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想着老夫人的身子总是觉得不踏实,晚上诸贺之回来,她说“昨天姨娘跟我说祖母身子不大好,我想回去看看。”
诸贺之想了想,说“过两日我和你一起回去吧!”过两日他沐休“不用担心,祖母不会有事的!”秦姝点头。
诸贺之沐休那日,秦姝本来想抱着孩子回秦家,诸母觉得孩子还太小,建议她别带着回去,免得冲撞了什么。
秦姝听着有点玄,再三考虑之后把孩子交给诸母照顾一天,她和诸贺之一起回娘家。
昨天就带了口信回去,老夫人知道她要来,早饭后就在等着了,终于在大中午时秦姝到了秦家,给秦夫人请安后就和诸贺之去华园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看见她很高兴,笑着让她坐在床边,秦姝让芙蓉把礼物交给祝嬷嬷“祖母好好的怎么又不舒服了,我都担心死了,本来早就想回来看看祖母的,夫君没时间,这才决定今天过来的。祖母不会怪罪吧!”
“你们能来看祖母就够了。”说着看向诸贺之“难为你惦记了!”
“诸母身子大好我们才开心,是晚辈们应该的。只希望祖母身子早日安好!”诸贺之笑着说。
老夫人笑得开心,说“我和阿姝说会儿话,祝嬷嬷,领着贺之去找忠文吧!”
“是!”祝嬷嬷笑着走在前面,诸贺之朝老夫人点点头,看了秦姝一眼离开。
他一离开,秦姝问“瞧了大夫了吗?”。
“看过了,说是没什么事情,药也喝着,祖母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是莲姨娘大惊小怪了!”
“那就好!莲姨娘也是关心祖母!”秦姝笑着说。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祖母明白!祖母这几日躺着没出门,莲姨娘天天过来陪着,你母亲啊,过来看一眼就离开了,祖母是气得慌,真的是病床门前见孝子啊!”
“娘是太忙了,祖母不要多想!”秦姝不好说秦夫人的坏话,只得安慰。
“但愿是我多想了,她以为我偏心,对你和大姐好,给你们找了一门好亲事,这也是姻缘所致啊!是她不量力而行,侯爷家是那么容易攀上的吗,那还不是自取欺辱,你是不知道外面那些人怎么说你母亲的,若不是你大姑母说我还不知道外面说得那么难听。”
“说了什么?”秦姝好奇,她这段时间都在家里,倒是不知道外面的事情。
“说我们秦家竹篮打水一场空。如今侯爷世子娶了公主,身边哪有秦家的位置,又说你母亲把结世子不成又去巴结二公子,秦家的小姐就那么低廉,没人娶了不成?”
“祖母不要动怒,外面的风言风语哪能相信,不过是看着我们秦家好了嫉妒造谣而已!”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可事情就像是她们说得那样,她打算着把阿妤送去给二公子做妾,我说了几句,她还不听,把利害关系说得头头是道,还说你们姐妹都嫁得好,阿妤是嫡女,可不能跌了身价!”
“我听得啊,真想扇她一个耳光,鬼迷了心窍了才一直想着攀上侯爷家。”
“祖母,保重身子要紧,娘有娘的想法,她总不会害了三妹妹的!”
“这可说不定,当初若不是你坚持不嫁,早就被送进李家糟蹋了,李家娶的那个小媳妇不是怀着孩子就没了。祖母得知后后怕得浑身冒冷汗,幸好没答应,否则祖母就见不到你了!”老夫人说着哭了起来,大概这段时间心里憋了气,又没人说话,如今对她说,心里舒坦了不少,又想起去年的事情,愧疚落泪。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祖母别伤心了。过去的事情我们不想,把身子养好再说,三妹得事情,娘有分寸的,你不要担心,娘不会害了秦家的!”听说公主下嫁时,她就知道秦夫人的希望落空了,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把主意打到二公子身上去了,或者说当初她就做了两手准备。
若是秦妤能够进侯爷府,对秦家来说可不是什么坏事。虽然她不愿意看着秦妤太得瑟,倒也希望她能真的进了侯爷府,以后在广场上诸贺之有秦家这个靠山,也不至于孤立无援,毕竟他在刑部,一不小心就得罪了那位高官,出了事情连搭把手的人都没有那才让人绝望。
秦姝劝说了老夫人好一通,老夫人收了眼泪,她拧着面巾给她洗脸,又到了茶,看着她喝下去神情好了些,这才说“祖母休息一会儿,我去嘉园一趟!”
