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广播里面的是布莱特的声音,他就不能安分点吗?!搞这么大的动静是要干神马!?
安洛怒了,布莱特这个不长脑子的,她这么大的人怎么可能走丢!有必要在前台一遍遍的广播嘛?脑子是干什么的,他长在脑袋上无用可怜的脑袋想一想都能知道,既然她不在病房里,或许是去哪里有事了,那就在房内等着她啊。
安洛晃了晃脑袋,将脑袋上的肥猫殿下抱在了怀里,模着那有如丝绸般的毛发,喃喃道:“殿下呀,你说,是不是应该好好收拾这些皮毛发痒的了?”
“请走丢的名叫米洛的十岁小女孩赶紧回到自己的病房!”全医院广播的都在轰隆隆的来回响着这么一句话。
不过,这次换了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同样说着那一句话。
安洛挑了挑眉,很好,她记住了,贾斯汀也有份。
周围形形色色的人都听到了广播的内容,或好意的或意味不明的看着周围。观察是否有符合条件的十岁小孩,不少的人更是把目光透过门窗投到了她的身上。
虽然知道那些人不认识自己,但是安洛还是伸手遮住了有些烧红的脸,狠狠地瞪了眼知道底细的丹尼尔,他正用戏谑的眼神看着自己,身旁的豪斯的目光依旧集中在中间的白板上,上面列满了所有可能的病源。
豪斯聚精会神的盯着,手上的拐杖有节奏的缓慢敲击着地面,无意识的震动。
广播还在催命符般的一遍遍的催着,丹尼尔挑眉道:“怎么,我们走丢的小女孩?迷失在森林里了?要不要叔叔我送你回去?”
安洛冷冷瞥了丹尼尔一眼,探头看了一眼顾自思考的豪斯,看模样,一时半会还用不到她这个传声筒。
看样子是必需要回病房一趟了,不回去的话,布莱特那个不着调的二哥还不知道会想去什么办法来叫他回去,不会挨个病房搜她吧?
“丹尼尔,你先回去NICU里,时刻监视着那里的情况,再去找一遍院长,看他进行到哪一步了,千万让他安抚住心急的家长,并且要把消息封锁住,一旦引起了恐慌,情况会更加的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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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洛怀中抱着肥猫大人,一脚踹开了自己病房的大门,看其他人踹的那么爽的样子,她也想试试,倒是赶脚真的不错。
还没看清楚门内的情况,安洛蹙起了眉头,冷冷的道:“作什么这么着急?不就和离开了一会儿吗?我是有正事,二哥,你等一会儿能死啊!”
话音刚落,安洛楞了一下,看了看屋子内端坐着的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她不解地反退回去,垫脚看了看门牌,是自己的病房啊?那么谁能告诉她,这个端坐在她病房里面穿着红彤彤苏格兰格子裙的严肃老人是谁?
“你…呃,请问你是?”
安洛蓦然想起来布莱特曾经在她耳边说着要有谁一同来接她来着,难道说难道说就是眼前的这个,呃,怎么说呢,这个喜欢穿裙子的老男人?安洛皱了皱眉毛,实在是看不习惯穿裙子的男人,她转过了脑袋。
“放肆,你好大的胆子!见到伯爵大人还不快快行礼。”
突然从老男人的身后掠出一个存在感微弱的中年男人,对着安洛当头霹雳巴拉就指责了一顿。
安洛能够感觉到这个仆人的目光很是不恭敬,眼睛鼻子都长到了头顶了,对着她横鼻子竖眼,那感觉,就好似和她有仇一般。
伯爵?好遥远的名词。
她怔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伯爵跟她有什么关系,没事跑到她的病房里面有什么事情。世上一切的果都是有因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因才导致了伯爵不事先通告就找上门来?
安洛抬头认真打量了眼严襟高坐的贵气老人,已经是做祖父的年纪。
雪花白的头发服帖的向后倒梳,面上没有明显的神情,看着安洛的目光平平淡淡的。从表面上看不出到底是和原因来此。
但是,为什么他身边的仆人侍从就好像她欠了他们许多似的?难道是这身体的原主惹的祸,现在人家才找上门来?
这位通体贵气的老人身上穿着的红格苏格兰裙,除了让安洛很不习惯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外,上面的花纹大有深意,每一件苏格兰裙上的花纹都是大不相同的,旧时,花纹祈祷的作用是起到辨别不同的部落以及家族。
而这件苏格兰裙上的格纹图案,与普通的图案不同,上面刺绣着的缠绕紫色荆棘散发着向上的意志,衬托着周身贵气盎然,似有霞光照耀。
既然这是贵族的格纹图案,那么就代表存在感微弱的中年男人说的都是真话。
“伯爵大人安好。”
安洛双腿略弯,双手在两侧虚空一握,弯腰鞠了一躬,完成了一个简单的见面礼仪。
此时就是再挑剔的礼仪专家待在安洛的身边,专门挑剔安洛的一整套动作也不可能找到缺陷的地方。
别忘了安洛的三维图像式记忆,只要是她见过的,就不可能从她的脑袋里面消失。所以就算是一直在伯爵身后瞪着她,准备鸡蛋里面挑骨头的仆人根本是无从入手。
安洛眼尖的注意到那个仆人失望的面容,心里面冷笑了一声,让你失望真是不好意思啊。
“不知伯爵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安洛面上的表情同样的淡淡的,没有因为眼前的这是一位贵族而不知所措的手指脑袋不知道往哪里放。
按理说,安洛这么怕死的一个人,绝对不会挺身冒犯权贵的。可是她隐隐有一种直觉,她不会有危险。
眼前这个伯爵大人虽然不见得人有多好,但是至少不会伤害她。她并没有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丁点的危险气息,除非是他掩饰的太好,演技太棒,就连安洛的火眼都没看出来,不过,他身后的仆人侍从的定力就不怎么样了,安洛到现在还能看到他眼中赤果果的不满之意。
既然危及不了她的安危,安洛也没有必要害怕。
这世上,她最珍惜的只有她的生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