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是什么日子,你没忘吧。”一条短信跳进宫苡沫的手机。宫苡沫看着完丢掉手里的手机,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目光没有焦距的看着远方,正如他说的,已经毁了,那就毁得彻底点吧,最好粉身碎骨连渣都不剩!可是泪水还是顺着她的眼角淌了下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宛如窗外沉沉黑夜整个地压倒了她,她的人生已经改写,一个已经被毁灭了的人的人生,注定了不会是一个好的开始,至于结果,更是茫茫无际,黑暗无边……
“妈咪,妈咪,妈咪…。”冷天擎放学回来,叫了几声宫苡沫都没反应。
“嗯,宝宝回来了。”直到冷天擎扯了扯她的衣服下摆她才反应过来。
“宝宝,我们去接爹地吧。”宫苡沫也没等冷天擎回答,径直的走出房间。
“妈咪到了。”冷天擎发现宫苡沫今天很是走神,明明已经到了冷氏大厦门口还一直开。
“哦。”宫苡沫呆滞的倒车。
“妈咪你不上去吗?”。冷天擎见宫苡沫没有下车的意思,心中的疑惑更大了。
“妈咪有点不舒服,你上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宫苡沫心里很乱,不知道在想什么。心里想着:我到底要什么,想要什么,一间房子、一张床、一把摇椅、一本书、一个男人……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因为到现在我什么都没要到,属于我的和不属于我的都已经不属于我了,我常常纳闷,是什么时候开始“失去”的呢?
酒店华丽依旧,西餐厅内音乐缭绕,精致的灯饰装点得恰到好处,灯光不是很亮,却透着华贵,已记不起是第几次在这里吃饭了,反正是这里的常客,有时候是用餐,有时侯是喝咖啡。
“怎么,有心事?”冷倾天虽然听冷天擎说了,但就算他不说他也能看的出来。
“没,没有,只是有点不舒服。”宫苡沫回神过来,尴尬的摇头。
“那你还来吃饭,不舒服就在家休息。”冷倾天担心加紧张的说道。
“没事,吃个饭能出什么事。”宫苡沫强打着精神,总算也结束了一个晚餐。她知道自己变了一个人,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好不好,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自己是走上了一条单程道,只好头也不回走下去了。
最近似乎没有什么事,冷倾天一直都很晚回来,最后干脆住在了公司里,冷倾天和宫苡沫见面的日子也越来越少,宫苡沫依旧在家,只是偶尔出门。下午宫苡沫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去购物,所幸开车出去了,给冷天擎买了学习上生活上的东西,还在一家玩具店里给他买了嘴新款的电子游戏,给自己买了几套衣服,还顺便给冷倾天买了一件衣服,虽然他的衣服从来都不缺。大包小包的东西堆在她汽车的后座上,像年前或圣诞节大采购一样,她兴高采烈地开车回去。下车的时候,东西太多拿不住,勾着、提着、抱着、夹着那些纸袋,纸袋“扑哧哧”却都掉在了地上,她也不生气,冲自己扮个鬼脸,还是笑着,蹲下去捡,最后还是通过下人的帮忙拿进去的。
“你今天怎么回来了?”宫苡沫打开门,看见壁灯开着,原来是冷倾天在家里,她笑着说他不吭声转身进去。
“怎么喝了这么多。”冷倾天坐在沙发上,也不说话,也不动弹。她走过去,这才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没喝多少。”他的声音闷闷的,不太高兴似的。
“要不要替你泡杯茶?”宫苡沫一边问,一边就去开大灯。
“别开灯”他突如其来一声大喝,直接将她吓了一跳,连忙又把灯关上,壁灯幽幽的光里,两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像两尊石像一样。
“你知不知道你会说梦话?”冷倾天不知道是真的醉了还是怎么了。
“嗯?……。”宫苡沫疑惑的看着冷倾天所在的方向。
“沫沫。”冷倾天将她一扯拉进怀里箍着、吻着,让宫苡沫动不了丝毫。
“你真是喝多了,放手,我去放水给你洗澡。”他不肯听,反而把她箍得更紧,把她往沙发里捺,好像就想把她捺得嵌进沙发里去一样。宫苡沫也不挣扎了,她突然间明白了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去洗澡吧,一身的酒气。”宫苡沫起身。冷倾天笑着走向浴室,身体也因为这笑而颤动着,不知为什么,他今晚的笑声总让宫苡沫觉得毛骨悚然,她竟然害怕起来。
晚上下了暴雨,宫苡沫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最后索性坐起来,窗外正好是狂风大作,风吹得窗下那株樟树摇摇欲坠,一会儿向东倒,一会儿又反弹了回来。她抱着膝坐在床上,旁边的冷倾天已经睡熟了,外头刷刷的雨点正落下来,风小了,只听到那雨哗哗的声音,像是有一百条河从天上流了下来,直直地冲下来。她突然很想出门,接着不顾下人的劝说开着车出了门,冷倾天站在3楼的阳台看着她开车离去。路上雨越下越大,风也越刮越猛,她掉转车头往回开,雨大得什么也看不见,刮雨器开到最大也像是没有开,到处是一片白茫茫的水,她知道这种情况危险,然而车速不可能快起来。路上的水多得像成了河,车子驶在白浪里,她想着千万不要熄了火才好。风更大了,她不断地听到重物坠地的声音,大约是街道两旁楼上的广告牌或霓虹灯被风刮下来了,她艰难地辩认着道路,水泼上车前玻璃,降下去,然后更多的水泼上来,白花花的,只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