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16点)
他们上门拜年了,秦姝他们礼尚往来的准备礼物,初七那天就去了王县令府上,她们都约好了,一家一家的走动,比起自家,王夫人准备的饭菜可算是精致了。
秦姝听另一位夫人说是吧文州最好酒楼的厨子都请来了。秦姝暗想这得花多少银子才能把人请过来,毕竟人家酒楼也要做生意的啊,秦姝听说酒楼一盘青菜都比一斤猪肉贵。另一位夫人告诉她,那酒楼就是王夫人家里的。
秦姝惊讶了,据本朝的法令,朝廷官员不能有从商。他们家居然还有酒楼?这怎么能不让秦姝诧异的。
渐渐的说得开了,秦姝和她们在一起知道的事情更多了,不止是酒楼,还有胭脂,玉器店,布庄,看着比较挣钱一点的大多是王县令家的店铺。
另一位夫人还喜滋滋的说她自己手上也有两家店铺,其中一家就是城东额米店。秦姝恍惚记得他们家吃的米就是从城东那家米店购买的。
一位夫人瞧着秦姝惊讶的模样,笑了,说“诸夫人恐怕不知道,文州里京城天高皇帝远的,哪有那么多管制,到了这里还不是几位大人说了算。再说了,只要不让上面知道就行了!”说着抚了抚头发,露出手腕上玉镯子,金镯子,银镯子,珍珠手链。一个手臂上就带了四个镯子,她也不嫌重。
秦姝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她说知道的事了,回去跟诸贺之一说,他气愤道“真是一群丧尽天良的人,他们过着朱门酒肉臭的生活,那些平民百姓连吃喝都是问题。眼看着又要下雨了,堤坝经年不修,早就经受不住洪水了,若是堤坝冲毁了,不知道下游有多少田地,多少百姓受灾?”
“不是每年都修建吗?怎么会经年不修了!”秦姝好奇,虽然她不关心朝廷上的事情,倒也知道一些,每年似乎有大量银子用来修建堤坝或者治理干旱。
“朝廷拨下来的那点银子一层层漏下来,到了文州根本没多少,文州的官员贪心一点,叫上衙门几个衙差在堤坝上走动几下就算是修建好了,洪水一来,冲毁了堤坝,下游的人受苦,那些官员又哭哭滴滴的向朝廷要钱。如此一来,银子下来根本没多少,到了堤坝上有几个脚印都不错了!”
诸贺之想想都觉得气愤,皇上再圣明,他太高,照样听不见脚下认命受灾受难的声音,更不要说有人堵着他的耳朵,捂着他的双眼,他怎么会知道地方上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们,过着怎样水深火热的日子。
秦姝见他愤怒的模样,连忙安抚“夫君,他们这些人总会遭到报应的,等事情揭发了他们一个都逃不了。”
“若真是这样就好了!”诸贺之叹息,有人在上面掩着,他们这才敢为所欲为。在刑部太多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没有实力抓住他们而已。
诸贺之叹了口气道“阿姝,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就够了,你不要”不要羡慕她们!
他的话还未落音,秦姝捂着他的嘴道“我只要带着良心过日子就足够了,夫君,我不会和她们一样,为了金银富贵,罔顾他人的死活。我做不到的!”她不想夜夜做梦,被厉鬼缠身。
闻言,诸贺之感动,抓住她的手神情激动“阿姝,阿姝,有你真好!”秦姝笑笑,靠在他身上,心想,我何尝不是一样,因为有你才觉得什么都好!
元宵节得前一天,门房送来秦家的信,写于十一底,等她收到已经是新年了,秦老夫人让她有时间回去一趟,秦老爷回信说是家里一切安好。只言片语说明了一切,其中一封信是给诸贺之的。
秦姝想着等秦老爷六月生日时回去一趟,回信时写了归期,又询问秦妤的日子,她与侯爷府的三公子,今年她已经十七岁了!
诸贺之写了一封回信,让秦姝一并送回去,秦姝留下门房在文州过了元宵再走,准备了一些这里的特产让带回去去。秦姝把做好的香囊也让门房带回去,她给莲姨娘和两个弟弟妹妹没人做了一个,让门房私下里给莲姨娘,去年她让秦夫人带回去的根本没给莲姨娘他们,都被她拿着送人了。
这次秦姝学乖巧了,不能让她白白送人情。
元宵这天,府上挂满了灯笼,言哥儿欢喜的拿着一个莲花灯,非要放进水里,秦姝的园子和芙蓉的园子中间隔着一个湖,不是很大,听说很深,她不放心,跟上去,瞧着他站在湖边她都吓坏了,连忙拉住他“娘给你放好不好,那边危险!”
