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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人上门闹事了?”诸贺之一回来听说了府上的事情,见她没说话便忍不住问道。
“嗯!是秦妤,估计心情不好,我把她送回老家了,让爹爹好好看着,免得在京城闹出什么让家人下不了台的事情!”她原本不想说的,他问起她就不好隐瞒了。
“送回去也好,毕竟已经被休离了!”这些天穆三爷都成了京城的笑柄了,连他都有所耳闻了,可想而知知道的人有多少。
害怕她心里担心,他安慰说“毕竟是她自找的,你别放在心上!”
“我知道,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她的事情与我无关了,要死要活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你别担心我,恒哥儿今天下午过来了,估计找你有事情,饭后你和他说说话吧!”
诸贺之点点头,接过她送来的面巾洗去一脸的疲累,晚饭后诸贺之和儿子去了书房,秦姝笑着和女儿媳妇几个人围着火炉子说话,安哥儿安安静静的和弟弟玩闹。
夜里睡下,秦姝忍不住问“恒哥儿有什么事?”
“心里想的太多了,明年不是就要秋闱了,他心里有些担心,让我给他找几本书看看。”作为三品大员,皇宫的书库他有机会进去看看,也能借出一两本书籍。
“心事太多对身体不好,你多劝劝他。”恒哥儿的努力她看在眼里,自然也是心疼的。
“嗯,我会的,夜深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诸贺之动了动,面对着她侧身睡去。听着他微微的打鼾身,她渐渐的闭上眼困倦的睡去。
腊月开始就要准备年货,秦姝自然忙得很,需要什么都要经过她的手。思柔的亲事还没真正的定下来,她也要开始置办嫁妆了,毕竟是加入侯爷府,自然不能寒酸了,她不想女儿被人嘲笑,自然要送上丰厚的嫁妆。
除夕的前一天,侯爷府敲锣打鼓的上门问名,秦姝把思柔的生辰八字写在红纸上,红媒来时她交给红媒,收了八字的红媒笑着说了几句定心的话,收了红包的人笑眯眯的去侯爷府回话。
问名之后,思柔忐忑不已,时不时的问她娘侯爷府回信了没有,她听说若是八字不合,便是两人注定无缘,亲事自然不能继续下去了。
秦姝看出她的担心后,安慰说“思柔别担心,娘上次去相国寺给你求了一挂,说是天定良缘,你们的缘分是天定的,自然不会出差错。”
思柔惊喜“真的?”
“嗯!”秦姝抚了抚女儿的头,笑说“娘还会骗你吗?倒是你,与其担心不如安心的绣你的嫁妆,你不是说要自己绣的吗?娘可不会帮忙的!”
“娘,女儿会绣好的,不会让你母亲操心的。”思柔想穿上亲手绣好的嫁妆,自然不会假手他人的。
有了她的定心丸,思柔自然不担心了,欢天喜地的待在闺房里绣嫁妆,除了请安,用饭之外,几乎一步不出。
她不出门,思琪思言和她们的大嫂会过去陪着她说说话,或者坐着自己的绣活。
除夕那晚诸府院子里放了烟火,看着在空中绽开的烟火,思柔闭眼许了一个愿望,希望他们能够平安一生,相濡以沫,白头到老。
秦姝自然少不了准备很多的红包当晚发给每个下人,第二天又是一个开门红包,红包除夕夜她和春兰,阿杏三人封的。
初一不宜出门,诸贺之也不用去衙门,只要去上个早朝回来就可以休息了。头晚睡的晚,诸贺之回来后又补了一个觉,到了午饭才被秦姝叫醒。
午饭时范明珠闻着鱼腥味,突然觉得肚里不舒服,皱了皱眉不想惊动了他们,当婢女端着鱼汤上来,她忍不住肚里一阵翻腾,来不及行礼告辞就捂着嘴离座了。
秦姝看着她的身影,又看看恒哥儿,目光在诸贺之身上扫了一下,含笑起身,思柔她们莫名所以,她起身跟出去,秦姝道“你说用饭,娘有话问你大嫂。”
思柔应了一声没多想坐下继续用饭。
范明珠躲在桂花树下干呕,离开饭桌便好了些,吐了一会儿没吐出什么她有些奇怪自己怎么了。
秦姝找到她,含笑上前问“肚子不舒服吗?”。
“是媳妇不好,打扰爹娘用饭了!”范明珠有些愧疚的道歉。
她笑着摇摇头拉着媳妇的手问“娘问你,这几个月你的葵水来了吗?”。
范明珠被问得脸红,那么隐晦的问题她一时间不好回答,双脸红红的不吭声。
知道她不好意思,秦姝道“娘只是问问,对着娘不用不自在,说吧!”