“也好!你去看看弟弟妹妹也行,他们两个总是念着你呢!”秦姝点头,给她掖了掖被子离开。
诸贺之跟在孙嬷嬷离开华园走了没几步看见站在树下的人,认出是秦姝的三妹,她也看见了他,走过来行礼“阿妤见过二姐夫!”
诸贺之淡淡点头,不多看她一眼离开。
秦妤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觉得失落,怔怔的站了好一会儿。
云秋见状,上前说“三小姐回去吧!若是被夫人知道了,三小姐会被骂的!”
“被骂我也甘愿!”她就是想看他一眼,看一眼怎么了?
云秋被堵得无话可说,低下头不敢惹怒她。心想看了又能如何,人家是二姐夫,二姐夫是什么,是姐姐的丈夫,岂是小姑子有非分之想的!
秦姝带着芙蓉去嘉园,一进门就被弟弟妹妹缠住了,她笑着抱了抱他们,这才让芙蓉的带着出去玩。
“去看了老夫人了?”莲姨娘笑着让她坐下。
秦姝点头“祖母的气色看着不好!”
“那还不是被气的,你大概也听老夫人说了,言哥儿洗三回来没几天,夫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被老夫人骂了一顿,老夫人气得不轻,第二天就病了,夫人也被老爷训斥了一顿,这几日老夫人气色才好了些。”
“倒是听祖母说了一点,是因为秦妤的事!”秦姝不想多说,转移话题道“那些事情姨娘不要插嘴,祖母说什么你都不要多说,安慰几句就行了。免得娘以为你在中间挑拨,对你记恨!”
“姨娘明白!”她看了看芙蓉,说“阿姝啊,现在芙蓉也是府上的姨娘了,有些事情不要让她做,你身边应该留一个贴身的婢女,毕竟她的身份与以前不同了!”
“我知道,我看着春兰不错,决定把她留在身边!”她有自己的打算。
“春兰那孩子也可以,你看着好就留在身边吧!”莲姨娘同意。
秦姝在嘉园坐了没一会儿,孙妈妈来叫她去和园用饭,饭后她又去陪着老夫人,老夫人知道她下午要回去,也不午睡了,拉着她说话,说不了几句就困了,秦姝笑着给她盖上被子,悄悄的出去。
他们离开时她去给老夫人辞行,见她还睡着也没打扰,和祝嬷嬷说了几句话去给秦夫人辞行回去。
在马车上,秦姝瞧着诸贺之有心事,问“是不是爹爹和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是我在想些事情而已!”诸贺之笑了笑,秦姝见没什么不妥,没多问。
秦姝他们回来去给诸母请安,随便把孩子抱回去,还没进门就听见言哥儿的哭声,秦姝加快了脚步进去,诸母看见她如获大赦,把孩子交给她,抹了一把汗说“都哭了一下午了,女乃娘喂他也不吃,想必是找你了!”
秦姝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对诸母说“让娘费心了!”诸母摆摆手,让她去里面喂孩子,她和诸贺之说话。
女乃头刚放在嘴里,他就迫不及待的吃起来,秦姝被他吸得有些疼,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女乃娘笑着说“小公子上午还吃得好好的,想着一天没见少夫人了这才闹脾气的!”
秦姝笑笑“你先下去休息吧!”女乃娘点头退了出去。
喂了好一会儿,等他吃饱了秦姝把孩子交给芙蓉,她理了理衣服出去。
他们回来得还早,天还没黑,秦姝和诸母说了几句话抱着孩子回去,诸母让他们晚些过来吃饭。
有了一个孩子要照顾,秦姝做女红的时间小了,大多时间把孩子交给女乃娘抱着,或者放在摇篮里躺着,她抓紧时间给老夫人做冬天的衣服,又给诸贺之和诸母做,时间很紧促,她不得不每天除了给诸母请安之外,基本上再给他们做衣服,孩子的衣服她倒是做了很多。
进入十一月份时,秦姝把做好的冬衣让人送去给老夫人,又给她做了两对护膝,给秦老爷,秦夫人,莲姨娘各送了两对过去。
十一月底时她给诸贺之做了一件新袍子,诸贺之刚沐浴出来,秦姝捧着衣服在他面前笑“这是给我做的?”秦姝点头,诸贺之笑着拿起来穿上,秦姝给他系好带子,又要给他挽上头发,诸贺之笑着拉着她的手说“别,你这样让我觉得现在是早上,我又要去上朝了!”
