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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没换好衣服?”十八公主瞧着儿子一身常服,不悦的皱了皱眉。
“孩儿不想进宫!”穆时文不看她的脸色,说。
十八公主被他一噎,脸色一变,瞧着他的神情,满腔的怒火化成无奈,说“穿好衣服跟娘一同进门看太妃,你要是不想娶诸家小姐,就别跟着进宫!”
穆时文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追上他娘问“娘方才说什么?”
“哼,你说还能是什么?”十八公主心里不甘愿,脸上也不甘愿。
穆时文却高兴怀了,抱着她的手臂撒娇说“孩儿就知道娘最疼爱孩儿了,孩儿以后一定好好孝敬娘,什么都听娘的!”
“这会儿知道跟娘甜言蜜语的哄着了,方才还跟娘赌气的人是谁?”
“呵呵!娘大人大量,孩儿以后再也不敢了。”他笑了一下,一阵风的进了里间,十八公主让婢女们跟上去侍候着,不多久他一身华服,头戴冠玉的出现。一脸笑意,意气风华的模样把她气得半死,只得无奈的摇摇头。
“昨天一天没用饭,娘让吃饭准备了肉粥,等会儿多吃一点!”十八公主终究是心疼儿子的。
“是!娘也吃点,瞧娘都瘦了!”穆时文笑着讨好说。
十八公主撇了他一眼,说“还不是你气的!”
“孩儿知错了!”穆时文一阵尴尬的说,瞧着婢女端着肉粥上来,他讨好的端了一碗放在他娘面前。
看着儿子体贴的模样,十八公主再次叹了口气。只要他高兴,她也就认了吧,不然整天横眉冷对,她这个做娘的也看不下去。
从皇宫回来,十八公主让人把秦妤叫来,秦妤心里好奇,行礼后道“公主找阿妤有什么事吩咐?”
指了指椅子,秦妤坐下,婢女很快就上茶上点心,十八公主看了她一会儿,问“听说你和你二姐的感情很好?”
“是!”听她这样一问,秦妤心里有底“二姐和阿妤一同长大,不过她是庶出,小时候在家里很不受宠,后来的了祖母的欢喜,这才和阿妤一起读书识字,及笄后嫁给了诸大人。后来他们又去了文州有些年头没来往,这几年回到京城这才再次熟练起来。”
十八公主点点头,问“听说你二姐以前和李家有婚约,后来因为八字不合取消了婚约,这事是真的?”
“阿妤不敢隐瞒,确实有这样的事情。”她说“取消婚约后,一度无人上门求亲,直到诸大人上门才定下亲事。二姐和二姐夫两情相悦,二姐说成亲之前已经和二姐夫见过面了!”
“哦!他们成亲之前就见过面了?”十八公主皱了皱眉问。
“是!二姐是这样对阿妤说的。是不是真的阿妤就不清楚了!”若是思柔进了侯爷府,她这个做姑姑的还有立足的地方吗?要她对一个晚辈低头,她做不到。
“没事!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十八公主心里不高兴,对秦妤说的话很是介意,她觉得诸思柔有意勾引时文,觉得他们诸家不怀好意。
秦妤福了福身,见她皱眉,心里欢喜起来,不多做打扰的离开,出了主院,她对云秋耳语几句,云秋惊愕片刻,点点头离开,她心情愉快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秦妤离开后,十八公主叫来管家道“你去打听打听诸夫人!”
“是!”管家点头匆匆离去。
思柔对她娘说头面没多少了,要出门买一些。她想了想和她一同出门,当然少不了其他两位小姐,思琪和思言。
马车走了一段时间在繁华的街道上停下来,她们去了经常光临胭脂水粉店。
店里的生意不错,不少人在里面挑选胭脂水粉,头面什么的。
思柔看着人多,皱眉说“要不换一家吧!”
“这条街的的几家店铺,他们家的最好,就这家吧!要买就买点好的。”边说边进了店铺。
伙计见了她,殷勤的迎了上来,笑着道“诸夫人快请,我们小店新进了珍珠粉,能让皮肤细腻白女敕,年轻十岁呢!”
思柔见她娘已经在挑选了,没办法跟着进去看看,秦姝看中了一个头面让她过去瞧瞧,思琪思言没事自己看看,她们还小用不上头面这些东西。
“那位就是诸夫人?”
