孩子出生的妈妈一样，完全忘记了流产的事实，一旦有人提醒她，她才会突然发病……
商母靠在商昊身上，低声道：“昊儿，她也怀孕了对吗？”。
商昊迟疑了一下，冷冽的目光扫了一眼冉冉，冉冉吓得赶紧缩到皓轩怀里，心虚的拉着皓轩，慢慢的退出房间。
“妈，您别问了，好好的休息一下，这些东西不要做了。”商昊一看到那些小衣服，心也跟着拧了起来。
“没事，妈妈没事……”商母的眼泪濡湿了他的肩头，她用力的掐着自己的手心，这是她最轻微的动作了，甚至她丝毫没有疼痛的感觉：“妈妈知道，素昔她……她……”
“妈，您别说了！”仿佛眼前又出现了那一大滩血，商昊的心也颤抖起来。
“那个女孩子叫念昔是吗？”。商母的眼波里慢慢都是疼痛，“念昔……你说，他会不会是还记得妈妈？才会给她起这个名字？”
商昊愣了一下，立刻摇头：“妈，不要再提那个人！我不想听。”
商母低声道：“可是，他毕竟是你爸爸。”
“不，他根本不是！”商昊的拳头捏紧，身子越发冰寒。
商母垂下头，低声道：“是妈不好，妈妈让你跟着吃苦了。”她的手小心的抓住商昊的手，仔细的看着他刚刚愈合的伤口，心疼的吹了一吹：“还疼吗？”。
商昊低下头，看到商母手上的血点，吃惊的说：“妈，您的手怎么了？”
商母细细的端详了一下自己的手，才看到那个出血点，她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事。可能是针扎的吧。”
“您别再做这些衣服了！”他不忍心再说下去，孰料商母幽幽道：“那念昔不是怀孕了吗？她的孩子出生了，是不是就可以穿了？”
商昊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妈，您说什么？”
商母一件件的摆弄着那些小衣服，还有被子，仿佛里面已经有一个婴儿了一般，她带着几丝感伤，话语依旧温柔：“你不会知道，一个女人有了孩子，多么希望早一天看到它从肚子里生出来，会长成什么模样，是像爸爸，还是像妈妈，会期待它一天天长大，就像是妈妈当初生下你一样，每天都看不够……现在，都忘了你小时候的样子了……”
她的表情越来越柔和，白皙的手指一件一件的叠着那些小衣服，似乎陷入了另一段回忆之中。
“可是，妈，你不讨厌她吗？她和那个贱人——”
“昊儿！”商母的心微微一颤，她抬起头，望着商昊：“可是，她毕竟是你爸爸的孩子，和你流着一半相同的血啊……”
她是那个男人的女儿，是她深爱的男人的女儿，她就算恨，就算怨，又怎么能怨到那个无辜的孩子身上呢？不知道这么多年，他变成什么样子了。
十七年，她居然在疗养院住了十六年，浑浑噩噩，甚至她都不记得了。
一片空白。
有时清醒，有时糊涂。
唯有看到昊儿，才发觉，原来过了这么多年，原来他都长这么大了……
感什母回。“妈，她——”商昊几乎要把真相说出来，可是他不想再刺激到她，只得低声道：“妈，如果你喜欢那个孩子，我会让她生出来。”
商母浅浅的笑了，低声道：“念昔……念昔……是他也在念着我们的素昔吗？”。
他会不会也内疚？否则怎么会给那个孩子起这个名字？纵然他有千般坏，可是她还是只想记得他的一点点好……
没救了是吗？
她最内疚的，是没有保护好素昔，她的素昔……
见商母又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商昊缓缓的站起身来，低声道：“我去接她出院。”
商母点点头，拾起那一根针，一针一针认真的缝了起来。
商昊走出房间，回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为什么妈妈这么善良，甚至连恨都不会的一个女人，竟然会遭到那么无情的对待！
她原谅，不等于他原谅！
辛熙泽，两个月后的海滩开发案，我会让你血本无归！
……雨归来……qskr。
韩卓平稳的开着车，念昔坐在后排座位上，看着方向居然是回自己家，有些诧异的侧过头，看着商昊：“你要送我回家？”
商昊放下手中的ipad，转过身，将她圈在自己的双臂之中，唇角微扬：“不想回去？”
致命的气息瞬间缭绕了她，她别过脸去：“当然想。”
商昊冷冷一笑：“如你所愿。”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念昔觉得他越靠越近，几乎让她无法呼吸了，甚至她都能感觉到他隔着衬衫透出的体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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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念昔撑大了眼眸，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凸起，一种淡淡的味道扑鼻而来，她吓得赶紧闭上眼睛，却拼命的挣扎着。
“不想看吗？”。商寒宇的话语明明没有什么语调，却又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他的大手一把抓住念昔的头发，将她猛地压下。
念昔突然感觉到一股烫热，似乎是碰到了“它”。她骇然的想要往后退，却发现头发被揪得生疼，可是这一次她却倔强的扭过头去，不管头皮有多么发麻，却都拒绝看到那么恶心的东西。
“是不是觉得恶心？”商寒宇淡淡的开口。
“是。”她毫不掩饰的回答。
突然感觉到头皮一紧，她已经被压到了那个位置，唇部一阵烫热。
“吞下它。”商寒宇冷声道。
雨归来：三更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