“那还不好!都不用睡了!”她笑着给他理了理衣襟说。
“一点都不好!”诸贺之看着她那精怪的模样,笑着环把人环在胸前,低头闻了闻她的头发“白天洗了头发?”
秦姝点头“夫君不是说哪天看见我晚上洗头发了就天天让我晚上洗头发吗?”。她敢吗?冬天洗头发很难干的。
“那还不是你自己惹得祸,晚上洗了头发还怎么睡啊!”他低头亲了一下,抱着她去床上“好香啊!”
秦姝笑了笑环着他的脖颈说“还没吹灯?”
“没关系,把床幔一拉就行了!”他喜欢看她在他身下辗转承欢的模样,让他欲罢不能。
说着他把捆着床幔的带子扯了一下,厚重的床幔垂了下来,阻挡了一些光线,还是能让他看清躺着的人,笑着低下头含着她的唇辗转允吸。
只要不是沐休日,只要不是生病不能下床,诸贺之基本上是风雨无阻的早起上床。秦姝给他准备了一碗豆浆,看着他喝完又吃了一碗粥她满意的给他系上披风,叮嘱“晚上早点回来!”
“我会的!你看我什么时候出去闲逛了。”见她侧目,笑着说“除了同僚的邀请,朋友的邀请之外!”捏了捏她的手,说“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出门了,外面在下雨,别乱跑!”
“我会的!”秦姝拿了一把雨伞给他,看着小厮打开,提着灯笼离去才进屋。
早上她去给诸母请安,芙蓉跟在身后,走了没几步芙蓉跟上来支支吾吾的说“少夫人,贱妾,贱妾”
“怎么了?有话直说!”秦姝停下脚步看她。
“少夫人贱妾,贱妾的葵水已经快两个月没来了。”芙蓉说着脸红了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秦姝一怔,拉着她的手说“想必是有了,我让春兰去跟娘说说,给你找个大夫进来瞧瞧!”芙蓉垂头不语,秦姝说“今天不要随意走动,在屋子里等着吧!”
“谢少夫人!”芙蓉不敢太过高兴,低眉顺眼的说。
快中午时大夫打着雨伞进来,诸母过来瞧瞧,大夫给芙蓉把了脉,笑着恭喜“恭喜夫人,恭喜少夫人,芙姨娘怀喜两个月了。”
诸母不是第一次做祖母,还是很高兴,笑着让袁妈妈领着大夫出门,她拉着芙蓉的手笑说“想吃什么只管跟我说!”
“多谢夫人!”芙蓉点点头。
诸母又笑着对秦姝说“她如今怀喜了,需要一个人照顾,阿姝安排一个人吧!”
“夏兰吧!”秦姝看了一眼站在春兰身后的夏兰,夏兰走到诸母面前行礼。诸母看了一眼同意。
晚上诸贺之回来,秦姝给他月兑官服时说了芙蓉怀喜一事,他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神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瞧着秦姝看着他,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说“你照顾就好了,女人生孩子我又帮不上忙!”秦姝听得一愣,想到了什么抿着嘴笑,诸贺之看她笑得有些奇怪,问“难道我说的不对?”
“不对,也对!”拿了一炮给他穿上,诸贺之见她说话卖关子,抓着她的手盯着她,秦姝笑了笑,说“若不是夫君的功劳,怎么会有孩子。不过女人分娩确实与男人无关!”
诸贺之倒是没想到她是这样想的,面上一热,气恼的瞪了她一会儿,随即低头在她耳边说“既然有关,今晚我们多有关几次!”
秦姝都被他雷到了,有些不敢相信谦谦君子会说出这种让人羞涩的话语,顿时脸红,诸贺之看着心神荡漾,勾着她的唇吻了下去。
秦姝不想肿着双唇被诸小妹询问,推着他的胸膛,诸贺之笑了笑深吻了一会儿才松开她“看你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
秦姝觉得冤枉,她想的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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