范明珠迟疑了一下,摇摇头说“已有两个月未成来了!”她心忐忑不安,害怕自己什么不是生病了。
秦姝闻言大喜,心里的猜想越发的多了些,她笑着说“不用担心,娘让大夫进来给你瞧瞧,指不定啊你要给府上带来好消息了!”
范明珠不傻,出嫁前她姨娘跟她说了一些私房话,其中就有孩子一说,瞧着眼前含笑的人,她有些震惊“娘的意思,娘的意思是说”下意识的抚了抚肚子。
“等大夫瞧瞧就知道了。别担心,大夫很快就来!”说着转身吩咐小厮去请大夫,她扶着媳妇回他们自己的院子。
诸贺之瞧着人久久没回来,也不说什么,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多,瞧着思琪动来动去,道“食不言,寝不语,思琪,你怎么了?”
“没什么!”思琪收回好奇,端着碗认真的用饭,害怕再次被她爹爹说。
半响大夫进府,婢女径直领着去了恒哥儿的院子,春兰禀告大夫来了之后,秦姝让媳妇躺着,她放下床幔挡着让她把手伸出来。这才让大夫进来。
大夫把了一会儿脉,含笑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少夫人这是喜脉,已经两个月了!”
闻言秦姝大喜,笑眯眯的看了床幔里的人一眼,又看看春兰,春兰会意掏了一串铜币给大夫,大夫笑了笑手下。
春兰送大夫出门,顺便让小厮跟着去抓药。秦姝看着脸红的媳妇笑着说“如今你怀了身子,可不能随意走动了,要顾及肚子里的孩子,需要什么就跟娘说。”
“谢谢娘!”范明珠万分的不好意思,知道她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高兴,她心里却有些忐忑,总觉得不可思议,他们成亲才几个月,她就要做娘了。
大夫走了不久府上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少夫人怀喜了,自然是高兴的,小主子出世了他们的红包自然少不了,当然高兴了。
诸贺之得知怀了孩子,脸上没有笑意,心里是高兴的,晚上时特地给地下的爹娘上香,告知他们府上又要添丁了,祈求他们保佑后代子孙。
夜里秦姝听见他叹气,问“什么事让你烦恼了?”
“没什么事,睡吧!”他只是突然想起,若是娘还在世,知道有重孙一定很高兴,遗憾的事她已经没了。
知道他不想多说她也不想多问,其实她已经猜到了,晚上上香回来就是这副模样了,不用多说也知道是想起了诸母。
秦姝心疼媳妇,她是过来人,知道头三个月是危险的日子,以前不知道按照礼制她每天早上过来请安,现在知道了自然不让她来回奔波了,就连午饭,晚饭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让她在自己的院子里用,推辞了几次,她坚持,范明珠敬重长辈,不敢多说顺着她的意思在自己的院子里用饭。
初八时,秦姝收到侯爷府的消息,说是两人的八字相配,过些时日选个好日子送聘书上门。思柔听了松了口气,眼眶却红了,她不好意思的别开眼不敢见人。
她却知道女儿这是喜极而涕,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吗,下一刻思柔抱着她娘的手臂呜呜哭泣起来。秦姝有些哭笑不得的说“这是好事啊,你哭什么?”
多日来的担忧一扫而空,她却不知道该喜该忧,眼泪确实忍不住的哗哗落下。看她这样,秦姝没说什么,只是轻抚着她的背安慰。
思琪思言见状莫名的也跟着哭起来。
秦姝笑道“好好的哭什么,现在可是正月,流眼泪多不吉利啊,快收收。”
她一说不吉利,三个人噎了一下,连忙抹去脸上的泪水,思琪问“会不吉利吗?”。
“会不吉利!”虽然老人是这样说的,若是能让三位女儿不哭,她相信应该是这样的吧。
闻言,三人是不敢哭了了,相视一笑,一脸泪水加一脸笑意,看起来有些滑稽,秦姝看着三个女儿的模样忍不住嘴角上扬,笑了起来。
恒哥儿在书房看书,听见敲门声应了一声,瞧着推门进来的人,他连忙起身“娘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让孩儿过去一趟就好了!”