言哥儿点点头,莲花灯到了她手里,秦姝小心的站在石头上,在春兰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的把莲花灯放进水里。凫了凫水,莲花灯顺着水纹缓缓远离。言哥儿看着欢喜不已,拉着秦姝的袖子一定要让她看。
元宵城里有人放烟火,轰隆隆的声音冲向天空,猛然的声响吓得女乃娘怀里的思柔哇哇大哭,言哥儿先是被吓住,然后怯怯的看着天空中的光亮笑了。
秦姝不是第一次看见,在秦家那边也有官家放烟火,她每年都能看见倒也不奇怪。
烟火放了三个就没了,言哥儿拉着她的袖子问“娘,那是什么?”
“烟火!”秦姝笑着说。
言哥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扭头看向飘远的莲花灯,不知道在想什么。
诸母看了一会儿,说“夜深了,不要在湖边站太久,都回去吧!”她一开口,他们便转身回去。
秦姝哄着思柔睡下,看她眼角的泪痕知道是被烟火吓坏了,叮嘱女乃娘晚上点着烛火谁,免得晚上她害怕。
秦姝又把言哥儿哄着睡下,说了孔融让梨的故事,让他以后对恒哥儿谦让一些,毕竟他是弟弟。言哥儿很喜欢听睡前故事,秦姝基本上每天一讲,把他哄睡着了才回去。
她回去后,诸贺之坐在榻上看书,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她一眼,秦姝扭头吩咐春兰准备热水,诸贺之问“两个孩子都睡了?”
“嗯!思柔被吓了一下,估计晚上会哭闹!”秦姝些担心的说。
“你不放心把她抱过来睡吧!”
秦姝诧异“她晚上哭了会吵着你的!”
“没事,抱过来吧!”诸贺之不想她听见哭声匆匆起床,夜里冷她若是感染了风寒,心疼的不是别人。
秦姝看他说得认真,想了想点头出去,没一会儿就把包裹着像蚕蛹一样的思柔抱了过来,放在床铺的最里面,她晚上带着睡。
夜里思柔果然吓得哭了,秦姝好言好语的哄着,边喂女乃边拍着孩子的身子安抚,诸贺之醒来,点燃了烛火,秦姝就知道晚上会吵醒他的,后悔把孩子抱过来了,她应该带着孩子睡书房的。
大概是在娘亲身边,思柔夜里哭了一次,到早上醒来都没再哭。
诸贺之吃了早饭照样要出门,秦姝带着孩子在屋子里玩,怀里抱着一个,腿边站着一个,听着言哥儿数指头“一,二,三八,九,十。”言哥儿数了一遍举着双手说“娘,我有十根手指头呢!”
“嗯!”秦姝笑笑,模了模他的小脑袋,觉得这个孩子真是聪明,一会儿就把十个数字记下了。
言哥儿会数数了很高兴,扒拉着秦姝的手指头把玩着,一个一个的数起来。秦姝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让他玩着自己的手指头。
没几天,诸贺之晚上回来,来福手里拿着几棵小树苗,诸贺之让小厮去拿锄头过来,他在园子里挖了几个洞,再把几个小树苗种上,言哥儿好奇的围着他问“爹爹,种着什么树?”
诸贺之笑看了一旁的秦姝一眼,笑道“是果子树,等言哥儿会爬树了,树上就结满了果子哦!”
一听有果子结,言哥儿跟欢喜了,围着小树苗看啊看的,似乎马上就能结出又大又红的甜果子给他吃,比如桃子,比如李子,比如苹果什么的。
秦姝笑着问“是杏树吗?”。
诸贺之神秘摇摇头“等开花了你就知道是什么树了!”
