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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夕的脸一红,娇嗔地说:“刚刚缓过神来,就这么坏,不给你吃了。”边说边往回抽拿着喜鹊的手。
“幸福来得太快,我只是想确定一下嘛。”黑木调皮地笑,“我怕某人只是打错了注意,一时冲动才那么说。万一清醒了又要反悔,岂不是害惨了我?”
还夕的脸更红了。她知道,从见到黑木的第一眼,她的心就是被他打动了的,后来,后来,这种动心便波涛汹涌地结晶升华,升华为爱情……她现在终于明白,她对萧紫术的感情更偏重于兄妹感情,对梦长云呢只是普通的友谊,对皇帝姐夫则是女人的征服欲。只有这个黑木,从第一眼见到他,她的心就悄悄为他颤动,就觉得他与众不同,独特而不可替代。他的一切,她都愿意欣赏,他的一切,她都愿意包容。守在他身边,哪怕只是静静看着他,也是一种浪漫……这种牵扯魂魄的心动和无怨无悔的相守,才是真的爱情啊……
黑木见她低头不语,不由自主紧张起来。他的小夕,在想什么,莫非真的要反悔了?啊,不,不。
忍了片刻,他惴惴不安地问:“小夕,你……真的想反悔了?”
还夕听到他的疑问,猛地把喜鹊堵到他嘴上:“我可不是说话不算数的小人!”还没等那人咬住喜鹊,她一松手扭过身去,那只烤喜鹊哗啦掉到地上。
黑木捡起喜鹊,望着女孩窈窕娇小的背影。她的背影在绿树映衬下,闪烁着夺目光辉。她的黑发乱乱披在肩上,黑发上沾满细碎的草叶,散发出一种说不尽的狂野魅力。
他大口大口吃着烤喜鹊,连上面粘的土也没顾及……
这一天,他们没走出山谷,不过眼前的山势越来越平缓,黑木相信他没判断错方向。
夜里,他们升起篝火,在石头下互相依偎勉强过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黑木是被腿上的断骨处疼醒的。他感到伤口处越加疼痛,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而且,昨天在山中露宿,好像着了凉,他的脑袋又晕又疼,浑身酸痛,滚烫……他知道腿伤和肩膀上的伤口都在化脓,他也在发高烧,那些药草还没有起到作用。
不过,他不想告诉小夕,他怕她担心焦虑。她是多么娇小柔弱,她需要他的呵护需要他坚强的胸膛来支撑啊。为了她,他想坚持吧,坚持过去,到了襄阳县城,就可以找医馆诊治了。
早晨,还夕兴冲冲采了些野菜和草药,两人吃过野菜,还夕替黑木把伤口的绷布打开,清洗过,敷上药草。
还夕看到伤口化脓的迹象,心疼地问他:“很疼吧?”
可是他说:“不怎么疼。快好了,快好了。你放心。”
还夕盯着他疲惫消瘦而因为发烧而泛红的脸看了半晌,不再说话。她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只有快快走出山区,不然说什么都没用。