“身边的那位不会就是诸家大小姐吧?她们怎么出门了。亏了她们还好意思出门,也不怕丢人!”
“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
“看着不像是会勾引人的人,怎么就不知廉耻了,居然想着勾引小世子,还真是丢脸。”
“让你小声点,被听见了可不好!”
“这有什么,人家都做得出来还怕别人说吗?瞧俩母女都一副狐媚的模样,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思琪被她们的谈话引起,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去,秦姝和思柔正在挑选珍珠粉,两人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再看看评头论足的两位夫人,她顿时怒了,蹬蹬的跑到她们面前道“你们说谁?你们说的诸夫人是谁?”
两位夫人似乎没想到她的举动,惊了一下,神情惊慌道“哎呀,这位小姐说什么呢?”
思琪不悦的说“我听见你们说我娘和姐姐的坏话了,你们才不要脸,不懂礼义廉耻,居然躲在别人后面说坏话,真失礼!”
两位夫人被她说的脸色一白一红,神情尴尬不已,瞧着众人看过来,顿时觉得面上无光,正要离开,思琪拦在门口说“给我娘和姐姐道歉!”
秦姝听见动静,又见思琪拦着人家的去路,皱了皱眉道“思琪,不得无礼,快给两位夫人道歉!”
“不要,是她们无礼说娘和姐姐的坏话的,要道歉也是她们。”思琪不但不道歉,还张开手拦在门口,把去路堵得结结实实的。
见她过来,两位夫人尴尬不已,行礼道“见过诸夫人!”思琪瞧着她们虚伪的模样哼了一身,两人脸红了红。
秦姝拉开思琪,低语呵斥“思琪,不得放肆,给她们道歉!”
“娘什么都不知道!”思琪看了两人一眼,说“她们刚才说娘和姐姐不知廉耻,还说姐姐勾引人,说你们丢人她们不值得尊重,女儿才不要道歉!”
话音一落,秦姝和思柔脸色变了变看向两位夫人,两位夫人脸色一红,尴尬的说“夫人误会了,我们可没说那些”
“骗人,我和姐姐明明听见了!”一直不吭声的思言见她们推辞,出声道“你们真虚伪,说了的话还不敢承认,你们才不知廉耻!”
秦姝知道思琪喜欢胡闹可不会没分寸,思言更不用说了,她一直沉默冷静,如今也这样说,她就不得不怀疑,难怪方才她就觉得她们两人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原来在说她们。
想着,秦姝板着脸道“不知道本夫人哪里得罪了二位夫人,还望两位夫人明示!”
“这个,这个”紫衣夫人看了一眼蓝衣夫人,说“夫人莫怪,我们也是嘴贱了些,希望夫人见谅,在这里,给夫人道歉了,我们也是听人说的!”
“听谁说的?说了什么?”秦姝心里不好受,追问道。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蓝衣夫人道“反正就是听人说的,你不行去酒楼打听打听,谁不知道诸夫人你,为了嫁进诸家用了不见光的手段,现在为了让女儿嫁进侯爷府,让自己的女儿去勾引世子。你们的事情,京城已经说得满城风雨了,别以为别人不知道。说说又怎么了,你们都”
话音未落,秦姝顾不得礼仪,一巴掌甩了过去“一派胡言!”
蓝衣夫人被一巴掌打蒙,半天没反应过来,倒是把其他人吓住了,思琪惊了一下,得意的笑了起来,这样的人就该打。
半响,反应来的蓝衣夫人捂着被打的半边脸,怒道“你敢打我?”
打了人的秦姝本来挺害怕的,这会儿瞧着她狰狞的面目,反而不怕了,挺直腰骨,扬手道“你该打!”
巴掌还没落下,方才还强势的蓝衣夫人捂着脸蹲在地上生怕被打了,看得秦姝愣了愣。紫衣夫人见状,道“诸夫人赎罪,我们也是听人说的,并不是我们一个人说的,夫人若是责怪也责怪不到我们身上。今天的事情是我们的不是,还望诸夫人宽宏大量,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紫衣夫人还算有些眼色,见秦姝不追究,拉着蹲在地上的人福了福身匆匆离开。
她们一走,思柔伤心的抓着她的手臂道“娘,都是女儿不好!”