“无事,娘正好想走走,知道你在书房看书,就过来瞧瞧了!”秦姝笑着道,身后的春兰提着食盒进来,端出两碟精美香甜的点心,她笑着说“这是娘吩咐厨房做的,你尝尝看。”
恒哥儿点点头,拿了一块糕点给他娘,自己拿了一块咬了一口吃下去,说“很好吃,这些事情让下人去做就好了,娘用不着亲自动手,水冷了伤手。”他吃出来是她亲自做的。
听他这样说,秦姝心里欢喜,都能吃出来是她做的,可见他是把她放在心里的“娘闲来无事做些糕点打发时间而已。还是正月,你也不要太累了,这会儿歇歇的好,明珠有了身孕,无事多陪陪她,她可是为了你吃苦的!“
说起妻子,恒哥儿脸色红了红,神情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道“孩儿记下了,以后会多陪陪她的。”
“那就好!你休息吧!娘回去了,别看得太累了!”
“好!”恒哥儿应了一声说“孩儿送娘出去。”她没说什么,到了院子门口让他回去,外面下着雪,春兰给她撑着油纸伞。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盯着路上留下的脚印看了一会儿,他回去后靠着椅子把桌上的糕点一块不剩的吃下去,以至于晚上没什么食欲,让他面对他娘关切的目光,不由得多吃了几口,免得她担心。心里确实高兴的,因为她关心自己。
思柔如平常一般起床,婢女给她穿衣服是发现身上有血迹,撩开被子一看,被褥上一大片的血迹,两人都吓得双腿哆嗦,思柔发现血是自己的,一时慌了手脚,吓得哇哇大哭。
婢女被她哭得乱了分寸,也不帮她穿衣服了,匆匆离开,不多久回来拿着衣服披在她身上跟着抹泪。
秦姝匆匆而来,瞧着坐在床沿哭泣的人,顿时吓住了,问“怎么了?伤哪儿?”
思柔红着双眼指了指,随即抱着她娘的手臂呜呜哭泣,秦姝把人拉起来看着她上的血迹,顿时明白怎么回事,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安抚说“没事没事,不是生病,而是葵水来了,这说明思柔长大了,娘会帮你处理,过了七天就好了。”她第一次来时也是一脸惊慌,以为自己要死了,第二次来就淡定多了。毕竟经历过了,连生死都经历过了当然不觉得害怕了。
现在想想当年的事情简直就像做梦,可她知道那不是梦。
手把手的交她如何制作放在身下的布包,又叮嘱不能沾冷水,不能吃凉食物,不能受凉,让她好好在床上躺着不要随意走动。思柔点点头记下,这才想起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他们的娘要很少出门,他们以为是病了,以前不知道,经过这次惊吓她算是知道什么原因了。
交代好之后,秦姝看着她换了一身衣服躺下,含笑模了模她的脸说“思柔算是长大了。以后娘会慢慢告诉你大人的事情。”
“嗯!”思柔点点头,耳根子隐隐有些发烫。
思琪思言两姐妹听说她们大姐不舒服在屋子里休息,用了早饭一起过来慰问慰问,听说没叫大夫,思琪有些着急了,说“大姐怎么不看大夫,是不是怕药苦啊?娘说了良药苦口利于病,你不舒服就得喝药,我去给你叫大夫来瞧瞧。”
思柔看她起身,连忙拉住说“娘说用不着看大夫,再说我不怕吃药,一直是你嫌药太苦了,现在倒是说我。”
“哪有!”思琪不满的嘟嘟嘴,看着面色有些惨白的人问“可我看着大姐好像病了,娘真的说不用请大夫吗?”。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娘还能害我不成?”思柔不知道怎么解释,总觉得难以启齿。
“哎呀,我也是关心大姐而已嘛!”思琪哼了一声,说“好心没好报!”
“好了,我知道你关心我。”她咬了咬说“你不是一直好奇娘为什么每个月都会不怎么出门吗?因为我这个病和她的是一样的,娘说等你们到了我这么大,也会这样,娘还说如果这样了,就说明我们长大了!”
思琪思言对视一眼,一头雾水的看着她们的大姐,问“这样是怎样?”
思柔被她们看得脸红,用被子捂着头不吭声,思琪推着她软磨硬泡“大姐好大姐,你就告诉我们是怎样怎样吧,好大姐,大姐姐,最好的大姐姐,怎样是怎样啦”
思柔被她弄得没办法,在她们耳边低语几句,她脸颊红红的,其余两人一副被吓住的感觉,看着她的眼神都变得怪异起来。
思柔被她们看得不自在,哼哼说“不相信你们去问娘好了,我说的可是实话,等你们来了的时候可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盖上被子,她在被子里闷闷的说“我要睡了,你们回去玩吧!”
她们自然是不敢问她们的娘的,被赶出来的两人对视一眼,凑在一起小心的嘀咕流血和长大到底有什么联系?
那时的她们就算想白了头发都不会知道有什么联系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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