他这样说,秦姝更加确定是杏树了,他记得她喜欢杏花,喜欢杏树,这让秦姝很是欢喜,夜里因着他傍晚的举动,秦姝大胆的主动求欢,诸贺之简直是受宠若惊的全盘接受。
言哥儿为了尽快的吃到果子,不知道听谁说的给树苗多浇水就能长得快,秦姝一时没在意,谁知道桃花开了,种着的几棵杏树还是光秃秃的,连花瓣都是从桃树上飘下的。
秦姝让管家过来瞧瞧,管家笑着说“这树苗已经死了,过些日子小的再去弄两棵回来种着!”
也只能这样了!秦姝哭笑不得的把正在给树苗浇水的言哥儿拉过来,笑问”是谁告诉你浇那么多水德,你瞧树苗都淹死了。”
“啊!”言哥儿听见树苗淹死了不乐意,晃着秦姝的手臂道“娘,我要吃果子,果子,果子”
“娘知道,等桃子熟了娘给你摘,下次可不能天天浇水了知道吗?会把树苗淹死的!”秦姝笑着叮嘱。
“知道了!”言哥儿失望的低下头,看着手里的葫芦瓢,不高兴的说“姨娘说要给树苗浇水的!”
“是要浇水,可不是每天浇很多水,隔两天浇一点就行了!”秦姝笑着解释,芙蓉也是好意,是他太急促了,才会把树苗淹死的。
若是诸贺之知道他种得杏树被他儿子淹死了,还不知道是什么反应呢!
秦姝谁给诸贺之听,诸贺之只是笑了笑,模了模言哥儿的头,说“等明天树苗买回来了,让言哥儿自己种吧!”
秦姝知道他开玩笑,言哥儿还没锄头高呢,怎么种树?
后来管家买回来得杏树还是留着给诸贺之亲自种在园子里,秦姝再次叮嘱言哥儿不要天天浇水。言哥儿有了上次的教训,一天无数次的浇水,改成三天一次。半个月后,树苗长出来新的女敕叶,告诉他们它已经活过来了。
元宵节一过,天气渐渐热了。没多久秦姝他们穿上了春衣,而文州得雨季也来了,整天整天的下雨,让他们出行格外的不方便,只要一出门一双鞋子都是湿的,诸母让秦姝她们下雨天就不要过去请安了,春雨容易让人感染风寒。
秦姝也把言哥儿拘在身边,教他诗经,教他歌赋。三岁的言哥儿就表现了他才思敏捷的一面,这让秦姝愿意把更多的心血放在他身上,开始教他写字,诸贺之有时在家里就是他教习言哥儿写字。看着他们父子凑在一起,秦姝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感。
春雨一连下了十多天,秦姝发现诸贺之越发的愁眉不展,道“你在担心堤坝?”
诸贺之点头“昨天去看了洪水,水量越来越大了,还不知道那个堤坝能不能经得起这个的洪水,听文州的老人们说,今天的雨比往年都要多。”
“王县令和城守他们是怎么说的?”秦姝知道诸贺之在文州根本站不稳腿脚,心里为他不平,又无可奈何。
“还能怎么说,总说没事没事,还说我想多了!他们那些愚昧的人,被金钱蒙蔽了双眼哪看得到百姓们的死活。”诸贺之越想越生气,胸膛剧烈起伏着。
秦姝见状,拉着他的手臂安抚“不要为了他们气坏了身子,夫君不如写份公文回朝廷,弹劾他们?”当初他也是遭到弹劾才会被贬谪的,虽然他是无辜的。
“没用的!”诸贺之叹气,在她们还没来之前他就上呈了公文。让驿站的人送上去,到现在一点音信都没有,想必被有心人毁了,他一连呈了几次,都了无音信,对于上折子弹劾一事,他根本不抱希望。
“那怎么办?”秦姝看着窗外淅沥沥而下,绵绵不断的雨,在地上砸出水坑,混成一滩滩水,园子门口的湖水明显上涨了不少。有些担心,这下下下去,迟早会出事。
“我也不知道!”诸贺之叹了口气,以他一个人的力量什么事都做不成,文州早已被他们掌控,每年来的巡抚不知道受了他们多少好处,在他来文州之前,似乎没听见文州出现什么大事,他一来询问发现每年春天文州都会淹死很多人。
主要时洪水泛滥冲毁堤坝造成,说是年年修,堤坝口随处可见。这个诸贺之是亲眼所见的,对王县令他们那帮人,他真的很想弹劾,只可惜他能力不够,公文根本送不去京城就被拦截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c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