“哭什么,你又没做错什么!”无缘无故受辱,她心里也不好受,目光扫了一眼,看戏的人纷纷散去,离开时还不忘回头看她们一眼,眼神有些不屑,有些轻视。
秦姝被他们的目光看得无所适从,感觉像被扒光了一眼,让她觉得羞辱。
思琪知道自己闯祸了,低头道“娘,对不起,是女儿鲁莽了!”
秦姝叹了口气,模了模她的头说“不关你的事,你做得很好,若不是你,娘还不知道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她看着柜台里的掌柜,问道“掌柜的也知道这些流言?”
掌柜的害怕得罪主顾,一时不好说什么,秦姝看他的神情不用他说就知道了,顿时觉得怒火中烧,不知道是谁散播了这样的谣言,让她名誉一败涂地不说,还抹黑了思柔的闺誉,她还没成亲,怎么受得了流言蜚语。
想着,恨不得找出那个传播流言的人狠狠的教训一顿。
不好久留,秦姝付了银子,带着三个女儿匆匆回去。
管家见她们神情不悦,又瞧着思柔红了一双眼眶,心底一沉。
秦姝看了管家一眼,吩咐道“你去打听一下,看他们怎么说我的,我要知道是说污蔑我的!”
管家点点头退了下去。
回到院子,思柔模了泪说“娘,都是女儿不好让人抓了把柄,害的娘亲跟着受累!”
“思柔,你没错,你没有勾引人为什么要哭,放心,娘一定找出那个人,澄清你的闺誉!”秦姝安慰道。
思柔知道没那么容易,眼泪忍不住哗哗落下,秦姝看着心疼,说“思柔,你要坚强一点,不要理会那些流言蜚语,她们都是胡言乱语的,你别在意!”
思柔点点头,泪水却落得更凶。
思琪见状,安慰道“姐姐,你没错别怕她们乱说,放心娘会帮你找出凶手的,到时候让爹爹把她关进牢房!”
思言道“大姐,你哭也没用,娘会想办法的!”
诸贺之一回来就感觉与以往不同,不放心的问“怎么了?”
秦姝惊了一下看见诸贺之,愣了一下起身走到他身边,突然抱住他。诸贺之惊愕不已,自从他们的孩子满地跑了,他们之间的亲密只在夜晚。
“阿姝,发生什么事了?”诸贺之有些心慌,扶着她问道。
她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紧紧地抱着他不语。
诸贺之见周围没人,叹了口气轻抚着她的背,不知道过了多久,胸前有股湿热感觉,他心疼的捧着她的脸问“告诉我怎么了?”
秦姝刚想摇头,想了想把听到的事情一说,诸贺之听得脸色越来越黑,胸膛起伏不定,半响咬牙切齿道“都是一派胡言,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是谁散播谣言的!”
她点点头,说“一定不能轻饶了,思柔今天都被吓住了,哭了很久!”
“都是我没保护好你们!”诸贺之自责道。
“是我不好,是我没好好的的教导思柔,让人抓了把柄!”她不得不承认,思柔与穆时文的见面确实不符合礼制,这点让她自责。
“别这样,这事情不关你的事,是有人故意中伤你们。你好好看着思柔,别让她做傻事!”闻言,秦姝瞪大双眼,转身就要去找思柔,诸贺之拉住了她,说“我只是说说,你别担心,思柔不是那么柔弱的人,不会被这么一点流言打击的!”
虽然他这么说,秦姝还是不放心,抹了抹泪去了思柔的关雎园,思柔正对着窗户出神,看见她过来有些意外“娘有事?”
看见她好好的,秦姝松了口气“没事,娘只是想过来看你看你而已!”
思柔猜想到她的来意,心里一热,一肚子的委屈突然没处发,一把投在她怀里,抱着她娘哭泣道“娘~”
“好了好了。别怕!你爹已经知道了,他会找到那个人,没关系,别人会知道那是流言,一定会还给你一个清白的,思柔可不能做傻事知道吗?”。
“嗯!不会的,我永远不会做傻事的!”思柔伏在她娘肩上,哇哇大哭。
秦姝知道她心里难受,任她发泄的哭泣,只轻柔的抚模她的背,无声的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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